[综漫]社畜不配拥有爱情 金推完结+番外-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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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一张开塑料袋看过食材, 走去厨房打开冰箱门:“先放进去,用到再拿出来。”
“我来放, 有点重, 您请坐。”坂口安吾提着袋子就往厨房去, 松山女士摸摸脑后发髻冲我笑得无奈:“一定是种田给你添的麻烦, 他总是这样,每次只在事后承认错误试图弥补,从来学不会‘下不为例’这四个字。”
“不要管他, 我们在一起也有那么多年,从前舍不得, 现在想想有什么可舍不得的, 我看他做的还挺开心。”
解下羽织挂在衣架上, 我瞄见倒扣在桌面上的杂志,颇有些心虚抬腕蹭了下鼻尖:“还有些比较正经的书都放在榻榻米下面, 有需要我帮你取出来。”
“不用不用, 这样就好,轻轻松松随便读一读,很适合我现在这个年龄。”她像孩子一样开心笑着推了我往桌边去坐下:“在外面工作一天很辛苦呢, 我刚刚煮了一壶奶茶,就是按照镜花那孩子帮忙找来的食谱做的,快点快点,尝一尝。”
春天这个季节就是这样,你觉得天气已经回暖,却又总在不经意间被微凉的空气激得一哆嗦。
一杯又香又暖的奶茶捧在手心一点一点啜饮,简直让人只想眯起眼睛缩进被子里去。
坂口安吾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前妻像只仓鼠一样慢吞吞向薄被里缩,热饮有那么好喝吗?整个人几乎在发光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因为发量太多而显得毛茸茸的头顶。
“已经收拾好了,我还得回去加班,晚上记得要关好门。”
他冲松山女士鞠躬告辞,转身离开玄关。直到外面传来院墙大门关紧的声音,松山女士才摇摇头捧着茶杯叹息:“可惜啊。”
“安吾是个好孩子,可惜进了异能特务科。”
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没说,安静喝着奶茶翻杂志,等铜壶倒空就扶着桌沿慢慢站起来向厨房走:“得先把食材预处理成半成品,这样明天才能轻松些。”
“啊,就是这样计划的,我也来。”
我急忙起身扶着她站稳,然后一起走进厨房——整理好这些食物晚上我还得赶回侦探社,看不到我镜花容易变得情绪紧张。
其实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无非洗洗切切装盒再码好摆在生鲜隔里保存,明天下午再拿出来过火。
因为有白得的劳动力,不知不觉间食材买得就有点多。我顺手做了两盒龙猫饭团,一盒晚上带回去哄镜花,另一盒打算探望费奥多尔时带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仿佛被人催促似的无缘无故就会想起那个奇怪的异国青年。
嘛,反正是在医院这种地方倒也不怕出什么意外,等他痊愈出院或许就能放开了吧。主要还是他恳求的那一瞬间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厨房里的声音一直延续到晚上九点,确认所有食材都乖乖就位后我洗干净手走到玄关取下羽织和鞋子坐在台阶上更换。松山女士跟在后面有些担心:“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呢,这么晚了独自出行要小心呀,或者留在家里住一夜再回宿舍?”
“没事啦,很安全的。镜花一个人留在宿舍,有点不放心。”我摇摇手里拎着的塑料袋,空着的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胳膊:“距离也不远,门口上车,中华街下车,走上十分钟就到侦探社,那边路上出来玩的年轻人还多着呢。”
“行吧,你给同事打个电话,最好有人能在车站等。”
她还是有些担忧,转回衣橱翻了条围巾出来要我围在脖子上:“起风了,说不定晚上会下雨呢,既然一定要赶回去就快点行动。”
我把围巾绕在脖子上绕了两三圈,拍拍下垂的流苏点头:“好的,上车就打电话。明天下午见,松山阿姨。晚上别忘把门关好。”
“嗯,去吧。”
告别松山女士一路小跑到公交站台上,更好赶上晚班车摇摇晃晃从远处驶来。
跳上车门找了个位置坐下,眼看自家斜倚出围墙外的樱树洒出半边粉白。这树还真有意思,二十多年都只开白花,如今竟不知为何多了抹粉色。
赏花季啊……这还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主动邀请朋友们来家里做客呢。
很快就到了第三天。
上午与谢野医生提前跑过来打算帮些忙,结果之前两天我和松山女士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她只需要站在水槽旁边围观几条从早市上刚买回来的鱼接受裁决。
“啊啦,让我看看接下来的几位患者……”
晶子摘了手套伸头往水槽里看了一眼:“吹雪你老实说,卖鱼的老板是不是在追求你?这是会卖给普通交情的人的鱼吗?”
