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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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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柴筝这一刀劈下去,就会随之解封。

    “雪落平谷是要付出代价的,想必你也感觉到了。”乐清的声音直接响在柴筝脑海中,并不耽误哑巴说话,“招至尽时易竭,刚猛有余却柔韧不足,适合你却也会耽误你……若你无法将此招化为己用,出手必两败俱伤之前,我会封禁此招,你好自为之。”

    “……啊?”柴筝心想,“人都死了,竟然也不耽误你把我当猴耍。”

    柴筝一向是拿上辈子加这辈子算成自己的总年纪,二十好几南征北讨多少也算见多识广,像乐清这么出尔反尔、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师父”,柴筝实在想回去替他收尸——

    烧成骨灰装在坛子里,然后将坛子一脚踹翻。

    能不能做点阳间的事!

    柴筝自顾自生闷气,那瞧着她的男人见她短短时间几度翻脸,方才还捏个剑诀,颇有点宗师气度,此时却又手脚一瘫,要死要活的背抵牢笼坐了下来。

    小姑娘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还有一层刚刚活动出来的冷汗,男人生怕将她真颠簸死了,嘱咐管吃管喝,好好照料。

    柴筝之所以忽然脸色泛白,除了乐清此番骚断腿的“传道授业解惑”,还因为她看见了阮临霜——

    只阮临霜一个,夭夭不在身边。

    今天早些时候,阮临霜就换了一套轻便的衣服,只是乐清刀法再妙,也不是是专业的裁缝,因此这衣服只改了宽袖的部分,裙摆仍旧保留,树叶之间晃动,似一只青色蝴蝶。

    柴筝个头不高,但牢笼离地一米有余,她方才的视线又在高处,基于日日惦记的熟悉,瞬间捕捉到了阮临霜的身形。

    阮临霜半蹲在男人背后的树枝上,下挂的衣袂几乎扫到对方头顶,要不是柴筝方才作妖,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阮临霜随时都会被发现。

    这种情况下,阮临霜还对柴筝笑了笑,她没有出声,口型却道,“我来救你了。”

    说完,手拉着树枝一个挑身,淹没在树冠之中。

    “……”柴筝心惊肉跳。

    她虽然清楚,没有自己,小阮不会独自一人逃得很远,但极近的距离看对方冒险却是另一回事,恨不能以身相替。

    随即,柴筝又想,“小阮这辈子,原本就是为了救我们这些故人而来,若我以她自身安全为由,束缚她的手脚,只会让她再一次感受万箭穿心之苦……”

    “倒不如我受些罪,多为她伤心一点。”

    可见情债这种东西是不能欠的,就是死了一轮,尸骨都化了灰,仍然会变着花样的讨——还是从心口上讨。

    柴筝叹了口气,逐渐收拢心神。

    乐清那一刀要了不少人命,而为了对付他,唯一的那门炮已经使用了两次,一次砸碎了小木屋,另一次则杀了乐清。

    柴筝留意过,这门炮并非崭新,应该是从战场上直接拉下来的,后头的木箱里最多只能装五枚炮弹,且需要两人抬,此时不过一个人背着,也不甚吃重,里头剩下的炮弹不超过一枚。

    木桑国的这种老式炮筒都是从大靖购得,炮筒本身极易过热,通常需得一枚一降温,降温时间不得少于半盏茶,但为了对付乐清,两枚炮弹的间隔太短,很有可能炮筒本身已经出现了问题,还没有被发现。

    柴筝毕竟是军中磨出来的少年将军,虽然长了副绣花枕头的外表,但这些关乎生命的常识却牢牢刻在心中,比这些有勇无谋的木桑人还是胜了不只一星半点。

    乐清也就干了这一件好事,将真正有能耐的都剁了。

    这门炮本是柴筝心头大患,若是用不了,那就减了至少八分威胁,而敌众我寡是另两分威胁的来源。

    柴筝粗略数过,加上后头受轻伤的几位,共剩下十二名木桑勇士,他们出发时,应该只预料到了乐清的威胁,巫衡不过六岁小丫头,失去庇护就可以任人摆布,却没想到乐清却留下两个“意外之喜”。

