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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燕飞 完结+番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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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瞰桉侯摆了摆手,道:“兴许是近日疲劳所致……不必放在心上。”
  “……老爷,燕儿与燕子近日也有咳嗽,燕儿咳得更厉害些……”
  “你如何?”瞰桉侯握住了妻子的手,问道。
  夫人抿了抿唇,道:“我也……”
  瞰桉侯的手一紧,扭头看向在灯罩中欢快跳动着的灯火。
  “是我的错。没能一直照顾你们。”
  “老爷,不是你的错。莫要太过劳累了。”夫人拍了拍他的手,疲惫地笑了笑。
  …
  “少爷,喝汤了。”梁婶转身端了一碗鸡汤进来,悠悠白烟携着浓郁的香气一道升起,在屋里散开来。
  燕子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瘦得能见到皮肤下那条条青色血管的手捧着一本书。他抬起头来,从颈后漏下一缕黑色的发丝来,其中还夹了不少银白。
  “我爹呢?”燕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老爷今日还没回来呢,听闻是有些东西对不上,得晚些回来了。”梁婶头也不抬,捧着碗就递到了燕子嘴边。
  燕子皱了皱眉:“拿开,我不喝。”
  梁婶也不管他没有答应,愣是掰开了他的嘴给他灌了下去,道:“夫人说过了,要少爷补补身子。少爷还是喝了为好,莫辜负了夫人一番苦心。”
  燕子被那油重的鸡汤烫得胃疼,几乎要一口吐出来,却被梁婶按在床上,死死捂住了嘴,险些被闷死。
  这时,燕儿的声音打隔壁传来:“我不喝!求求你了别让我喝了!”
  燕子心头一紧,撑着想要起身下床,却是浑身脱力,一头栽下床去。
  “你们他娘的……到底想做什么……”燕子死死盯着梁婶,手指蜷了起来。
  梁婶一手把他捞了起来,扔在床上,拿起燕子房里的镜子仔细审视那框上的花纹,微微一笑,举到他面前,道:“快了,少爷莫急。”
  燕子抬眼看了眼镜里的自己的模样,愣住了。
  镜中的自己原本乌黑的头发竟是已经白了一大半,最为诡异的是,自己的眸色竟然也褪了不少。
  “你们……你们到底……”
  梁婶看了他一眼,把镜子扣在桌上,拿着碗出去了。
  燕子咬咬牙,从床头的木阁里拿下一卷绷带,将自己的手臂同腿都缠了个结结实实,拄着房中的那把剑走出门去。
  院里没什么人,他攀着窗檐到了燕儿门外,推开一道缝闪身进了房里。
  房里没点灯,他只好低声问道:“姐?”
  “燕……子……”燕儿在床上翻了个身,回道。
  “姐,我扶你起来,咱们出去。”燕子拿绷带给燕儿的手臂和小腿包好,让她半边身子靠在自己背上,扛着她慢慢踱到门外。
  “燕子……爹娘呢……”
  “我这就带你去找爹……姐?!”燕子往旁一瞥,竟是瞥见了燕儿那一头银发和搭在自己肩上的指甲已经变黑的手。
  他不敢去看自己的手,只得咬牙扛着姐姐顺着小道往前厅走。
  还没至前厅,便见前院火光冲天,惨叫连连。
  瞰桉侯夫人跌跌撞撞地跑上了小道,见到他俩立时松了口气,却又马上绷紧了脸。
  她的一头墨发也尽数成了银丝,脖颈上布了些吓人的黑色脉络。她奋力将两个孩子拖进了马厩,拖上了一匹黑鬃马,把一件黑袍给他俩披好了。
  “燕子,你听……”夫人噎了一下,喘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你听好,带着你姐姐往南去,去到一苇渡江,去找姑苏阁。记着避开辟邪坞跑……带上鹈鹕和乌鸦,别再回来了。”
  “娘?”燕子抓紧了缰绳,在他怀里倚着的燕儿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来,要去抓夫人的衣袖。
  夫人捏住了那只苍白的手,一会儿后终是放开了,在马背上拍了一下,看着马背着两个孩子打后门奔了出去,身后跟着从后门旁窜出的两条大狗。
  燕子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正巧看见一黑袍帷帽的人将手中的剑捅进娘亲的腹部,他的身后是更多的相同装扮的人,如冥府阴司,如阴间厉鬼。
  其中一人负手而立,一旁的火光映得他黑袍上的金色大鸟花纹晃得人眼疼。
  可燕子的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大鸟。
  那大鸟的纹路同他脖颈上挂着的小鸟的如出一辙。


第29章 渡江
  从草青到一苇渡江去最近的路是沿海而行,沿海的城镇多,有些好心的人家见这两个孩子可怜,就送他们一些吃食填填肚子。
  燕子不放心住别人家里,入夜后也忙着赶路,自己困得不行时就找开口只能容一个孩子通过的山洞,把马藏在外头,拴在乌鸦附近,鹈鹕则跟着他与燕儿一道睡在山洞里。
  有时候运气不好没有什么口粮,燕子就会让鹈鹕去抓只山鸡野兔回来,简单处理了烤过后将肉撕下来与燕儿分食了,骨头扔给两条狗啃。
  这般摸滚打爬了将近七日,两人才到了一苇渡江边上。
  一苇渡江的江水一向太平,但却广,虽看上去浅却不知哪里会蹦出个坑来,自一苇渡江的江岸小镇至江心岛上的姑苏阁还是得坐船。
  两个孩子身无分文,这附近也没有摆渡,只有江面上捕鱼的渔船,但连个子儿都掏不出来实在是为难人了。
  “没钱?!”那赤脚坐在船头的渔夫摆了摆手,瞪着燕子,“没钱坐什么船?!姑苏阁也不会看上你这般的小乞丐!”
