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日常-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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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小叶子”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别怕，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其他的人在默默地喜欢你，你不是孤独的，你不是被抛弃的。
　　巧合吗？
　　也许是。
　　所以他当即就追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每天给我画画的小叶子？
　　莫挽秋的反应呢，她愣了愣，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说，“被你发现了啊。”
　　和莫挽秋确定关系那天，莫挽秋迫不及待地在班上公诸于众了。
　　第二天早上他来上课，第一件事就是习惯地往桌子里掏，今天的那幅Q版画上只有一个胖嘟嘟的可爱小姑娘和一个萌萌哒小正太。
　　小姑娘对小正太说：我好喜欢你。
　　他一直以为那是莫挽秋对他的表白。
　　也是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收到过小叶子的画。
　　他问过莫挽秋，莫挽秋说，我们都在一起了，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给你画画了吧。
　　他想，也是。
　　每天画不同的小人儿，编着不同的安慰他的对话，肯定也很费时间很费精力。
　　小叶子在他的人生中是完全不一样意义的存在，她是他走出灰暗的慰藉。所以当莫挽秋承认她就是小叶子的时候，他想，就算对她好一万分也还是不够。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莫挽秋从一开始就对他说了谎话。
　　而他也愚蠢地认错了人。
　　竟然有足足二十多年。
　　今天是他们高中70周年校庆，整年庆，有不少老同学都来了，莫妈对校庆很有兴趣的样子，几乎是每年都请假去参加。
　　莫爸下了班特别去接莫妈，顺便还能赶上晚上的聚餐。
　　在聚餐的饭店门口遇到了叶珊珊。
　　他早就听说叶珊珊嫁人后去了国外定居，所以这会儿见着她，还有些小惊讶。高中的时候，他和叶珊珊不是很熟，所以也不过是跟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两人一起上楼，叶珊珊突然对他说了句，“听同学们说你现在还是很宠莫挽秋啊……其实我有点羡慕她。”
　　没出国前，她曾经看到莫挽秋笑着跟同学们分享她的幸福，所有人都知道应庭对她有多好。
　　出国后，她偶尔会在群里看一眼。应庭事业有成，对莫挽秋又好，让莫挽秋成为了班上大多数女生都艳羡的对象。
　　那时，她总会想到自己那无疾而终的暗恋。她会想，如果当初自己有莫挽秋那样告白的勇气，现在如此幸福的就会是自己吗？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想到这儿，叶珊珊语气带点释然的笑意，“你大概不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其实喜欢过你。”
　　莫爸没有太惊诧，因为叶珊珊的好友杨丽曾跟他说过这事。
　　但是很快，让他诧异的来了。
　　“都过去了……”叶珊珊说，“莫挽秋确实比我有勇气，说出了喜欢，所以她值得现在的幸福。而我……当年却只会懦弱地给你画画，甚至连名字都不敢留……”
　　叶珊珊的话对莫爸来说，就是一道惊雷。
　　小叶子是什么意思？
　　莫爸曾经问过莫挽秋。
　　莫挽秋说，就是秋天的落叶啊。
　　而事实是，叶珊珊的叶。


第49章　
　　因为心里惦记着爸妈的事；　当晚莫北辰和兰斯打电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第二天是周日，心里有事就睡不踏实的莫北辰难得在休息日一大早就醒了。楼下已经有动静；　莫北辰猜测是莫爸起了。
　　虽然是周末，但莫爸经常在休息日还要去公司。
　　莫北辰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去到楼下；　果然没有猜错，而且莫爸比自己想象的起的还早；　已经把早餐买回来了。
　　莫北辰看了一眼，仍旧是莫妈喜欢的口味。
