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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续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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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宇凡心说:“他没说明天找我玩!看来当不成朋友了。”
  王敬尘心说:“好了,这下真的连看都不想看我了。我就这么讨人厌?”
  几天的时间倏地就溜没影了,作为一个“睡一觉什么都能忘记”的白羊座,王敬尘经过了第一天期待,第二天紧张,第三天习惯,第四天抛却脑后的固定程序后,又跟猴子似的到处蹿。
  这天傍晚回家,看见他那开始发福的爸爸站门口抽烟,脚边已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烟蒂。
  王敬尘一看这架势,以为自己又闯了什么他想不起来的祸,习惯性拔腿要跑,被他眼尖的老爸喊住:“臭小子,给我滚过来!”
  王敬尘一向怕他爸,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没办法,老子的铁砂掌他小时候挨过。
  于是恭恭敬敬无比顺从地挪过去,小声喊了一声爸。
  他爸举起来蒲扇一般的五指山——
  “爸!你说过打人不打脸!再说,我又做错了什么?”王敬尘很小就有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本领,在他爸的手掌甫一举起就蹦出两米远。
  他爸收了手,怒问:“你是不是把庄家小子给炸过?”
  什么?庄家小子?炸?
  他爸没给他思考时间,又说:“庄宇凡啊,他老子庄才国是我拜把子兄弟!你把人家儿子炸了,以后我们还怎么来往?”
  这劈头盖脸的一句话让王敬尘呆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爸自问自答:“明天,明天你跟我一起上门去!”说着自己走进去了。
  王敬尘听到他爸说“上门”像回了魂,开口问:“去哪?”
  “还能去哪?给人道歉顺便拜个年——我跟你说,他爸以前跟我一个学校读书的,后来一起出去打过工,有次工地斗殴,我还替才国挡过工地的一根钢筋……对,就背上还留着那疤。我这些年在外都不知道你漫姨是才国的亲姐姐啊……”
  王敬尘听他爸唠唠叨叨,回忆峥嵘岁月,思绪却没跟着他爸话题转,连附和都懒。满脑子琢磨:那家伙不理我道个屁歉!过了这么久道歉有意义?要道歉也得拉刘东去!是他点的炮!
  刘东就是当年那瘦子。不知道这两年他吃什么了,身板从牙签膨胀成宽面条了。
  只有王敬尘没长歪,依然奔着“俊秀帅气”的势头蓬勃发展。
  王敬尘一早就被他爸从床上踹下来,指使他洗脸刷牙吃饭换衣服,一大早的鸡飞狗跳,于上午七点半出发了。
  从他爸口中他才得知,今年庄宇凡的爸爸也回国了,庄宇凡昨天傍晚就回去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在一条奶酪蛋糕似的路上耽误了近二十分钟,王敬尘才听到他爸说“到了”。
  一栋二层小洋楼前,站着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一看见他们就满面微笑地迎上来:“老王!真是你!”
  王敬尘站一旁听他们十分热切地交流了两句,庄才国和蔼地问:“这是敬尘吧?我听凡凡提过你。”
  王敬尘精神一下抖擞,眨了眨眼睛,乖巧地问好,很想知道那小气鬼庄宇凡会怎么告状。
  然而庄才国没满足他的好奇心,两个久别重逢的爷们有说有笑地往屋内走,王敬尘一脸木然地跟进去。
  庄才国的家里里外外都透着“新”,估计是刚落成不久,一楼是大厅客厅厨卫以及书房等,二楼则是卧房。院子很大,停着一辆儿童自行车,一看就是庄宇凡的座驾。