  燕子撇了撇嘴,憋着怒意道:“我们不是乞丐。”
  “唬谁呢你!”渔夫上下打量了一番燕子和燕儿,眯起了眼,“要实在不行……你们两个谁留下来抵给我……”
  “滚!”燕子紧了紧揽在燕儿肩上的手,乌鸦与鹈鹕两条大狗窜到他俩跟前,向着渔夫弓起脊背,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那渔夫见这是根难啃的骨头,“呸”的一声,将叼在嘴里的一根杂草吐到了江水里。
  “这位小公子,”燕子的肩突然被人摁住了,整个人动弹不得。一书生打扮的人睨了一眼那心怀不轨的渔夫,挥手赶了,揽着他和善道,“你要去姑苏阁?”
  “是。”
  “去姑苏阁做甚?”
  “我娘让我去找姑苏阁……”燕子看了一眼燕儿脖颈上的黑色脉络,皱了皱眉。
  “你娘?你娘是谁?”
  “你是谁?”燕子抬头看他。
  书生右手握拳,凑到嘴边,清了清嗓子:“在下乃是姑苏阁阁主叶瞒之子,叶參。”
  “我听闻少阁主是叶浮。”燕子勾了勾唇。
  叶參撇撇嘴道:“那是我大哥。我是老三。”
  “……我爹是瞰桉侯。”
  叶參一愣,低头看他:“……你跟他……好像没……”
  “中毒。所以还请公子带我与姐姐上姑苏阁。”
  “……你能证明么?”
  燕子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口中一声哨响,只见不远的屋檐下蹲着的燕子中突然窜出一只,落在了他肩上。
  叶參捏着下巴与那燕子对视,猝然出手逮住了将其翻了过来,捋开屁股上的毛看了一眼,撒手放了:“嗯,是佐褐燕。跟我来。”
  瞰桉侯家有传了历代的佐褐燕的驯养法子,知道这点的人没多少。可姑苏阁阁主及其三个儿子是都晓得的。
  叶參牵着他的马领着两人两狗到了江边一艘小船边,船上倚着一穿着灰色朴素的男子,裹着的一大条围巾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下半张脸。
  “走了?”男子抱着手臂问道。
  “走了走了。”叶參摆摆手,把马交给他,在船舱中一撩衣摆坐下了,让燕子同燕儿在软垫上歇下。
  燕子一坐下就像是虚脱了一般,有气无力地扶着燕儿,让她靠在鹈鹕身上。
  叶參皱了皱眉,给燕子和燕儿都把了把脉,冲着充当船夫的男子喊道:“阿七,先前那种药,还有没有?”