　　一切好像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么早就起来了？”莫爸看了他一眼；　问道。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疲惫，莫北辰知道昨晚莫爸是在客房休息的；　那么多年来；　两人头一次分房睡，“爸，你昨晚没睡好啊？要不然今天就别去上班了……”
　　莫爸把他的早餐递给他。
　　莫北辰接过来；　心里有些发愁，矛盾这回事吧，就应该在第一时间说开来解决掉；　越拖越不行；　就跟滚雪球似的；　越滚越大。
　　但他又不能开口劝莫爸好好静下心来和莫妈谈谈；　因为事实上，是莫妈一直回避着。
　　莫北辰看得出来，莫爸还是想谈一谈的。但是莫妈那边一直不松口；　这回错的又是莫妈，叫莫爸先示弱……
　　以莫爸以往宠妻的立场，如果这次这事真能让莫爸先示弱，不用二话，莫爸肯定昨天就已经这么做了。
　　可发生了什么，莫爸莫妈又一个都不告诉他。莫北辰特别想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昨晚躺在床上，只能根据自己偷听来的和莫爸莫妈跟他说的只言片语进行推测。
　　依稀是莫爸心里有个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人，可能就是喜欢的人，但是他又不清楚对方是谁，然后莫妈出现了，冒充了这个人，一直欺骗了莫爸二十多年。
　　极大的可能对方是校友或者老同学，昨天也去参加了校庆，于是就露馅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莫妈这次犯的错，确实有点大。
　　平常在外头嫌弃嫌弃莫爸也就算了，这都是小事，莫爸可能也不是不知道，但一直纵容着莫妈，就是并不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可这回，直接一炸就是一个鱼/雷啊。
　　但话又说回来，莫妈不惜冒充别人和莫爸在一起，难道不是因为爱惨了莫爸吗？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莫北辰看着总感觉双方的爱对换了。
　　用这样一个谎言得来的婚姻，就应该更珍惜啊……莫北辰也是不明白莫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爸……”莫北辰迟疑地问道，“要是，我妈来跟你道歉，你会原谅她吗？”
　　“她会吗？”莫爸淡淡地回了句，“我去上班了。”
　　莫北辰手里拿着油条，回味着莫爸的那句话，这意思……莫爸已经打算让步了，只要莫妈去承认一下错误，还是有很大可能挽回的。
　　莫北辰想着一会儿等莫妈起床，他再劝劝。
　　一直到九点左右，莫妈才下了楼，她的脸色也并不好，可见昨晚也是没有睡好。
　　莫北辰赶紧道，“妈，你起来了啊，爸一早给你买了早餐，我去给你热热吧，一会儿就能吃了。”
　　“不吃了，我出门。”
　　莫北辰一怔，“你那么早就约了人？”
　　“嗯，”莫妈应了一声，“午饭可能也不回来吃了。”
　　眼见莫妈就要出门，莫北辰赶紧道，“那个……妈，我今天早上问过我爸了，你跟他认个错，他就原谅你了，真的。”
　　莫妈顿了顿，并没有说什么，拉开门走了。
　　莫北辰眉头紧蹙。
　　莫妈这态度是不想先认错吗？可就是她的错啊。
　　在和莫爸冷战的第二天一早，莫妈就约了人出门，会是谁？
　　虽然莫妈常跟什么陈太太、张太太、李太太的约出来喝喝咖啡逛逛街，但是其实交情平平。
　　一般情况下，莫妈都是让大家羡慕的那个人，以她的性格，不会是向别人说这种事的人。她怎么会主动跟那些太太说她的婚姻出了点问题呢，莫妈已经享受了二十多年大家艳羡的目光。
　　所以这个时候，她会约谁呢？
　　莫北辰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犹豫了一下，跟了出去。
　　他出门，刚好看到莫妈把车子从车库里开出来。
　　虽然开自家的车有些显眼，但无奈别墅区这边不好打车，莫北辰只好去车库开了那辆他爸给他买的车跟了出去。
　　他还是头一回干这种事，不敢跟的太紧。
　　是往市区去的方向，没什么岔道，跟的还算轻松。
　　眼看着莫妈进了一间咖啡厅，莫北辰赶紧停好车，跟了上去。
　　环顾一周没发现莫妈的影子，莫北辰走上去问前台，“你们这边有包间？”
　　“是的，先生。”
　　莫北辰又问，“刚刚进来的那个中长发，白衣服的女士是进了哪个包间？”
　　前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您好，请问您是约了那位女士吗？”
　　莫北辰顿了顿。
　　这时，上来一个女人，“你好，我约了一位莫女士，请问她预订的几号包厢？”
　　前台查看了一下，报出一个包间号。
　　莫北辰看着眼前染成棕色卷发看着三十来岁的女人，他不认识对方，不过她刚刚口中的莫女士……
　　会不会那么巧呢？
　　那人丝毫没有多看莫北辰一眼，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往包间走去，莫北辰的目光追随着对方。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前台再次开口。
