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贾赦开始改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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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也不过大了张氏两三岁而已,看着却比张氏大了七八岁不止,可见近日东府的事,让李氏心力交瘁。
被张氏问起来意,李氏像是早就打好腹稿,有问便答。
说起来,还是跟贾珍夫妻俩有关。
四月十五会试放榜之后,贾珍之妻周氏获知贾珍将那个发卖出去的丽娘又找了回来,还养在了外面做外室,周氏强硬的要求贾珍将那丽娘打发走,贾珍不肯还道周氏善妒,周氏气不过闹到了李氏跟前,要李氏做主,李氏即便疼自己的儿子,但儿媳妇现在有孕,李氏当然会帮周氏,二话不说也要贾珍将那丽娘打发了出去。
不料贾珍这次竟然是执意要留下丽娘,周氏见李氏压不住贾珍,便放下话说,贾珍一日不打发了丽娘,她便一日不回来,然后收拾了行礼回了娘家。
现在已经五月初一了,算算日子,周氏回娘家已经住了半月有余,至今周府也没说让周氏回宁府来,可见是对宁府十分不满了。
“再过几日便是端午,我想请弟妹陪我去一趟周家,请她回来。”
说到这里,才算道明了来意。
张氏本想婉言回绝这事儿,毕竟是宁府的家事,她掺和进去算什么?
但见李氏不过短短月余就老了好几岁,又有些同情她。
想着周氏还怀着身孕,老住在娘家也不是个事儿,犹豫片刻之后,问李氏,“珍哥儿养在外头那个丽娘,嫂子是怎么安置的?”
说白了,周氏闹着回娘家,就是因为丽娘。
周家养着有孕的出嫁女月余了,也没让人回来,可见是疼闺女的,同样也可以看出对宁府的不满有多深,若是处理不当,少不得两家要就此结仇。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东府做的不好,若不然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张氏实在不愿因为一时心软掺和进去,惹来一身骚。
“珍儿向来听我的,但这次被那狐狸精迷了眼,怎么都不肯处置了那丽娘,掰扯了这月余,我也只好请老爷回来主持大局,幸而老爷而今还肯听我几句,若不然我真只有一死了之了。”李氏满心愁苦的道。
周氏这个儿媳妇,是李氏千挑万选来的,成婚前贾珍虽然有些爱闹,但都是些小打小闹,还不至于到现在这地步,各家勋贵子弟都是差不多的,贾珍比上不足,比下却有余。再靠着荣府贾赦的一点薄面,这婚事才成功谈下来,谁能想到婚后冒出来个丽娘,勾走了贾珍的魂儿,连妻儿都不要了。
李氏当然是恼怒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做主将那丽娘发卖了出去。
但她也实在想不到贾珍对这个丽娘如此重视,发卖了出去还千方百计找回来养在外头,李氏实在是心力交瘁。
张氏这几日忙着端午的事儿,还真没关注东府那边的动静,没想到贾敬一心向道,居然还肯为了李氏管一管不着调的贾珍。
“如此说来,那丽娘已经打发走了?”张氏问道。
李氏也知道现在东府的名声都被贾敬父子俩败了大半,怪不得张氏如此小心,“昨晚就让府里的管事压着去了金陵,从金陵那边远远打发走,越远越好。”
闻言,张氏点点头,“珍儿媳妇不是说只要打发走了丽娘,她就回来吗?既然嫂子已经处置了丽娘,何必还来找我出面?”
“不瞒弟妹,我实在是没脸去见亲家,周氏的母亲算起来也是弟妹的表姐,我……”李氏说着有些脸红,“我也确实是厚颜来请妹妹帮忙当个说客。”
张氏其实已经猜到了李氏的想法,她苦笑道,“嫂子真是看得起我,这说客可不好当。”
周氏的母亲她当然是认得的,闺中时关系也还不错,如今虽然都已经出嫁,但姐妹之间还是有些人情往来,但要说表姐妹之间情谊有多深厚,那张氏自问绝对比不过表姐的女儿。
让她为了贾珍去当说客,张氏说实话,她还没忘记贾珍带着琏儿去那些风尘之地的事儿呢。
“这实在不是小事,等老爷回来,我问问老爷再来回嫂子如何?”
