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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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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撑得住吗?”阮临霜心疼,她将柴筝拉到自己跟前,终于偷得这短短时间细看眼前人。

    柴筝血里有风; 死不了就是“无妨”二字,太平时候可以将三分虚弱装成十分,粘着阮临霜讨关心,但现在阮临霜身处虎狼之中,所耗心力甚剧,柴筝不想惹她多担心,因此点点头,“我好着呢,乐清还教了我一招,你要是想看,我现在就能使。”

    半真半假换了个将信将疑。

    阮临霜知道柴筝隐瞒,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轻松点,因此并未戳穿。

    “今天晚上会有事发生,你不要睡得太死。”阮临霜又捏了捏柴筝的指头,“也不要逞强。”

    柴筝怀疑自己与指头是分开来的两样东西,阮临霜只是看自己的指尖可爱,对指尖后头的大活人视而不见。

    这么想着,柴筝就开始暗地里跟自己的手指较劲,“以后离我的小阮远一点!”

    “……”手指要是有独立的意识,得当场离家出走。

    乌木耿没有离开太久,他一直不放心这两个小姑娘,毕竟在木桑国内,乐清已经被妖魔化,提起克勤王,必会想起这位手段狠辣的大人,乌木耿即便亲眼看见他死在炮火之下,但想起巫衡与柴筝都是乐清养大,心里就一阵阵发寒。

    他掀开帘子走进营帐,就看见柴筝还在乖巧地给阮临霜扒头发,只是越扒越乱,阮临霜的形象越发趋近于讨饭的花子。

    “……”大靖民风果然奇怪,难不成头发乱了才睡得更香?

    乌木耿虽然满脑子的不明白,但毕竟是两个女娃娃的事,其中一个还身居高位,他一介军中糙汉实在不好多嘴,只说了一句,“巫衡大人,此处还是大靖朝内,对我们很不利,今天您早点休息,明日也好快点出发。”

    “知道了。”阮临霜顿了顿,又问,“今夜你睡在哪里?这帐篷里可只有一个被窝。”

    “上半夜我睡在外面,为巫衡大人守夜。”乌木耿非常恭敬,“下半夜会有人替我的班。”

    阮临霜点点头,“辛苦。”

    乌木耿说这话一来是真的为巫衡着想,战乱之地本不太平,谁知道有没有人会拐巫衡这白嫩嫩的小姑娘;二来也是为了警告巫衡与柴筝——

    外头有人守着,不要试图逃跑,也不要耍花样。

    乌木耿这一路行事已经非常小心谨慎,可惜他毕竟不是善谋之人,莫说这交手方是阮临霜,就是柴筝他也望尘莫及。

    上半夜平安无事,下半夜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像这样的小村庄,家家户户相连,都有养鸡、鸭之类,家中还要觉少的老人,隔一会儿便翻个身,或是掌灯起来找点东西吃,就算是深夜同样有细微动静,绝不可能如此安静。

    柴筝惊醒,翻身捂住了阮临霜的嘴,“有人来了,不知敌我。”

    她四顾一番,没找到任何趁手的兵器,连根树枝都稀缺,于是拉着阮临霜往角落一躲,“不要出声。”

    身经百战之人各个警觉,太闹太静都会引起怀疑,乌木耿手握刀柄掀开营帐,此夜风大无星无月,他去摸被窝却摸了个“人去楼空”,立马声音艰涩,“大人,巫衡大人,我们该走了。”

    阮临霜没有说话也不能说话,从柴筝拉她出被窝的那一刻,她们的身份就近乎暴露,此时只能破釜沉舟——

    寻常女儿家怎么会比当兵的还要警觉?

    然而,不等乌木耿有所行动,外头就响起了马蹄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划破夜空,“我只当木桑人至今只敢在我大靖海域徘徊,想不到这表面功夫做足了,暗地里竟然放了你们这帮狗祟之徒进来。”

    这女子的声音清冽优雅,半分讥讽说了个十足的理直气壮。

    “是我娘。”柴筝轻声道。

    她将头上发带解了下来,有一半绕在手掌心,另一半垂落在地,“乌木耿原本的目的就是带巫衡回木桑国,所以他不会与外面的人多做纠缠……小阮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被带走。”

    “好。”阮临霜在柴筝身后笑着道,“有你在,我放心。”

    赵琳琅勒着缰绳站在营帐之外,她已经换了一身银甲,腰间别着把软刀,但奇怪的是马鞍上还另放着一把短剑,不像是她所用。

    她道,“让你们带头的出来与我说话!”

