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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续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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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双手双脚也没闲着,抚摸,流连,互相蹭着,汲取对方的气息和温度,像要把灵魂占为己有……然后他进入到朝思暮想的身体里,他抽动,他承受,两个人一起迷乱……
  第二天,庄宇凡一醒来就觉得身体的某一处硬着,还有点疼。他把裤子扒开看了看,一脑门的黑线。
  他不是没摸过自己的那里,男生么,又是青春期,有时候会聚在一起说些荤话,刘东很不要脸地说自己初三就有了第一次自摸,还很大方地分享那种体验。也有一些男生私下交换小黄书。
  那时候看的都是影碟,但那种影碟非得是家里大人不在才敢去音像店租了拿回来在DVD播放。去租,也得有那个脸皮和决心。所以大多数传阅的就是一些露点的杂志。
  庄宇凡对那些袒胸露乳的女人们没有兴趣,他的眼睛直盯着王敬尘看。
  王敬尘一定也看过。庄宇凡想,他会不会很有感觉?他高潮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知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的?
  第二天一大早,庄宇凡竟然起得比王敬尘还要迟。往常,王敬尘起床,庄宇凡已经从外面跑了一圈回来,耳机里放着英文,手里拎着早点。可这天卧房门闭得紧紧的。
  王敬尘换好衣服没有马上下楼,在门口绕了两圈,就不放心地在庄宇凡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推门进去了。
  床上没人。王敬尘把门带上,悄悄地往浴室那边看,就见庄宇凡正蹲那搓一条内裤。
  庄宇凡抬起头时,那表情就跟当场被捉奸一样。他把手里的内裤往水里一按,欲盖弥彰地说:“我没有在洗什么!”
  “害什么羞啊,谁没那样过,正常。”一想,庄宇凡比自己小两岁,大概害羞是难免的,于是走进来也蹲下,很好为人师地把他那方面经验倾囊相赠。
  还没说两句,就被一脸羞愤的庄宇凡赶出去了。
  庄宇凡把门反锁了,很郁闷地低头看着又抬起头的小庄宇凡,脸都黑了:“你没事又打起精神干什么?”认命地把手擦干净,抓住了那里毫无经验地动了起来。
  对,这是被某人撩起来的。
  从未迟到的庄宇凡同学破天荒迟到了一次,原因……毕竟不甚光彩还是不提罢。
  王敬尘不知道自己接连几天被庄宇凡冷落的原因,还以为是那天晚上没答应念同一所大学的事。管杀不管埋的王敬尘,挨千刀的王敬尘啊。
  随着年岁增长,庄宇凡发现自己心里奔腾的欲念越发的深沉,他总是深深地望着王敬尘跟其他人笑闹的模样,有时候会在心里想:王敬尘总是这样纵容他信任他,如果他先露出一点那方面的倾向,再步步为营、循循善诱地接近他,那么他会不会容忍再了解,最后接受他呢?
  这注定是暗无天日的一场心事啊。少年心事有多少能与人说的?庄宇凡本来就没有其他知心朋友,更别说拿这种在当时是大逆不道的事来跟别人推心置腹。
  前桌的几个女生在交头接耳,说二班的童筱又把王敬尘堵了。庄宇凡笔尖一顿:王敬尘孔雀开屏似的在一中招摇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女朋友,是不是他……其实和我是一样的?
  万一呢
  这个猜测令他心花怒放,又直觉自己太恶毒了,这是一条不归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要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和决心,也要有承当逆向而行带来的非议和白眼的勇气和决心。自己开始的尚且这般艰难和挣扎,真的要让王敬尘也……
  庄宇凡平生第一次有了左右为难:左是王敬尘与他并肩走往一条布满荆棘之路;右是自己眼睁睁看着这场暗恋无疾而终。
  “真别说,我觉得童筱也没传言说的那么贱啊……至少我在学校从来没看见她跟其他男生怎么怎么样。”有个女生犹犹豫豫地发表看法。
  另一个女生沉思:“其实就外表来说,尘哥跟她很登对,男帅女靓。我看尘哥从来没谈恋爱大概眼光是很高了,非童筱这样的不接受吧。”
  “啊!我无望的暗恋啊!”
  有个女生冷哼一声:“暗恋不说出口肯定是毫无希望的啊,你都不说对方怎么知道?还不如干脆一点,死也死得明白,临死前还能让对方知道你心意,对吧?”
