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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凤栖锦堂-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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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一袭夜行衣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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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姨娘缓缓闭了眼,深吸一口气,之后忽然睁开眼,扫视着几个神经线紧绷的丫头们,开口道,“茶之所以被人们喜爱,重在它的香味、色泽和泻人心脾的口感,人也是如此。可若一直以来认为的香茶突然变了,我会怎么办?自然是差桑榆重新去泡。”

  “是,李姨娘。”底下的丫头们还是不明白李姨娘究竟想表达什么。

  “听说苍寒院林姨娘身旁的秋菱被赶出去了,是不是?”李姨娘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可是底下的丫头们却每一个敢吭声,大家都被李姨娘的突变吓到了,不知该如何应对。

  李姨娘见没人吱声,便点名提问,让她们避无可避,“婉婷,是不是?”

  婉婷、雨婷和秋菱是一起长大的,这件事情婉婷不知曾经在李姨娘耳边说过多少次,她现在开始后悔自己的话多和无知了,但也只能点头,“回李姨娘的话,是。”

  “为什么?”李姨娘接着问道,表情恢复了慈爱,甚至谆谆善诱起来,这让那些丫头们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刚刚严厉的李姨娘只是幻像。

  “奴婢不知道。”婉婷只是摇头。

  李姨娘也不逼她,况且,她的目的并不在此。半晌的沉静过后,李姨娘才又开了口,“本来此事我也并不知晓,只是刚刚在去前院的路上,听林姨娘提起。原来秋菱丫头是因为太太曾答应将她许给三爷苏鹤轩做姨娘,而变得越发目中无人,甚至敢以下犯上,这才被逐出了府。”

  婉婷曾经送秋菱走,自然知道事情并非如此,但也不便多说。其他丫头倒是有信以为真的,从她们紧张的表情就看的出了。

  “唉,”李姨娘重重叹口气,苦口婆心的说道,“苏府里每位爷身旁的两个丫头以后都会被聘为姨娘,这个似乎已经成了规矩似的,祸害了多少好的丫鬟。为了你们好,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这个规矩在墨香院不成立。今儿唤了你们来,便是通知你们这个事情。”

  李姨娘此话一出,蕙怡、婳祎、谷雪和慕青的脸色顿时变成铁青色,身子也不停的抖着。还是婳祎先开了口,问道,“李姨娘平时最心疼奴婢们的,怎的如今会做出这等决定?对于奴婢们来说,能一辈子伺候二爷,才是福气。”

  蕙怡、谷雪和慕青不敢太张扬,只是默默点头,表示赞同婳祎所说。

  李姨娘并不着急,也不生气,反而继续规劝道,“我心疼你们所有人,才做出如此决定。万一你们之中某个人因为地位被威胁而去伤害别的丫头,那我同样心疼啊。这件事情,既然我已决定,便不会再改。当然,若爷们打心眼儿里喜(…提供下载)欢你们,要你们做姨娘,我也不反对。”

  李姨娘话一出,婳祎几人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不久前她们才威胁了凌可可,现在李姨娘这么做,不是明显在帮凌可可报复么?

  “奴婢谨遵李姨娘教诲。”既然知道祸根就是自己,四人也只得认倒霉。若是再明着行事与凌可可不利,那就是加害自己了。四人心中各自有了想法。

  桑榆重新将茶端了上来,递与李姨娘,胆战心惊的望着李姨娘将茶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之后入口,闭上双眼品了一阵儿,才缓缓开了口,“嗯嗯,好茶。”

  桑榆这才放下一颗心,站在李姨娘身后。这么一折腾,她倒是满头大汗了。

  “茶叶是这样的,只要用心泡,一定能泡出好茶。”李姨娘又话里有话的说道。

  这日晚间,丫头们回了房之后,但见凌可可已经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不知思考什么。蕙怡四人默契的对视之后,齐齐到了凌可可床边,恭敬说道,“可可,若以前我们说错了什么,你可别放在心上。”

  “就是,就是,我们几个口无遮拦的,可可别见怪就是。”

  见四人这架势,凌可可就知道李姨娘已经帮她说过什么了。她直直起了身,对着四人笑笑,说道,“姐姐们不要这么说,可可怎么会怪姐姐们呢?”

