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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稀罕 完结+番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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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东西。”穆闻天磨着后槽牙,想起自己被窝里的“小貂”,揪着穆博天的衣领,压低的声音里藏着浓浓的愠怒,“学会往你哥被窝里塞人了?”
  “啊?”穆老七一时没反应过来,“哥,之前家里往你被窝里塞人,你不是把人吓哭了吗?”
  “……你出去打听打听,现在奉天城里,还有谁愿意钻你的被窝啊?”
  穆博天的实话把穆闻天气了个半死。
  对,他是名声不好,就因为板起脸来凶了那姑娘一回,外头就说他有特殊癖好,上了他的床,就等于上了阎王爷的名单。
  可他也没怎么着啊?
  外头胡说八道也就算了,怎么连亲弟弟也跟着凑热闹?
  穆博天觑着他哥的神情,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赔笑:“哥,你想,昨晚我在玉春楼呢,压根不知道你回家……我上哪儿找人往你被窝里塞?”
  穆老七前面说的都是废话,唯有这一句,说在了点子上。
  言罢,他还遗憾地感慨:“就连我那娇滴滴的通房,我都一眼没瞅过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穆闻天的眉心突地一跳。
  “你没见过?”
  “这不是一回来,没和三妈妈说上几句话,四哥就来了嘛。”穆老七心虚地移开视线,“三妈妈说,把人塞耳房里了。还说是个漂亮姑娘,穿了身蓝旗袍,具体的……”
  穆博天每说一句话,穆闻天的心就沉一分。
  他忽而有了不好的预感,那个在他被窝里的“小貂”,很可能是三夫人找给老七的通房。
  至于为什么从女变成了男,又为什么跑进了他的被窝……
  “走,带我去看看。”穆闻天揪着随时准备脚底抹油的弟弟,阴沉着脸往院外走。
  “四哥,看什么啊?”
  “你那个通房!”
  “哎……哎,好!”
  穆老七搞不明白,他哥为什么忽然对自己的通房产生了兴趣,但他也好奇三妈妈到底找来了什么样的女人。
  是不是比玉春楼的欧米伽更好看呢?
  穆老七从没怀疑过三妈妈的眼光。一来,三妈妈本来就是个美人;二来,三妈妈疼他。
  而事实上呢?
  三姨太的确疼老七,可人是她深更半夜,偷偷从拍花子手里买的。
  她匆匆扫了一眼,觉得拍花子没欺骗穆府的胆子,加上对通房的轻视,压根没掀开棉被仔细看里头的人。
  于是阴差阳错间,三姨太和穆老七都不知道,被板车送进穆府的,其实是个能生的男人。
  “四哥,你慢点走。”穆博天被穆闻天拽着跑了一路,上气不接下气,“不就是个通房吗?”
  他摸索着推开耳房的门:“肯定跑不掉……咦?”
  耳房里空无一人,唯有几只蛾子在脏兮兮的门板上垂死挣扎。
  “人呢?!”穆老七茫然回头,望着跟着来的几个兵,“我问你们,人呢?”
  他的情绪过于激动,迈着步子在耳房里打转,靴子免不了蹭到门板。
  只听一声脆响,水润的珍珠骨碌碌地滚出来,一直滚到穆闻天的脚下,轻轻地磕在漆黑的军靴上。
  穆老四的瞳孔猛地一缩,想起“小貂”身上的旗袍,面色彻彻底底僵住了。
  如果穆闻天没记错,那个从他被窝里爬出来的“小貂”,身上穿的就是淡蓝色的丝绸旗袍,上头还坠着珍珠。
  “来个人啊。”穆老七趴在门边招呼站岗的兵,“快,府里丢了个姑娘……”
  “你怎么知道丢的是姑娘?”穆闻天抓住弟弟的衣袖,漆黑的瞳孔里映出了穆老七茫然的面庞。
  穆老七喃喃:“三妈妈告诉我的……四哥、四哥你去哪儿?”