  庄宇凡竟然很认真地听完了她们的对话。
  “死也死得明白”给了他很大刺激。他的胸腔像有一团火焰在焚烧,日益滋生的渴望像一桶油瓢泼在火焰上,“轰”——火焰蹿得老高,扭曲着站立起一个哆哆嗦嗦的自己,横眉立目:“去说,别当胆小鬼。再不说王敬尘就是别人的了。”
  庄宇凡攥紧了笔,由于太用力,笔尖把试卷划破了。他放缓呼吸,让发热的大脑慢慢冷却。他自然也不是多完美的人,也会焦躁和恼怒,虽然这些都来自王敬尘,但他自问能很好地压抑。而今天,他无法克制它们了,通通造反来了,所以庄宇凡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
  他们一中的下午都是三节课,像他这样的走读生还有晚自习,所以王敬尘打篮球的时间被急剧压缩,一下课就抱着球往操场跑,打个半个小时也过瘾。
  他依然习惯把自己的自行车和庄宇凡的锁在一起,所以庄宇凡被迫沉着气留下等他打完篮球。
  这天,实在不是多美妙的一个表白氛围。月黑风高星稀云淡,庄宇凡一路都不说话,王敬尘也不在意,一路在那说自己是怎么把对手干到比分一边倒。他们打半场,三对三,庄宇凡在窗户那看见了,王敬尘打篮球确实特别帅,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逼人的英俊和青春。
  相比之下,庄宇凡身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和可靠。
  庄宇凡听他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提童筱找他的事。庄宇凡就知道了,肯定是有事,不然王敬尘肯定什么都告诉他。
  “她们说,二班那个找过你。”庄宇凡干脆自己提了话头。
  王敬尘“啊”了一声:“哦,对。”
  庄宇凡等了片刻,发现王敬尘的自行车落后了点,回头等他赶上,也等他继续说。可是王敬尘反常地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了。
  庄宇凡说:“你……你们是不是打算谈恋爱了?”
  “什么?!”王敬尘的音量陡然增大,他车把一哆嗦差点拐草丛里。赶紧正了正,重新跟上庄宇凡,王敬尘嘀咕:“谁乱传的啊,坏人家姑娘名声。”
  “名声?”庄宇凡回头看了看王敬尘,其实很想问:童筱名声还好?
  但那话太歹毒,对一个青春期少女,名声是尤其重要的。试想十几二十年前的社会,一个女孩的名声如果很不好,众人人云亦云的,排挤和看不起真是冷暴力,会把一朵花生生摧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眼睛都张不开了特别困,晚安了


第30章 第三十章
  庄宇凡没再说话,王敬尘也没再说什么了,两个人竟然沉默地回到了家。庄宇凡心头的血已经冷却,他想,开场谈话很不愉快,不适合剖白心迹了。
  屋子的窗户开着,客厅的窗台那有王敬尘从老家带来的仙人掌,长势喜人,软软的刺也不扎手,是痒痒的感觉。庄宇凡记得王敬尘把仙人掌带来的时候还在那说:“这植物,像你。扎人又生命力顽强。”
  庄宇凡用手摸着上面茸茸的软刺,心想:“我对你是这样的,软软的,象征性地扎你一下。”
  厨房,王敬尘在捣鼓简单的晚餐,两个人的份。他现在厨艺日益精进,能变着花样整出十几道菜。庄宇凡的胃竟然也善解主人意地喜欢上了王敬尘的手艺,被伺候得服服帖帖。
  庄宇凡站了一会儿,口渴,去热水壶那倒水喝,发现已经空了。他记得冰箱里有几瓶王敬尘前几天放进去的果汁,上面一串外文,他没看就去开了一瓶,边看书边喝。
  结果,就出事了。
  王敬尘在楼下盛好了饭菜,对楼上喊了几遍也没听见庄宇凡的应答,担心他会不会睡过去了。这不是没可能的,最近庄宇凡睡眠很不好,也就睡个四五个小时,黑眼圈浓重地跟时下流行的烟熏妆不相上下。
  王敬尘摇头:谁都只看见庄宇凡的名列前茅,看不见他背后的努力和刻苦。
  这么一想,心里涌起一股酸疼。疼还是居多的,是心疼了。
  王敬尘轻手轻脚地上楼,二楼基本都是他们的活动空间,以前庄宇凡对居住环境都不关心,多张桌子或者换了窗帘他都不会上心的,可是王敬尘不一样,自从跟庄宇凡和好,他就知道靠庄宇凡营造一个舒心舒适的环境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自己动手把假花换了,还在落地窗那添置了一丛绿萝,他照顾人和植物都一样用心,绿萝是千条万条绿丝绦地垂下飘荡,两盆郁金香花期已过,花朵被王敬尘剪断夹在两个人的大词典里,因此只剩下两丛郁郁葱葱的肥厚绿叶。种了最多的还是风信子,王敬尘在过道种了五盆,每盆种了三四株,去年二月一起开了花,真是姹紫嫣红的一条过道。
  庄宇凡记得清楚,那时候正是过年,王敬尘收拾衣物回家前叮嘱了几遍要怎么照料他的花儿们,一堆话里没有一句是不放心庄宇凡的。
  因此庄宇凡在他走后,站在过道上心酸地想:我还不如这几盆花。他有心弄死它们,但还是忍住了。
  王敬尘每隔几天都要打个电话来,问开花了没,一直到庄宇凡说开了,王敬尘让他拍下来,那欢喜的声音,让庄宇凡软得一塌糊涂,让拍几张就拍几张。当时相机胶卷可不普遍,庄宇凡可是动用了小金库才买了胶卷回来。等庄宇凡去庄漫雪家拜年,他给王敬尘带了一叠厚厚的相片,全是王敬尘的花。
  那时候,庄宇凡有想过,他不是不喜欢打电话吗?会不会是……他其实也想我,寻了个由头给我打电话的?
