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洗衣粉儿-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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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说你不喜欢?”
宋青书身形一滞,随后梗着脖子小声嘀咕,很不服气的样子,“是,我小时候偷偷喜欢周师妹。。。。。。”
此时,余蔓的唇形很奇怪,想笑又忍住。
“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胡思乱想。”
“长大后我变心了,你看不出来?”
余蔓终于撑不住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那你贼溜溜的眼珠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问你,太师父过寿,我们要不要顺路去趟武当。”
闻言,余蔓恍然,正色道:“你当然要去,又不是来不及。。。。。。”
这两年,宋青书没回过武当,这次她在,怎好让他过家门而不入,何况还是给张真人过寿。
宋青书眼不眨地看着余蔓,认真道:“你也去。”
这才是他想说的,也是最重要的。
余蔓表情一僵,随即重重一捶掌心,“我也想去,可是。。。。。。”说着,她指指伊塔米,一脸痛心,“带着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分的。”宋青书连忙摆手,看得出来他非常用心地在解决余蔓的担忧,“我们抢在前头,告诉我爹和师叔他们,伊塔米是你弟弟。”
“这样就不会有人误会他是我们的孩子了。”
说完,宋青书相当有自信地挺了挺胸脯。
余蔓哭笑不得,她哪里是这个意思,她是觉得她和伊塔米同时上武当,很不人道,扎殷梨亭一箭都够不忍心了,还上赶着两箭一起扎,也太过分了。
“去吧,反正你早晚得去。”宋青书小声劝道。
余蔓皱眉,正犹豫不决,忽然像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回头望。
“怎么了?”宋青书好奇,也跟着回头。
“你。。。。。。”起初,余蔓有些不确定,于是睁大眼睛确认了一下,“你七叔叫你呢。”
莫声谷在离得很远的地方,看到一点点背影觉得像自己那离家出走的师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追上来再说,想不到竟真的是青书。
余蔓抢在叔侄激动相拥的前一刻,把伊塔米从宋青书怀里薅了出来,也因此把莫声谷的注意勾了过来。
“我弟。”余蔓摸着伊塔米的后脑勺,大声说。
莫声谷古里古怪地白了余蔓一眼,仿佛在说“谁问你了”。
“你们回来给师父祝寿?”
宋青书支支吾吾,不住地往余蔓这边瞄,余蔓瞪他也没用,情急之下只能自己开口把话说了。
“是,我们来给张真人祝寿。”
再没人吱声,她怀疑莫声谷的小暴脾气就要发作了。
莫声谷迭声说“好”,紧紧挽着师侄的手,夹在余蔓和宋青书中间,想着边走边说,不过,现实中留给他说话的余地不多。
宋青书抿嘴笑,用眼神向余蔓传递自己的喜悦,在莫声谷看来,这就是瞎人眼的眉目传情。
“准备什么好呀。”余蔓的语气有些小抱怨。
宋青书微微后仰,视线绕过师叔,像将悄悄话一样,对余蔓说:“在山下买些寿包寿面就好。”
“那可不行。”
“行的,你人去了就好。”
莫声谷浑身僵硬,感觉自己好像误入了屠宰场。
第41章 我背后有人
乐山一带; 人迹罕至。余蔓寻过来时; 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大佛脚下,有两个小男孩在水边玩耍。
余蔓走过去; 试着唤了一声,“风儿?”
