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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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桌案后头看着柴筝和夭夭胡闹; 夭夭很快败下阵来,被柴筝怼到了角落里。
夭夭是真的没出息; 阮临霜算了算时间,也就坚持了自己两个眨眼。
当着夭夭的面; 阮临霜光明正大的讨论; “一旦我们有所动作; 小巫衡一定会成为拖累; 得想办法将她保护起来。”
“我倒是有个主意。”柴筝用手打开里头的暖阁; “这地方别人藏不进来; 却刚好适合夭夭……而且为了存放食物; 周边都进行了加固,防止味道散发出去吸引狼群; 要是不出所料; 普通刀剑是刺不进来的。”
她说着,拿腰上的短剑尝试了一下,这暖阁不仅加厚中间还镶了一层铁板,差点将她的剑都崩坏了。
不过柴筝倒是并不着急,这短剑她还有三把; 全是临走前柴远道送的,除此之外,元巳那把青竹剑也用布裹了让柴筝带在身边,这剑算是元巳给徒弟的礼物,反正他老人家也多年不用; 拿在手上都是摆设。
大靖要全是柴筝这样的败家子,铁矿恐怕早就不够用了。
给夭夭物色好了去处,阮临霜又道,“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一旦走出荒漠进入大型城镇,动手就会惊动官府,并且以孙启府的个性,每到一处必然兴师动众,想无声无息地干掉他们绝不可能。”
孙启府带来的人除了戴悬都是高手,就算元巳这种级别的都做不到一击必杀,也就意味着打起来必然有动静……何况戴悬极擅偷袭,上辈子又杀了元巳,柴筝是不会放心自己刚认的师父与戴悬对上的——
就算对上,也得有张凡这种心细如发的跟着。
“柴筝,你将手伸出来我看看。”阮临霜搭上柴筝脉搏,“从今晚开始你就要吃解药,等所有人在镇子上安顿下来,我们要想个办法多骗两颗药丸,然后以药量和路途推定什么时候动手。”
柴筝的脉搏还算有力,但每两下之间会忽然停顿,时间不长,却让阮临霜忧心忡忡。
毒素已经开始影响柴筝的五脏六腑,柴筝虽然表面上看不受影响,但阮临霜熟读医书因此清清楚楚,柴筝这具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也受不起伤了。
阮临霜的沉默是柴筝最害怕的事,后者将手在桌子上一撑,凑近了阮临霜的眼睛,柴筝刚要说话,阮临霜面无表情道,“桌子要塌了。”
空心的梨花木它再结实也就几本书、几盘菜和一壶酒的量,柴筝这半大不小大的姑娘倾整个体重往上头一压,不四分五裂才有鬼了。
柴筝也是没想到有这一茬,整个人往前栽,阮临霜去捞她也没捞住,两人齐齐往后仰,柴筝再一次将自己跟小阮撞了个七荤八素……两小姑娘跟西瓜似得,额头碰得通红。
夭夭是头次见识这样的场面,愣了一下赶紧来扶,她嘴里嘀咕着,“可千万别把阮姐姐磕坏了,否则那姓孙的王八羔子又要来找我的不痛快。”
听听这话,完全就是个正宗的凉州城兵痞。
结果磕到头的两位却忽然抱成团笑了起来,阮临霜将鼻子埋在柴筝颈间,“还记得当年因为巫衡罗老爷子的算计,我两被困在床底下吗?”
“记得,”柴筝笑得肆无忌惮,“我差点把你磕傻了……不过那时你只有四岁,竟然还有记忆吗?”
“当然有,我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一下晕过去的,晕过去之前我就想,这个小姑娘磕我的脑袋磕得这么疼,我一定要重新认识她。”阮临霜无奈,“小孩子的思维就是很奇怪,我甚至想不通重新认识你有什么好的,让人牵肠挂肚。”
柴筝还是在笑,“那小阮后悔吗?”
“当然不后悔。”阮临霜伸手撩开柴筝额发,“人生一世,总要为什么牵肠挂肚,如果是你,我一点也不后悔。”
柴筝“吧唧”一声,亲在了阮临霜的脸颊上。
扒拉半天也没将她二人扒拉开的夭夭一捂眼睛,“啧,我还是个小孩子呢!”
