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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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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传看得心惊胆寒,“要不小姐,还是算了吧,您才八岁,又是夫人手把手教出来的,这又是何苦?”

    “柳叔,”柴筝笑了,“您看着我长大,尚且对我没有信心,那外面的人会如何小瞧于我?而今柴国公府因我爹娘威名在外,若我爹娘都老了,国公府无人可堪大用,那柳叔觉得后辈之中,有谁可以统军带兵?”

    “……”柳传哑口无言。

    大靖虽然不说重文轻武,但近些年隐隐有盛世之相,读书的远比习武的多,文臣也比武将要有出息,今年武举甚至都选不出状元郎,全都歇菜滚回家了。

    思及此处,柳传陡然升起了后继无人的感慨。

    他犹豫片刻,又道,“至少也该用个兵器吧,选出来的四大军头心里可能会小瞧你,但手上却绝不会让步……他们被打发来跟个八岁的小姑娘交手,已经觉得折了面子,到时一定不想让你赢。”

    “没关系,也要他们尽力,我才会觉得有意思。”柴筝赶鹅似的挥动桃枝,示意柳叔赶紧往旁边站站,她急着动手。

    “年轻就是不知死啊。”柳传感叹着,给柴筝让开了一条路。

    他刚挪步坐到旁边的空地上,周围便有个年轻的卫队长凑过来问,“将军,这么大阵仗我们还以为怎么了呢,早早就围过来看,没想到就为了针对个小姑娘……这小姑娘有十岁吗?”

    “就你长嘴会说话,你能统军带兵吗?不能就给我闭嘴!”柳传没好气。

    “……”卫队长满脑门的莫名其妙。

    柴筝挑了南边的方位踏入局中。

    守这九格的是个女子,三十开外,正是风韵最好的时候,美得像一朵芍药,临风欲摆。

    “小娃儿,没想到你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竟然挑中了我这里。”那女子笑了笑,“可惜有眼无珠,姑奶奶这儿可难走的很。说吧,你要挑哪一种输法?”

    柴筝抬着头,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庄丽娘,当年靠一双神鞭行走塞外,十八成名,三十退隐,十二年间罕逢敌手,即便是再有十年,您的名号在漠北塞外仍然有威慑力,能达到这个成就的人,百年来屈指可数,晚辈造次。”

    庄丽娘的桃花眼眯起来,打量着柴筝,“小姑娘知道的还挺多。”

    “我打算先挑战前辈,一是因为前辈声名在外,我仰慕已久,若是不出所料,除了当中旗杆,前辈是四个方位里压阵的,从您这里破局,我便不需要多废三番周折。”

    “二是因为马下我更善短刃,便是执剑都不喜长于三尺,而您一双神鞭伸缩自如,最长可达两米,正与我相克。”柴筝一本正经说着相当气人的话,“另外我不善下棋,因此挑第二种规则,到时就算赢不了前辈,我也想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大的能耐。”

    柴筝有家学渊源,马上是柴国公手把手教出来的霸王枪,马下则一半承袭其母,一半另有缘分,她考武举时跟庄丽娘交过手,庄丽娘欣赏她,所以很明显放了水,两人勉强平手,但而今庄丽娘尚年轻,柴筝却多学了几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然而,当柴筝放平视野,才发现自己只能看到庄丽娘的腰部……恍然想起自己才八岁。

    “……”自己说出口的话,硬着头皮也要撑下去。

    庄丽娘不清楚柴筝这满腹懊悔不已的心思,被挑衅后的直观反映就是划下道来,“小姑娘,出手吧,我让你三招。”

    论经验,现在的柴筝不一定比她差,但力量悬殊,庄丽娘可以把柴筝摁在地上揍得那种悬殊,所以当她说出礼让三招时,柴筝也没有推辞。

    她桃枝一沉,人影倏地掠出,先是腾空一个折身,桃枝刺向庄丽娘肩膀,随即伸臂捞向地面的三角旗,手指即将触到旗面时,地面传来轻微耸动,竟将她的手指弹开了。

    “第一招。”

    “不愧是老前辈。”柴筝旋身再跃,她竟然在空中两次改变方向,桃枝也跟着易手,由刺变挑,从左三格的红旗位置瞬间转化成了右三格。

    庄丽娘脚下滑动,挡在了柴筝面前,她的脚尖轻轻落下,差点踩到柴筝的手指。

    “第二招。”

