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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稀罕 完结+番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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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也未深究,将穆闻天给的钱拢在怀里,和先前准备还给郁声的钱放在一块,等收了碗筷,才跑回后院,将包着钱的布包再次放下。
  而在屋中哆嗦了半天的郁声,此时此刻终是鼓起勇气,将门拉开一条小缝。
  屋外白茫茫一片,寒风顺着门缝,张牙舞爪地卷进来。
  他打了个喷嚏,硬着头皮将半条胳膊贴着门缝伸出去。
  北风呼啸,不等郁声摸到钱,手就冻没了知觉,他只好把胳膊缩回来,将手指抵在唇边哈气,待指尖有了感觉,再次硬着头皮,将胳膊伸出去摸索。
  如此反复三四次,郁声好不容易地够到了被布包着的钱。
  他欣喜地抽回手臂,不仅拿到了钱票,还把几块冻成冰疙瘩的雪块带进了屋。
  啪嗒啪嗒,融化的积雪顺着他的指缝跌落在地上。
  郁声不知道一颗珍珠值多少钱,但看布包的厚度,他估摸着,自己可以在客栈住到天气暖和过来。
  郁声兴奋地抱住布包,来不及高兴,一股极淡的陌生气息就缠上了他的指尖。
  “咦?”那是郁声从未闻过的味道,他好奇地低头,小貂似的嗅嗅,眼里先是闪过短暂的茫然,继而涌起了浓浓的惊骇。
  “不……”郁声仓皇起身,摇摇摆摆地往前挪了两步,继而裹着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眼泪涌出眼眶,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没力气了。
  “怎么会……怎么会有……”
  那丝陌生的气息不断地撕扯着郁声的理智。
  毫无经验的他连挣扎都忘了,迅速沦陷,如坠云端,轻浅的呼吸染上了热潮,迷迷糊糊地在被子里滚动。
  “哈……”郁声吐出一口气,在意识的终点,他想,那好像是一簇刚在风雪中噼里啪啦燃烧起来的火堆。
  温暖,缠绵。
  一寸接着一寸将他裹住了。
  “好难受……”郁声无意识地磨蹭着双腿,不知不觉间,将手塞进了腿缝。


第2章 
  潮气四溢。
  桂花香好似香气四溢的诱饵,轻而易举地蛊惑了脆弱的欧米伽,也将他暴露在虎视眈眈的捕猎者的鼻子之下。
  不过,郁声很幸运,今日客栈中只有普通人,没有人闻到浓郁的桂花香。
  郁声也很不幸,因为对他而言,陷入汛期比死去还要痛苦。
  他蜷缩在棉被里,生理性的泪水打湿了睫毛。
  郁声想起了去世的母亲,想起了申城家中的桂花树,想起了很多很多,最终想起了那个让他滚出穆家的男人。
  那个男人好凶,不仅不讲道理,还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他滚。
  郁声哭得更伤心了,没听见再次响起的敲门声。
  “好凶”的穆闻天失魂落魄地回了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扯开了领口。
  汛期欧米伽散发出来的气味对欧米伽和阿尔法的影响是双向的。
  只不过有些影响浅,有些影响深。
  越是敏锐的阿尔法,对欧米伽的味道要求越高。
  他们当然会受到影响,却不会轻易动情。
  除非某个欧米伽的气息能将他们身上象征着汛期的文身勾出来,他们才会产生成结的欲望。
  而现在,穆闻天在镜中看见了从左肩蔓延到胸前,栩栩如生的……穷奇图样。
  他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在自己身上看见被汛期勾起的文身。
  凶兽张开羽翼,四蹄踏风,张开血盆大口,威风凛凛地与他对视。
  穆闻天将手伸过去,稀奇地抚摸。
  曾经,他也好奇自己身上的文身到底是什么模样,可惜走南闯北这么些年,没有人能将他的文身激出来。
  穆老七还为此焦虑过一段时间:“四哥,你要是一辈子也闻不到喜欢的味道,怎么办?”
  “随便找个顺眼的标记了?”穆老七说完,就用力摇头。
  与其让四哥标记一个连汛期文身都激不起来的欧米伽,他宁愿四哥打光棍。
  但是后来,穆老四在床上的名声臭遍奉天城,穆老七就没心思担心他哥的婚事了。
  有人愿意钻进他哥的被窝,他就谢天谢地了!
  再说,穆闻天的脾气那么差,汛期的文身得多可怕啊?
