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 完结+番外-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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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黎帅在门外怎么敲,就是没人给开门,几个女生趴在讲桌上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飙出。玻璃窗上的小熊耳朵和鼻子刚好把黎帅懵着的脸嵌进去,一只熊爪举在腮边,掌肉还粉嘟嘟的。王初冉收了她的鹅叫,对刘小桐说:“就问你浪漫不浪漫?”
刘小桐捏着笑酸了的脸狂点头:“太浪漫了,突然有点期待校长来巡视。”她话音一落,大家都静了两秒,想到校长那个乡镇企业家的脸套上这个小熊图案,立马爆发出更惊天动地的笑声。
祁松言和秦笛坐在最后排的桌子上,被震得耳鼓发麻,同时向后仰。祁松言托了一把他后腰,说:“一会儿回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
他T恤上还浸着生沁沁的雨水味,靠近的时候钻进秦笛的鼻腔,秦笛把手背过去,轻捏他指尖:“我不回家,祁妙哥哥,我想借书。”他狡黠的目光闪得祁松言胸口一阵扑通,赶紧别过头,咳了两声。
“那就,借呗。”
他们悄悄从人群里逃走,穿过细密的雨幕朝家奔去,微凉的雨滴被滚烫的脸颊烘成水痕,如同心口一样发紧。在电梯里只能一人一个角落,连目光也不能触碰,生怕擦过一丝就燃起大火。可是越沉默,呼吸声越明显,秦笛觉得自己好像喝醉了,几步路走得跌跌撞撞。
门锁了,还好这次记得要把鞋子脱掉,可拖鞋是实在没空穿了。祁松言小臂一托把他抱离了地面,几步走进卧室。他们的衣服都还湿着,秦笛被他撂在地上哪也不敢沾,祁松言要掀了贴在皮肤上的T恤,手攥上衣摆,想了想还是放下。揽上面前这段细腰,膝盖一碰就将他仰面扑倒在床上。
秦笛在下落时吭了一声,轻却腻人,祁松言立刻吻进去,把更撩人的声响都吮碎在他舌尖。秦笛环住他颈子,却暴露了衣摆下白皙的腰线。祁松言抚上那块起伏,触到了被雨水冰透的一块玉。秦笛被他摸得拱腰,只能更紧实地搂着他,专注在亲吻里。
那只手很温柔,却与以往的路线不太相同。绕过了小巧的肚脐,一路去攀越微微凸起的肋骨,最后漫上一颗藏匿的红豆,秦笛的唇边溢出了轻喘。祁松言起身望他,未干的鬓角卷着小弯,眼睛水得像盛了雨的叶脉。他缓缓挪动拇指,秦笛就又拱着腰哼了一声,慌张地把他拉下来覆在身上,手腕扣得紧紧地,不叫他动。
祁松言的嘴唇就贴在他耳侧,怕吓着他似的,用气声问:“不能碰吗?”
秦笛能感觉他拇指在边缘跃跃欲试,浑身绷得哆嗦,闭着眼瓮声瓮气:“没有,不是。”
可祁松言一动,他又立刻把腿也扣住,锁得他呼吸困难,只能抽出手拍拍他胯骨:“好了好了,不碰了,再锁一会儿我人没了…”
秦笛从他身下爬起来,把T恤下摆拉得很长,祁松言也侧过身,胡撸了两把头发。
唇上还留着吻过的热度,抬头就是照镜子般一模一样的红,而隐秘处的生机勃发谁都不好意思说。
秦笛忽然明白那天祁松言说不是牵手亲嘴就完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以他早慧的程度,又能有什么不懂,就算破手机跟不上图片视频搞颜色的步伐,那种不能和旁人分享的小说总也看过几部。只是之前太过着迷于接吻和拥抱,忙着汲取多多的爱意,灌入自己干涸的小罐子,却忘记再往前走,总要撞上些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想起亲吻时,祁松言轻易不过多触碰他的那双手,想起他宁可倾着半身费力回避的动作,脸一点点红了个透。可他还什么都不会,莽撞笨拙,不禁碰,嘴又硬,真是个糟糕的亲昵对象。
祁松言坐了半天,只觉得自己满身都是秦笛的味道,余光看他脸颊绯红地拽着衣摆,根本冷静不下来。他不敢招待秦笛在家里洗澡,怕他走了之后自己会像个变态一样抱着被子睡他用过的浴室,只能硬着头皮等火消了给他找件衣服换。可是火到底怎么才能消啊,他抱着膝盖,闭闭眼开始默背《蜀道难》,刚背到“以手抚膺坐长叹”,就听秦笛小声问:“祁妙,你家…是不是有两个卫生间。”
第36章 暑假