她也太夸张了,这条鱼只是颜色比较显眼个头略大了些而已,比起那些不得了的珍品还有很大差距。
我挽起袖子先捞出泡在冰水里的青花鱼开膛破肚:“难得遇上这么新鲜的青睛,用醋和昆布腌制怎么样?”
晶子念念不忘那条金红色的大鲷鱼,看着它胡乱点头应声:“你说了算,但是这条鱼,等下可以把鱼鳞油炸了再脆拌个鱼皮吗?”
说着脸上露出十足十属于酒鬼的垂涎模样。
我笑着答应下来——反正也是在自己家,喝多了往楼上房间里一趟就是,不怕有什么不便。
“这么大的鱼能吃的部位太多了,肯定不会浪费任何地方的。”
鲷鱼刺身,搭配上鲑鱼子和厚切金枪鱼,再摆些海胆在上面,放在店里也足够成为视线焦点。
然后这条可怜的鲷鱼就经历了好几次【请君勿死】,剥下来的鳞片足足一盆……
幸亏没有什么鲷鱼保护组织,不然我们两个今天绝对会成为被声讨的重点对象。
就在这一刻,我突然对供职会社的属性有了些不确定的怀疑。
十一点,国木田先生带着镜花提着礼物和酒过来,润一郎和妹妹直美走在他后面,福泽社长领了乱步先生最后进门,顺手拎过一只太宰治。
“喵呜呜”苏格拉底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远远看到绿色羽织上的镶边就“哧溜”一下蹿上樱树,企图用花瓣掩盖住自己。
“哦哦哦!这边就是吹雪酱从前的家?”太宰治二话不说双眼发亮冲到树下,就像是被满足了幻想以至于不敢相信那样惴惴不安摸摸樱树粗壮的横枝:“多么美丽的一棵树,要是能吊在这上面随风摇摆……”
说着说着花枝中垂下来一条橘黄色的“绳子”,陷入无限憧憬的黑发青年随手拿起“绳子”看也不看就往脖子上绕。在大家无奈的死鱼眼中,“喵嗷”一声嚎叫,天降橘猫把他压倒在地,人也好猫也好,默契十足一脸嫌恶的同时向另一边跳去。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什么上吊绳会变成猫尾巴啊,还是橘色的,看到就让人想到某条黑漆漆的短腿苏格兰牧羊犬!”太宰治像是要搓掉一层皮似的不停在树干上擦手,苏格拉底完成每日一哈后炸毛冲这家伙骂骂咧咧:“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喵嗷嗷嗷嗷嗷嗷嗷!”
“不用想了,苏格拉底说得对,这事儿得怪太宰!”
国木田先生提笔在手账上抄写费用清单,抬头看了眼润一郎:“谷崎,你去帮忙铺下垫子。”
福泽社长与种田长官是老熟人,自然也认识松山女士,他先去向她问了好,顺手就把煮茶的小炉子并大铜壶给搬到树下。
年龄大了,喜欢茶胜过于酒。
垫子一铺开乱步先生就甩开鞋坐到正中间压着免得它被风吹起来,我们摆出矮桌放上早就准备好的食物,看着内容丰富的桌面成就感满满——和别人摆在橱窗里售卖的没有什么不同。
今天,孤独站在这里二十多年的樱树下响起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乍暖还寒的春风吹过树梢,粉白花瓣如同雪海一般随风飘入晴空,酒杯里,汤碗里,茶盏里,星星点点落得四处都是。一杯薄酒下肚寒意尽消,指尖仍留茶水温热,我靠在树干上还是不爱说话,但却并没有像从前偶尔参加集体活动时那般感觉自己被从喧闹中割裂。
“呐呐,对吧……”晶子举着酒杯坐到我旁边也学着靠在樱树树干上,“你说是不是?”
我没听清微醺的家伙都念了些什么,凑过去问道:“什么?刚才没听见。”
“我说啊……”她打了个酒嗝:“侦探社很好,对不对?”
