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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被标记的金丝雀 完结+番外-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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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的西北已经落雪,天地苍莽,再见不着夏季里看惯的暖色格桑。
  白鹿大多时候都窝在沙发里看书,看乏了文字就换个东西来看。
  手机的加密相册里,除了乔医生给他的几张秦冕私人,还有一张是他一直舍不得删掉又不敢轻易回顾的旧照。
  相片上的两个男人靠得很近,白鹿在笑,骆河的右手就自然放在他肩上。
  那是两人唯一一张合照,没记错的话,那天正好是白鹿的生日。
  午餐之前,骆河特地开了一瓶他出生年份的干红。
  那时候白鹿还看不懂酒,对酒名印象不深,只模糊记得那天的酒水价格不菲,跟隔壁的拉菲一样,是LaRomanee…Conti的一款梦幻典藏。
  骆河将醒好的红酒递给他,“尝一尝,看看能喝出个什么东西?”
  白鹿只小尝一口,就被满嘴的青涩酸了眉头,“有点涩嘴,还有种甜味……是回甜……像植物,像发酵后的果实的味道。”
  “还有呢?”男人声音醇厚,似乎很有耐心等他回答。
  白鹿连着又喝两口,他咬着嘴唇,局促地摇摇头,“还很苦,像个发霉的东西……”
  骆河听笑,宠溺地将人拉近怀里,“那是玫瑰,是皮革木屑和香料混合后的滋味。”男人脸上的笑容不深,目光沉得令人心醉,“你出生的时间很好,是罗康的酒最多柔情的一个年份。”
  那时的白鹿刚从第一轮黑暗里挣扎出来,来不及歇口气就莫名其妙被男人领回家里。
  这里没有逼迫和屈辱,骆先生待他极好。
  兴许是天性就拒绝不了别人的好,又或者是伤害还不够刻骨铭心。他又一次犯错,将柔软的肚皮露出来,毫无保留地,盲目依赖。
  白鹿始终忽略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别说几年前最迷茫无助的时候,就是如今,他对这个喜怒不显于色的男人,仍然一无所知。
  骆洲今日才下飞机,顾不得尝酒就绕路过来捉人。
  刚一进门,瞥见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男人,连往日固定的几句调侃都给省略。骆洲两三步走到白鹿背后,从上往下看他,“你是不是给手机充电了?为什么老头儿突然知道你在这边?”上飞机前,他接到一通骆河的来电。对方开口就质问,“酒喝够了没?人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白鹿正在发呆,手机界面还停在秦冕那几张私房的相片上。尽管他收手够快,仍被骆洲瞥见个男人轮廓。
  “还挺年轻的,原来你喜欢小鲜肉啊。”
  白鹿清了清嗓子,一股脑坐起来将手机藏在腿下,仰头望着居高临下的不速之客,“你看错了,都是我以前的照片。”
  “是吗?”骆洲挑一挑眉,“我看脸型不像啊,你还削过骨?”
  “咳咳,你刚才问我什么?骆河先生那边,是我主动打的电话。”白鹿见缝插针转移话题,“三月份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当面跟你父亲确认赊欠的数额。虽然他不是那种人,但我一直都蛮心虚。万一突然翻脸不认账,那种数字,我可真赔不上第二次。”
  “你走得匆忙还不都是因为他。”骆洲哭笑不得,“差点忘记告诉你,老头儿早就查到那些照片的流出。之前他手下有人破坏规矩犯了点事儿被剁掉一只手,那人怀恨在心想要报复。不过亏得被发现得早,照片至今还没两个人见过。你说的那个杜什么生,他的手机电脑,但凡能够联网的东西都变成废铁了。”
  白鹿表情不深,只在听见‘剁手’时才微微蹙眉,“当初我逃跑未遂还没被打断双腿,这么看来,骆河先生对我可真是‘情深义重’。”话虽羽夕读家说得不带感情,后腰下方那处旧伤的位置,却在隐隐作痛。
  骆洲并未察觉白鹿话中异样,“现在你怎么打算?”