孙启府派去查看情况的人半个时辰内就回来了,说是镇子上有个不错的客栈,生意比较冷清,目前借宿其中的都是旅人,不容易引发纠纷,只要加银子客栈就愿意办事,什么喂马、看行李都不推脱。
不过这种客栈大多是黑心的,行李之类被吞了也无处说理,只是客人们要是自己看得紧,他们也不会明抢就是了。
除了孙启府,柴筝也算是“位高权重”,这一行人中除了张凡和王碗,就连未来太子妃都卖她两分薄面,因此孙启府就算装模作样也会征求柴筝的意见。
不过柴筝没什么意见,她现在一心惦记着孙启府的命,再帮小阮盯着殷岁的命,还给师父盯着戴悬的命,两只眼睛都有些用不过来,赵谦也算是奇葩无比,能打垃圾堆里凑足这么个队伍。
柴筝这一路都表现的特别友好,让走快点绝不放慢一步,让往南走,绝不偏北半寸,要不是孙启府见识过她的个性,都要怀疑柴小将军是在拍自己马屁了。
另外他们这支队伍其它还好,就两样引人眼红,一是这豪华到十分值钱的马车,二是马车上的三位姑娘……年纪不大,还都是美人胚子,各有各的风采,要是抓起来卖了,老鸨相中以后做个花魁之类,这笔钱还是非常可观的。
而这马车配上这细瓷般的女儿家可打得主意那就更多了,万一这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光是敲诈勒索就可以挥霍三年五载。
漠北真的不是什么肥沃之地,出得了侠义之士却也聚集了诸多肮脏龌龊,像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镇子更是考验人性,穷怕了,谁不想大发横财。
柴筝倒是一点不紧张,她跟小阮在赊仇县里每天打交道的那帮家伙都是恶人里的翘楚,乞丐破碗里有两文钱都能连碗一起抄走,还怕这两三道不友善的目光?笑话,柴筝眼睛一眯,就能将他们都吓回去。
有经验的小偷和土匪都看得出这富贵人家不好招惹,大部分都是高手,同样的,他们也将戴悬错误判断成了富贵人家的老爷——
毕竟他身材五短,长相富贵,在一群高手中还不会武功。
这么推断简直合情合理。
至于马车是给女眷坐的,只是这模样寒碜的老爷是怎么养出这如花似玉的女儿?
留意这行人的耳目众多,都不禁想,“夫人该是何等绝色,怕不是骗到了天上的仙女吧?”
戴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十个人心里演化出了十个不重样的故事,不过这些故事只有一个重点,戴悬是那绑了就能得好处的“老爷”,所以他莫名其妙就成了香饽饽。
探查过的客栈除了贵确实没有太大缺点,小二看见前头的劣等马动也不动,拿着抹布在桌子上擦些并不存在的灰,马一拐,露出马车,小二立马脸上堆起了笑容,手里的布一捋往肩膀上搭,口中说着,“客官吃饭还是住店啊,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就在此处歇下吧,本店吃饭三荤一素一汤十两银,一间房二十两银,包早饭,除了三位小姑娘,不接受两人以上一间房。”
小二嘴皮子溜快,孙启府刚下马时他才迎上来,等孙启府的脚落了地,小二的话也已经说完了,心不跳气不喘,还能给财神爷搭把手。
饶是孙启府实力惊人,也算是个了不起的高手,仍是被这店小二说得两眼一白,根本没听清。
柴筝在后头凉薄道,“他说你只要给钱,越多越好,他就能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随后柴筝翻身落地,将夭夭与小阮从马车里接了出来,又对那店小二道,“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别的东西都能丢就这匹黑色的马你得给我留着,否则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看你这个年纪也是上有老下有下,说不定还有个媳妇儿,我这匹马要是丢了,你最好想一想他们会有个什么下场。”
柴筝狐假虎威,“我可是商先生的人。”
商先生的威名不只是赊仇县,就连整个漠北十六州都被笼罩到了,若不是他这么大的势力,当年也逃不过京里来的杀身之祸,而今这份产业到了贤夷的手中,又再度发扬光大,那店小二瞬间不敢遐想。
他还真怕一家老小被自己拖累。
店小二的笑容更加谄媚,他搓着手赶紧道,“姑娘放心,我绝对不会动你这匹马,那其它东西……”