“是啊……很好呢。”我发自肺腑的同意她的观点,背上立刻被人重重拍了两记以示欣慰:“所以啊,有我们陪着你,还怕什么?不要大意的尽量给我们添麻烦吧,你实在是太老实太听话了,太宰那家伙要是能有你十分之一的乖巧,大概国木田睡觉都能笑出声来。”
我:“……那国木田先生还真是有点可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说嘛!”
听到我那句吐槽的国木田先生钢笔消耗加一,被他镇压在掌下的太宰治放声大笑:“吹雪酱来侦探社这半年绝对是我乐子最多的半年!”
“你给我安静点!吵死啦!”国木田先生的脸红了,小辫子像苏格拉底的尾巴一样炸开,把“恼羞成怒”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太宰治全不放过任何迫害搭档的机会:“明明是你咆哮的声音最大嘛~国~木~田~君~”
“哼,幼稚!一群小孩子!”
和镜花一样被拒绝靠近酒精只能喝汽水吃茶碗蒸的乱步先生表示很嫌弃这两个同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数月之后
侦探社即将
喜提新人
届时雪姐
就会发现
所谓普通
一点也
不普通
第70章
“这是樱饼, 我们这里春天欣赏樱花时食用的节令甜食,据说对咳喘体弱的人很有帮助。”
递了一盒裹着腌渍樱叶的粉红色点心,我坐在费奥多尔病床边拿起苹果与小刀开始削皮。赏樱活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今日正值周六,下午要去异能特务科补足上次被我翘班翘掉了的工时。
早间起来整理房间清洗衣物,午前顺带先去医院看望神秘的友人再转道内务省。真意外,我竟然也会时髦的有个外国朋友, 虽然完全记不清此前如何相识,故友重逢却也觉得满心欢喜。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吹雪似乎一直都在躲避我的视线, 为什么?”
不得不说, 作为一个俄罗斯人, 这位友人外语好得过分。我回应着抬了下头, 很快又低下:“一边看着你一边削苹果?”
那到底削的是苹果还是人?
“噗嗤!”费奥多尔笑出声音,抱着膝盖侧头靠在自己腿上:“和吹雪说话很有趣。”
紫色眼睛里是温和清澈的涟漪,少年模样的黑发男子松手伸了个懒腰:“我竟然怨恨起这里的医生。”
“他们的医术实在太高明, 还没能让你多来看望我几天竟就被催促着出院了。”放下手撑在身后, 费奥多尔侧头看向窗外同样绽放的樱花:“这么快就消逝的美好,让人多么不忍。”
“恢复健康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你需要适当运动。”我推了盘苹果兔子到他面前,他盯着这窝兔子看了一会儿,伸手挑了只格外秀气可爱的塞进嘴里:“……”
我有理由怀疑他趁着嚼苹果的机会含含糊糊抱怨被管得太多。
“下午还要去上班,你自己可以吗?”瞄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时费奥多尔突然拉住我的手腕:“一定要去么?如果我说希望你能留下来呢?”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让我如坠五里云雾。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是挂钟秒针发出的规律机械音。
漂亮的紫色似乎侵入大脑不停和缓倾诉,一时间几分怔愣几分茫然。
我刚才说要去哪里来着?
“你刚才说要留下来陪着我。”他的表情干净又寂寞, 仿佛让我看到另一个相似的人。也是这样安静坐在病床上默默等待……是谁?
我有点混乱,刚才想的好像不是这件事,但又好像是。难道提前进入了什么不得了的阶段, 上一秒说过的话下一秒就会遗忘?
“是吗?哦,得留下来陪着你……先等我请个假。”我正要取出手机打电话,他靠得更近了些,冰雪的味道沁入鼻端,紫色眼睛近在咫尺:“我不会伤害你……”
病房门此时恰好被人敲响:“抱歉,例行检查。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检查结果出来后您就可以出院了。”
费奥多尔看上去似乎有点生气,但他忍住并没有发作。
门开了,医师领着两位护士进来冲我们微笑:“请准备好,检查用不了多少时间。”
为了避嫌我赶忙站起来微微欠身行礼后走到外面走廊上等待,夹着几丝寒意的请吹过门廊,让我犹如一团浆糊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算了,不管之前说过什么,先请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