  “反正都要回去了,打一个电话是打,打两个也是打。”
  骆洲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你还联系了谁?你就不怕那边等着捉你的人知道定位?”骆洲吃了一路冷风,说话时,厚重的白气直接拍在白鹿脸上。
  “放心吧,讲个电话而已,又不是谍战片,哪来那么多定位。”白鹿好声解释,“况且我也没在这里面打电话,就算真有定位,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你的酒庄来。”
  骆洲眉头不展,脸色还没转好又冷下去,“哎不是,你到底在想什么?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啊?偷偷摸摸回去不好吗?要是下次再要藏起来,这片地方可就不能用了。”
  “没有下次了。”白鹿信誓旦旦,“我已经跟人透露了模糊的地址。但我今晚就会跟你一起离开,等他们找来这里,正好能跟我擦肩错过。打完这个时间差,不光能知道哪些人还在找我,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下一个动作。”
  “调虎离山?”骆洲眼皮一跳,语调抬高八分,“你还有下一个动作?!”
  “你上次来时不是跟我说么,这个月十八,也就是后天,正好是季先生古稀。七十大寿,他今年准备大办,目前为止已经邀请了不少人。”
  “对啊,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邀请的人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明晚他们都会成为那场事故‘真相’的见证者。”
  骆洲听得一头雾水,“你小子究竟又在打什么主意?等等,你该不是明晚也去?”
  “当然。”白鹿爽快承认,“这次宴会可是季先生专程替我办的,我怎么可能不参加呢。”
  “……”骆洲一时没理顺这个逻辑,却无端想起之前听过的两三句闲言,不由得失声,“他为什么要给你办宴会?他能对你这么好?”男人倒吸口气,“难道你真是季昀的私生子?!”
  “……”白鹿不料对方想法如此偏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往年生日他从来不祝,今年却一反常态搞这么隆重,你们这些被邀请在列的人,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骆洲无言以对,他的确没想太多。若不是白鹿这么一说,他压根儿也没打算要去。
  白鹿继续坦白,“是我先前偷偷联系过季先生,拜托他给我这次机会。做事必须有始有终,杜家的事情,我想在明天全部交代完。”
  同一时间,飞往国内的国际航班上。
  黑皮绿瞳的空乘将一杯英式的起泡酒放在秦冕手边,用地道的美腔问他需不需要冰块。
  秦冕摆摆手,用不太熟稔的幽默口气说,“我需要休息。”
  空乘大方地笑笑,一欠身,替他拉上隔间的门。
  秦冕有机上饮酒的习惯,舱内干燥的空气会使某些酒水的口感发生翻天的变化。用某个品酒师的话来说就是:那些液体在地上或许是个淑女,可飞上天空就成了妖妇。
  秦冕小啜一口就闭上眼睛。酒精的刺激让他无端想起几个月前,秦斯源曾说的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虽然最后也没从那人口中听得更多有用的东西,但男孩说的,也不尽都是废话。
  “你知道白鹿告诉我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秦斯源故意跟他卖关子。
  “不会说话就少说多听。”
  “哈哈哈,秦总可真会猜。”男孩喝了酒,闪烁的眼睛出奇地漂亮,“白鹿还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不过那不是他教我的第一件东西。”
  “那是什么?”
  秦斯源调皮地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声手势,“秦总可要保守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你说。”
  “我认真观察过白鹿一周时间,发现他每次工作前都会喝一口酒。”
  “喝酒?”
  “我问过他原因,可他不说,只说让我试试就知道了。”
  “没听明白。”
  “我当时也不明白呀。”秦斯源用三脚猫工夫倒好两杯酒,一杯给自己,另一杯推给秦冕,“不过后来我喝明白了。”
  秦冕接过杯子一饮就是半杯,“酒精能使人神经兴奋,与客人聊天时会产生更好的气氛?”
  “对啊,但不全对。”男孩毫不犹豫,突然一个干脆转身就跪在地上,“虽然公关与客人同坐,但其实这才是我们真正的位置。”
  “我猜白鹿一定不喜欢这份工作和他的大部分客人。甚至可以说是,他觉得他们恶心。毕竟我不止一次见他跪在厕所里掏喉催吐的样子,他的表情看上去痛苦极了。”
  “可我们又碰巧长了一张看得过去的脸。不做可惜,做了后悔。”
  怎么办呢?