祁松言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变态程度,秦笛在属于他的次卧卫生间里做了比洗澡更让他抓狂的事儿。他从主卧卫生间出来时,秦笛已经连衣服也换好了,虽然眼睛根本不知在看哪,书也忘了借,但还是记得踮着脚吻了吻他的酒窝才逃跑。
秦笛走后,祁松言坐在次卧的卫生间马桶盖上,再次把自己掏得空空如也。
主动吻他是喜欢,衣摆遮的是反应,那明明共处一室却要隔着墙,锁了门,各自解决,这到底是为什么…祁松言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顺便掏空了大脑,窝在被子里怎么也想不通。他其实很乐意和秦笛做点坏事,也不一定要十分坏,有那么一丢丢坏他就很高兴了,可是秦笛好像只喜欢亲亲抱抱举高高。秦笛不提,他也不太敢轻举妄动,毕竟祁妙是一名绅士,对两情相悦的恋爱对象更要有十足的尊重。今天,算情不自禁吧,秦笛应该没介意,但自己还是要引以为戒。祁松言摸过床头的果冻自罚了一杯。
秦笛跑回家的时候,积雨的云已奔向邻城,只留一袂裙角,明艳地挂在西边。雨后的空气是香水薄荷味,织着植物的香气,又多了一丝清凉。他伸了胳膊去掩窗,红色小痣周围还有祁松言吻过的浅浅粉痕,像窗外从晚霞中析出的一片淡云,托起鲜红的星。他坐下来,怔怔出神,过了许久,拉开领口,向里张望了一瞬,又赶紧按住,怕什么飞出来,又怕什么飞进去。扑通扑通,胸腔里闹了一下午的那颗心脏又在吵。
吵有什么用,跑都跑了。但学霸秦笛绝不会再次一败涂地,无知令人恐慌,学习使人强壮。秦笛咬着嘴唇,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关键词。屋檐滴落的雨点折射了云霞,也映出一张烧红了却强自镇定的脸。
最后一个暑假开始了。
没有被成堆的作业和即将开学的恐惧撵得火烧尾巴的假期,不是真正的假期。
人类擅长在死线前面支上烧烤摊,用声音劈叉的音响给冰啤酒开瓶做伴奏,并指着死线的红光跟朋友碰杯:“再走一个!不醉不归!”从下一个暑假开始,新高三的小朋友们将不再有六科试卷大礼包的重负,那么再疯的狂欢在醒来的一刻,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一中提前开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仅有的几天假期就显得异常珍贵。十二班的群里每天纸醉金迷,发的全是约玩儿信息,王初冉有一天终于受不了,怒改群公告:“约玩儿信息说地点时间就行,不要加什么’来几个漂亮妹妹‘之类的骚话!群要是被封了我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们的!”
非群组成员秦笛虽然也想在死线面前一展大鹏展翅的英姿,但惯性促使他没法抛弃作业这一家老小,不仅亲自照拂,更是押着刚在家附近篮球馆办了卡的祁松言也对其进行全方位的关怀。祁松言有苦不敢说,只能每天披星戴月从图书馆回家后捧着会员卡偷偷伤感。
所幸秦笛从来就不是被学习冲昏头脑的独裁者,盯着男朋友把作业弄完,就放他去做运动美男子,不仅不打扰没抱怨,还在第二天主动出现,给他还有他的几个大学生球友都买了饮料,坐在场边演了小半天儿痴心粉丝。
几个哥哥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球一运过半场,都在远离秦笛视线的地方狠命拍祁松言屁股:“弟弟,可以啊!藏得挺深啊!”祁松言面上怪谦虚的,笑嘻嘻摆手,然而一问一答之间把秦笛学习好体育行文采佳厨艺棒等等优点透露个遍。
第三天李铭轩和童晨星也来了,球友哥哥们笑得更加不怀好意,祁松言赶紧小声解释,他俩不是。秦笛怀揣三个人的手机和钥匙,一时之间变得非常富有。要是在以前,他会借童晨星的手机玩会儿游戏,暂时感受一下真·手机的用户体验。可是打球的祁松言有点太好看了,他想偶尔错开眼珠显得自己见过世面,气质高贵,但视线像埋了铁片的彩虹糖,被祁松言投篮时下压的手腕和变向时上抬的目光吸得噼里啪啦,急滚滚地跳过去吻他的汗珠。
半场打完,他们下来休息,祁松言直奔秦笛走过来,刚蹲下,开了盖的水瓶就递到了手边。祁松言趁乱摸摸他脑勺,嘴唇擦过他的鬓发。
“我也要!”李铭轩一嗓子差点把他俩当场炸飞。
秦笛又捡了两瓶水递给他和童晨星,李铭轩抱着瓶子却还不依不饶:“不是要水,我都看见了!”
