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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燕飞 完结+番外-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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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下毒,我没有。”十九岁的甘珞此时像个孩子似地委屈地向自己的兄长抽噎着诉苦,有了甘慕的安慰却哭得更凶了,“我也没有让人杀他。他之前同我说了什么你知道吗,他骂你是病秧子。”
  “这也不算骂吧?我本来就身子不大行呀。”
  “你明知道,”甘珞反手抓住了他的手,一字一顿道,“你当初只是偶感风寒罢了。”


第117章 往来
  甘慕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几息方道:“是。父皇并不是因我的身子才要把我推出来,让你做太子。”
  一个性子太过软弱,连蚂蚁都要可怜的人,即便当了皇帝也要被压弯了脊梁。
  “我可以当你的刀。你不愿杀的人我会替你杀。”
  “可那样的话,珞珞你当皇帝岂不是更好?”甘慕摇了摇头,“皇帝不仅仅是个位子。既然你已经做了皇帝,岂有再让给我的道理。”
  “不是让……是还给你。这位子本就不该是我的。”
  “珞珞,够了。”甘慕正色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既然已经做了皇帝,就不该这样玩忽职守。”
  “我每半年回去一次。已经同姑母说好了的。”甘珞道,“政事已经交由了姑母与诸位臣子,若有急事他们会传信给我。”
  “那军务呢?”
  甘珞笑了笑:“军务我已交由了我信任的一位将军。当年你就是因为他太过重文轻武,这才背井离乡,我岂能步他后尘。”
  “……”
  “甘慕,姑母叫我在这里好好陪你。”甘珞抓着他的手,撒娇似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所以我要陪你。我不会走的。”
  甘慕叹了口气,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甘珞自有打算,他早已不是那个得要他和母后护着的六岁的小毛孩子了,他也不该不信任他,仍然觉得他什么都得他来帮着打点。
  甘珞说要替他去扫院子,甘慕便下床去整理桌案上的那些纸张。他一抬头,看见门边码着一排整齐的瓷瓶,抿了抿唇。
  “那群女人经常那样对你吗?”
  甘慕没敢看他,道:“没有。”
  “她们为什么要给你灌酒?”甘珞把扫把搁在了门板上,跨进屋里,随意坐在了桌案的边沿上,“她们怎么敢……”
  “听说宫里有个稀奇玩意儿便来看看,结果只是个瞎子,你觉得她们会乐意吗?”甘慕皱眉拍了拍他的腰,“挪开,坐到纸了。小心蹭上墨。”
  甘珞“哼”了声儿:“不过是趁着这会儿那臭皇帝分不了神管她们罢了,要捅出去了,她们准得被砍头,你信不信?”
  “我信。”甘慕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乖吧。”
  “我听他们说,你被归到了总理司下。所以你眼下是在做什么?”
  “写曲子。我只会做这个。”
  甘珞记得甘慕的武学课业也是相当不错的,也是满腹经纶,怎么就只会做这个了?
  甘珞又扫了一眼甘慕,细细一看,却发现他脸上那点暖色也不过是莹白的皮肤受了烛火映照给衬出来的。
  他跳下桌沿,趴在桌面上歪头看着他兄长:“哥,你究竟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甘慕的嘴角略略绷紧,一瞬不瞬地胡乱整着那些满是折痕的纸张,“没怎么。”
  “我记得你离开钦赞的时候,身子分明不是很弱的。但你手好冷。”
  “……珞珞,我来明翰,你当是来玩的?”那些纸给他一张一张细细收进了圆筒里,随意扔进了画缸中,瞥了一眼他的领口,伸手整了整他胸口的衣物,“在他人处被压着做人质,哪有好吃好喝供养的理。”
  “哥,我迟早要把你带回去。”甘珞道,“既然你不愿意做皇帝,那,你说,给你封个王爷如何?你喜欢什么名号?”
