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医傻包子-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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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申姜一路大跑着过来,刚一跑到庙外,就听到了庙里面发生的事情。
说是一小伙子大闹赵老爷家的法会,还打了人家赵少爷,现在法会都停下来了。还说那小伙子大声嚷嚷赵少爷欺负了他妹妹,还让他妹妹怀上了他的孩子。刘申姜差点背过气去,“这个浑小子,真不安生,他妹妹这回可是被他害惨了!”
说这些已是无用,刘申姜撞开挡在身前的人,抓起庙里的刘西山就走。
“爹——”
刘西山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一股大力给拉住了,就跟一只铁夹子似的,疼得他生生打了一寒战。
“还不回去!”这还是第一次,刘西山看到自个儿老爹这样可怕的样子。爹向来不问事,家里什么事情都是娘在打理,就是管教几个孩子,也都是娘在办。比起娘。爹更加的温和,所以他大多时候,更怕的是娘,而不是爹。
他本以为,爹是个没有脾气的男人,没有想到,他发起脾气来比娘要可怕多了。如果娘在这里,他恐怕会认不出来,面前的这个人竟是和她在一起生活几十年的丈夫!
“诶你们……”赵暮山看着这对奇怪的父子,想要追上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却想到今儿是个什么场合。这件事情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绝对不能任其发展下去,那个小伙子的爹将人拉走也好。否则今日之事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只是,宗儿的事……罢了,回头他再跑一趟,如果那个小伙子说的话是真的,那个姑娘真的怀了宗儿的骨肉。这件事他可就得好好想想了。
赵家辛苦建立起来的名声,可不能毁在那个不孝子手上。
而且他赵暮山的儿子,也不能永远背着欺负人家黄花大姑娘的恶名,那个不孝子再不争气,也好歹是他的儿子。
做父母的,哪有真的不为自己的子女打算的?
哎——
赵老爷常常叹了口气。不过现在还不是他为那件事发愁的时候,面前的难题才是当前第一个需要解决的。
“大师——”赵老爷面有愧色,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还都给大师听了进去,赵老爷只觉得这一生都没有如此尴尬丢脸过。
“赵施主,我佛慈悲,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一切皆有因缘果报。祖上积了三世福音,故得我佛保佑。方有今日的善果。令郎一步行差踏错,种下了恶因,赵施主若想家宅清吉,佛祖庇佑,还得行善举,结善缘,化恶因,修善果才是。哦弥陀佛——”
赵暮山一怔,想起自家祖上三代,确实做了不少的好事。祖父、曾祖和高祖虽然没有什么钱,却也为相邻做过不少的好事。曾祖曾经为了救两个小孩子,被山上滚下来的大石头砸中,伤重垂危。高祖居住在山上,与动物同居,与野兽同食。他为小鸟安窝,给被猎人射中的小狐狸包扎治伤。在他的手上,曾救过无数的生灵。
这些事父亲在他小的时候曾和他说过,还说曾经有个大师为他们赵家批命,说是他们赵家只要积上三世的福音,就能家宅祥和,步步荣华。
赵家的后人若将这种福音传递下去,就能光耀赵家的门楣,享受善果。如果赵家的后人为富不仁,欺压百姓,做出背德之事,那这种福音就会蒙尘,赵家也不会再得到佛祖的庇佑。
这些事听起来有些玄乎其玄的,不信者,就当那老和尚在扯淡。信者,就自当好好谨记,谨言慎行,将这种福音传递下去。
无疑,赵暮山属于后者。他亲眼见证赵家在他这一代兴起,虽然他自认这与他本人的本事密切相关,却也不否认这些年他们赵家的运气确实不错。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情能不能成,还得看老天的意思。
他们赵家这些年壮大得很快,大通钱庄发展势头也越来越看好,他五位妻妾相处和睦,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几个孩子也算听话,打理起生意来也都有一套。赵家的一切都很不错,唯独……