  “那就好,我就说可可不是小心眼儿的丫头。”蕙怡亲昵的坐在凌可可身旁。

  见这边热闹,几乎所有的丫头都围了过来,说这说那的,凌可可几乎成了中心人物,在人群中游刃有余。雨婷静静站在门外观望着,忽然听到一声哨响,便悄无声息的离开,去了后院柴房旁最高的大树边儿上。

  一个一袭黑衣的女子立于此处,浓墨般的黑夜却掩饰不住她美好的身姿。雨婷见了此女子后,立即下跪,语气恭敬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这女子转过头,尽管一袭夜行衣,头发也束的老高,但从俏丽姿色上,不难看出,正是蔡琼瑶。

  “这几日的观察,怎么样?”蔡琼瑶急急的问道。

  雨婷起了身,将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一一将给蔡琼瑶听。

  “哦?如此说来,她还真不是洛川。”蔡琼瑶思忖着,以前的洛川温柔娴静,绝不会做出反抗这种事情。如若她有此心思,当初就不会被自己利用,与洛昊反目……蔡琼瑶兀自回想着从前,面前的雨婷却开始为她担心,“皇后娘娘,您离宫这么久,皇上定是十分担心。不如您先回宫,留个侍卫在府里做小厮,奴婢有发现便于他联系……”

  谁知雨婷还没说完,蔡琼瑶就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不成,如若一天不确定她的身份,我都睡不安稳。回到宫中,我想再偷跑出来也难。我想着或许洛川是因为经历过一次变故,所以有所改变。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雨婷,你继续给我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听我的哨声,向我报告”

  “是,皇后娘娘。”雨婷对蔡琼瑶又是一拜。

  “其实今天让你来,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蔡琼瑶半晌才又开了口,这次她的语气有些迟疑。

  “皇后娘娘尽管问,雨婷知无不言。”雨婷也有些疑惑,一向雷厉风行的蔡琼瑶原来还有这样一面。

  蔡琼瑶左右望望,特别看了看屋顶,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小声的问出口,“你们院里那个千三娘,究竟与苏皓轩是何关系?”。。。

  62、微服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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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琼瑶这一句着实把雨婷问住了,她扭扭捏捏半天,才挠头开了口,样子很是羞涩,“这……这……回皇后娘娘的话,二爷每次亲征回来,都会去……去……烟花之地招一名女子来院里小住,千三娘……”

  “行了”蔡琼瑶忽然脸色冰冷的打断雨婷的话,“继续监视洛川……哦不,凌可可。”

  蔡琼瑶这出变脸戏唱的雨婷有些不知所措,她茫然的点头答应,“是,皇后娘娘。”

  “下去吧。”蔡琼瑶一转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墨香院,看得出是轻功了得。雨婷抚了抚惊魂未定的胸口,总算是松了口气,又站了好一会子,才回了丫鬟房。

  “嗖。”一个矫捷的身影利落的自树枝而下,落地无声。月光温柔的洒在他身上,映出他的样子,竟又是苏皓轩。他刚刚病愈,脸色还有些疲惫,不过这会儿嘴角却勾着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拍拍屁股,喃喃自语道,“我怎会次次藏身一处?被你找到,当初又怎能做你的师兄?”

  说到这里,他的笑意似是更深,“原来,你还惦记着我。”

  苏皓轩抬头,一双星眸望向皎洁的月亮。他背靠在树干上,又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苏皓轩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无疑是有蔡琼瑶陪伴一起练剑的那段。那个时候前任夏王早逝,陆宸逸只十岁冒头就接了王位,从此常驻宫中,再少与苏皓轩接触。那一日,陆瑾瑜兴致勃勃的跑出来,带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到了苏府,说他是隐士高人,会绝世武功。偏这时苏老太五十大寿,满朝官员以及官员子女都在场,当时的蔡太傅爱女蔡琼瑶也凑了过来,愣要插一腿。就这样,须发皆白的老者收了三个徒弟,陆瑾瑜是大师兄,苏皓轩是二师兄,而蔡琼瑶便是小师妹。之后老者还带着他们三人山中修行,过了一段辛苦却快乐的日子。他们每日同吃同住,早起自山下蛙跳至山上,晚些时候会静坐瀑布之中接受水流猛烈冲击,训练意志……每日到了夕阳西下,三人便坐在一起,看落日,看彩霞;闲下来时,几人便上山追野兔、捉山鸡……