男孩们双双回头,其中一个蹦起来,欢呼着扑进余蔓怀里; “娘你来了!风儿还以为娘不要爹和风儿了。”
余蔓干笑; 对自己一出场就成了少妇; 还要拖孩的现实表示一言难尽。
对; 没错,她是颜盈; 聂风的母亲; 武林第一美人颜盈。她穿过来的时候; 颜盈刚跟聂人王大吵完一架; 处于离家出走状态。
她依着模糊的记忆,几经周折回到聂家村; 聂人王父子已经不在了,她在一贫如洗的家中住了两日,仍不见聂人王父子回来; 于是,动身来乐山碰碰运气。果然; 在乐山大佛脚下寻到了聂风。
余蔓见聂风手里拖着一把与他极不相称的大刀; 觉得奇怪; 便问:“这刀。。。。。。”
聂风马上挺起小胸脯,“爹的雪饮刀掉在外面了,风儿替他保管。”
这就是十二惊惶中位列第二的雪饮刀?余蔓不由得多打量几眼。
“你爹呢?”她随口问。
聂风小脸一皱,忧郁道:“爹被火麒麟抓进凌云窟了。”
说着,抬起短细胳膊,往不远处一个乌漆墨黑的洞口一指。
余蔓望着幽邃而神秘的凌云窟洞口,轻轻叹了口气,心道,聂人王与人决斗,还要带孩子当啦啦队,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风儿,刀口锋利,还是娘来拿吧。”
刀鞘不知丢哪儿去了,聂风拖着雪饮刀,刀刃朝上,余蔓真怕他绊一脚或摔一跤,把自己切了。
聂风乖乖把刀交给余蔓,余蔓一接手,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透进骨头流入心头。
她蹲下,打开包袱撕了些布条,缠在刀身上。
和聂风一起玩耍的那个男孩默默挪蹭过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某一块石头,小嘴抿成一条线。余蔓手里忙活着,不经意瞥了男孩一眼。
“娘,这是断浪。”聂风小声说。
男孩像是被按下了开关,圆润但露了个尖尖的小下巴猛地一抬,无比自豪地说:“我是断浪,我爹是南麟剑首断帅。”
余蔓笑了笑,冲凌云窟一努嘴,自以为和蔼可亲,实际上非常扎心地问了断浪一句,“你爹也进去了?”
断浪哽住,眼神渐渐呆滞,他嗫嚅了一会儿,微弱地应了一声,“嗯。”
余蔓起身,把缠好的雪饮刀挂在腰侧,然后搓搓手,放在嘴边呵气,“走吧,风儿。”
“走?”聂风愣住,他拉住余蔓冰凉的指尖,失声问:“娘,我们不等爹了?”
余蔓一僵,表情有些尴尬,“你爹进去多久了?”
风儿啊,人要现实。
聂风攥着余蔓的手,用眼神恳求。
一旁的断浪开口,“十天。”
余蔓一副“你看吧”的模样,她握起拳头向聂风比了个“十”,语重心长地说:“风儿,你爹被火麒麟叼进洞,已经十天了,那可是凶兽火麒麟。”
聂风眼眶一红,啪嗒啪嗒掉下泪来。断浪扭头就走,捡了石子用力往水里扔。
余蔓望着断浪倔强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摸摸聂风的头,牵着他离开。
聂风隐约意识到父亲大概是死了,他很伤心,但有母亲在,自然得听母亲的话。
娘俩走出百丈远,聂风忽然回头望,并捏了一下余蔓的手指,“娘。。。。。。”
余蔓淡淡应了一声,只当是聂风不舍父亲。
“断浪。”聂风招手。
余蔓脚下一顿,转身向后看,随即怔了怔。不知何时,断浪追了上来,就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气喘吁吁地跟着他们。
见余蔓停步回头,断浪拔足就跑,一口气奔到余蔓跟前,他咽了咽口水,极力不让紧张外露,然后一把拉住余蔓的另一只手。
他不想一个人,他害怕。
断浪的手有些黏腻,不知上面沾了多少眼泪。。。。。。余蔓没说什么,一手拖一孩直奔聂家村。
回到家,聂风邀请小伙伴去自己的小床上躺一躺,断浪终于不再紧绷,露出轻快的笑容。
余蔓动作迅速,已经在角落里撅着翻箱子,“风儿,快收拾细软。。。。。。”
聂风小小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疑惑,“娘,收拾东西做什么?”
“咱们得赶紧走。”余蔓扶腰站起来,一脚把箱子踢开。
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找到不说,腐木头味差点把她熏晕过去。
“为、为什么?”聂风不懂,离了家,他们还能去哪儿?
“你爹。。。。。。”余蔓一张嘴就不得不卡主话音,把那句“死了”吞下,重新把舌头捋指,耐心给聂风解释,“你爹不在,他那些仇家随时都有可能找上门来。”
“娘武功低微,谁也打不过,所以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这个时候,泥菩萨应该已经做出预言,雄霸正在寻找助自己成就大业的风云,指不定什么时候,天下会的人就来敲门了。
她可不想让聂风拜入雄霸门下,做一枚棋子。就是从自身安全考虑,她也巴不得离反派远远的。
聂风与断浪对视,互相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有道理”的认同之意。
“风儿乖,娘去厨房做点干粮,你把咱们家的细软收拾出来,再捡几件换洗衣服。”余蔓非常心机地把找钱这项工作交给聂风,自己猫腰进了厨房。
然而,厨房的烟囱里,始终没有冒出炊烟。余蔓看着空荡见底的米缸、面缸、锅碗瓢盆,沉默不语。
这厨房,老鼠都不会光临。
聂人王退隐江湖,甘愿做一个山野村夫,不为世事所扰。可在余蔓看来,他好像理解错了,把山野村夫过成了山村野人。
当余蔓退出厨房返回卧室,看到聂风找出来的几件旧衣,再无其他的时候,她的脸彻底绿了。
细软呢?她要得细软呢?