  东南角有座假山,亭台楼榭栩栩如生,还有垂钓老叟安在上面,添加不少意趣。假山下是活泼泼的鱼,不时在水面撞出涟漪,引得王敬尘满心欢喜地瞧,忘了来道歉的不情不愿了。
  与假山对角,几米远是车库,王敬尘只瞄了一眼,重新环顾。
  挨着楼房的是一排小平房,窗户没装窗户,所以一眼就能瞧见里面的乒乓球桌和台球桌。
  在那时候,室内有这些是顶新奇了,王敬尘本着对球类运动的喜爱,走过去细看。
  一靠近才发现,最里面还有一间屋子,门开了一半,一个小小的背影站立着,微躬着背,在洁白纸上挥毫。
  这不是庄宇凡还能是谁?王敬尘蹑手蹑脚地退出去,想,刚才兴致勃勃地参观倒真的忘了这次被他老子抓来的目的了……
  他溜出去,才找到他爸,就碰见他爸也出来逮人。
  而这个迟到两年的道歉,对庄宇凡来说可有可无,因为胸口那个伤疤消不去了,它丑陋扭曲,在皮肤上龇牙咧嘴,像个得意至极的丑八怪。
  可是庄宇凡对外可是“温良恭俭让”的好孩子,他大度地说:“不是尘哥的错,是我自己没注意。”
  差点把王敬尘感动地当场心虚落泪。如果他没听到后面庄宇凡当面告诉他那句话的话。
  大人们坐下喝茶,交换分开后彼此的起起落落人生际遇,感慨唏嘘一番。小孩就被支开玩耍了。
  王敬尘:“凡凡,我以为你一直在生气……都不敢来找你玩了。”
  庄宇凡:“我没生气。我每天要学那么多东西,不会浪费时间来生气。”他看到王敬尘拆玩具的手一停,似乎很满意,“错不在你。不过事情发生后,我听说你一次都没来看我,真是……”他垂下眼不说了,明明是温顺的表情,却让王敬尘害怕了。
  不合时宜的,王敬尘突然想起来,庄宇凡小时候如果想要一个东西,就会目光温和地一直瞧着那东西,他绝不开口说“想要”,他得等别人发现,亲自来问他,他才不急不缓地表示“勉为其难地收下”。
  而此时,几年不见,对方表达“想要”已经不是盯着看了,是云淡风轻地一笑,或是跟其他话混在一起,不着痕迹地一提。
  王敬尘想,靠,这心思,比田蕊她们还难琢磨伺候!
  他刚要暴躁地起身就走,又瞥见庄宇凡头顶的旋,记起来以前还拿手指绕过,心蓦地一软:跟他一个小屁孩计较我不也成了小屁孩?
  他突然融会贯通地明白了庄宇凡的抱怨与生气的原因,庄宇凡哪是气他后来的所作所为啊,他气他后来再也无所作为啊。
  这么被朋友重视,王敬尘很受用,他嘿然一笑:“好嘛凡凡,以后我多找你玩。”
  庄宇凡抬起一张无辜的小脸,盯着他看了几秒,对他的态度不置可否。
  大概换了别个孩子,对自己玩伴这种态度,早就拍屁股走人不伺候了。但王敬尘是谁?庄宇凡是谁?一个锅配一个盖的脾气,卤水点豆腐的造化,王敬尘就吃他那时冷时热的态度,这才是庄宇凡,别人都看不见的真实的庄宇凡。
  这可是他的宝,哪天庄宇凡待他也拿出外面那一套,那真是……暴殄天物!
  俩都是小孩,对态度、脾气没太多高深精妙的理解与总结,纯粹是单方面的言归于好了。
  庄才国请他们去酒店吃了顿饭,席间,林芬匆匆赶来,打了个照面,场面话又走一轮,花蝴蝶一样地飘走了。
  “嘁。”
  王敬尘吃着菜,身边庄宇凡的声音清晰地钻耳朵里,他看了看庄宇凡,跟着他目光落在走到门口的林芬身上。
  庄才国招呼着“别客气,吃菜啊”,三个人又很默契地一起动了筷子,包厢里营造出一种很做作又仓促的其乐融融。
  没动筷子的庄宇凡端着一杯椰汁,一言不发。
  庄才国拿了根烟,没点,两个爷们拍拍肩膀,走出去抽烟。
  王敬尘很体贴地赏他一筷子回锅肉。
  庄宇凡没动。
  他又契而不舍地再码上两只剥得寒碜的虾。
  庄宇凡看了看他。
  在王敬尘第三次打算在那碟子上叠叠乐,庄宇凡说:“我要吃那个,炸芋泥。”
  王敬尘说:“你就这么当少爷吧,吃都这么懒,以后谁伺候你。”
  庄宇凡疑惑地理所当然:“你不伺候我?”
  王敬尘:“谁爱伺候你啊?”
  庄宇凡:“那你别在我面前晃。”
  筷子拍桌面,王敬尘直视他,庄宇凡泰然迎着他目光,突然咧嘴一笑:“你比以前白了点。”
  “有吗?”王敬尘摸摸脸,摸到了烫。
  两个人相处,不出十分钟,沉不住气的王敬尘总要炸一次,然后又迅速地只剩那么一缕烟,袅袅婷婷的,他想自己横行乡里几年,就这么折在一个小屁孩手里了。
  呜呼,悲哉!