  穆闻天走得干脆,只留给穆博天一个锋利又孤独的背影。
  穆老七摸着鼻子,嘟囔了几句有的没的,继而指挥着屋外的兵,继续在院儿里找自己面都没见上的通房。
  太阳从云层后冒出头,雪短暂地停了会儿。
  穆闻天走进三夫人的院子时,长乐正按照医生的指点,蹲在门前煎药。
  脚步声惊动了她。
  “四爷?”长乐瞧着穆闻天腰间的枪,哆哆嗦嗦地拦在门前,“您……您消消气,三夫人不是故意……”
  她说话间,耳畔嗡嗡地响起外头的流言蜚语——穆四爷不仅在床上有特殊癖好,平时还以折磨人为乐——长乐以前听见这些瞎话,从未当过真,但当她直面穆闻天,恐惧瞬间占据了全部心神。
  长乐想:完了。
  四爷肯定要崩了我。
  她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眼泪唰地淌了下来。
  穆闻天的脚步硬生生被长乐的眼泪拦下来。
  他莫名其妙:“我只是有点事要问三妈妈,你哭什么?”
  “我怕……我怕你崩了……崩了……”
  “你这不是扯淡吗?”穆闻天耐着性子将她推开,“里头是我的长辈,我崩谁也不能崩她啊!”
  长乐闻言,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也不能崩七少爷!”
  “不崩不崩。”穆闻天撂下一句“我崩我自己成不”,甩手走进了屋。
  屋内,躺在炕上的三姨太已经醒了,两个医生围着她把脉。
  穆闻天长腿一迈,在床边站定。
  他挺拔的身形压迫感十足,三姨太靠着靠垫,惊得连连咳嗽。
  穆闻天打了个手势,将医生“请”了出去。
  “三妈妈。”他问,“你给老七折腾的那个通房,打哪儿找来的?”
  三姨太自知事情败露,不敢隐瞒:“老四,我也不跟你打马虎眼……府里的丫头小子,哪个不是买来的?”
  “……老七也大了,我寻思着,是时候给他找个通房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惊动你和老爷。”
  “……你放心,那个丫头干净着呢,拍花子说是‘好货’,大户人家出身,家道中落才被卖了。”
  “……你想,咱们把她买回来,好吃好喝地供着,不等于救了她的命吗?”
  三姨太说着说着,眼前一亮:“老四,咱们这是行善积德呢!”
  穆闻天差点被三夫人的歪理气笑。
  他随手拖来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炕边:“三妈妈,你把人买回来以后,有没有看一眼?”
  “看什么?”三姨太理直气壮地反问,“昨夜里,黑灯瞎火,就是真叫我看,我也看不清哪!”
  穆闻天忍不住用手指按了按眉心。
  他算是搞明白了,敢情三妈妈也好,老七也罢,谁都没看清“通房”的面容,把一个男人当姑娘家,抬进了门。
  “你可知道,那不是个姑娘?”
  三姨太嗤了一声:“不是姑娘,还能是个小子?”
  穆闻天抿了抿唇,没应声。
  三姨太愣了愣,面色一点一点凝重起来:“不会真是个小子吧?”
  这年月,小子也能嫁人,就是能嫁人的少,寻常大户人家若是有能嫁人的儿子,就会好好养到十六七岁,再把他们当联姻的工具嫁出去。
  嫁出去前呢,会在他们身边安好些人看着,免得他们被不长眼的“猪”拱了。
  要知道,能嫁人的小子一被标记,就嫁不出去咯!
  至于拍花子手里能生的小子……价格当然高得离奇,断不可能简简单单就被三姨太买来,给老七当个没名没分的通房。
  “坏菜了。”三姨太紧张地揪着帕子,“哪家的少爷被拐了?”
  她扒拉着手指,如数家珍:“谌家的少爷?不对,已经嫁人了,我也见过;沈家的少爷?不对,年前订的婚,要是被拐走,我肯定能得到消息……”
  三姨太想来想去,熟悉的人家居然没有一个符合条件。
  她的神情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愈发凝重:“不会是……从省外拐来的吧?”
  也只有这个猜测说得通。
  省外的少爷被拐了,家里再怎么着急,出了省找,也无异于大海捞针,没有特殊情况,肯定找不着。
  “老四,你快去把人叫来问问!”
  穆闻天见三妈妈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冷笑道:“若是能找到他,我也不会来打扰三妈妈了。”
  “什么?!”三姨太听出穆闻天话里的意思,一口气再次噎在胸腔里,眼前阵阵发黑,“他,他不会是冻死了吧?!”