  穆老七唏嘘不已,觉得他哥以后定能在床上吓死一片欧米伽。
  或许,穆老七的担心是多余的。
  穆闻天身上的文身终于浮出水面,却是被一个桂花味的彪形大汉勾出来的。
  真要到了床上,谁吓死谁还说不定呢!
  穆闻天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并不歧视欧米伽,也不在乎能让自己起反应的欧米伽的相貌或是家世,可……可他和那个桂花味的大汉没有眼缘啊!
  穆老四一想到对方胡子拉碴的脸,就是一阵反胃。
  “四爷?”跟着穆闻天回来的双喜敲响了门,“三夫人问您,人找到没。”
  “没找到。”穆闻天猛地拉起衣领,烦闷地踹开门,“我再去找。”
  “四爷,奉天城咱们都找遍了,没有你说的那个人啊!……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穆闻天脚步微顿,眼前浮现出“小貂”娇滴滴的模样,喉结滚动,哑着嗓子嘀咕:“扯淡!”
  就“小貂”那样儿,能跑出奉天城?
  拉倒吧!
  天色渐晚,北风一刮,又开始下雪。
  风卷着细细密密的雪粒子,仿佛冰冷的波涛,趁着夜色,一浪又一浪打来。
  双喜骑马跟在穆闻天身后,手里防风煤油灯吱嘎吱嘎响。
  昏黄的灯火幽幽燃烧着,像是在黑黢黢的街道上亮起的一点萤火。
  风声在某一刻陡然尖锐,战马紧跟着嘶鸣起来。
  “四爷!”双喜吓了一跳,将煤油灯往前狠狠抛去。
  玻璃碎裂,萤火漫天,一瞬间照亮了前路。
  赤红色的光里,几个大汉正拦在穆闻天身前。
  他们扯着嗓子喊:“四爷,救人哎!”
  穆闻天本在看见人影时就勒住了缰绳,却没想到,寒风裹着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劈头盖脸地拍在他的面上,他一时恍惚,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
  双喜也看清了拦住穆闻天的人,便高声询问:“你们做什么?”
  大汉再次嚎道:“救人啊!”
  “救什么人?”双喜一头雾水地凑过去,发现大汉背上背着一条鼓鼓囊囊的棉被。
  大汉喘着气解释:“哥几个在客栈休息,听见隔壁房间有哭声,哭得还挺惨,想着,别是哪个糊涂东西在打自家媳妇儿,就忍不住去敲了门。”
  “谁知道,这门怎么敲也不开,里头哭声还不断!
  “哥几个商量着直接踹门,要是误会,道个歉就成;若不是误会,那可是救人啊!
  “结果我把门一踹,你猜怎么着?里面倒着一个人,浑身发热,病得都糊涂了!”
  大汉说的正是发情的郁声。
  他们都是常人,闻不到桂花香,自然不知道郁声是欧米伽,就当他病重,着急忙慌地将人用棉被裹了,背在背上,冒雪往医馆跑。
  双喜并非常人,却远不及穆闻天敏锐,只捕捉到零星的桂花香,一时没有往欧米伽的方向想。
  他回头问穆闻天:“四爷,怎么办?”
  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双喜差点惊呼出声。
  他们家四爷居然直勾勾地盯着大汉,面色在火光里透着青白,跟撞了邪似的。
  “四爷?!”
  穆闻天神情恍惚,手脚僵硬,清晰地感觉到刚消下去没多久的穷奇文身,正从他的肩头火烧火燎地向胸口蔓延,更可怕的是,向来只对他自己的五指姑娘有感觉的老二,居然雄赳赳气昂昂地站了起来。
  穆闻天好像被桂花香魇住了,理智飞速溃散,脑海里只剩凶恶的穷奇,散发出源源不绝、纯粹的欲望。
  他甚至听不见双喜在说什么,连呼啸的风都变成了充满诱惑的呢喃。
  “标记他……”
  “成结……”
  穆闻天喉咙深处发出几声痛苦的喘息,在彻底沦为欲望的走兽前,抬手扬起马鞭,狠狠抽向手背。
  “咝——”疼痛唤回了穆老四的神志。
  他没有向大汉身边去,自然也没看清棉被里裹着的人。
  他浑身紧绷,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收回视线。
  “把人带回穆府。”
  奉天的好医生现在全在穆家,照看晕厥的三姨太。
  就算把人送到医馆,怕是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倒不如直接将人带回去,省得来回跑耽误时间。
  火光暗淡下来,双喜没看清穆闻天的马鞭抽向了哪里,眼皮子微微一跳,转身看着大汉,问他们有没有马。
  得到的回答,自然是没有。
  “四爷,他们没马!”双喜冒雪跑回穆闻天身边。
  穆闻天神经质地向后退了一步,觉得双喜身上也沾了桂花味。
  双喜没察觉到穆闻天的异样,伸手接过大汉背上的棉被,掂了掂重量,自言自语:“嚯,可真瘦。”
  棉被大概是被大汉背久了,桂花味更浓,穆闻天不受控制地伸手,指尖刚触碰到被褥,就烫到似的缩回来。
  他喘着粗气,翻身上马:“走。”
  “四爷,等等我。”双喜手忙脚乱地将棉被背在背上,上马后,觉得不妥,想把棉被抱在身前,又迟疑起来。
  这姿势过于暧昧,若是棉被里是个姑娘,醒了怕是要生气的。
  双喜为难地摸着鼻尖,叫住穆闻天:“四爷,要不……您抱着?”