  “珞珞,你现如今踩的地,是明翰的土,”甘慕低声道,叹了口气,“慎言啊。”
  甘慕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哭当年来明翰的自己,哭过了十多年苦日子的自己,哭从皇子沦落成一介琴师,哭他长到现在还长不大的弟弟。
  但甘珞就像是雪中送炭,抹在他心伤上的一剂良药,单让他眼眶发红鼻子发酸,却又哭不出来,反而还想笑。
  只有甘珞才能让他仿佛还置身于十多年前的明翰,仿佛自己还是个明明自己也年幼却要装大人的小哥哥。
  甘慕看着甘珞无辜的脸,出神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喃喃道:“珞珞……你还是珞珞……真是……太好了……”
  “……嗯。”
  到了午后,甘慕便戴上了他那一面面具。这面具虽说做工不错,却奇怪的很,眼睛可视之处被上好的原料给封上了,他行动也就不大方便了。
  甘珞趴在一边,看着甘慕轻车熟路地整理出了他先前写了的乐曲,又取了笔,忙替他将墨研好了。
  “多谢。珞珞,你若是要吃糕点,去里屋拿就是了。橱柜里中间一行左起第三个就是。”
  “哥,你有什么想要的么?”甘珞打了个哈欠,像只懒猫似地瘫在桌沿上。
  甘慕顿了顿,侧过脸摇了摇头,取笔蘸墨,拿着笔在指尖晃了晃,道:“我没什么想要的。你在就很好了。”
  他写了几笔,突然又道:“对了,那几个女人,有没有为难你?”
  他们二人的母后去得也算早了,现如今老皇帝也死了,若真要说起来,他俩也算是无依无靠了。甘慕一想老皇帝刚没的时候就觉得浑身发冷。甘珞在朝中动作必定不能太大,与长公主也定是暗中联系,老皇帝一死,先前对着后位和皇位虎视眈眈的陈贵妃母子二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孤零零的甘珞。
  况且陈贵妃一脉虽被清了个大概,但后宫中本就有附和与她的妃嫔,也不知她们又留了哪般手段。
  甘珞嗤笑一声,道:“没有。老三算什么东西,课业不及我,论朝政他又懂个屁,更何况有姑母看着,他老娘被我下药土都埋到脖颈了还不晓得呢。”
  “珞珞学得多了,也会保护自己了。”甘慕笑了笑,脸上看起来却不完全是高兴。大抵自己一直盼望的不会耍阴险手段的弟弟最后还是做了这档子事,就像是自己原先好生看顾的树苗离了自己的修剪,抽出了乱七八糟的枝桠,长得是茂盛了,但终究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甘肆他们都很好。我托了姑母,把他们都照顾好了。”
  听着甘珞急于解释的声音,甘慕没绷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珞珞真的长大了。”


第118章 冬春
  脊背上的伤口真疼啊。外翻的皮肉间是流出的鲜血,往外涌得欢,如何看都是止不住的了。
  可甘慕却手法娴熟地替甘珞去血、清理消毒,再是包扎,活像是已经做了千百遍。
  他一言不发,本就白净的脸皮更是毫无血色,抿紧了的唇也扯得唇角紧绷。
  “你不该瞒着我就过去。”
  甘珞看了甘慕一眼,没有说话。
  见状,甘慕越发火大,怒道:“甘珞!”
  “哥你不也什么都瞒着我?”甘珞扫了他一眼,难得地没对甘慕有什么好脾性。他突然出手扒住了甘慕后背的衣物,不等甘慕反应过来就扯了下来。
  甘慕一愣,手上的绷带也几乎要拿不住:“珞珞……?!”
  他的背上满是结痂的伤口,有新有旧,旧的得有七八年了,新的不过一年左右。那些伤疤像极了锋利的刀口,把他的背劈开了。
  甘珞瘦长的指节一寸一寸地抚摸着那些伤口,似是在为他方才的行为道歉一般亲了亲甘慕的鼻尖,开口的语气却是冰凉的:“这些,你不也没告诉我?若不是今早是我去开的门,是我被拖去了,今天挨打的是不是又是你?”
  甘珞一口郁气结在胸口不上不下,闹得他不舒服,只得喘了口气缓上一缓,这才继续道:“十多年前的今日,你到了明翰。你究竟被怎么了。”
  甘慕不大舒服地将挂在他臂弯里的衣物拢到了肩上,眉头紧锁,拿起绷带与一旁被从甘珞身上擦下来的鲜血染红了的整盆的水站起了身。
  见他又要回避,甘珞喝道:“甘慕!”
  “珞珞,我早说过,你不该来这里。”甘慕转到屋外的院落里去,将那一盆水倒在院中的树下,细细倒完了,又着手摆弄起树下的花草来。
  “哥?”甘珞察觉到他有些许不对,连忙追出去,牵扯到了背上横七竖八的伤口,呲牙咧嘴了一阵,甘慕却没分给他一个眼神,仍兀自拿着一把剪子修剪那花的叶子。
  “我早说过……”甘慕喃喃道,“这地方究竟哪里好了,值得你这样过来……”
  甘珞蹲在他身侧,抓住了甘慕的手臂,硬生生将他转了过来:“哥?!”