  “这时候啊,就有了工作前的那一口酒。要取悦别人,得先说服自己。”秦斯源同白鹿一样,喝酒上脸,精巧的眼骨下像涂了一芽胭脂,“我之前不晓得他也是新人,第一次被秦总嫌弃后,可难过了。我问白鹿,要努力多久才能做得像他那样,能得到秦总你这种人的青睐。”
  “那个男人说话时眼神特别柔软。”男孩刻意模仿白鹿的口气,“他跟我说,一直保持努力最好。在这种地方,必须体面地穿着衣服成为别人脱光陪睡都无法替代的,才不会被轻易抢走客人。”
  这正是秦冕不久前刚见识过的白鹿。外柔内刚,凶狠倔强又一意孤行。
  他分明长着张八面玲珑的脸,却多余一颗清峻傲冷的心。就那副柔弱得一捏就碎的小身板,非得不知好歹去举一把千斤重的剑,剑尖还对着自己。
  白鹿。
  不晓得从哪一刻开始,这竟成了个让秦冕只一听见,就莫名心痛的名字。
  “所以秦总你知道吗?”秦斯源看着他骄傲地笑了,眼中的温柔一如白鹿,“除了你,至今为止我没有被抢走一个客人。”


第六十七章 像他那种身份的人
  白鹿开机后只打了两通电话。一通给骆河,另一通给高扬。
  他刚走那段时间,高扬的确被蒙在鼓里。可高小弟不傻,长时间联系不上一个人,那对方必然是遭遇了什么事。
  秦蔚眼看瞒不下去,索性全部交代。并且承诺高扬,就算是找一辈子,也要把白鹿找出来,还给他。
  虽然白鹿并不晓得自己走后的情况,但如他所想,当高扬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找上秦蔚。
  秦蔚接到电话时,正苦不堪言听同届进来的小姑娘吧啦告别会的事情。
  池一鸣已经提交完辞职申请,两天没来公司露面。在他正式离职之前,关系稍好的几个同事打算最后再聚一聚,算是不枉人间遇见一回。
  秦蔚只不过想去厕所小解,不料在门口的开水房就被姑娘伸手拦下。她端着杯新泡的香油味咖啡,“报告班长,我突然有个想推荐的餐厅!”
  “都听你的。”秦蔚果断应下,做了个揉肚子的动作,“回头再说好不好,我内急。”
  姑娘笑出八颗牙齿,“我就两句话,不耽误你内急!”
  于是当高扬电话进来时,秦蔚已经假笑着听人讲了快有十分钟的‘两句话’。
  他正纳闷儿高扬为何这个时间会联系自己,还没开口就听见对面人近乎咆哮的口气。
  “秦蔚哥——”由于激动,当场破音。
  “学校着火了?”秦蔚另一只手已经先大脑一步按在裤链上准备放水。
  高扬险些被口水呛着,“我……我……我哥来消息了!”
  秦蔚脚下一顿,当即没了膀胱的不适感,“你……你……你说什么?”他嘴角的弧度来不及收拢,慌里带着点怯,又连着追问对方好几个问题,连声音都在发抖。
  “羊羔你别着急!我现在就买机票过去!”及至讲完电话,秦蔚脸上纷繁的表情才戛然而止,慢慢揉合成一种难以言说的狂喜。他几乎转身就跑起来,忘了亟待纾解的尿意,忘了自己还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
  当池一鸣接到电话时,秦蔚已经人在西北,刚下飞机。
  说好这周忙完就给自己送行的兄弟,跟煮熟的肥鸭一样,说没就没。池一鸣咂摸一想,等人力把他的辞职落定还得五个工作日左右。既然秦蔚已经离开本城,他也没必要傻等,于是打车回到公司,想亲自问秦冕要一个签字。
  由于进公司时名气够响,也亏得短时间内离职把名声闹得更大。加之平时没少买点心咖啡,见到美女总爱叫声‘漂亮姐姐’,以至于一路顺遂走到办公室门口,连秦冕的小秘书都没舍得为难他,反而用眼神暗示:秦总刚回公司,要到签字就赶紧出来。
  可惜不巧的是,何亦也在里边。
  两人听见敲门声便停止对话,秦冕揉了揉太阳穴,“进来。”
  对池一鸣来说,铺着红地毯的老总办公室跟一楼前台的咨询处,感官上带来的差别着实不大。他毫无常人进来时的窘迫拘谨,直接将从人力那边取回的辞职信摊开在老板桌上,“秦总给签个字吧,几秒钟就好。你们人力办事效率太低,动不动就跟我说几个工作日要等。”
  “理由是什么?”秦冕快速扫过这人的辞职申请,纸面是全英文的手写花体。
  “上面都写了,不是假大空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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