    “啧,小姑娘这是输定了。”卫队长还在跟柳传唠嗑,除了他,整个教武场上还聚集了很多人,都是被今日这番阵势吸引来的,上至一军统帅,下至火头军,清一色扒着花生看热闹。

    柴筝这一丢脸,可是要丢的三军皆知,无人不晓了。

    而场中央,柴筝并没有收手,轻巧巧的桃枝裹挟千钧之力,在撕裂空气时竟然发出宝剑龙吟,她的眉眼尽数低敛下来,只盯着庄丽娘脚底下的那杆三角旗。

    劲风扫至,庄丽娘不得不抬起一只脚避让,旁人看她,只见游刃有余,只有庄丽娘自己知道,柴筝这几步走得极巧且横,她刚刚并未站稳就被迫单脚着地,柴筝看准她失去平衡的瞬间,一手扯裤腿,另一只手用桃枝穿过旗杆,两者自下而上砸向庄丽娘腹部!

    这种打架方式简直不讲道理,并且柴筝方才还是飘逸轻灵的剑法这会儿又似个挟雷霆之势的棍法,倘若庄丽娘不采取行动,这一棍下来必吃大亏。

    逼得庄丽娘不得不倒退四步,拔出了神鞭,一鞭抽在柴筝肩上。

    柴筝使得还是去力,根本躲闪不及!

    柴筝道:“第三招!”鞭尾扫到了脖子,瞬间出血,而她肩上也早已皮开肉绽。

    庄丽娘承认让她三招,第三招时却被逼得直接出手,算起来柴筝这局没有输。

    只是被拔起来的那根旗子跟桃枝一并寿终正寝,两方巨力夹击下尸骨无存。

    柴筝挑起眉来,捂着肩膀抬头看旗杆顶,“娘,刚刚柳叔没有讲清楚,如果守阵的人出了阵,是算我赢吗?”

    庄丽娘低头一看,她刚刚那四步刚好退到了棋盘之外,整个西边算上被毁的那面一共九面棋子,现在都是柴筝的。

    “算你赢!”赵琳琅笑了。

    四周从刚刚开始就安静了许久,连剥花生的动作都停了,闻此言,竟然爆发出一片叫好声,有人掺和在里面喊,“小公爷威风!”

    柴筝没理会那些声音,也不管身后逐渐被血浸染的衣服,她依然抬着下巴,“那赢家说话,我还要点红心。”

    这下连庄丽娘的脸色都变了。

    她并不是怕输,小姑娘厉害,出其不意,赢得不算光明正大,但就是赢了,她喜欢这样求胜且不虚伪的人。庄丽娘只是担心,以柴筝现在的状态,半招就会被赵琳琅摔进泥里,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

    她与赵琳琅切磋,也是十局无一胜。

    “……小公爷别是个疯子吧?”卫队长继续在柳传耳边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要点红心,她不想活了啊。”

    柳传咬着牙就是一巴掌呼上去,“你是不是不说话不能活!舌头嫌多送人不好吗!就你嘴长,就你嘴最长!”

    “娘,我今天不点,因为我受了伤,我还得好好的去见爹跟临霜。”柴筝迎着阳光笑起来,“我也知道我现在打不过您,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没什么好丢脸的。但承认打不过不是我服输,娘,请您一定在高处等着我,我不会再输了。”

    她这句话是说给赵琳琅也是说给自己听得。

    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在教武场上回荡,她穿着红衣染着血,单薄的背挺得笔直,至此,似一柄直直插入大靖心脏的霸王枪,终此一生,搏个身家性命与海晏河清。

===第20章 第 20 章===

话分两头,柴筝这边带着一身的血腥气,给自己赢到了出门的机会,伤也不记得养,上了药就跟大队伍一路颠簸,转眼已经十几天过去,阮临霜却堪堪噩梦中惊醒。   

    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睡过觉,这会儿也只是抵著书假寐片刻,梦中并不安稳,阮临霜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外面正在下雨,雨势很大,已经四个时辰不见歇了,此刻刚刚近夜,书房中点着一盏灯,还是显得有些黑,视线受阻。

    阮临霜睡着之前手上拿着沾墨的笔,她压在手臂下的纸上通篇不过两个字——柴筝,此时墨已经干了,笔的前端戳在纸边上,戳出模糊的墨影,她的目光中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发呆般看着纸上的字。

    单这个名字,就能让阮临霜风雨中找一席立足地,阖眼睡上小片刻。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门开了又关,阮玉璋刚从外面冒雨回来,肩膀上淋得半湿,旧官靴也泡开了线,满身的狼狈。

    阮临霜手里拿着蜡烛从书房走出来,六年的时间,将她打磨得更加温润,鹅黄色的长裙在走廊中浮动,似一条轻巧的扇尾金鱼。

    她走到阮玉璋身旁,替父亲收起油纸伞,口中却问,“粮仓是不是已经空了?”

