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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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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临霜又嘀咕了一句,“我在书上其实也看到过老爷子。”

    “是吗,他都老到能被书本收录了?”柴筝知道这是阮临霜在说胡话,脑子已经烧得不清不楚,所以没再假装话都说不好的小孩子。

    阮临霜被柴筝逗笑了,“有本叫《奇人录》的书,不只是老爷子,连柴国公都榜上有名呢,不过成书早,大多只记载了他们少年时期的事。”

    “那我倒想找来看看了。”柴筝笑了笑,“我还以为我爹一生下来就三十开外,虎着张脸,喜欢跟人打架呢。”

===第13章 第 13 章===

阮临霜发烧的时候比以往记性更加好,柴筝的话说完,她也没有搭茬,继续往下道,“你晓得老爷子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

    “不晓得。   ”柴筝老老实实。

    “书上说,木桑国的大祭司最不信命,曾经为了先王——太子哥哥的爷爷,把祭司院的神像都砸了,还准备放火焚烧神木,满朝文武因此震惊呢。”

    阮临霜摇摇头,“我见到老爷子的时候,他可不像个这么任性的人。”

    “确实不像,”柴筝道,“温温吞吞的,还会杀鱼煮汤,倒像个……”

    柴筝好歹是个钦点的探花,也搜肠刮肚想了好一会儿,最终用了个粗俗的字眼,“吃饱了撑的老不死。”

    阮临霜又笑了,“那是你没看过《奇人录》第十卷。”

    “……”柴筝心想,“别说第十卷,我整本书都没读过,想必里面写了我家老头子什么坏话,家里买一本他就烧一本,所以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奇人录》第十卷写得是太子的爷爷,书上说‘温柔潇洒,宽厚持重,疑是湘江君子’……”阮临霜忽然停住没说话了。

    柴筝也没勉强,只是静静地趴在阮临霜身边,因为怕她病情加重,还冒险伸手,从床帮子上扯下一层薄被,裹住自己与阮临霜。

    过了好一会儿阮临霜才重新开口,“还有《奇人录》第八卷,木桑国一位奇女子,大祭司后来的夫人,‘韧如蒲苇,风霜不可摧折,乐天知命,心中天高海阔。’”

    柴筝漫无目的地想,“老爷子是在第九卷吧,也挺好的。”

    岁月磋磨棱角,外在随了此生第一个兴许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内在随了后来十几二十年间的至亲至爱。

    这些人都是来打磨教导他的,却无法伴他长久,于是老爷子才成了而今这个婆婆妈妈心思又重的人。

    阮临霜小声地抽起了鼻子,柴筝听见了,只觉得心疼。

    黑暗中,她胡乱在阮临霜的脸上擦了擦,然后坚定地拉起对方的小手,“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长命百岁,为你送终!”

    这句话听起来有那么一丝不对劲,但柴筝说得信誓旦旦,脑子烧糊了的阮临霜也只觉得感动,片刻之后,柴筝想起自己就是英年早逝,还拖累全家的反面典型……两人开始抱头痛哭。

    克勤王派来的刺客虽然都是精英,但柴国公存了杀心的情况下,一切尘埃落定不过盏茶时间,柴筝被她爹从床底下刨出来时已经哭累了。

    小孩子就这点好,哭累了就能睡着,哪怕外面天翻地覆。

    柴远道将自己手中的□□往后一扔,自有跟随他多年的手下接住,而他自己则将两个小女孩抱起来用手一摸,“都病了,我先回去找大夫,你们处理后事,别留下任何痕迹……若是夫人回来的早,让她到府上等!”

    说完,柴远道便吹了声口哨,他有一匹红棕色通人性的马,听见哨声便跑到院子中央,正接住了跳窗的柴国公。

    倘若柴筝这时候还清醒着,见她爹这副紧张的模样,很有可能当街找个画师,花大价钱请人家务必照实记载,然后装裱,死了也拿这东西陪葬。

    柴国公一骑绝尘,连人带马冲进药堂后院。

    此时天刚蒙蒙亮,雨已经停了,雄鸡尚未唱晓,年青的大夫尚在睡梦中,自家大门被撞裂的声音都没把他惊醒,反倒是两粒银子一撞,将他从床上撞了起来。

    他擦了一把嘴边的哈喇子,眼睛跟着柴国公递出的银子走,“这位朋友,半夜闯进人家中不好吧,这会儿离天大亮还有一个时辰,够我三个美梦,一个美梦三两银……”