赵老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儿子,一股无奈浮上心头,偏偏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儿子,却最最不争气。
然这依然不可否认,赵家这些年的确得到了祖上很大的荫庇,福气连连。这也就是为什么赵老爷家里一出点什么事,就喜欢请菩萨办法会之类的原因。不管办这些事有没有效果,就当是他赵家的钱太多,花钱买个心安就是了。
而面前的这位大师,如果他没有记错,他曾言道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江阳。现如今,却一语道出这些外人无法得知的事情,实在不能不令赵老爷子为之心惊。
很快的,就有解释了。
这宝光大师不愧为修为精深的得道高僧,能洞察天机,知因果循环,真是名不虚传。看来他真是请对人了,有大师为赵家祈福,赵家一定能得到佛祖的庇佑。
但转念一想,大师方才说起,赵家需得行善举,结善缘,化恶因,修善果。适才这不孝子刚闹出这等丑事,种出了恶因,令赵家的福音蒙尘,他得赶快想办法弥补,化解这恶因才是。
“多谢大师点化,暮山知道怎么办了~~”赵暮山双手合什,也道了声:“哦弥陀佛——”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管什么法会了。本来那些卯着劲敲锣打鼓吹喇叭的,一个个都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想怎么提起劲都不在状态。
坐在四周的那些人,似乎更对赵少爷和刘家闺女的事情感兴趣,这热闹的法会,此时对他们而言已经不叫热闹了。
还有些人,人留在这,心却飞走了。都在想着,老刘家这会儿也不晓得怎么样了,申姜拉着儿子走的时候气得不轻,这西山回去后少不得一顿打。
更多的人,都在感叹,这老刘家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东山几个月前莫名其妙的就被发现在一个山坡下,被抬回来的时候一双腿废了。紧接着,那老小的媳妇儿又闹着分家,一个好好的家分成了两个。
不过分就分了吧,分了也好,分了清静。像东山那个情况,这个家不分迟早也要闹出乱子,分了就清静了。
后来听说那东山的媳妇儿又跟人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这事还不靠谱,他们也就甭乱说了。
谁知,东山媳妇儿的事刚平息,这边又闹出刘家的闺女被人家赵家大少爷欺侮了的事情。这刘家,一出接着一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今年犯冲,触犯了灾星!
这么一想,那些嘴碎的人又开始联想了,这刘家平静了这么多年,怎么就这一年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于是,大家都想到了,今年,不正是东山他媳妇儿进门的这一年麽。东山他媳妇儿刚一进门,这刘家就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么多事情,这个女人不会是什么扫把星转世吧?
这一个人提起,许多人越听就越觉得像是那么回事。
也对啊,不然这个事怎么解释?你说那东山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就在他媳妇儿嫁过来后出事。还有,那银杏年纪也不小了,早不被人欺负晚不被人欺负,偏偏在她嫂子进门之后。
这个事,真是越想越耐人寻味。
那半夏,不会真的是扫把星转世吧?
马氏乍听此言,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跟那个说得吐沫横飞的妇人大吵了一架,还放出这样一句话: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们刘家的事,你以后少插嘴!
前面两句话用在这里其实并不合适,但马氏就这么用了,而且还颇具力道。把那个说李半夏是个扫把星的妇人,堵得两眼一瞪说不出话来。
“各管各家,各找各爹,刘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置喙了?半夏是我儿媳妇儿,我都不说,你们凭啥在这嘴多多的?”
但凡以后再有个说长道短的,马氏就用这句话抵着她们。一副你再说下去,咱们刘家你以后也甭过来走动了的架势,谁还敢在那啰嗦?
半夏是他们刘家的媳妇儿,那就是他们刘家的一份子,别人说她儿媳妇儿那就是打她马黄莲的脸!