  这个猜想太美好,让他在心里乐了好几天。
  花期一过,庄宇凡就指着那一排说:“全是公的,不开花了。”
  这句话招来王敬尘的一阵穷追猛打地挠痒痒。
  王敬尘推开门的时候,心里似乎也有一扇门被推开了,倾饿间,他福至心灵地发现:我跟宇凡为什么和我跟其他男生有点不一样?
  王敬尘把掌心的汗水偷偷在裤子上蹭干净。他进庄宇凡的房间许多次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有点紧张。
  好像有事情要发生,好像空气都狂躁起来了。
  人有时候不得不相信自己的预感,这说起来很神奇又有某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在里头。王敬尘后来回忆起来,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如果那时候自己相信了预感,退出来,后来是不是不会发生一些事了?
  但命运这东西,你去想“如果当时”又有点令人啼笑皆非。一切的开端像倒下的多米诺牌,后来的连锁反应是设定好的,冥冥之中早已经有迹可循,是当事人没有心细如发的观察力罢了。
  王敬尘看见庄宇凡倒在床上,胳膊横过额头,遮住眼睛。一条腿屈起,一条腿自然落在地板,长手长脚的庄宇凡身上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果香。
  “宇凡?”王敬尘在他床边推了他一下。
  庄宇凡似乎哼了一声,声音很小,他的嘴唇嫣红,微启着吐气,几不可闻地喃喃:“热……”
  “什么?”王敬尘按着他膝盖趴过去听他说了什么,从后面看,王敬尘是整个人覆在他身上的姿势。
  庄宇凡仍闭着眼,不过胳膊滑了下来,扯着衣领,露出因为燥热而红起来的伤痕。
  王敬尘也看见那些伤痕,他并不觉得丑陋,一时移不开目光。他深深呼吸,把手放在他额头:“没烧啊。”在准备起身的时候,闻到了庄宇凡唇瓣中的幽幽酒气,他陡然变了声音:“你喝了冰箱的酒?”
  庄宇凡第一次喝醉,他本来混混沌沌地只想睡上一觉,可是总有个人一直吵,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说话,该死的是这个噪音制造者好像跟王敬尘一样,温度一样,触感一样,呼吸一样,身上的味道也一模一样,庄宇凡微微张开了眼缝,撑着胳膊罩着他的人真的长得和王敬尘一样啊。
  他突然伸出了双手,搭在王敬尘肩膀,吊着王敬尘的脖子把他往下拉:“敬尘,我喜欢你啊,我最喜欢你了……”
  王敬尘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脑袋一懵,根本没弄清楚这是干什么,然后就感觉到两片有些温热的嘴唇贴上了自己的双唇,带着那种酒特有的果香,通过呼吸和舌尖的推挤,送到了他的嘴巴里。
  王敬尘楞了足足有十秒。这十秒他不知道他的心几乎要撞破胸膛,他不知道他全身的血液滚烫地要把他融化,他不知道眼睛被逼出了泪花。
  庄宇凡一只手掌揉按着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掌贴着薄薄的衣裳来回摩挲,他仍觉得不够,好像衣服是两个人亲热的最大隔膜,他烦躁地撩起王敬尘的衣服下摆,在醉得找不着北的情况下竟然能准确地把头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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