    柴国公没等他絮叨完,将十两的银锭子放在他面前。

    颠簸了一路,柴筝已经有些清醒了,她的记忆中没有这场病,不过柴筝也不记得自己在八岁之前见过阮临霜和赵谦——

    她此刻方意识到,小孩子的记忆是会骗人的。

    兴许自己两岁时就曾目睹过这一切,只是那会儿懵懂,心智也不成熟,活生生给吓忘了。

    柴筝懊恼,自己八岁才开始的爱情原来还能提前两年,坐实了一腔风月付流水的扭捏有病。

    “两个孩子病了,请先生帮忙医治,这十两银子是定钱,这一两是赔先生后院被踩坏的门。”柴远道将两小孩放到榻上,他一边说,那年青的大夫一边忙碌。

    “若是先生能将孩子们治好,后续还会有三十两纹银送上。”

    大夫的眼睛都亮了,手上的动作不停,也没将银子瞬间揣进口袋,口中却道,“在下章行钟,家住棉花巷恒端药铺,您以后送银子可别送错了地方。”

    “章行钟”这个名字柴筝可是如雷贯耳,日后的长安第一,“针药双绝”,敢跟阎王抢人。

    据说是小时候穷怕了,原是为了糊口学的医术,好混口长久饭,结果医术这行竞争也大,他为了展露头角,拼命钻研,莫名其妙成了大夫中的崇山峻岭,还是“飞鸟不渡”的那种。

    正当柴筝眯着眼睛,想早点将这位神医认清楚,日后好套近乎,拐到漠北随军时,章行钟拖着她的脚将柴筝推到一边,“这个死不了,能闹腾着呢,灌两碗药发个汗就好了,至于这个……”

    柴筝遭到嫌弃,自己乖乖往旁边爬了爬,她更想知道阮临霜的状况怎么样。

    阮临霜全身发寒,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头发沾着汗贴在脸上,两颊不自然的潮红,但唇色苍白,她甚至还微微睁着眼睛,不过柴筝怀疑阮临霜什么都看不见,因为她的瞳孔十分黯淡,呈一种空洞的黑色。

    柴筝还未能掌控小娃娃脆弱的泪腺,当下一扁嘴嚎啕大哭起来,柴国公伸手打算去哄,被章大夫抽了一下,“莫管,让她哭,哭出汗来我给你个方子,煎了药喝下去就好了。”

    顿一顿,“药有些苦,不肯喝就灌,现在病不重还省心,若是病到骨子里,就不容易好了……还有,给我准备一坛酒,一支蜡烛,将我的银针也拿过来,这些东西都在柜台后面,一眼能看见。”

===第14章 第 14 章===

柴国公是真看出章大夫的穷酸了,偌大药堂,连个烧炉子的徒弟都没有,想必是怕多出个徒弟,便多出一个人的吃穿用度,因此看病还得使唤病人家属。   

    他担忧地看了一眼病榻上,随后转身就往柜台去,章大夫这间屋子在药堂的后面,总共两张床,若是看病的人多并且危重,不建议回去养着,将他两张床占满了,章大夫就会打地铺,反正地面平整且硬,对腰颈好。

    因为觉得柴筝碍手碍脚,章大夫直接将她抱到了另一张床上,等到柴国公拿着零零碎碎的东西回来时,就看到自家女儿哭得伤心欲绝,还在打嗝。

    柴筝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觉得流眼泪真爽快一边觉得丢脸,不过发汗的目的是达到了。

    “大夫……”柴国公小心翼翼,“您的医术还成吧?”

    他怕两孩子坚持不住,因此就近找的药堂,章大夫这招牌在京城里还不响,加之这地方靠近郊外,略破还积灰,柴国公有些后知后觉的害怕。

    柴筝闻言,打嗝更严重了,生怕自家亲爹一句话,得罪她日后的军医。

    章大夫果不其然冷哼了一声,“这是我吃饭的本事,若是连这都干不好,还不如饿死算了……并且我观你形貌,虽是读书人打扮却有不凡的身手,还带着一股血腥味和杀气,若我真救不来两个孩子,你杀了我便是,怎的,还怕我还手?”