  穆府不是没死过人,可一个来路不明,从拍花子手里买来,很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的通房真要被冻死,那就是大事儿了。
  三姨太等不及听穆闻天的解释,捂着心口,软绵绵地歪在床上,像是又要晕。
  穆闻天赶忙把医生叫进来。
  候在屋外的医生匆匆进来,又是灌热水,又是掐人中,总算把三姨太的神志唤了回来。
  “老四,你说……你说我这不是作孽吗?”三姨太悔不当初,拽住穆老四的胳膊,泪眼婆娑地忏悔,“这条人命铁定要算在我头上了!”
  “三妈妈,人没死。”穆闻天生怕他爹的三姨太有个三长两短,低声安慰,“但他走错了院子,我当他是……”
  他顿了顿,没将心中曾经的想法说出来,含混道:“我当他是哪里来的小贼,给了衣服,打发到府外去了。”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三姨太竖着耳朵听穆闻天解释完,瘫倒在靠垫上,长舒一口气,半晌,又挣扎着坐起来,“不成!我一想到他是好人家的小子,心里就过意不去……老四,你去把人找回来,我们好好问问,若是他真是哪家的少爷,咱们就把他送回去,若不是……就让他住在咱们府上,也算是弥补咱们的过错。”
  穆闻天正有此意。
  他起身和三妈妈告别,眼前晃过郁声白晃晃的颈窝,喉咙没由来一紧。
  原来是好人家能嫁人的小子,也不知来没来过汛期。
  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在穆闻天脑海中一晃而过。
  他前脚出了院子,后脚就把双喜喊到了跟前。
  “爷?”
  “让兄弟们都抄家伙,找一个穿着我的大氅和靴子的人。”穆闻天想了想,“罢了,给我备马,我和你们一起去找。”
  双喜忙不迭地应下,一边喊人,一边往马厩跑。
  穆闻天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眉心微蹙。
  这么冷,小貂会往哪里钻?
  郁声没地方钻。
  他身无分文,只有裙摆上的珍珠能当钱用。
  他一边往掌心哈气,一边找客栈,想喝上一碗热汤,住上一晚,再为日后做打算。
  申城是回不去了。他爹默许了他的失踪,他再回家,不是给一家人添堵吗?
  郁声念及此,鼻子发酸,等到了客栈门前,才想起来数裙摆上还有多少颗珍珠。
  呼啸的北风卷起了大氅,雪花像是沙砾,打得他的小腿生疼。
  郁声低低地咳嗽着,冻得神志模糊,颤抖着揪住裙摆上的珍珠,用了好半天的力都没能把珍珠扯下来。最后,他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客栈,把手放在炉子上烤了会儿,待手指恢复知觉,才勉强扯下一颗,攥在掌心里,小步小步地往柜台前挪。
  他知道自己应该找个当铺把珍珠当了换钱来用,但他太冷太累,实在走不动了。
  客栈里的伙计见郁声冻得面色发青,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盛了碗羊肉汤:“哎哟,怎么冻成这样?”
  郁声红着眼眶道谢,猴急地喝了一口,结果热汤刚入口,就被烫得闷哼一声,继而咳了个昏天黑地。
  伙计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见多了南方喝不惯羊肉汤的客人,哄着郁声坐下:“咱家的汤呛是呛了点,可够劲儿!受冻就该喝咱家的汤!”
  一旁裹着皮大衣的客人闻言,跟着起哄:“可不吗?再冷的天,只要喝了一碗羊肉汤,就能烫到心里去!”
  郁声听了这话,揉去眼角的泪,再次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将一碗羊肉汤抿完,四肢果然恢复了些力气。
  他擦了擦嘴:“多少钱?”
  “一碗汤要什么钱?”伙计把空碗收走,又递给他一个刚出笼的肉包,“就当是哥请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伙计浑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在掌心下油光水亮的大氅上,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这皮子……只有富贵人家用得起。
  不过他并没有将心底的猜测宣之于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唇红齿白的小家伙,指不定是哪家离家出走的少爷呢!
  伙计收走了另外两桌喝空的汤碗,顺嘴劝郁声:“听哥的,不论去哪儿,都等雪停了再上路,今晚就住下吧。”
  郁声乖乖地应了,继而摊开掌心:“用这个当房费成吗?”
  “好家伙!”伙计被他掌心里的珍珠晃了一眼,哭笑不得,“小少爷欸,财不外露,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郁声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他也不想露财,可他全身上下只有裙摆上的珍珠能当钱花。
  “明天我帮你找个当铺,把珍珠当了。”伙计叹了口气。
  “谢谢大哥。”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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