  “这里哪里好了……珞珞……珞珞你回去吧好不好?这里哪都是脏的……”甘慕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被他刺目的疤刺激得脑子一团乱,神经质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你看这花……我怎么也养不好……这土是脏的,水是脏的,我也是脏的,它怎么活得下去……”
  “甘慕!”
  “甘珞……甘珞……求你了,离我远点吧……你真是,什么都不懂。”甘慕突然哭了出来,将锢住了他手臂的两只手撸了下去,脚下一软没能蹲住,往后撞在了树干上,疼得眼前一片黑。
  甘珞虽是想追上去,但被他这个反应吓了一跳,一根筋的脑袋更是想不出什么解决的法子来了,抿了抿唇,将已经绵软无力的手指垂在身侧。
  他终于反应过来,他对自己兄长一直以来都在害怕的东西一无所知。他什么都不懂,即便课业让太傅满意,让大长公主满意,甚至已经是一众富家子弟间武学最为扎实的那个,他也仍然无法明白甘慕究竟在害怕什么。
  他活了这么久,头一回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废物。倒不是一无是处,只是对着自己想要的人无可奈何。
  “……甘慕,我其实毫无用处,对吧?”甘珞低声问道,“我来了明翰却还要死皮赖脸地留下来,只是个累赘,对吧?我已经……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我根本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出去。
  “我努力了这么久,就想把你带走。怎么?你想一个人留在明翰,一辈子连骨头都要烂在这里?
  “你脏?可我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
  “……甘慕,既然我什么都不明白,不妨你来教教我。”
  “珞珞……”甘慕盯着突然压过来的甘珞,视线落到他微张的嘴唇上时,脸微微红了,像极了喝醉了酒。
  他自认自己是真的很脏。没有谁会对自己的兄弟怀着那样旖旎的心思。他又累又困了,他想立即伸出舌头去舔舔那张嘴唇。兴许是因为太久没见自己的弟弟了,十多年的思念终是被折磨催化成了依恋,抑或是他根本就是想错了。
  他歪头在甘珞的手心里蹭了蹭。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应该再靠近了。他们本就不该靠这么近。
  然后甘珞吻了他。
  甘珞什么都不懂,他却又懂得太多,所以如此不清不楚下去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他怎么会不爱甘珞呢?一个人十年如一日地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即便甘珞本人并不是那个意思,他自己也会对甘珞有那个意思。
  甘珞几乎事事都以他为先,所以即便他抓进了甘珞的伤口里,甘珞也会一声不吭。于是他只能一面咬紧了牙关,死死将那些难堪的喘息与声音严丝合缝地堵回去,嚼碎了同纠缠不清的津液一同吞下肚或是溢出嘴角,一面搂紧了弟弟的脖颈。
  甘珞比他要健壮些,无论是脖颈、胸口还是脊背,该有肉的地方一个都不缺肉,肌肉绷紧了拉出了平日里被衣物掩盖着看不见的线条。甘慕迷恋于那些线条,迷恋甘珞眼角和耳尖微微泛红时的模样,更迷恋他因没法控制力道而在他腰际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的手。
  他们相依的唇齿间满是对方的名字,那层兄弟的亲密血缘即便不可抹去,却也似乎并非不可忽略。对于关系如此暧昧的彼此,随着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人理伦常也被压在了不可与人说的似海深情下。
  甘慕觉得自己几乎要死在这张他孤身一人躺了十多年的床上了,冰凉的被褥头一次如此温暖。
  起先甘珞也没用狠劲,毕竟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多年的兄长。起因是他不知道甘珞是不是头一回,断断续续地问甘珞有没有被塞过宫女时估摸着是踩着了甘珞敏感的尾巴,将这心思缜密的破孩子委屈到了,险些被撞得喘不上气。
  这样不知收敛,把他往死里顶,怎么可能不是头一回。
  像是所有冰凉的东西都开了花,在初秋里撞出了一片让人忍不住想溺毙其中的暖春。


第119章 听琴
  甘珞没想过自己兄长每年还会有这般遭遇。
  那一顿鞭打无非是想让甘慕将这份做了质子的屈辱和自觉刻进骨头里。可他只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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