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的金丝雀 完结+番外-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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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手忙脚乱与她推辞,“谢,谢谢方姨……太,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女人笑得合不拢嘴,又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做?我就教你小冕最爱吃的那几样。”
厨房里白鹿切菜,方姨就站在边上剥着一颗蒜看他。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共同话题不多,九成都是秦冕,说完一句半天都没有下文。
方姨倒是开心,就当做饭时身边多了个说话的人。
可白鹿就没这么豁达,全身绷紧,跟入职面试似的。
直到主菜终于下锅。
“这鸡熟了之后记得换小火,煨出来的汤汁会特别浓。”
“鱼就不能蒸太久,肉质会硬,鲜味儿就跑了。”
“这肉……”
白鹿赶忙制止,“诶方姨,别做了,吃不了。”
做顿饭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白鹿擅长虚与委蛇,却苦于捧出真心与人聊天。
也许天生就不是跟人亲近的脾性,同方姨这样好脾气的人相处,也落不得太多轻松。
直到烧好了鸡,蒸好了鱼,饭菜全上桌了,方姨才突然开口。
她告诉白鹿,“小冕之前从没有感情经验,若是他哪里做得不好,你就告诉他。他很聪明,学得很快,你可千万不要嫌弃他。”
白鹿一愣,他怎么可能嫌弃他。脸上倏地红了,不好意思笑笑,“我先前还以为他是老手。”
“什么老手啊,他哟……”方姨竟认真回忆起来,一张脸哭笑不得,“小时候女孩子给他写情书的不少,他拆都不拆就直接扔掉。问起理由居然说是别人写的字不如他好看,他不想看……”分明是抱怨的口气,却露出怀念的表情,“这孩子哟,明事故却不懂人情,以前没少得罪人。”
这话白鹿倒是相信,他揉揉鼻子,“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啊?”
女人叹了口气,“小冕从小到大,不撒娇,不闹脾气,有时甚至懂事得让人害怕。可他每次跟我提到你的时候,就会变成孩子,会有脾气,变成一个普通人。”
方姨竟投以白鹿一个感激的眼神,“他是遇到你之后才学会体贴照顾,才有血有肉和爱人之心。”
平日里,白鹿除了出门去找乔晏,何亦几乎每周都会送他去大学图书馆看书。秦老板的原话是,“这半年时间抓紧学习,今年必须把一建过了。明年开始,我有新的计划给你。”
虽然家里就有书房,但对方不喜欢白鹿天天窝在暗处。乔晏也建议过,不要长时间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应该出门多走一走。
白鹿从图书馆出来时,正好是个大太阳正午。
在雾霾严重的北方,冬阳是非常珍稀又教人欣喜的东西。
他刚一抬头,就被阳光狠狠蛰了一口。这种久违的晃眼,竟让人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上车之后,白鹿立马改了主意,“何先生,我不回家。麻烦送我先去公司。”
秦冕跟秘书确定完下午的会议时间,刚一进门落锁,就被人从身后重重撞了一肩。还未站稳,对方已经跳到他背上,手脚并用将人缠住。
白鹿咬着他耳朵不松口,“骗子,早上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怎么进来的?”秦冕厉声呵他,“下来。”
“我不。”白鹿此地无银,抓得人更紧一些,“反正不是我逼着何先生带我进来的。”
秦冕没辙,只得背着身上乱动的男人吃力移动到沙发前,“让你多休息一会儿不好么。”
“不好!”白鹿鼓着嘴,“谁知道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早上不叫醒我,恐怕一天都见不到你。”
秦冕费了大力才把背上的一坨抖下来,“怎么就见不到了?”