李氏闻言,也不好催促,只好应下告辞。
晚间用完膳,张氏叫住了要去书房处理政务的贾赦。
“老爷。”
贾赦顿住,疑惑看了张氏一眼,又坐下,“何事?”
张氏也不瞒他,直接把李氏今日登门的请求都一一说了,“我实在是不好善做主张,求老爷帮忙给个主意?”
贾赦端起茶,沉吟片刻,“这事儿还真有些不好办。”
捧着茶盏,张氏叹气,“若是好办,我今日也不会暂时压下这事儿,请老爷你帮忙拿主意了。”
“你没有立刻答应,还算聪明。”贾赦放下茶杯,皱着眉道,“周氏的父亲虽只是兵部的一个五品郎中,但他爹却是户部的尚书大人周典。论品级比老爷我还要高一些,虽然我凭着超品的爵位不用行礼,但六部尚书之一,哪怕是我也要给几分薄面。”
张氏虽然不管府外的事儿,但命妇之间的茶会她也会参加,各种人情关系,她也是清楚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这么难办。
“可不是嘛,”张氏头痛的道,“这事儿原就是珍哥儿有错在先,东府若早些处置了,何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嫂子说是厚颜请我当说客,当我是个傻子不成?分明是想借老爷的势,让周家低头把人送回来。”
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嫂子这次可不厚道。”贾赦皱着眉道。
张氏放下茶盏,抱怨道,“表姐家的灵珊,也是我瞧着长大的,是个极聪慧伶俐的姑娘,要不是珍哥儿做的过分了,她绝不会闹成这样,周家向来儿女一视同仁,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罪,哪里是那么轻易能过去的?若是换了我,非扒了珍哥儿一层皮不可!”
“灵珊,是珍哥儿媳妇?”贾赦微微一愣,道。
张氏点头,“不错,闺名灵珊。”
“是个好姑娘,可惜被珍哥儿糟蹋了。”贾赦叹了口气,心情也有些复杂。
张氏看着贾赦欲言又止,贾赦见了,便道,“有话就说,干什么这副表情?”
“其实……”张氏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当初要不是看着老爷和我的脸面,周家未必会允了这桩婚事。”
贾赦明白张氏的意思,一来他是周氏之父周常林的直系上级,二来还有张氏跟周氏之母的表姐妹关系,可以说是亲上做亲。
谁能想到会闹成这样?
“秀芝,其实你心里有主意,只是不好明说,对不对?”
张氏愣住,秀芝是她闺名,成婚十几年来,也只有婚后那段蜜里调油的日子,贾赦才唤过她的闺名,一时间她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秀芝?”
张氏回过神,神情复杂的看了贾赦一眼,垂下眼帘,闷声道,“主意自然是有的,但怕是要得罪东府的嫂子和珍哥儿。”
“你只管说,有什么事都有我担着。”贾赦自然能看出张氏情绪不对,但他也没有追问。
张氏抬眼,看了看贾赦,“按我的意思,是让珍哥儿去周府负荆请罪,若周家不肯原谅他,便跪在周府门外,直到周家原谅他为止。”
周灵珊闹着回娘家的时候,明明贾敬还在府里,李氏压不住贾珍,完全可以请贾敬出面,但她没有,为何?
无非是儿媳不如自己的亲儿子罢了。
后来见周府留周氏一直住着,周氏如今有孕在身,真一直住在娘家,宁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实在没办法了,李氏才不得不请了去玄真观的贾敬回府,压着贾珍处置了丽娘。
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周家,当初李氏就是在故意偏袒自己的儿子?
第021章
张氏确实有些同情心力交瘁的李氏,但这些同情很有限,毕竟论起来她跟李氏可没什么深交,相反,她虽然跟嫁入周家的那位表姐来往不密切,但要比关系的话,张氏当然更倾向于自己的表姐。
比起灵珊,贾珍在她跟前可没什么脸面。
更不必提贾珍前些日子做的那些好事,桩桩件件都叫张氏恶心。
让她给贾珍当说客请灵珊回来,李氏也真做得出,她难道真的不知道贾珍带贾琏去过什么地儿?