    柴筝已经被发现,但她被发现时受了伤,毫无抵抗的束手就擒,除了嘴皮子厉害点,到现在还没暴露出任何凶猛的獠牙,至于阮临霜——木屋都被毁了,谁能猜到这第四个人的存在。

    也因如此,这些人就没想到要抬头看一看,在他们的认知中,巫衡娇生惯养,两米树苗不一定爬得上去,何况这临海山谷中长着的,都是苍天古木。

    然而即便对手是一帮草包,柴筝也一时想不出脱困的办法,

    她将自己摊平,想着,“兴许小阮已经有了布置,我只需好好养着伤,能护着她就行。”

    见到阮临霜之前,柴筝总不得安心,胸口郁结之气便也随之散不去,加上乐清这一招回马枪,堵得有些心酸委屈,见到阮临霜之后,柴筝忽然就看透了……

    乐清做事的初衷只有一个“夭夭”,其它人与他养不出感情,他能将“雪落平谷”这一招尽数教授,已经算是生了恻隐,单就这份薄情,柴筝也不是没见过,小阮就比乐清更绝。

    乐清心里的自己大概就是小阮心中的夭夭,有嫌拖累,无嫌冷清,如此类比就颇感欣慰了。

    心中一松,自然天高海阔。

    柴筝盘腿坐在牢笼中,不动不摇似口哑钟,押送囚车的人来招惹她,她也不搭理,看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其实不过收敛伤势,好配合阮临霜搞事情。

    树林之中行军,四周萧索安静,就连柴筝都消停下来,那前头的将军反而不安了。

    他大概也能感觉到这种搜查方式缓慢且无效,可现在也没个商量的人,周围十几双眼睛都巴巴盯着自己,为将者有时候就是会碍于面子,死活下不来台。

    “你们是来带我回祭司院的吗?”

    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半人高的灌木丛晃了晃,从中钻出个青色衣裙的小姑娘。

===第33章 第 33 章===

阮临霜的个子本来就不高; 与柴筝这个八岁的娃娃差不多,山谷中的植物又野蛮疯长,动辄要有个一两米; 否则就显得没志气; 因而衬得阮临霜更加娇小,高头大马前本该是个瑟瑟发抖的幼崽。   

    但阮临霜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睛; 瞳孔是深渊般的黑,一丝光也不透; 更看不到专属于巫衡的绯红。

    被这双眼睛看着; 使人打心眼里觉得不舒服。

    骑马的男人没见过巫衡; 整个木桑也没几个人见过这一代的巫衡。

    夭夭自生下来; 就被当成笼中鸟; 祭祀之时都藏在帷幕后; 至于画像……也早与乐清同归于尽; 唯一广为流传的只有巫衡双眼健全,而且很难看见绯红色; 寻常人里正常; 历代巫衡中是个奇葩。

    他一时拿不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因此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柴筝心里,阮临霜一直是个冷静自持,心思深重的妖精; 为她爹要个粮草,都布置好连环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是主动送上门?

    难不成是自己妨碍了小阮的发挥?!

    柴筝恍然大悟——小阮果然爱我刻骨,连理智都没了。

    阮临霜当然不知道柴筝这会儿工夫已经将自己推测成了痴情人; 她仍是端着那副有模有样的腔调,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男人。

    比起夭夭,其实阮临霜的气质更像个巫衡。

    那男人砸吧了一会儿,也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提出个关键却也不紧要的问题,“巫衡不过六七岁,怎么你看起来……要大一点?”

    柴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漫不经心之下,是攥成拳的手。

    “这些事,你也能问吗?”阮临霜并没有慌,她高深莫测地眨了眨眼,“你当知道,巫衡是要经过十年筛选的,但我不同,我是天生的大祭司,王上视我为珍宝,使我多年深居简出,不与外人接触。

    “你如何能确定我今年六七岁?又如何能确定不是王上为了保护年幼的我,撒了个弥天大谎?”