“昨天就没见到,上周也是……”白鹿突然瞄到沙发另头还搭着一条围巾。某牌低奢的经典款式,他见过不止一次,那是方书词的东西。
“怎么了?”秦冕见人没了声音,循着他视线看去,不禁皱眉,“他上午来过,肯定是那会儿忘拿走的。”
“他这几天是不是天天都腻着你啊?可我见你一眼都好不容易。”白鹿仰头瞪他,“我决定了,今天就坐在这里等你下班。”
“胡闹什么。”男人当即就要赶人,可忽然想起什么,以手指点点他,“老实一点,既然来了,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白鹿伸长脖子眼里放光,死死追着男人转身的背影。
“反正是好东西。”
办公室的侧门后边有个并不宽敞的隔间,里面列着两排带锁的长柜。乍眼一看,应该是存放私物的地方。
“别人的办公室里都有带床的休息室,怎么你的就是杂物间?”白鹿前后脚跟进来,一脸嫌弃,“都不能抱着你睡个午觉。”
“不爱看就出去。”
“我要看!”他整个人像小狗一样黏在男人背上,兴奋地小尾巴摇得啪啪作响,“我要看你的大宝贝。”
秦冕掏钥匙前将一点都不老实的人形挂件从身上抠下来第二回 ,“站好了,否则大宝贝就没有了。”
第九十六章 路有白鹿,不平则鸣
柜门打开的瞬间,白鹿就愣住。
两个柜子里满满当当摆着十几个模型——世界名筑。一套绝版多年,白鹿从没亲眼见过一次的东西。
秦冕见他眼睛发直,心生满意,“之前一直放在外国,最近才让人打包寄回来。”他指了指最边上的‘凡尔赛宫’,“当初你有的,就是那一个吧。”
白鹿无意识上前两步,死死盯着面前的珍贵模型。他的确有过一个,是高中毕业那年陈传承送的。
没记错的话,那东西应该是一个学生送她,陈传承又转手给了自己。白鹿爱不释手,就随身带着,半个箱子都用来装它。
可惜终究还是丢了。
眼神暗下一瞬,眨眼又亮起来。白鹿视线滑过每一个结构精巧的建筑,惊喜的同时,还不忘念出它们的名字,“白宫、比萨斜塔、雅典卫城、歌剧院、千鸟居……”他顿了顿,站在最后一个模型面前,“这是什么?十字架?”
“没见过?”秦冕似是料到他会卡在这处,将鲜为人知的世界奇迹从柜子里抱出来,递给他,“拉利贝拉岩石教堂。”
整个教堂坐落于一个深谷的岩石坑内,从整块石头中镂空出来,凿成十字。外形非常独特,由于伫立地底,像是一种古老的穴居建筑。
“教堂啊……”白鹿怕自己失手摔了,没敢接。就着男人的手,转着圈地来回欣赏。
“马太福音里有一句话,耶稣对门徒说,‘若要跟随,就舍去自己,背起十字架来跟从我。’”秦冕顺便问他,“知道教义里面的十字架代表的含义吗?”
白鹿想了想,“苦难,折磨,罪恶?感觉是一些坏东西。”
“这个解释不够准确。是赎罪,献祭,类似与神交好前的牺牲。”男人从教堂背景的扎格维王朝讲起,一路讲到圣经里的耶稣,“教堂会建成十字,肯定多少还带了点‘审判’的意味。”
白鹿只觉得胸口发闷,他并没听进去多少,心思都死死卡在第一个‘赎罪’上面。在他潜意识中,自己恐怕就是个等待被定罪的恶人,是一个不敢赎罪也通不过审判的人。
“如果还感兴趣,晚些时候让何亦把模型带回家里,我可以每一个都……”秦冕察觉白鹿走神,抬高两度音量,停下来问他,“是我讲的不好?”
“嗯?”白鹿陡然回神,“什么不好,说到哪里了?”
秦冕瞪他一眼,面无表情将手里的教堂放回柜中,“既然没兴趣就赶紧回去,我让何亦在门口等你。”
“不是……”白鹿见人掏出手机,慌忙按住他手背,“我,我感兴趣的!”
男人掂起他下巴,声音不屑,“卫先生跟你讲一个晚上都听得津津有味,我说十分钟你就能走神?”
白鹿拼命摇头,“我,我是听见你说圣经的东西,才走神的。”
“圣经?”
“对啊。”两句话的时间,已足够他想好借口,“圣经里面好像不允许同性这回事情。秦先生一提起来,我就觉得难过……”
男人脸色缓和一些,“圣经里有好有坏,愿意理解并不等于强加信仰,有什么好难过的?”
白鹿小心翼翼靠近他,伸手环在男人腰间,顺势把脸也埋进去,“兴许在某些意识里面,我也是个虔诚的门徒,不然……”他忽而一笑,抬脸的同时踮起脚尖,在对方脸上啄了一口,“不然为什么每次跟你亲近的时候,都会真实地心痛呢。”
白鹿的声音纤细明净,在逼仄空间里荡出回音,“若是运气不好,跟秦先生生在札格维的背景,或者维克多的时代……我们这样,是不是会被绞刑或者烧死啊?”
