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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岁岁 完结+番外-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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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里的“快乐”。
  “别光顾着吃吧,给我看看你是怎么一败涂地的。”
  秦笛听他提起礼物,叼着勺子把耳朵耷拉下去,灰溜溜把手伸进背包。“说好了我走礼轻情意重的路线嘛,结果你礼不轻,情意还这么重,想逼死我…”
  “不要废话,快点掏出来,年年追你屁股后边儿跟要债一样。”
  秦笛瞥了他一眼,也掏出只小盒子,推到祁松言面前,然后马上低头划拉奶油。
  祁松言拆开包装,翻开盒盖,第一眼看见的是和秦笛那条一模一样的手帕,只是成色要新得多,摆在银色的拉菲草上,乖巧又柔软。
  “这,是新的?”
  “嗯…是,也不是。”秦笛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那块,“你说喜欢这个质地和味道,我刚开始以为你是为了撩我瞎编的。后来每次拿出来你都要闻一闻,捏几下,才知道你说真的。就,买了块一模一样的,用香皂洗了几次。”
  祁松言有点使坏地勾了一边嘴角,“撩也确实撩了,我之所以喜欢这个味道,不都是因为香皂的香型,是因为…它上面有你的气味,闻起来就很像抱着你…”他说一说感觉有点羞耻,声音渐低,却显得更加暧昧。
  秦笛抓抓热得发痒的耳朵,齿尖在塑料叉上用力地磨,“…我、我知道啊。所以这块已经和我贴身睡了三个多月了,现在应该就是我的味道…”
  祁松言懵了:“和你贴身睡是什么意思?”
  “你总说我身上有什么味道,我自己根本闻不出来啊。就睡觉的时候,把它折好贴在胸口这里,不知道行不行…”
  祁松言整个人被震傻,捧着手帕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秦笛的特有气味立刻涌入他的肺腑。那是一种没法形容的味道,基底是干净清香的香皂,浮着一丝古早雪花膏的花蜜味,还融着浓郁暖甜的奶香,闻了就能看见秦笛黑曜石一样的瞳孔亮在弯弯的笑眼中,安宁又悸动。
  这太犯规了,祁松言只要一想这块手帕每天毫无遮挡地贴在秦笛胸口,鼻血都要喷出来。明明握着块柔软,却仿佛攥了块烧红的炭,烫得他坐立不安,只能干巴巴地用否认来平息心悸:“秦小笛,你是不是故意搞我才这么说啊,怎么可能跟块手帕睡三个月,就为了给它腌入味。”
  秦笛好像预料到他会质疑,又从书包里抽出祁松言放在他这儿的iPad,划开隐藏相册,举到了祁松言面前。满屏照片角度都差不多,秦笛睡觉通常都是穿一件白色T恤,夏天半袖,冬天长袖,所有照片都框在他嘴唇往下,掀起着T恤下摆,露出贴在胸口的手帕边缘,也露出一截被子盖不住的雪白。甚至有几张还能隐约看到一点腰肢,削着漂亮的线条,延伸到不能细想的去处。
  “喏,证据,一天一张,总共一百张。请祁妙哥哥好好对待我盘的这条手帕,好吗?”
  祁松言哪能知道用来看课的正直小平板居然藏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他的照片都是存在手机里,从来不会去翻iPad的相册…对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关闭了iPad的照片流功能,手机和平板无法同步相册,而秦笛也恰好藏了个秘密,所以一样匿了心思没有打开这个功能。他们就这样暗悄悄地隐瞒着彼此,在最近的距离之间,为对方埋下了珍贵的惊喜。
  秦笛看祁松言捏着手帕不说话,坐过去模仿祁松言喜欢做的那样蹭他肩膀。祁松言把他揽入怀里,用力压了压。
  “祁妙,我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每一天都写了一句甜言蜜语给你,在这儿。”他拂开银色的拉菲草丝,盒底堆了两层便签纸折的心。“你可以每天拆一颗,这是我送你的百日情书大作战。”
  祁松言摸了摸这一百份甜蜜,忽然感受到秦笛每次说的其实不想哭,但是忍不住是什么滋味。有时候眼泪并不是女生或孩童的专属,更不是软弱的表现,当爱如星火降临,灼热的眼眶是动容的证明。
  作者有话说:
  秦小笛真的,这谁扛得住!——替祁妙发出怒吼


第51章 渴望
  “你一样我一样到底要送到什么时候啊,你还有没有了,没有我收底了。”祁松言快速地眨眨眼,背过身够到了放在床头的另一只礼盒。
  “我没啦,再送只能送自己了。”
  “那就拆这最后一个吧。”
  秦笛利索地撕了包装,露出的却是手机包装盒。他想也没想就塞回祁松言怀里:“太贵了这也!”