    大靖建国之初,虽然沿袭前朝的总督制,但总督并不直接统辖军队,而是位同知府长,若要跨州府调动军队,需要一方知府印与一方总督印方才奏效,钱粮、船只也是同样,所以总督虽然位高,但常常掣肘,阮玉璋任上六年干了几件大事,却也心力交瘁。

    譬如眼下,黄海驻军所有的钱粮都是两江州府直接供给,现在前方战事吃紧,木桑国大有今年年内吞下江南富硕之地的想法,屡次驱船来犯,有时候州府衙门里都能听见炮轰声……但后方钱粮却断了。

    阮玉璋去函询问,得来的答复是,“连年战乱,都由崇州府供养,崇州府不够,再向其它地区借调,至今已有十余年,两江州府都已掏空,近年又多天灾,洪水之患屡治罔效,粮食欠收,灾民流离,哪来的钱粮继续供给?”

    这番话说得是冠冕堂皇,其实字字句句经不起推敲。

    的确是十余年前先帝下令,让两江州府直接供给黄海钱粮,京城不再拨付,但同时两江上交的税收减免,几乎是所供钱粮的十成,而海上能与大靖匹敌的国家不多,重兵力还是放在漠北诸城,两江州府不仅供得起,还留有余地。

    至于天灾水患,流民无食,阮玉璋也承认,但这个事他上任第三年就已经解决,接受流民的州府排在供给钱粮的末端,除非木桑军队已经打到家门口,否则这件事就与他们相关不大,并且国库还会拨粮济灾,不说人人一碗饭,白米厚粥总是有得喝,怎么会断前方军粮?

    只不过上面算计的精,两军交战的开销变大,也就意味着州府衙门不能贪或贪得少,否则就会出现漏洞,常年泡在米缸子里的硕鼠们就不想干了。

    “的确是空了。”阮玉璋看着小女儿叹了口气,“一粒米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转移去了哪里。”

    阮临霜沉默了片刻,她将手里的油纸伞放在走廊边上,雨水顺着外伞骨缓缓往下聚集,阮临霜的眼睛在烛光中隐隐发亮。

    她道,“爹,我知道钱粮转移去了哪里。”

    “你知道?”阮玉璋惊了一下,旋即恢复常态。

    他在两江之地步步为营,阮临霜也随之成长了很多,有时候阮玉璋甚至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得不称职,才让女儿日渐寡言,心思深重。

    阮临霜从怀中掏出总督令,“最近钱粮催得紧,父亲今早又说了要去粮仓中看看,连库房钥匙都预先拿到手了,我们的这位何贵何知府可是个人精,库里什么都没有还好,若是有,他再想隐瞒可就难了。”

    “你用了我的总督令?可今早到现在一直下雨,想要从远道手底下调兵根本来不及。”阮玉璋忽然觉得有些冷了。

    “我给柴筝寄信的那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阮临霜道,“只要爹将库房钥匙拿到手,逼得知府大人不得不转移钱粮,那就可以半途劫住。”

    “是你安排劫了钱粮?!”阮玉璋的声音艰涩,“劫钱粮不是件小事,一旦何贵暴露,他完全可以推说钱粮放在库中不安全,之所以转移,防的就是军官暴动,他本身就具有这个权力,只要坐实了这是抢是劫,不是名正言顺的‘查’,何贵就可以倒打一耙。”

    阮临霜并没有慌,她抬手护住了摇晃的火苗,“所以爹,您尽快回房将自己擦干了,今晚还有一场大戏要唱呢。”

    “……”

    阮玉璋半蹲在小姑娘的面前,“这些事都是你自己想到的?”

    “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阮临霜微微笑起来,“没关系的,我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也一定不会走歪,你放心。”

    阮玉璋要知道她不想走歪的这条路是大逆不道,犯上作乱,得当场背过气去。

    女儿聪慧固然是件好事,但过于聪慧却难免惹人忧心,更何况阮玉璋还常常跟不上自家闺女的思维,这一步步死里逃生的局,倒像是阮临霜走出来的,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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