秦冕竟认真地想了想,“也许是被石头砸死或者溺死。”
白鹿笑了,“那也不坏,只要能够遇见你。”分明是缱绻的口气,落进耳朵却成了撩人的调情,“如果这个世界不允许我爱你,那一定是这个世界的错。”
不待白鹿收脚,男人已低头吻住他,将人摁在怀里,霸道挤到墙上。
情欲渐浓,温度变烫。
若不是门外桌上的座机叫起来,接下来的展开似乎顺遂得水到渠成。
白鹿无比卖力与他亲昵,想把男人的注意从电话那头牵回来。
果然。
工作狂秦冕并不买账,将白鹿伸进他裤裆的那只手,硬生生地揪出来,扫兴极了,“我先接个电话。”
一通电话说了十分钟都没有结束的意思。秦冕全程拿着纸笔,埋头写画。
白鹿等得无聊,左看右看,直到紧紧盯住墙上一人来宽的衣冠镜。一个大胆的念头悄无声息,在他天马行空的脑袋里绽出朵花来。
机会难得,他决定试一试。
秦冕这边将一抬头,正好看见白鹿对着镜面脱掉外套。
这人脱了外套又解开皮带脱掉裤子,裤子之后是袜子和衬衫。每一个动作都故意放慢,大大小小的衣物被扔得满地都是。
白鹿余光瞥见男人炙热的视线,却故意漫不经心,甚至不去看他。他缓缓抬手,从脖子,胸口,一路向下,摸进内裤。一弯腰,手指勾着内裤边沿将最后一层遮掩完全褪下。
他站直腰杆,挺胸昂头,在镜前换了几个网模常用的性感姿势。每一个的视觉效果,都比穿衣服要好。
由于跟心爱的男人同居,身体各处都缀着暧昧的痕迹,深浅各异。其中一处咬痕,从青灰渐变到深红,像狷狂不羁的纹身。
碍人的电话终于结束。
白鹿转头,见男人竟然从桌下抽出一张崭新的白纸。
“过来。”秦冕将钢笔满墨,在另一张纸上随意试了两笔。
白鹿裸着身体,走到他面前,“这是做什么?”
秦冕一拽,将赤裸的男人拉进怀里。白鹿侧着坐在他腿上,惯性搂着男人的脖子。
秦冕一手捏笔,一手抱人,“之前那个书签太久了。”尽管身上坐着个妩媚的东西,他仍然心无旁骛地一横一竖,在纸上完整写下:路有白鹿,呦呦而鸣。
他将写好的八个字反复斟酌,觉得十分满意了,才说,“正好手边有纸有笔,写个新的给你,好不好?”
白鹿看着熟悉的字迹,默念几回,又等了半天才撒娇似的跟人商量,“我不喜欢后面四个字,可不可以换一个?”
“换成什么?”
“嗯……”白鹿思忖着,倏地笑了,正儿八经道,“路有白鹿,很爱秦冕。”
这人一言不合就表白,男人被他逗笑,“我知道。可这个太俗了,换一个写。”
“那就换一个不那么俗的。”这回白鹿不多犹豫,握住男人握着钢笔的右手,十分认真却写下歪歪扭扭的汉字。
他一笔划掉‘呦呦而鸣’,在其之后又一笔一画添上:不平则鸣。
路有白鹿,不平则鸣。
十分钟后。
门外秘书接完内线电话,一步步走来,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大门,“秦总,莫老板人已经到公司了。”她踩着一双尖跟鞋,鞋底落地时会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
秦冕飞快瞥了眼桌上的时间,“跟他约的是下午两点整,还有一个小时,让他等着。”
“好的秦总。”
听着门外清脆的‘踢踏’渐远,躲在桌下的白鹿才从男人腿间,调皮地抬起脸来。
秦冕皱眉,小声警告他,“以后不许再来公司,下不为例。”
话音刚落,腿间早已蓬勃的性器就被白鹿一口含进嘴里。
同一时间,等在大厅的莫老板一听对方态度坚决,不准点不见人,竟一口将他回绝。凭着自己跟秦冕多年的交情,他也没想别的,就琢磨着自己亲自找上去,对方就是不卖也得卖个面子出来见一见吧。
秦冕躺在软和的真皮沙发上,白鹿后仰脑袋,以同一面向躺在他怀里。
男人一手绕前捏住石榴红的乳头,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