秦笛眼神躲闪:“看见…什么了?”
“他给你拍乖乖,我也要,我刚才那个三分不帅吗?不值得鼓励一下吗?”
童晨星坐在一边简直没法听,伸手要拉他过来,却被祁松言拦住了。祁松言用眼神问了秦笛一个问题,秦笛回给他肯定的答案。于是他朝李铭轩招招手:“轩,你来。”
李铭轩蹲着往前挪了两步,刚好把他俩挡了个严实,兴致勃勃地等一个拍乖乖。然而祁松言却忽然环住秦笛的颈子,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李铭轩过于震惊,双膝凿地,咣当跪了个瓷实,还冷不防被童晨星笑喷了一裤裆的水,颤着声音“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个谓语动词。
虽然小情侣给他拍了双倍乖乖,可反应过来的李铭轩捂着膝盖说什么也不肯再上场了,对着墙谁扒拉也不听,“全家四口就我什么也不知道…被排挤了…有小情绪了…”
关键时刻还是他童大爷气定神闲,挥挥手屏退哄孩子哄不好的两个人,过去搂着他肩膀只说了一句:“饿没,撸串啊?”
没有什么是一把烤小嫩羊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鱼豆腐板筋QQ鸡架,五百毫升的玻璃瓶冰镇大白梨捧瓶喝,炒方便面垫底,草莓罐头溜缝儿,如果这些都治愈不了一个伤心小轩…不好意思,没有这种如果。
祁松言和秦笛把李铭轩夹在卡座中间,夹菜擦嘴伺候得殷勤,只差没亲手喂他,吃一串哄两句,场面无比温馨。
“行啦,我也没真生气…”鸡架刷了蜜,烤得脆甜油香,李铭轩吐出块鸡骨头,噘噘嘴。
秦笛马上又给他夹了一块:“我们轩通情达理。”
“是,谁说你生气那就是瞧不起你的心胸。”祁松言盛了两小碗罐头,一碗推到他手边,一碗暗搓搓放在秦笛那头。
李铭轩瞥了他一眼,还是有些忿忿不平:“但是你们也太过分了!白叫那么久爸爸!长这么大头一次嗑到真的了,这种喜讯有啥好藏的呢!”
“说的就是,怎么能拿小轩当外人,祁妙你说说你。”
惨遭扣锅的祁松言闭闭眼表示他稳稳地接住了,直做痛心疾首状:“确实太不应该了,秦笛哭着喊着说要告诉小轩啊告诉小轩,我却用手撕笔记威胁他就是不许,纵然是考虑到已经快期末了,为保小轩的情绪稳定才决意如此,但,这都是借口,我有错,我忏悔。”
秦笛憋笑憋得两颊鼓包,连连附和。
李铭轩喝了点儿草莓糖水,往两边瞧了瞧,小声说:“我知道你们是怕我接受不了。其实吧,虽然不太理解,但我能接受。黎帅说,幸福是多种多样的,只要你们开心,就没什么不好的啊。”
祁松言在他背后握了握秦笛的指尖,“轩,我很开心。”
李铭轩侧过脸,看着秦笛垂下眼眸,温柔地笑了。可能秦笛从来都是温柔的,但那都是以良善的心怀体恤他人与万物,只有这个笑容,是被心爱之人熨帖了灵魂,不由自主勾起唇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酸的,刚要撒个娇遮过去,忽然想起什么紧要大事“啊”地一声,吓了他们三个一跳。
“那、那、那成人礼前一天我还和笛说,你好像是跟郁南在一起了!我靠!那我不是差点把你俩拆散了吗!”
童晨星把大白梨往桌上一磕:“你才知道啊!”
“那我真不知道啊,他们都是那么传的,笛好不容易问我一回八卦,我本着知道什么汇报什么的原则…”李铭轩急得要哭。
祁松言拍拍他肩膀:“这波操作太行了,差点把我汇报走,要不是我经高人点拨,大彻大悟,果断追妻,逆天改命,现在,咱们这个家庭早已名存实亡。”
秦笛坐回童晨星那边,把各人面前的签子拢了丢进木筒,嘴上护着李铭轩:“你别吓唬他,哪就那么容易拆散,我能轻易放过你?想的美。”
童晨星和李铭轩都是一幅“好的我被秀了”的表情,双双捧起瓶子在爱的打情骂俏中吸溜小甜水来补足缺失的糖分。
这时,祁松言和李铭轩的手机同时亮了,王初冉在班级群发了个通知。隔了几秒,秦笛的短信也响了。
“什么情况?”唯一一个隔壁班的童晨星问。
“说黎帅要在返校那天搞一个‘放飞理想‘小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