　　莫北辰想了想，目光往对面墙上一扫，“给我来一杯黑摩卡吧。”
　　莫北辰选择了一个不太醒目的位置，但无奈，这大早上的咖啡厅里并没有什么客人，莫北辰总觉得再不显眼的位置，在没什么人的情况下也会变得显眼的。
　　莫北辰慢悠悠地喝了半杯咖啡，然后又服务员急匆匆地跑出来，“103包间的客人打起来了！”
　　莫北辰差点把咖啡喷出来，103不就是刚刚前台报的那个包间号吗。
　　貌似已经从包间打到走廊了，莫北辰也听到了响动，而且耳熟的还是他妈的声音。
　　莫北辰顾不得许多，赶紧站起来往里头走，他就看到这样一幕——之前那个棕卷发的女人提包想要往外走，莫妈拉着对方不让她走，拉拉扯扯、推推搡搡间，那个女人穿着高跟鞋脚步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把人推倒在了地上，莫妈不但没去扶她，还指着对方嘴上不依不饶地道，“叶珊珊你就是故意的，你自己离婚也就算了，还要回来抢我老公吗！”
　　莫北辰全程睁大了眼睛，他想，眼前的这个真的是他的妈妈吗？
　　叶珊珊扶着墙站起来，似乎扭到了脚，她嘶了一口气，“我都说了，是你误会了，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我和应庭确实已经快20年没有见过了。”
　　“你高中时候喜欢他难道不是事实吗？你想否认吗？”
　　叶珊珊似乎觉得好笑，“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莫挽秋，我听说应庭对你很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不过是我昨天和应庭一起上楼而已，全程不过5分钟的时间，你从来盯着他都盯的那么紧的吗？”
　　“如果你真的没有一点心思，昨天为什么跟他说你以前喜欢他的事，还有画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送应庭画过？”叶珊珊顿了顿，“应庭告诉你的？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你还那么不信任他吗？”
　　“我是不相信你！”
　　叶珊珊皱了皱眉头，“莫挽秋，你真的跟我以前认识的不太一样了，不过你放心，我前一段婚姻就是因为小三插足结束的，所以我自己是不会当小三的。”
　　莫挽秋盯着她。
　　叶珊珊说：“如果早知道你今天突然约我出来是因为这个，我是不会赴约的。”
　　“你敢发誓你不是故意告诉应庭画的事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纠结这件事，不过我应该没有义务向你发什么誓吧。”叶珊珊扶着墙往外走。
　　围观的服务员赶紧上前扶了她一把，“需要帮您叫辆车吗？”
　　“麻烦了。”
　　莫北辰看着叶珊珊从自己身边走过，发现莫妈似乎还是没有注意到已经站在她斜对面的自己，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走过去。
　　“妈……”
　　在莫妈理了理衣服往外走的时候，莫北辰终究是叫住了她。
　　“辰辰？你怎么在这儿？”
　　“呃……我刚好约了靳二哥喝咖啡……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莫北辰委婉地问，“刚刚那是你朋友啊，你们闹矛盾了？”
　　“你都听到了？”
　　莫妈问的那么直白，莫北辰也不好意思再委婉下去，“那个叶珊珊就是我爸喜欢的那个人吗？”
　　“回去说吧。”
　　莫北辰忙不迭点头，肯松口就成。
　　只是莫北辰一想起莫妈刚才的姿态，真的有些难看。
　　如果他没分析错的话，莫爸现在跟那个叶珊珊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反倒是莫妈自己心虚先找上了门。
　　一回到家，莫北辰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妈，你以前是不是冒充了那个叶珊珊啊……叶珊珊送画给我爸表白没署名，然后你假冒了她？”
　　莫北辰憋了一路了，总算是能问了。
　　“……是。”莫妈只简单地用一个字承认了，多的却也没再说。
　　莫北辰揉巴揉巴差不多把整件事都串起来了，“昨天我爸遇到她了，她跟我爸提起了以前的事，所以我爸知道了真相……你觉得叶珊珊是故意的？”
　　莫妈用沉默代表默认。
　　“妈，你这未免也太……”莫北辰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叶珊珊恐怕不知道你假冒了她吧，她有什么好故意的，你这么想分明就是……”
　　就是先心虚了啊！
　　瞒了二十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