  “做什么?”阿七似是有些不悦,闷着声音说道。
  “这俩孩子快不行了,先让他们睡过去,不要动为好。”
  阿七赶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丢给叶參。
  那是一种淡蓝色的小药丸,入口冰凉,下肚后人便不自觉地睡过去,几乎跟个死人一般。
  “你说你,要这药丸做甚呢?”叶參撑着腮帮子,在船舱里笑着看他。
  阿七扯了扯围巾,道:“若是你爹不让你走,我就让你吞了,然后等你下葬了再把你挖出来带……”
  “你他娘的咒我呢?!”叶參抄起船舱里的一个干瘪的莲蓬就扔了出去。
  阿七没反应过来,迎面撞上了莲蓬,摸了摸额头,乖乖划船了。
  小船轻轻撞上沙地后,阿七先将叶參抱了出去,被当头揍了一顿之后焉头焉脑地把两个小家伙抱了出来,跟着叶參一起将他俩送上了姑苏阁。
  姑苏阁的主楼在一苇渡江中心,最低处比江低,最高之处却比云还高。
  这楼位于一座圆柱状的被挖空了的山中,一层的位置比江面还要低个一些,整座主楼绕着一株通天的古木呈环状上升,自山石壁上伸出多条石道,连接了楼身,着实壮观。
  阁主的屋子位于顶部,能看到整片一苇渡江的景象。几人到了一层皆是些平台的楼层前,叶參引着阿七上了其中一方平台,扳动一边的把手,只听得楼内传来阵阵咔擦声,平台便飞快升了起来,直至顶楼方才停下。
  “走了。”叶參拉了拉阿七,先一步走了出去。
  顶楼只有一间屋子,两旁皆是大开的木门,最里头摆一张长榻,两边各一香炉,袅袅香烟里混着茶味,飘在屋子的各个角落。
  “爹!侯爷的崽子逃过来了!”叶參也不行礼了,扯了嗓子冲那在长榻上小憩的叶瞒喊道。
  叶瞒一个激灵险些摔下榻来。他急急忙忙地走到阿七跟前,瞧了瞧他怀里的两个孩子。
  “这……这银发……是侯爷的儿女么?”
  “是的啊!”叶參点头如捣蒜,“男孩会招佐褐燕呢!不会错!”
  叶瞒给他俩把了把脉,吓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人没了?!”
  “阁主莫要担心,”阿七道,“是吃了药,待我给您解了。”
  叶瞒瞥了他一眼,吹了吹胡子,哼了一声。
  阿七僵成了一根木头,紧绷着脸将两个孩子放到榻上,从怀里取出一白瓷瓶,往他俩嘴里各倒入一滴液状物。
  片刻后,燕子的睫毛颤了颤,紧接着微微睁开了那双金色的眸子。却是燕儿,仍是瞌着眼睛。
  “丫头怎么没醒?”叶參问道。
  阿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阁、阁主……”燕子大喘了一口气,红着眼眶道,“我爹娘他们……”
  叶瞒皱眉道:“辟邪坞卿查出来你爹私下扣了不少玄武炭木,皇帝下旨抄封侯府削侯位……诛九族。”
  “我爹没有!定是那辟邪坞卿——那只鸟——”
  “孩子,你听伯伯说,”叶瞒按住了他的手臂,道,“我曾听说有一味毒,能使人头发斑白指甲……”
  燕子动了动手指。叶瞒见他那已经黑了的指甲,立即站起身来,扭头冲叶參喊道:“让阁里的大夫都过来!”
  “阁主……若真是毒,我与我姐姐分明都是一直在喂着的,可我却毒发较为慢上些。您可有……可有什么头绪?”
  “你……可被什么咬过?”
  “有、有的!”燕子指了指裤腿,“我先前,从草场回草青的途中,曾在草青外的一座山上被蛇咬过!”
  叶瞒蹙眉道:“那味毒我叫人盯着过,虽说那群制毒之人行踪隐秘倒是也查到过些。那些没了的炭木八成是他们捞走了去制毒的,而有一种蛇常傍于炭木而生,三年醒一月,这一个月内,它会啃咬玄武炭木,其毒液会使玄武炭木迅速死亡成一株枯木。皇帝先前就命人到处抓这种蛇,基本已经没了,没想到……草青外的那片玄武林中还有。你体内的毒,定是被那蛇毒压制了。”
  燕子抓住了叶瞒的袖子:“那!那将那蛇抓了来!给我姐姐……”
  “怕是赶不上了。”叶瞒沉思片刻,道,“这样,既然你体内有蛇毒,不妨取了你的血喂给你姐姐。”
  “好!”说着,燕子就撸起了袖管来。
  “那个谁,让參參叫些大夫照着太武二十一年的那张治瘟疫的方子配了药来,给他俩喝。”
  阿七挠挠头,走了出去。
  叶瞒回过头来,压低了声音:“孩子,辟邪坞卿并不一定是想害你爹,你……”
  “可是他判的我爹扣了炭木。”燕子满脸的凶戾,“照您那么说,的确可能是那群制毒的人扣了炭木,嫁祸给我爹,还用毒把我们逼得一个都不剩。可害死了我爹娘的是他,正是因为那辟邪坞卿,那群人才能跟我爹的死撇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也不会被朝廷追查。您不能跟我讲道理,我不懂,我不想听……我只知道这两个都是我要杀的。”
  说着,他苍白的手隔着衣物捏紧了胸口挂着的小鸟。
  “小兔崽子,脑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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