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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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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请太医……那侄女就先回去了。”

    “走,我送送你。”赵琳琅也站了起来,“顺便看看来我府上请人是个什么架势。”

    柴国公府大门口停着一顶八人抬的堂皇大轿,前前后后共有十二名护卫,除此之外可以鸣锣开道,整条街上的买卖人家寻常百姓都伸着脖子往里看,想瞧瞧这阵势过来是接谁的。

    阮临霜从柴国公府被送出来,她今天身上穿着件鹅黄色的衣服,白纱覆面,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自古美人光是一双眼睛就能勾人,而阮临霜的这双眼睛却端正温和如君子,不仅美,还惊心动魄。

    自柴国公府外抬出的轿子进了相府,之后不久,又有另外一顶轿子从国公府出来,去了宫里。

    柴国公离府之后这些年,这还是最热闹的一天,百姓之中揣测甚多,很快就有各式各样的谣言在长安城中传播发酵。

===第110章 第 110 章===

长公主要请太医来府上诊治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赵琳琅明明可以派人前往,不用亲自来回,但她全程偷偷摸摸; 就像此事见不得人。   

    不过天下事都瞒不过赵谦; 何况是小小长安城,半个时辰后赵谦就得到了消息; 不仅如此,他还往太医院递了句话; 不管长公主需要什么; 太医院上上下下都要尽量配合。

    正在此时; 长安城郊有陆陆续续二十余人入住客栈; 随后这些人化整为零; 装成贩夫走卒以及参考的学子; 大部分混进了长安城中; 遍地散落。

    没过多久,柴国公府又以家中有病人为借口; 新招募了花匠、丫头和厨子……前两者是元巳和夭夭; 他两多少接触过手头这一行,而宽圆虽然不会做饭,奈何模样富态,看起来不是个财主,就是个厨子。

    经过好一番折腾; 终于将所有人又聚集到了一处。

    宫里来的太医给柴筝把脉时,夭夭就垂手乖乖站在一边,看着柴筝跟弱柳扶风似得,不是在咳嗽就是揉着太阳穴装头疼,还又聋又瞎可怜巴巴; 宫里的老太医很有些本事,奈何柴筝有章行钟帮忙,缺德缺的厉害,老太医把脉的时候频频摇头,总觉得小公爷就是一口气吊着,马上就要入土为安了。

    反过来,老太医还要劝长公主节哀顺变,实在不行就把儿子捡起来,柴国公府不能断了传承。

    赵琳琅哽咽地凄切又不过分,就像柴筝真要断气了似得,全家上下最不擅长撒谎的柴霁被藏在书房中,好几天都不见人,赵谦表示理解,还传口谕说“爱卿乍逢变故,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这戏做的太足,就连家里的下人都不明所以,之前受过小公爷恩情的简直以泪洗面,干活儿比以往还利索很多,生怕哪里不干净,饭菜不好吃,让小公爷剩下的日子过得不高兴。

    只有夭夭这个“贴身”丫鬟才知道,柴筝白天“虚弱”的走路带喘,晚上却能跟元巳试招,上蹿下跳厉害的很,哪里像要死了,这体力还一天比一天好。

    若不是柴筝的房间够大,这关门关窗不够空旷的地方都不够柴筝一个人造的。

    三五日一晃而过,有章行钟在旁边亲自煎药扎针,柴筝的眼睛已经从人杵面前看不见轮廓,到现在一步开外瞧得出高矮胖瘦,已经算是进步了,但即便如此,元巳还是会将她的眼睛蒙起来,只要抽不死就往死里抽,章行钟作为大夫,在旁边一点“仁心”都没有,拍着手说,“打死剩一口气我再给救回来。”

    “……”什么仇什么怨。

    但柴筝在这几天里也十分拼命,别说透骨的毒伤,就连肩上胸口的外伤都还是一扯就开线的情况下,竟然敢划下道来跟天下第一的惊鸿刀讨教,时不时就被元巳抽得遍地找牙。

    柴筝这些惨嚎却坐实了她重病在身的惨状,院子外路过的人听见动静都一阵心疼。

    期间太医来了四趟,最后一趟赵谦换了便衣,带着阮玉璋前来探望,末了拉着柴筝的手痛心道:“小筝不愧是琳琅的孩子,近些年的捷报都与你有关,我听说是在军中谋了个先锋将军之职……还只是挂名,想回长安述职时再从我这里谋个实缺。”

    “……”这话说得可太虚伪了,柴筝耳朵恢复的比眼睛好,赵谦声音不小又在她耳边,零零碎碎听了个大概,柴筝若不是装死装得正酣不能抽手,否则非得拿块麻布塞赵谦嘴里,求他闭嘴。

    又说了些“是人才啊”,“像大哥,像爹,像娘,像大舅,像爷爷……”,“可惜年纪轻轻,怎么就……”之类的囫囵话,还将赵琳琅与柴霁都安慰进去,随后话锋一转,问,“我听说小筝刚回长安的时候,在城郊呆了两三天,就住在药堂里,那药堂里的大夫叫什么?”