    然而乌木耿却并不想跟赵琳琅说话。

    他们的人本来就所剩不多,乌木耿自己都是矮子里硬生生□□的将军,资历不够,职位也不够,平常都是听人安排,没有擅自进攻的权利……他在外头喊了句“杀身成仁,绝不做俘虏”,回头钻进营帐中寻找巫衡的身影。

    不只如此,他还要杀掉柴筝——柴筝在他手底下活了这么久,他竟然才看出来这小姑娘不同寻常,是个难对付的。

    随着乌木耿这句话,喊打喊杀声瞬间响起,木桑国骁勇,靠得就是这种奉令即行的“毫不犹豫”,就连赵琳琅也没想到十几个人就这么不要命的冲过来,四周立时乱成一片。

    赵琳琅此次带来的人也不多,包括她自己在内不过九个人,毕竟消息来路不正,有待商榷,前方战事吃紧,能调动先锋将军与八名精英,已经算是奢侈。

    只是赵琳琅也聪明,没有拿火把,她的人前头紧而后头松,虽不至于看起来千军万马,但终归是比十根手指来的多,可惜她这种虚张声势之法只对讲道理的人有效,乌木耿这种又不会用兵,又不想与大靖交涉的人,自然能打则打,能逃则逃。

    乌木耿这次放聪明了,他点了火折子,将刀也拔了出来,而后才去掀营帐门帘,而柴筝却早早等在里面,她手中的发带一振,直如三尺剑,平削而下,火折子只亮了一瞬又重新熄灭了。

    柴筝不动手还好,一旦动手,难免牵扯到胸口的伤,这伤虽然不重,血气运行却难免窒碍,一个白天根本不够恢复,她的身手也比全盛时期慢上许多。

    乌木耿不是个吃素的,只刚刚刹那间的交错,他已经知道柴筝的位置,刀光如泻银,贴着柴筝的左肩下劈,两人乍聚乍分,乌木耿重新退至帐篷外,而柴筝也落到了阮临霜身边。

    外头马蹄声阵阵,火光四起,浓烟滚滚,一时分不清敌我,乌木耿的脚一踢,将带火的圆木踢到帐篷里,火星溅射,见物便着,转眼之间已经蚕食泰半。

    柴筝提了口气,她问阮临霜,“小阮,你怕吗?”

    “我说过,有你在,我放心。”阮临霜咳嗽了两声,“有你护着我,何惧之有。”

    “那好,待会儿出了营帐,你就不回头的跑,以你现在的轻功,乌木耿不骑马就追不上。”火焰中,柴筝亲了下阮临霜的头发,“等我为师父报了仇,就去找你。”

    “好。”阮临霜点头,“柴筝,你要记得我在等你,无论如何你要活着,他的命不如你的重要。”

    话音刚落,柴筝手中的发带贴地伸出营帐,楔进地底的木栓应声而断,营帐作为支撑的四个角中,已经有两处被烈火所毁,剩下两处再断一处,整个帐篷绷得太紧,此时乍松立马席卷上翻,柴筝在背后推了一把阮临霜,“跑!”

    耳边风声呼啸,阮临霜逃出了烈火焚烧之地。

    阮临霜一走,柴筝就猛然呛咳了两声,唇边泛出血色,被她稀松平常地擦去。

    柴筝苦笑道,“我可答应了小阮,要活着去见她,若是失信,以小阮的性子,怕是生生世世与我断个干净,谁让我是个混账东西,寻常人死一次也就伤透了心,我居然还能死上两次?”

    乌木耿品不出当中的悲欢离合,只觉得柴筝聒噪,他已经被这小姑娘气昏了头,什么巫衡、木桑通通抛到一边去……眼看着是全军覆没的结局,“巫衡”又眼睁睁消失在黑暗中,打翻的火折子与灯烛烧成了一片,今日既然回不去故国,至少也得拿眼前这小姑娘祭了那十几条枉死此处的性命。

===第36章 第 36 章===

柴筝求生; 乌木耿求死,两人所求虽然不同,但出手却是同样的不留余地。   

    柴筝必须速战速决; 她的伤虽不要紧; 但不宜妄动内力,否则只会拖累得越来越重; 在此过程中,只要略微的示弱就会让乌木耿看出破绽来; 柴筝不得不强撑。

    “原来我一直低估了你。”乌木耿苦笑一声; “是我这个做统帅的有所失职; 才导致全军覆没的下场。”

    “……”柴筝心想; “至而今; 你都不知道是谁暗中布局; 这统帅做得的确失职。”