  祁松言把手机拿出来,按亮了屏幕,锁屏是有一次一起吃水果时他拍的照片,两颗连梗的车厘子,分别搁在两人朝上的掌心,明显比较白皙的那只手腕翻着一颗小巧的红痣。“就怕你不收,特意没贵的,其实它没比羽绒服贵多少啊。”
  秦笛霍地立起身,拍着自己身侧的两个暗兜嚷:“啊?小橙这么贵?!”
  祁松言赶紧给他抱下来,把手机塞进他手里。“我呢,典型的自己什么也不是,但是借了爸妈光,没怎么缺过花销。送你的所有东西都是用自己攒的压岁钱或者零花。我知道,这也还是在用父母的。等上了大学,我尽量出息出息,自己挣,给你花,取之于我,用之于你,更心安理得一点。现在就先包涵包涵我这个小废物,领了我一份心吧,好不好?”
  秦笛摩挲着手机,说不出什么。
  其实他一直特别喜欢浅色的手机,祁松言用的电子产品都是黑色的,却给他买了一款干净透亮的钢琴白。他把屏幕唤亮又锁上,反反复复,低头小声嘟囔:“不是废物…”
  “你说什么?”祁松言把耳朵贴过去。
  秦笛亲了亲他的鬓角,更清晰地说了一遍:“你,才不是小废物!”
  祁松言乐了,故意逗他:“那我是什么?”
  是并肩奋斗的同窗,是雪中送炭的挚友,是贴心关怀的知己,是天下无双的恋人,如果未来能如他们卑微所愿,或许,还可以成为他的丈夫。秦笛抿紧嘴唇摇了摇头。祁松言怕他掉金豆,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了:“去营业厅问过了,你那个号码可以办转网,转完还能换个套餐。这周末休息陪你去,以后无网之笛就能8G冲浪了。睡前亲亲的时候,也终于能听个两秒语音,不用看什么颜文字了。”
  秦笛笑了出来:“说的我好像终于从猴儿进化成人一样。”
  祁松言看他脸上升起许多明媚,向后一仰倒在床上,舒了一口气:“啊…好的秦小猴儿,我宣布本次生日会圆满结束,洗澡睡觉!”
  澡是洗了,可显然祁松言和秦笛对于“睡觉”这个词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两个人各自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坐在大床上对峙。
  “祁妙,我看起来不好睡吗?”秦笛把浴袍系带解开,被祁松言眼疾手快唰唰两下又给系了回去。
  “不是,咱们讲讲道理。我身体健康,气血方刚的成年男性,你,这脸,这腰,这腿,但凡我不是为了高考,能留你到现在?总搞这种你勾我拒的戏码,好像我不行似的,我是顾全大局好吗!”哪有什么坐怀不乱,都是祁松言在负重前行。可恨这人上了头根本不懂他的良苦用心,多次挑战他的底线。
  “那别的不也都,那什么了吗!怎么这个那什么就不行啊?”
  “…现在没有功夫研究这个那什么啊,缺乏理论经验和实战观摩。而且不说你这个开关按开就大变活人的选手,我也不是那种自制力特别强的人,开闸了铁定收不住,温柔乡,英雄冢,咱俩还考不考大学了?你分分主次矛盾成不成?”