  作者有话要说:
  困鸟~晚安安~


第5章 第五章
  那天,庄才国二人不知道谈妥了什么,进来的时候,王敬尘听到他爸的大巴掌招呼在庄才国背上的声音。他爸笑眯眯说:“咱可是说好了啊大哥,我家那兔崽子以后就到你家闹腾了。”
  庄才国憨厚地笑:“跟我别来这套啦,就咱们的交情,给你养着都应该。”
  往后的几个寒暑假,王敬尘总要和庄宇凡凑一处玩。夏天抓知了天牛,潜河水里摸田螺,冬天挖红薯烤或躲巷子里把白糖熬化了吃。
  王敬尘有调皮捣蛋的天赋,庄宇凡骨子里的调皮也一点一点被激发,却依然那么有限。
  不管天气多热,庄宇凡的衣领总要遮到锁骨,而且他从来不下水,王敬尘知道;正因为知道而说不出口,所以他心里越发的内疚。
  在2000年的夏天,蝉叫得好像要出大事了,王敬尘叼着一根冰棍,赤着脚坐地板对着风扇吹。庄宇凡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那写功课,顺便帮王敬尘那懒鬼检查暑假作业。王漫雪在隔壁间午睡,两个女儿一个去补习,一个陪王漫雪休息。
  王敬尘说:“你怎么这么热爱学习?”
  庄宇凡头也不抬还能分心回答:“不热爱——我以后想出国。”
  出国?凡凡出国了那我们不是见不到?王敬尘把冰棍抽出来:“那你出国了我们怎么一起玩?”
  “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出国啊。”
  “天真。”王敬尘舔着冰棍说话大舌头,“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出国学习啊。我不是那个料。”
  庄宇凡放下笔,转身看他:“有志者事竟成。”
  “哈哈哈哈哈我可爱的凡凡——好好,一起出国。”王敬尘是懒得跟他说一堆他自认为有理有据的话,他想,庄宇凡才几岁呢,以后哪里会记得?
  谁到了十七八岁还记得当年小学时候立下的宏愿?还记得跟谁说了什么?又是谁答应了什么?
  他这人从小忘性大,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缺心少肺的。殊不知,庄宇凡对一些人一些话的执念根深蒂固,就像生长在身体里,植根于血液骨髓。轻易拔不得。
  王敬尘要升初中了。他的期末考试卷就跟狗啃似的涂涂改改,估计是考试时候得到了许多份“标准答案”,来一份抄一份,险险踩着及格线。
  庄宇凡靠着椅背,把他试卷举过头,却没有回头,叹气说:“我要是阅卷老师,这样的卷子看一张撕一张。”
  王敬尘烂泥一样趴在风扇底下哼哼地应他。显然习惯了他的嘲讽。
  “究竟是什么使你连抄答案的基本能力也退化了?”庄宇凡对着空气说,“我看你这个暑假别玩了,把脑袋里的水倒干净跟着芽姐学英语吧。”
  芽姐是庄漫雪的大女儿林雪芽,读书很像回事。
  “我也想问问究竟是什么使你一点也不童真可爱啊?”王敬尘皱眉在腹诽。他把身体舒展成一个“大”字,口齿不清地抱怨:“亏了是我跟你玩,要是换个人,呵呵,你早被揍得爹妈认不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揍我?”说话间,庄宇凡走过来,弯腰看瘫地板上的人。
  “不揍,咱俩谁跟谁?”王敬尘嘿嘿一笑,伸手勾住他脖子,庄宇凡一个不稳,身子砸在王敬尘头上,惹得后者哇哇直叫,“哎哟压死我!行了,都暑假了还整天学习累不累人?没事就陪我躺一会儿呗。我跟你说啊,蕊儿明天约我去隔壁村的水潭玩,我们年级的基本都去,玩一整天,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庄宇凡一向很会抓他话里的重点,问:“蕊儿?”
  “田蕊啊,你以前见过不是。”
  庄宇凡把脑袋从他胳膊上移开,声音闷闷的:“记不太清楚了。”
  粗枝大叶的王敬尘没有感觉:“去吧,那边有个佛寺,里面还有秋千什么,可好玩了!我们带点吃的,傍晚再回来!”
  “那行,去吧。”
  得到庄宇凡的首肯,王敬尘眼睛都快乐起来,他长得天生就讨喜,一快乐眼神都活泼了,龇着一口白牙笑,每个毛孔都抖擞着笑意与活力。王敬尘后来用了许多年也没搞明白,这人为什么永远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
  他其实不想去,本来就不太合群,更何况眼下,夏天,下水,人群,这三者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要素,如今三合一了,他却还迎难而上,只是想知道王敬尘跟别人玩的时候到底多开心。
  晚上,庄漫雪就留王敬尘吃饭。王敬尘也不客套推辞,高高兴兴地给他奶奶打了电话就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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