    过了烛焰与酒的针在灯下银晃晃的,正当柴筝想为章大夫的骨气叫好时,他又道,“当然,你要是真杀了我,银子还是要记得给,九泉之下我盯着你呢。”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银针没入阮临霜头顶百会穴,柴筝知道此举凶险,双手紧紧捏成了拳,柴国公低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扒开女儿的手指,让她抓住了自己。

    女儿终归是比儿子更矜贵更招人疼爱些,柴筝此时不过软软糯糯的小团子,还没遭受过风霜摧残,也不到开口就能气死她老子的时候。

    父女相处尚算和谐,柴筝此时的注意力都在阮临霜身上,也空不出心思去想此时场景会不会让她的鸡皮疙瘩翻天覆地。

    章大夫就像个孤军奋战的统帅,身边还站着两碍手碍脚的玩意儿,转个身都能踩上对方的脚。

    “没事做就去煎药,”章大夫实在忍无可忍,反手将一张纸摔在柴国公脸上,“还有,我这儿只是一间小小的药堂,容不下太大的佛,你的人别都进来!”

    柴筝靠她爹极近,脸被纸张边角扫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长安城郊的夜晚和黎明应该是安静的,这药堂在“迎接”柴国公这位贵人之前,也清幽平和。

    但这会儿空气中血腥味更浓,院子里吵闹的厉害,柴筝猜是她爹带来的人处理完了客栈中的尸体,顺着马蹄印和被撞坏的门板,冲进了大夫家中。

    不过虽然冲进来时没经过脑子,进来之后他们闻着药香却陡然局促起来,站在院子里想通过猜拳的方式推举出一个勇士,代替所有人进去找国公爷。

    而小太子经这一役消沉了不少,他身边的死士只剩了四五个,筋疲力竭中还得戒备四周。

    他们这一群人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像是把羊放进了食素的狼窝中,就算心里知道没有威胁,却还是提着胆子吊着心,生怕对方拿自己来磨牙。

    闹腾了一会儿,柴国公一手拿着药方,一手抱着柴筝出来了,柴筝趴在他的肩膀上持续性的往后堂伸头,要不是人类的构造有极限,她能身子跟着柴国公,脑袋留给阮临霜。

    章大夫一抬头间,就望到柴筝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感叹一句,“两孩子感情真好啊。”

    然后毫不留情地摔上了门。

    柴筝:“……”

    她眨了眨酸疼的眼睛,缓缓收拢了目光。

    “小姐怎么哭了?”说话的是个军头,也是柴筝的柳叔叔,更是猜拳十轮九输的冤大头,到现在还没娶妻,更不懂小孩子皮薄馅儿嫩。

    他拢起三根手指给柴筝擦眼泪的时候,柴筝差点以为自己要破相。

    “我家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你别动手动脚的,”柴远道拍开柳军头的手,“孩子病了,可能是难受的,哝,药方,拿去煎。”

    柳叔胆大心细,他煎药柴筝还是放心的,而柴远道自己则抱着女儿,走向了人群之后的小太子。

    小太子坐在门板边缘,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身上沾得血已经清理不干净了,柴筝甚至怀疑老爷子是太子帮埋得,所以他连指甲盖上都有血痕。

    他的神色虽然有些颓唐,但精神气还在,清冽的目光似一轮圆月,当他抬起头时,连柴筝都惊了一惊。

    柴筝想,“披着温润尔雅的外皮,原来是只会咬人的狼崽子,四邻之中有这样的对手,以后的日子才不会无聊。”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柴远道站在小太子跟前,“木桑国你回去就是个死,但我大靖也不欢迎你……当然,你有朝一日夺回王位,想让我因这句话付出代价,我也不会推脱。”

    贤夷太子苦笑,“柴国公多虑,若今日是您被放逐,狼狈间逃亡至木桑,我也避之不及。”

    “哦?”柴远道这时才生出兴趣,来将年少的太子上下打量一番,“你还很年轻,能有这样的考量很了不起……这样吧,我给你十天时间,你替自己安排一个去处,一个谁也管不着的去处。”

    “若十天后,你仍然在我大靖国土徘徊上,我再采取行动。”

    小太子学着大靖之礼,抱拳道,“多谢。”

    柴远道微微颌首。

    当他抱着柴筝准备离开时,怀中的孩子却忽然挣扎起来,柴筝探身够向小太子,同时狠狠揪住他手中那根木枝,死活不松开。

    柴国公的脚步停下,他问柴筝,“你有话要跟他说?”

    柴筝点了点头,双下巴都挤出来了。

    “我能听吗?”柴国公又问。

    柴筝这次摇头摇得更加努力,脸都憋红了。

    “你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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