    “姓章,章大夫,”赵琳琅面不改色,“现下就住在府中帮忙煎药。”

    章行钟这些年行踪不定,在哪儿都呆不长久,因此留下的痕迹很少,除非真正有所交流的,否则谁也不知道章行钟此人。

    赵谦似乎是想了想,又道,“我能见见吗?”

    章行钟就在外面候着,直接叫进来被打量了一番……章大夫虽然长相斯文,却是第一次面圣,紧张的很,生怕皇帝看上自己,给叫到宫里当太医,太医俸禄低还不自由,因此全程精神紧绷,手都在抖,简直不用装,就是个天生的庸医模样。

    赵谦没看上他,倒是一高兴:“难为你照顾小筝了,赏你一颗南海珠,以后更要尽心尽力。”

    “……”章行钟立马给他跪下。

    但赵谦也只来了这么一趟,之后连太医都不怎么往柴国公府跑了,只说柴筝需要什么药,哪怕是千年的人参万年的王八壳,都能去皇宫大内取,赵琳琅也不跟他客气,什么名贵拿什么,都送了章行钟,就当谢谢章大夫的救命之恩。

    而这天稍晚时候,阮临霜在自家府邸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人,她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白布,还是个漂亮的女子。

    夜深人静,阮临霜还没有睡,她坐在案台后面看书,看得书并不正经,是关于木桑的,而且都是些木桑的传说流言,无法考证。

    那女人落地没有声音,她在窗户外静静站了许久,直到阮临霜从书页后面抬起头,才看见了她。

    “是木桑的红眼祭司吗?”阮临霜并不惊讶。

    女人点了点头,“我叫木卿,是贤夷太子的姨母,也是祭司院一位普通的祭司,在来大靖之前,是负责测绘观星的。”

    她说着,将脸上的白色布条扯了下来,令阮临霜想不到的是,木卿只有一只眼睛是红色的,另一只则是她原本的眼睛,性质跟平安差不多。

    这种情况下,红色眼睛的新鲜度能够保存更久时间,日后就算反噬,再将红眼睛取出来,不会剥夺全部视力……只是终究不如双眼来的好用。

    “你看得那本书,是大靖编纂的?”木卿问。

    阮临霜点点头,“是一本游记,只是记载了木桑的风土民情,当中有很多道听途说并不严谨,瞧个热闹罢了。”

    她说完,看着木卿又道,“您这样的人来我家中,总不会是对我看得书有兴趣吧?”

    “我是为了柴家那位来的,”木卿也没有继续拐弯抹角,“你与她相交多年,她要死了,你不伤心吗?”

    当初在凉州城外的山洞中,柴筝只靠着一句话,就让乌木丰泽的双眼失去了所有的预测能力,之后多久能恢复并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柴筝所作所为确实对红眼祭司有影响,而且影响巨大。

    说一句“我要死了”尚且如此,如果真的往死里装,连夭夭都看不出真伪来。

    “当然伤心,但我知道有人不会让她死。”阮临霜说着,甚至还微微笑了起来,“否则你不会出现在这里。”

    木卿的表情短暂僵硬了一下,“那你是否知道我来此处目的为何?”

    “我想救柴筝,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阮临霜道,“说吧,我要以什么来交换救柴筝的解药?”

    阮临霜会同意自己开出的条件,木卿一点也不惊讶,她只是没想到阮临霜能够做到如此干脆。

    “这件事并非我能决定,”木卿道,“我只是来接你去见我的主人。”

    “那走吧。”阮临霜轻飘飘翻过桌案和窗户,落在木卿的面前。

    阮临霜的轻功是从乐清身上现剥的,但只有三分得其形,剩下的都是经年累月勤学苦练,半夜睡在海面上的事都做过,就算在漠北十六州没有条件,阮临霜也会在自己房间中拉条绳索,平素没事往绳索上一挂。

    木卿显然是认出这轻功的来历,于是问,“乐清是你什么人?”