    男人被她说得越来越心虚,到最后兀自吞了几口唾沫。

    克勤王的阴郁诡谲早已有名,自己知道的越多,这条小命也就越发岌岌可危,他们接到的任务只是将巫衡带回去,何苦管这些闲事。

    末了,那男人又蹦出几句木桑话,说得是,“祭司大人一路辛苦,请上马吧。”而后留意阮临霜的反应。

    阮临霜面不改色地回,“不辛苦,乐清虽然将我从祭司院掳走,但这些年也很照顾我……上马,上哪匹马?”同样是木桑语。

    那男人终于放了心,他笑着从马背上跃了下来,“我在祭司大人面前没有资格乘马,祭祀大人请上。”

    阮临霜一副想爬却爬不上的模样,装得十分相像,柴筝不禁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小阮还只会读书,大概也是十岁,真的不会骑马,还需要人抱上去。

    柴筝那时也才八岁,已经恬不知耻自诩天下第一,见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连马都不会骑,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想,“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瞧不上眼,即便同了马,一前一后的坐着,柴筝也心无杂念,只想着赶紧将这麻烦丢下去,自己好随处撒欢儿。

    谁知,阮临霜却在她身前,淡淡地问,“你知道待会儿要下雨了吗?”

    “啊?”柴筝被问了个莫名其妙,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尚好,四面尚晴,从何得出个要下雨的说法,难不成是看穿了自己贪玩儿的小心思,便拿话来试探?

    “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就会下雨,你若不信,我们可以在这儿等着。”阮临霜道,“若是下了,你得教会我骑马,若不下,我自会徒步回家,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柴筝心里觉得有意思,她挑眉笑了笑,“一言为定。”

    结果当然是柴筝输了,否则这缘分牵扯不了这么久,困两人一生。

    那天的雨非常大,柴筝最后不得不带着阮临霜借宿农家,灯下换衣,阮临霜自小只有一个父亲,不好参与此类贴身事宜,所以她的动作比柴筝还快上一点。

    柴筝与衣带纠缠不清时,阮临霜已经换好了,她捻了捻灯芯,示意柴筝过来些,帮她整理这些过于细节之处。

    阮临霜道:“你看,我不会骑马,但你也有不擅长之事,先赌局输了我,又不会系衣带,如此算,我还胜你一样。”

    “那就愿赌服输嘛。”柴筝盯着阮临霜的手指,“你给我也扣个漂亮的结,跟你一样漂亮的,我就教你骑马。”她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这些少年往事,柴筝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她心道,“蠢货,小阮的驭马之术是我教的,也就骗骗你这样脑子不够用的。”

    那厢阮临霜已经在男人的帮助下上了马。

    “你叫什么名字。”阮临霜问,“好回去给你领个封赏。”

    “乌木耿,我叫乌木耿。”男人有些激动,“不求封赏,只希望祭司大人保佑我长命百岁。”

    阮临霜坐在马背上,始终冷着脸,没有太多表情,“你将头伸过来。”

    乌木耿赶紧探着脑袋,阮临霜在他头顶拍了三下,又道,“虽不能保证你长命百岁,但至少可以活到九十岁……”

    “噗……”柴筝没忍住。

    阮临霜这才夹缝里给她一个眼神,带着刺骨的冰冷和打量,“怎么将她也抓来了?”

    “不该抓吗?”乌木耿虽然不聪明,却精在警觉,疑心尚未消减。

    阮临霜不置可否,“抓就抓了吧,一个有趣点的玩具而已。”

    因这句话,柴筝有些丧气,她怀疑小阮用了真心,说了实话。

    虽然架也吵了,手也拉了,别别扭扭许多年,几番你来我往的试探,可真就一层窗户纸戳不破,说是喜欢也成,依赖也可,信任欠缺,朋友更似。

    向来豁达的柴小将军费劲巴拉地钻牛角尖,那股别扭又上来了,就是不肯亲口去问问阮临霜——“那天你亲了我的指尖,是什么意思?”

    阮临霜这会儿为她的小命操心,也没工夫去想,为何向来聒噪的人这会儿却忽然蔫儿了。

    “乌木将军,”阮临霜随着队伍一点一点的向前,“既然已经找到我了,不知我们是直接回木桑国,还是要逗留一阵。”

    乐清这个疯子,将好好一个整肃的队伍撕扯成了伤败之军,原定的计划是找到巫衡,就直接通过自家人的防线,撤退回国。

    但现在,乌木耿手底下没几个能用的人,还有伤着的急需治疗,将巫衡直接带回不太现实,必须先找补给,而此处最好的补给就是木桑的沿海驻军。

    与大靖不同的是,木桑驻军是数十艘巨舰,昼夜停于海上,木桑国四面环水,河流众多,国较大靖是小,却也有万万民,其中一半靠水而生,航海与捕捞技术周边国度均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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