“其它东西都不是我的,你看得上眼就拿吧,但我建议你不要太贪,一旦被抓住,我还算是那位好说话的。”柴筝这就算警告过了,至于这位店小二听不听得进去——柴筝总不好当他亲娘,管这管那。
“至于你卖力挣的钱财……但可放心,我们当中管钱的非常大方,你尽管敲诈,他一个子都不会少你的。”
柴筝努嘴示意店小二往孙启府的身上看,“他们都是从长安来的,那地方什么东西都贵,比你这穷乡僻壤里卖的可离谱多了。”
店小二长这么大还真就没去过长安,被柴筝说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三个姑娘一间房,其他人两人一间,孙启府直接抛了张两百两的银票给店小二,“随处可以兑,草料和饭钱会另付,多下的银子算赏给你们的。”
“……”店小二差点因为他的财大气粗当场给他跪下。
===第90章 第 90 章===
客栈房间倒是不错; 隔音好,用的纱窗,纱窗网格很密; 里面再糊一层纸; 并非单纯的纸窗。
上房的空间更是大,床占去三分之一; 三个小姑娘躺在上面不仅不拥挤,还能容忍一些不优雅的睡姿。
孙启府他们就住在周围; 对门和左右三间房包裹的水泄不通; 就是想在走廊上散散步; 都有人全程陪护。
那店小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大户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别说做农活儿了; 看这样子; 都不给走路的。”
感叹归感叹,客人的银子给的足; 店小二也就忙活的更加勤快; 又给上草料又烧水热茶,柴筝千叮万嘱的那匹千里马甚至还有单独的马厩,藏在客栈的里头,防止被人扒拉去。
店小二这么折腾很快惊扰了里头的掌柜,他还没有同意; 自家店里就住进了这么多的客人,刚要发作,店小二将银票甩得哗啦啦响,“一大半都是赏钱,伺候的好还有。”
掌柜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这个点了,你也不问问客人饿不饿,让厨房多做几个菜送上去啊!”
他压低了声音,又在小二耳边道:“一个菜你收五两,别少了。”
“明白。”店小二猴一样蹿往了厨房。
一整个白天都在赶路,至今八个时辰吃得东西确实不多,马车里虽然放着不少美食,但颠簸起来胃就跟着遭殃,再好吃的东西也难以下咽,到不如此时站在平坦地面上,来碗小米粥。
柴筝已经吃了第一颗解药,但眼下却装模作样的往床上一躺,装个半死的人,阮临霜就在旁边捞着袖子抹眼泪,边装得肝肠寸断。
夭夭就在旁边静静地看她两做戏,小姑娘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倒不是她自己愿意陪着演,而是阮临霜忽然伸手在她一双眼睛上狠狠摁了下,不只摁红还给她摁哭了。
“……”巫衡这双死了还能挖出来用的宝贝,就被阮临霜这么霍霍,这还是当初那位矜持冷静的阮姐姐吗?!
夭夭大概不知道她阮姐姐是个芝麻馅儿的,还喜欢揣着白乎乎的外表往实心圆子里装,骗了不知道多少人。
今日的解药送晚了,等一切安顿下来那黑影才忽然出现,他大概是不想被人发现,避开了走廊,头朝下倒挂在屋檐那一侧,给夭夭吓得开始打嗝,阮临霜拍了拍小姑娘的脊背,安慰道,“别哭了,柴筝还需要我们呢。”
夭夭被她拍得十分难受,刚擦干净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倒挂屋檐的人显然是被这种苦哈哈的气势镇住了,平常他来从不开口说话,都是天还没暗就将解药往房间里一丢,但今天居然破天荒问了声,“怎么了?”
阮临霜将窗户一开,房间里掩盖的血腥气瞬间散了出去,她手上拿着一块沾满血的白手帕,柴筝的床头还放着铜盆,时不时听见吐血声。
房中灯火昏暗,只知道是血,却看不出手帕上的血有新有旧,但大部分都是一个多月前从佩庸身上擦下来的,都干涸了,重新沾水润了润,不在明亮处仔细看,还真看不出破绽。
阮临霜哭得真情实感,“这一路千里迢迢,要是你每天都慢上一两个时辰,那柴筝也就不必活了。”
小姑娘心机太深,可以拿生死做赌注,外头送解药的人显然是真以为小姑娘们老老实实,有一颗解药就吃一颗解药,并且熟知长忧药性,犹豫了一下,“以后我会三天一给。”
三颗药丸被送到了阮临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