  “滚犊子。”穆老四背着风,暴躁地揉捏眉心,试图让精神抖擞的老二歇回去,闻言,冷笑,“带人回穆家已经仁至义尽。放在马背上不行,你还想要我怎么着?……八抬大轿抬回去吗?”
  他满心都是身体的反应,语气自然不好。
  更关键的是,穆闻天现在身体反应明显,哪儿敢抱人?
  要是走到半路,棉被里的人醒了,他怎么解释?
  难道要承认自己被一个欧米伽的味儿勾起了反应,然后顶了棉被里的人,硬生生顶了一路吗?
  这解释说出来,他自个儿都不信!
  穆闻天在这儿暗自气恼,那边双喜干笑挠头,觉得四爷的话也有道理。
  救人重要,怎么能拘泥于姿势?
  于是双喜坦然将棉被搂在身前,轻喝一声“驾”,赶到穆闻天身边:“四爷,走吧!”
  穆闻天板着脸瞥了双喜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好巧不巧,让穆老四看见了棉被里探出来的手——纤细白嫩,和“小貂”有的一拼。
  穆闻天眼皮子狂跳,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给我。”
  “啊?”双喜以为他要煤油灯,抓着头发,为难道,“刚刚打翻了。”
  “我说人!”
  “啊?”双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将棉被递过去,“四爷,您不是说……”
  双喜剩下的话被穆闻天冰冷的目光吓了回去。
  只见穆老四小心翼翼地搂住棉被,仿佛抱住一个烫手山芋,犹豫良久,戴着手套的手才搁在棉被上,将那只白花花的手塞了回去。
  双喜:“?”
  双喜:“四爷,您干吗呢?”
  穆闻天深吸一口气,修长的腿夹紧马腹,撂下一句“怕他冻着”,然后一头扎进了浓稠的夜色。
  冰刀般的寒风来回割着穆老四的面颊,他的心却是滚烫的。
  穆闻天甚至忘了自己的老二,满心都是“小貂”的脸。
  他虽未敢将棉被撩开,但是直觉告诉他,被子里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小貂”也是个欧米伽。
  穆闻天胸前的文身忽然热滚滚地燎起来,而他那颗沉寂了二十七年,刚开始疯狂跳动的心脏,陡然一凉。
  穆老四意识到,现在自己身体的反应,是被桂花的味道勾起来的。
  他对那个大汉有了感觉,顶着的却是病得要死要活的小貂。
  他……比穆老七还不算男人。
  穆闻天猛地勒紧缰绳,颤抖着掀开棉被,风雪眯了他的眼睛,但是他的指尖准确地触碰到了温热的皮肤。
  郁声在睡梦中呜咽了一声,远处也传来了马蹄声。
  双喜好不容易追上来:“四爷……”
  穆闻天手指一哆嗦,本能地将掀开的棉被捂了回去:“老子没看!”
  “四爷,您……”
  “风吹开的。”穆老四咬牙解释,“我帮他把被子盖回去。”
  “不……”
  “你还废什么话?”
  “四爷,您捂得太紧,不透气儿,会把人憋死啊!”
  “……”


第3章 
  郁声没被憋死,他奇迹般清醒了几分钟,昏昏沉沉地将脑袋探出棉被,像一只费力探出壳的小蜗牛,在呼啸的北风里,和穆老四打了个照面。
  郁声眨眨被泪水蒙住的眼睛。
  穆老四缓缓动了动僵住的眼珠。
  “呜……”郁声以为自己做了噩梦,哭着缩回了棉被里,再次晕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好倒霉,做梦都要梦到凶巴巴的穆家人。
  而穆老四被探头探脑的郁声吓得在马背上正襟危坐,脑袋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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