    可惜; 柴筝虽有炫耀自家小阮的想法,这时候却也只能闷声不作气; 万一此时的乌木耿发起颠来; 绕过自己去追阮临霜,柴筝肯定懊悔不已。

    乌木耿一根肠子通到底,就算柴筝什么话都写在脸上同样于事无补,他根本看不出柴筝的心思,只当她这阴阳翻覆的表现是对自己的嘲讽; 因此火气更甚,上来就是一招“秋风扫落叶”,要将柴筝的傲气清扫在弯刀之下。

    柴筝冷清清看了他一眼,烈火之中往后退了两三步,脚跟踩在圆木之上陡然停住; 她的衣袂掀起,贴着刀锋险之又险的让开。

    阮临霜不在身边,柴筝就是出了牢笼的小狮子,张牙舞爪不可一世,乌木耿只不过试刀的金石,柴筝也想知道十几天与雀玲珑斗智斗勇,是斗出个“智勇双全”还是单纯的“闭门造车、菜鸡互啄”。

    她趁腾空避让的功夫将长发一捞,高束在脑后,手法拙劣但胜在快且紧,发带归于原位,柴筝失去自保的兵刃,远远便听见赵琳琅道:“接着!”

    柴筝心中噫叹了声,“有娘真好啊。”随即伸手一捞,从柴国公府带出的短剑经过十几天的分离,又重新回到柴筝手中,剑身出鞘,映火光呈潋滟之色,“锵”的一声与木桑弯刀短兵相接。

    平常与柴筝做对手的都是些风霜雨雪,倘若雀玲珑愿意,阳光都能薅上一缕织成笼子,将柴筝困得几天几夜不能合眼,这还是她被乐清搓圆捏扁以来第一次跟人动上手。

    刀剑甫一接触,柴筝这边就像是遭遇了一阵狂风的摧折,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顺刀势而动,就像是根风中蒲苇,凡事都可以在她身上压一筹。

    因此外人看来,柴筝没什么出息,尤其是乌木耿的体型状似黑塔,柴筝被他完全笼罩,连身影都冒不出来,这如何能赢?

    唯有身在其中者才明白,柴筝剑势绵密能击风雨,刀入其中就只能消耗,无法回气,乌木耿所有的刀势都被提前磨干净了,柴筝硬接的不过是“三而竭”,最是以小博大的巧妙。

    她手中短剑擦着刀刃划出半道圆弧,惊鸿般顺着刀身向上旋转,柴筝自己则在刀背上踩了一脚,她轻盈如一脉枯叶,剑柄再次落入掌心时,她人已经到了乌木耿面前,乌木耿避无可避,只能撤刀挡住要害。

    柴筝并不想杀他,乌木耿一定知道不少关于巫衡关于乐清,甚至是木桑国内的秘密,若是抓了活口,价值更大。

    何况乌木耿这一路坦坦荡荡,没有什么小人行径,就是被骗得有些惨,两军交战不当存良善之心,却可留策反之意,柴筝总觉得乌木耿可以尝试当个大靖人。

    她反手一割,乌木耿的手背上瞬间鲜血淋漓,木桑弯刀笨重,伤到筋骨的手无法负荷,应声往下落。

    柴筝趁乌木耿颓然跪倒的机会,一脚踩上他的肩膀,冲远处的树梢挥了挥手——

    阮临霜就站在这棵树上。

    她跑得并不算远,但距离这片火海仍是有一段距离,四周硝烟弥漫,阮临霜视线受阻,不爬得高些就纵观不了全局,

    烈焰之中最为清晰的当然是柴筝那一抹褴褛的红。

    就像柴筝自诩了解阮临霜,却总是高估阮临霜的底线,三分了解便自以为到了七成,阮临霜也总是在低估柴筝的能力。

    在阮临霜的记忆中,柴筝至死不过二十岁,外头传闻她如何如何的用兵如神,朝堂远在千里之外,阮临霜也只是听听,无法亲眼证实。

    而幸存者对已死之人总是愧疚更甚于怀念,阮临霜的手轻轻摸着垂下的青丝,柴筝梳过的地方还打着结,如一口气堵着,顺不下来。

    火焰在阮临霜眼中跳动,海风吹来了湿热的空气,阮临霜胸口微微泛着酸疼,眼眶也有些红了。

    她之前,总是口上说着“好”,说着“我相信你”,却不敢让柴筝在危险中逗留片刻,小木屋中那几天,是阮临霜此生最难捱,她既怕柴筝应付不了雀玲珑这样的木桑圣物,又怕柴筝看出自己的踌躇犹豫。

    阮临霜是多聪慧的人啊,柴筝需要自己的信任,她并非这一朝一夕间才知道,可是柴筝所求,偏是阮临霜给不起的……

    这是近乎刻在本能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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