  苏皓轩兀自沉浸在昔日美好回忆中无法自拔,清醒过来时,岳泽正把一件狐皮披风披在他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苏皓轩任岳泽帮他系好带子。

  岳泽笑笑,好看的桃花眼眯了起来,“二爷的事儿,岳泽什么时候没放心上过。”

  “喂,岳泽,”苏皓轩突然认真的看向他,“你有些时候真的聪明的让人讨厌。”

  苏皓轩面部表情冰冷,却完全没吓到岳泽。他反而顽皮的笑笑,答道,“二爷不讨厌就行了。”

  苏皓轩闻言,不再言语。岳泽索性也陪着他,靠在树干上,他的方向没有直对月亮,所以看起来有些阴暗,也就看不清他的表情。

  许久,苏皓轩又发了话,“她还没走。”

  “二爷怎么看?”岳泽无奈的摇头。

  “倒也符合她的性子,不达目的不罢休。”苏皓轩似是轻叹口气,“她不走,便是逼我帮她。岳泽,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岳泽埋头,不言不语,就在苏皓轩难以忍受这份平静的时候,岳泽又缓缓开了口,“办法,有是有,但是需要二爷配合。”

  那之后的几日,倒也平静。凌可可仍是原来的差事,奔波于各个院子中。她每日好像看戏一般,见千三娘进出苏皓轩的卧房,或者苏皓轩进出千三娘的卧房,之后便传来千三娘或无意或故意的嚎叫声,苏茹雪苏香怡两姐妹抓狂的表情……虽然每日戏码相同,但凌可可仍旧乐此不彼的看着。和丫鬟们的关系,也得到了大大的改善。现在的凌可可,地位虽不如桑榆高,但自李姨娘发威那一场以来,一干丫鬟都明白凌可可在李姨娘那里有着至观微妙的关系,也就把她奉为神明似的,虽不是事事相问,但也恭谦有礼,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说话,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告到李姨娘那里去。

  关于这点,凌可可就要喊冤了。好像在丫鬟们眼中,她就是李姨娘安插在中间的奸细似的。不过也好,最起码丫鬟中再没人有害她之心,她也算达到目的。只是雨婷一人,尽管凌可可知道她仍然暗中观察自己,但也无可奈何。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惹怒皇后的事情,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别把怨恨积压到自己身上好不好。凌可可这时候真有一种孟姜女哭长城的冲动。

  墨香院总算是风平浪静一阵子,只是苏皓轩和岳泽仍旧天天往外跑,不知在忙活什么。但这一日有些不同,因为他们早上离开的时候是两人,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四个人。苏皓轩为人孤僻,朋友很少,所以才带着两位客人一回来,进了前院的会客瓦舍,这个消息几乎就传了满院儿。一干丫鬟婆子小厮都在猜测着,二爷身旁那个看似富贵的公子哥儿究竟是谁呢?

  当苏擎苍闻讯赶到前院的时候,正赶上苏皓轩和那公子哥儿正低声说些什么。苏擎苍只见那公子一眼,便立即单膝跪地,语气恭敬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那富贵公子哥儿一抬头,便见一双柔和似要滴水的澄澈眸子,完美的嵌在俊逸清秀的脸庞上,细碎的刘海覆住光洁的额头,垂到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无一不显示出高贵淡雅的气质。他身着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外罩一件亮绸面儿的乳白色对襟长袄,在这有些微寒的晚秋,是有些暖和过了头的,一看便知是那种平日常宅家中不出门儿的富家公子哥儿。

  不错,此人正是微服出巡的夏王陆宸逸。此时他正微笑着对苏擎苍说道,“孤微服来此,就是想众人避了一切礼节,一切从简便可。”

  “是,皇上。”苏擎苍闻言,忙起身。他是记得那次的行刺事件的,陆宸逸在苏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却没怪罪与他,这已让他心生感激。这一次,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皇上屈驾来臣府邸,为何不提前一说,好让臣为皇上多做准备。”苏擎苍还是不如苏皓轩那般与陆宸逸亲近,不敢撍越一分一毫。

  陆宸逸再一微笑,答苏擎苍道,“其实孤本来也要来此。之前老太太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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