    “你认识乐清?”问完,阮临霜先笑了笑,“也难怪,乐清生前在木桑的时候也算名气大,你知道他不足为奇。不过迄今为止,没有几人看出我的轻功路数,你与乐清不仅仅是熟吧?”

    长安城虽然没有宵禁,但相府在内城,天色一暗,路上就空荡起来,木卿在前面飘着,跟游魂似得,而阮临霜手里挑着灯笼,紧紧跟在后头,彼此说话清清楚楚。

    “阮姑娘果然心思细腻,”木卿道,“我的轻功也是乐清所教……我不只是木桑祭司,也是祭酒处的人。”

    难怪有这样的身手。

    “是木桑祭酒处,还是大靖祭酒处?”阮临霜轻声道。

    木卿笑了,“有区别吗?不管是大靖还是木桑,我都只是一枚棋子。”

    阮临霜没再开口,偌大街道上甚至听不见脚步声,死寂如薄纱,笼罩着整条长街,木卿也只管在前面带路,七拐八弯间,将阮临霜引到了一座废弃的宅子前。

    宅子不大,进门就是回廊,赵谦蒙着脸站在回廊尽头……阮临霜四岁就见过他蒙面杀人的样子,就算年幼记忆不行,可当时血溅三尺,多少留下了心理阴影,只要赵谦穿上这身衣服,阮临霜就应激般的不舒服。

===第111章 第 111 章===

赵谦当然不知道他这样的伪装在阮临霜眼里就是遮羞布一件; 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他甚至还特意藏身黑暗,与阮临霜之间隔着两丈距离; 中间由两人来回传声。   

    弄得如此复杂; 而阮临霜只想发笑。

    在赵谦的谋划中,柴筝手里一共也只有二十几颗解药; 从漠北到长安,就算路上耽搁几天; 也够用了; 而顾恨生是生是死都无所谓; 他要杀戴悬; 就让他去杀; 至于他会死在戴悬或柴筝手里; 赵谦并不关心; 就算顾恨生还活着,也当为戴悬之事感恩戴德; 仍是自己手上一把锋利的刀。

    顾恨生此时呆在柴国公府; 与柴筝关系不错,可见尚未暴露下毒者的身份,说不定这药还在一颗一颗的给,所以得就近与柴筝接触。

    赵谦的计划有木桑国祭司帮忙,本应万无一失; 可惜途中多少变故难以预料,赵谦不会看错人性的卑劣,却往往忽略了其中伟大,因此也就看错了顾恨生。

    传话人道,“阮姑娘; 我也不想与你绕弯子,你想救柴筝其实很简单,让我在你身上动点手脚。”

    “阁下到底是谁?为何要对柴筝动手……她是国之栋梁,在漠北边关战功卓著,你趁此机会痛下毒手,是与北厥有所勾结?”阮临霜装作不知前头的就是赵谦,先骂上两句,“身在长安,不以国家大局为念,却品性低贱,暗害忠良,也就当今圣上有容人之量,天子脚下藏着尔等龌龊之人。”

    阮临霜是个读书人,就算在漠北呆了六年,也学不会军中的糙言糙语,这还算骂得文雅,若是让柴筝或者柳传来,能直接掀了对方祖上的棺材板。

    不过这话也够阴阳怪气的,被骂得人得难受好一阵子。

    安静了一会儿,那人也没有火气,又传声道,“阮姑娘骂得再舒服,柴小公爷的解药也拿捏在我的手中,我清楚你们的关系,姑娘绝对不会放弃救她,所以我们之间的交易不如干脆简单一点。”

    话音刚落,此人的脖子忽然被割开,猩红的血喷涌而出,他的尸体很快就被拖下去,重新替换上了一个新的人,他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次将“干脆简单”,纠正成了“干脆”。

    看来这些传声之人必须做到一字不差,否则就是杀身之祸。

    话音刚落,传话的人拿着一个白瓷瓶走到阮临霜面前,这白瓷瓶阮临霜见过,里面放的应该就是解药。

    赵谦又道,“希望阮姑娘也拿出同样的诚意。”

    “此处是虎穴,而我只身前来,就算不想拿出诚意,各位也有办法强逼,所以何必将话说的如此客气。“阮临霜丝毫不留情面,每一句都堵得赵谦哑口无言。

    她又道:“我见过木桑祭祀,这种人不是能随便请动的,既然遣她来为我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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