…………
231 两个生日愿望
231 两个生日愿望
这么大的人还罚跪,说出去一定给人笑话。
但刘西山就罚跪了,而且在外面整整跪了一夜——
这是马氏从小教育孩子的方式,哪个孩子做错了,便在外面罚跪。刘银杏、刘西山小的时候经常在外面罚跪,有的时候是半个时辰,有的时候是一个时辰,有的干脆就忘了时辰。
就连从小就很懂事的刘东山,也被马氏罚跪过。
马氏是个说话算得数的女人,很硬气,几个孩子记事时起,这个家便是马氏在当家了。
她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她要是认真起来,几个孩子都怕她。
在刘西山的记忆里,马氏年轻的时候,在大杨村也是一号人物。她虽是个女人,但做起事来比男人还要卖力,村里要是办什么事情,马氏从没有缺席过。别人家只用把一个劳力,而他们刘家,一般都把两个。
刘申姜去了,马氏也去。别看她一个女人,力气可不小,像是抬什么大石头,搬什么重物,或是挑沙挑石子啥的,她从没落过人家下风。
人家问她一个女人干啥要来这个地方?马氏每次都说,在家闲着无事,还不如到这儿来帮衬帮衬。
其实知道的人都晓得马氏的心思,谁叫她的丈夫是个不问事的?她一个女人既然要当家,那就要有个当家的派头。
在这村里,是很太平,不过有些人还是看人说话的。你家要是太软弱了,别人也不把你家当回事,都当你家好欺负呢。平时不怎么表现出来,等到有好处的时候,那就能窥出一二来了。
马氏处处不比人差。再加上老刘家还是有几个男人在,所以在这一块,也没人敢把刘家给小瞧了。
等到刘东山刘西山都长大的时候,刘家在这一块也算得上大户人家了。单单壮劳力,都有好几个,这可不是家家都有的。
刘东山和刘西山,这兄弟俩,十分的和气,干活做事也很务实。说起村里的好小伙子,刘家的这两个儿子算是首当其冲了。
这俩孩子这么懂事。在大家看来,可都是马氏教育有方。
可以说,在马氏身上。既有母亲慈爱的一面,也有父亲严厉的一面。所以她会因为刘东山刘银杏的不幸哭断肠,也会因为别人骂她的儿媳妇儿而声色俱厉,言辞冷锐。
得知刘西山大闹赵家的法会,还把他妹妹刘银杏的事情抖落了出来。马氏气得当场撅了过去。
不等马氏开口,刘西山就自动跪在了娘亲的门外。
他高大的身躯跪得笔直笔直的,他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多时辰了,腿脚早已麻木得没有知觉,但他还是会继续跪下去。
不只是因为娘没有原谅他,也是因为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刘西山从庙堂出来。一股冷风吹来,他被怒火灼烧的脑子总算是清楚了一点、恢复了神智。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冲动。说错了些什么。
他,把银杏给害惨了。
现在,整个村子,肯定都知道了银杏被赵晨宗给欺负的事情。银杏她,再也无法在这个村里立足了。
之前。他们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好不容易想到了解决问题的法子。眼看着银杏一日日从过去的阴影里慢慢走出来。也开始接受外面的世界,他这个做哥哥的,却在这个时候,断了她的生路——
事情一传到家中,刘银杏凄苦的脸,无措的苦笑,还印在他的脑海。那难以置信又濒临崩溃的样子,刘西山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
马氏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自己心疼的女儿,就撅了过去。往日最镇定的大哥,也愁眉深锁,说他这次实在是太冲动了……
天已经黑了,老刘家没有点灯。
整栋屋子,都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厨房一侧的桌子旁,只有刘申姜的烟锅子偶尔有几个光点在闪动,每次亮了一会儿,又暗淡了下去。
刘西山就跪在不远处,黑暗压得他的心沉甸甸的。但他想,他这时的丁点痛苦沉闷算不了什么,最痛苦的莫过于娘和银杏。
他无法想像,银杏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她还有没有勇气从自己的那间小屋里走出来。他甚至不敢肯定,银杏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
他在害怕,一颗心因为恐惧而紧紧地缩在一起。
在黑夜里,恐惧肆无忌惮地蔓延着,将他周身密不透风地环绕。这个时候,再多的抱歉和愧疚都是多余的,银杏也不会听得进去,她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在娘的门外——
银杏的房间,就在爹和娘房间的隔壁。他跪在这个地方,可以很清楚地听见银杏房中的动静。
刘西山放轻着呼吸,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连呼吸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他安静地听着,连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不放过。
或许是因为他害怕,害怕银杏会做出傻事。
三个孩子也知道家里发生了事情,不吵不闹,乖乖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有最小的刘灵芝,几次跟他哥哥姐姐嚷着自个儿肚子饿。
刘银翘抱着自个儿的弟弟,哄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