“风儿,咱们家的钱,都在这儿了?”余蔓拿起一只小木盒晃了晃。
聂风犹豫,“我看娘和爹从这里取过钱。。。。。。”所以才把这只盒子拿过来,他就知道这些。
余蔓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块小小的,坑坑洼洼的银子,她取出来捏在指尖,死死盯了一会儿,末了发出一声叹息。
按照颜盈的记忆,家里确实就这么一点钱。
她不死心,还想挣扎一下,于是低声问聂风,“你爹。。。。。。有没有小金库呀?”
聂风仔细想了想,随后摇头,“没见过咱们家有金子。”
余蔓叹气,并不意外这个答案。聂人王的家底,他妻子颜盈都不知道,年幼的儿子就更不知道了。
把那块小小一疙瘩银子贴身收好,余蔓开始打包衣物,值钱的没有,那就多带些不值钱的吧。
“断浪,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半天没等到回音,余蔓抬头看过去一眼,就见断浪冲她摇头。
三只包裹打好了,一大两小,余蔓把聂风捞过来,给他系上小号包裹,同时,继续问断浪,“你爹娘的亲戚朋友呢?”
断浪依旧摇头,他从余蔓说要离家避风头开始,就有些担心,现在见问到他头上,更是加重了忐忑的情绪。
“哦。”余蔓淡淡应了一声,像对待聂风那样把断浪也捞过来,麻利地系上包裹。
断浪感受到背上鼓鼓囊囊的,又低头瞅瞅胸前的结扣,顿时咧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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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风和断浪年纪小,把风餐露宿当作郊游,不曾叫过苦喊过累,甚至还挺开心的。
路上,余蔓会带他们采草药,一边走一边凑盘缠。可是,药不是那么好采,钱也不是那么好赚,余蔓带着两个孩子选择受限,回报微薄。
一日,从城里的药铺出来,余蔓掂了掂荷包里的铜板,想叹气,但当着孩子的面,还是咽了回去。
她买了两个烧饼,正要分给聂风和断浪,忽然瞥见前面有人在招揽洗衣服的活计,想着趁两个孩子吃饼,洗盆衣服赚点钱也挺好的。
招工的大姐见余蔓娇滴滴的模样,当下露出不信任的表情,在余蔓极力保证下,才勉强给了她一小盆脏衣服。
几步远就是一条河,余蔓找了一处相对冷清的区域,挽起袖子准备开始干活。
“娘,我帮你洗。”聂风懂事地说。
断浪眼神躲躲闪闪,“我也帮你洗。”
“洗坏了是要赔钱的。”余蔓把烧饼分给他们,还不忘叮嘱,“两手拿着,别掉了。”
断浪双手拿饼,举到余蔓嘴边,眼巴巴地看着她。
聂风见状,连忙效仿,“娘,你吃。”
余蔓愣了愣,觉得鼻子酸酸的,她就着两双小手,挨个咬了一点点饼边。然后在身边的位置画了个无痕的圈,告诫聂风和断浪坐在这里,不要乱跑。
河道不宽,偶尔有木筏、小船经过。
聂风和断浪乖乖地坐在圈里吃饼,余蔓埋头洗衣,突然眼前光影一闪,什么东西落进了木盆里,可把她吓了一跳。
抬头看,只见一艘小船慢悠悠漂在河面上,离她有半个河道那么宽,一个锦衣男人坐在船头打量她,似笑非笑。
余蔓抽了抽嘴角,不为别的,就为这男人身上的锦衣,竟然。。。。。。是金钱豹纹的。
第42章 我背后有人
视觉受到冲击的同时; 余蔓发现木盆里多了一块金锭子,是船上那豹纹男扔过来的。
余蔓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漠; 豹纹男微微一笑,眼神轻佻。
咚——
河面溅起水花,余蔓面无表情地像丢垃圾一样把那块金锭子丢了出去,眼都不眨一下。
船上另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孔雀似的男人,挥扇指着余蔓; 尖声骂道:“嘿,你这个蠢女人; 帮主给你的可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