同为母亲,张氏理解李氏不想让儿子受委屈的心思,若非如此,李氏不会想着请她来当说客。
毕竟,一来她是周家太太的表妹,二来她更是荣国公贾赦的嫡妻。
周家即便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看贾赦的面子。
说白了,就是想以势压人。
但张氏凭什么要给李氏和贾珍当这个靠山?没得叫她犯恶心。
贾赦若有所思,“让珍哥儿负荆请罪,倒是个极好的法子,能显出宁府的诚意。”
“嫂子未必没想过这个法子,她求上门来,无非就是不想让珍哥儿受这份罪。”张氏说完端起茶喝了一口,压了压心头生气的郁火。
发现被人当枪使,当然不会好受。
贾赦嗤笑道,“珍哥儿自己做的好事,还想让别人替他承担不成?”
闻言,张氏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贾赦深吸一口气,起身道,“明儿你回了嫂子,就说是我的意思,让珍哥儿去周家负荆请罪,若是不肯,往后也别拿这件事来咱们家请说客。”
做了这样的事,还想以势压人,哪儿有这般好事?
“妾身明白。”
贾赦得了回应,便去了书房处理政务。
次日一早,李氏又来了,张氏也不客气,“嫂子的意思我已经跟老爷提过了,”张氏放下手里的茶盏,眉头微蹙着,“嫂子也知道,这事儿原不是咱家占理。”
李氏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面上强作镇定,实则还是流露出一丝不安。
“弟妹的意思是?”
张氏闻言一顿,抿抿唇笑道,“嫂子,我们老爷说,这事儿原就是珍哥儿的不对,周家宁愿养着自家外嫁的姑娘也不让回来,可见是很不满,嫂子当也知道这点,否则也不会来找我当说客,我说的可对?”
李氏的表情有些不太好,但她有求于人,不得不忍下,“弟妹说得对。”
“所以,咱们老爷的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是珍哥儿的错,就让珍哥儿自己去周府负荆请罪,若周家不肯,便跪在周府门口,直到周府愿意原谅他为止。”
听了这话,李氏的表情当即就不好了。
她若是愿意让贾珍受这份罪,何至于请张氏来当说客?
但张氏这话也表明了,说客她不会当,别说她不会,贾赦也不会同意。
“弟妹,不瞒你说,我请老爷回来压着珍儿处置了丽娘,珍儿刚挨了一顿板子,这会儿还受着伤呢,如果可以让珍哥儿自己去请罪,嫂子我也不会来请弟妹当说客。”
这却是不肯让贾珍受这份罪了。
张氏面上毫无波动,淡然道,“嫂子,珍哥儿挨这顿板子是为什么?因为他做错了事,总不能他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挨了板子,就要以咱们老爷国公之尊,以势压人,让周家把姑娘送回来受珍哥儿磋磨吧?你这是想结亲,还是想结仇呢?”
这话端的是很不客气了,几乎将李氏的遮羞布全扯了下来。
李氏一口气险些没传过来,涨红着脸,想说什么,却又强忍着咽了下去,“我明白国公爷的意思了,今日是我叨扰了。”
张氏起身送李氏出了门,便转回来,面上表情也不是很好。
碧萍刚刚一直伺候再侧,便道,“太太也莫生气,东府的大太太也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她心疼自己的儿子,别人就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张氏反问。
碧萍见张氏心中压着火,想了想,道,“爱子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东府大太太袒护自己的儿子有些失了分寸。”
张氏没有再说话。
晚间贾赦回来问起结果,张氏便如实回了。
“敬大嫂子倒是疼珍哥儿,既然疼他,怎么不早些管教,以致招来这样的后果?”贾赦扔下这句话便去了书房。
张氏跟贾赦想的一样,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一味的袒护、纵容这是杀子,而非爱子。
一天过去,东府半点动静都无,张氏便当李氏不肯接受这个建议,摇摇头便不想理会了。
不料次日一早,贾珍赤着胳膊,背着荆条从宁国府出来,在满大街行人的注视指指点点下,一步一步走去了周府,荆条是带刺的,每走一步,刺扎在皮肉里都会疼得人一个哆嗦,何况是贾珍这样从小养在富贵窝的世家子弟?
贾珍咬着牙,背着荆条一路走到了周府,扬声认错,周府没有理会,贾珍便在周府的大门前跪了整整两个时辰。
烈日炎炎,贾珍被晒得脸色发白,仿佛虽是都要倒下去。
周府的门房授命盯着跪在门外的贾珍,见他好似有些撑不住了,忙去里面回话,贾珍就被周家人请了进去。
但贾珍人虽然进去了,但出来的时候却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