  秦笛从浴袍底下扒拉出来一条莹白的长腿,把脚背绷得笔直,扬手颇为不满地摸后脑勺的时候,手腕上洗得鲜亮的红痣一晃而过,继而掀起眼帘精致的弧度,有点哀怨地抬眼望他。祁松言一阵眼晕,抓着他的双腕,把人带到面前。“这位朋友,行行好,把你的魅力收敛收敛,考完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我豁出去了,肾不要了。”
  秦笛微微偏头想了想,认真地说:“魅力可以收,但拱火的并不是我的魅力,是我们对彼此的渴望。”
  ……行吧,真他娘的有道理啊!无差别扫射的魅力可以躲避,但点对点的渴望又该怎么抗拒呢。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觊觎他的一切,从眼角眉梢投来的专属注目,到水乳交融的肌肤之亲,渴望在心间燃着忽大忽小的火,把人烘得融暖或是热烫,于是情不自禁伸出手索要抚慰。
  祁松言又掉进了秦笛的逻辑小圈套,只能挣扎着在大脑被这种渴望支配之前开始耍赖。好在对付秦笛,耍赖永远管用。
  对峙到最后,秦笛只能叹口气扑在他胸膛,喃喃地说:“好啦,我懂了,知道了,不闹人了…我只是,对于你碰我这件事特别着迷,有时候觉得自己怎么贱兮兮的,可我又控制不了…”
  祁松言摸摸他苦恼得直皱眉的脸,“瞎说什么贱不贱的。你就像彩笛卷,最开始我和司老师都觉得他太凶了,根本是他人勿近。后来发现它并不是不愿意让人摸,相反,它在该被大猫舔毛的时期就已经炸着尾巴在街上打架了,所以熟悉了之后就知道它对抚摸的需求几乎到了难以补足的程度。你其实也是被舔毛舔少了的情况,皮肤会渴。我能理解,甚至还觉得怪可爱的。”
  幼年时期的缺失往往要用以后的许多年去弥补,被迫留下的裂痕,也要付出成倍的辛苦才能修复。好在遇见了宽厚地接纳自己,并拿开他捏紧伤口的手,替他慢慢填满安全感与归属感的人。
  “那,我请求望梅止渴一下,不然真的睡不着。”
  祁松言蹦着酒窝,手轻轻捏他脚踝,秦笛怕痒地瑟缩脚趾,上半身却倾过去,附上他侧脸同他轻声咬耳朵:“祁妙,浴缸还没用呢。”
  温热的水蒸腾出袅袅的乳色烟霞,祁松言在浴缸里半躺下来,舒展了肢体,对秦笛敞开了怀抱。秦笛分腿骑坐在他身上,把脸拱进他手心。沿着深深下弧的山脊线,能看见浮于水面的两圆岛屿闪着柔白的细光。祁松言在沉溺中细致地抚过了每一寸陆架和滩涂,夜莺啼得婉转,潮汐漫过他们湿润的心房。
  他们十九岁,却已经幸运地遇见了自己的注定,在爱里唇齿相依,在爱里茁壮拔节。


第52章 醋包
  祁松言醒来的时候,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还栖在他胸口,两块手帕一新一旧叠放在浴袍衣襟里,柔黄的色调像从秦笛心口流出的芝士奶油。
  第一次开房,什么也没做,却也什么都做了。他脑子里噼里啪啦闪过几个镜头之后,只能沉默地把下半身稍稍后退,继而试图脱离上半身逃去卫生间冷静一下。动作虽然已经放到最轻缓,也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奶油。秦笛眼没睁,皱起眉头,哼出了不满的声响。祁松言立刻跳回去,把他拢在怀里拍。直到感觉被子底下偷偷移过来一只凉丝丝的手滑上了他的腿根儿,某人闭着眼,嘴角却愈发上扬。祁松言笑着捏了两把睡得发粉的脸蛋,拖他去洗漱。
  他们十九岁的早安,是睁眼即得的亲吻。把相片一张张收起来,在落地镜前为祁松言整理好衣领,秦笛简直开始羡慕起自己来。从前吃的苦是为了交换这样不可思议的幸运吗?他不敢这样想,不然能量假若必须守恒,那祁松言还要再付出些艰辛。如果可以,他愿意一个人来承受交换的条件,只要祁松言能稳稳地落在他手边。
  他精密地计较着,全然忘记两个人为了彼此是怎样纯挚地奉献与守护,生活也许从来都不公平,宇宙守恒也不过是低谷时用来抚慰自己的说辞,一路走来的明天,都是他用美好品格去创造的,至于无法左右的曾经和埋藏意外的将来,永远昂头面对就好。
  十九岁的少年,书包里装了课本和礼物,脚下有晨光铺地,冬季的冷风旋着冰粒涌进鼻腔,被热牛奶的甜烫融成湿润的露珠。
  最后一个寒假追着他们同频向前的脚步消弭在春风里。倒计时牌上,数字飞快变换。教室里咖啡的浓度充满了黎帅再苦口婆心也阻挡不住的孤注一掷,每个人的脑中仿佛只有生存和冲刺两根弦,一根雷打不动,一根雷霆万钧。说不上奏响到哪个章节忽然崩溃,又说不上因为混入哪几声哼鸣而渐渐找回节奏。还好风浪里,他们都不是孤军奋战,有同窗,有恩师,有至亲,每一声叮咛与关怀都擦亮了剑刃,只是暴风眼中的考生不能以平常状态要求,免不了要把压力抟成子弹,“恩将仇报”地打在这些最亲近的人的身上。
  十三班班长的小男朋友是理科班的尖子,两个人踩着高三的尾巴开始谈恋爱,刚开始规规矩矩却形影不离,后来热恋的甜被备考的暴躁磨开了缝,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偏偏性格都火爆,一闹起来整条走廊都不消停。
  下午地理加课,老任刚把峡湾轮廓画了准备提问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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