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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溺亡的无脚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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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工作的时候,沈斯缪也没有让李柏叫纪浔吃饭了,一个人吃着明明是两人份的饭菜。
  纪浔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区别,中午用餐时间,他就和同事去万嘉的员工餐厅,或者是金融街的餐厅,随便应付一顿。
  万嘉的总部在金融街的最中心,也是最大的一座摩天大楼,其中光是员工餐厅就有好几个。整个三十六层只有四个实习生,纪浔理所当然的和他们一起用餐,纪浔对吃什么无所谓,两个女实习生挑了许久才决定吃粤菜。
  坐上桌的时候,又来了一个部门经理和他们一道。两个女生用餐比较慢,他们三个男的去了专门的抽烟区。等到两个女生吃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去找他们。
  吸烟区有一面很大的透明玻璃,光线良好,里面站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手里夹着烟,白色的烟雾就顺着他们手指往上漂。纪浔手里端着一杯冰水,靠在玻璃上,薄薄的眼皮半垂着,像是在听他们说话,又像是发呆。
  女实习生推开玻璃门,在上面敲了敲,那两个人许是聊的太过于投入,没有听见。
  纪浔缓慢抬眼,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秒。
  他身体微微前倾,把水杯放在了一旁的台子上,侧着脸,声音平淡地说:“该走了。”
  一旁的两个人像是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人,把手里的烟捻在了烟灰缸里。
  上了电梯,纪浔站在了最旁边,等到电梯的数字徐徐上升到三十六层时,“——叮”的一声打开了。
  纪浔抬眼,目光正好撞上从茶水间里出来的沈斯缪,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一群人连忙道:“沈总好。”
  只有纪浔站在一旁神情静默,没有开口。
  沈斯缪扫了纪浔一眼,漠然地路过他们。
  他们朝办公区域走去,路过纪浔的办公桌,和他办公桌靠在一起的女实习生说:“纪浔,你的办公桌上又有一盒草莓。”
  “让我看看有没有贴纸条。”她笑了一下,作势去碰,被挡了一下,抓了个空。
  她有些惊讶地去看纪浔,只见他睫毛垂下来,投下来浅浅的阴影,漆黑的眼睛盯着桌子上那盒草莓。两根手指捏住了盒子的一角,往旁边挪了一点。
  女实习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还是进口的。”
  他打开草莓盒,低声说:“我知道。”
  女实习生有些疑惑地“啊”了一声,又见他指尖抚摸过草莓,然后蹭破了草莓的表皮,红色的汁水粘在了指尖。他手指修长,手背处的节骨凹陷下去,上面浅青色的血管,指尖挂着点红色的汁水,女实习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色情感。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斯缪开车,他西装脱了下来,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纪浔有些懒散地靠在座位上,一只手搭在车沿上,目光寡淡地看着窗外。
  车子开过地下隧道,光影快速地掠过,纪浔微微侧头,说道:“草莓很甜。”
  沈斯缪僵了一下,用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猛的向前倾,他却感觉心抛了出去,然后又重重地落地。
  纪浔看着前面,淡定自若地说:“隧道不能停车。”
  那颗落地的心又回到了胸膛,以不正常的速度,砰砰乱跳。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隧道的光影又快速的变化起来,他按下了车窗,晚风吹了进来,吹乱了头发。
  晚上洗完澡之后,沈斯缪依旧在书房处理着繁琐的工作,他回房间的时候,纪浔已经睡了。他躺上床,滚到了纪浔身旁,搂住了他的腰。
  纪浔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他趟过了黑色的河流,又到了逼仄的房间,窄小的窗户,全是儿童的怪叫声。画面又变成了快速移动的车子,下来他望着高高的铁门,站在那里久久的发呆,铜黄色的漆已经掉了,上面还有锈渣。他一回头,就看见铁门后面,一个女孩怯生生地朝他看。
  他感觉到了有人在拍他的脸,着急地叫道:“纪浔,醒醒。”
  他猛的睁开眼,对上了沈斯缪担忧的脸。
  他粗喘了几口气,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斯缪看着纪浔紧锁的眉头,把他搂进了怀里,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眉心,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慢慢的安抚着他。
  第二天纪浔就感冒了,沈斯缪叫他请假在家,纪浔摇了摇脑袋说用不着。他们之间紧张的关系还没有缓和,沈斯缪听了他的话冷着一张脸。
  坐车的时候,司机在前面开车,他们两个坐在后面,沈斯缪脸色不好地看着外面,纪浔靠在座椅上睡觉。
  这一天,沈斯缪的心就是悬起来的,他每隔一个小时就走出办公室,绕到办公区去的长廊上去看看,见纪浔精神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又心疼又气愤。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回家,纪浔就开始发烧了,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沈斯缪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帮他打了点滴。
  晚上不敢睡觉,怕他半夜又烧了起来。
  索性把纪浔半抱在怀里,他头靠在床头柜上假寐了一会,然后又醒来摸摸了纪浔的额头。
  纪浔的脸色发白,嘴唇也有些干燥,冷俊瘦削的脸庞有着平时难以见到的脆弱。沈斯缪低头亲了下他的额头,手伸进他的头发里,慢慢地抚摸,说道:“我如果是君王,肯定是会灭国的那种。”他看着纪浔的脸说:“会为了博你一笑,而烽火戏诸侯。”
  纪浔的感冒总共折腾了三天,请了三天的假,沈斯缪寸步不离的照顾他,两人依旧没什么话说,他还在为纪浔不爱惜自己身体而生气。
  沈斯缪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裙,晃晃悠悠地从房间里出来了,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脑袋晕乎乎的,感觉有些低血糖。
  他看见纪浔站在厨房里,脸色苍白,削瘦又高挺,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杯。
  纪浔本来就瘦,生了一场病感觉又瘦了不少。沈斯缪盯着他拿水杯的手,看着他凸出的手腕骨,又移到了他的手指上。
  纪浔抬了一下眼皮,视线相对,漆黑的眼眸凝视着他。
  沈斯缪感觉那双眼睛里有一团雾,眼底覆着阴影,叫人看不清。
  纪浔把玻璃杯送到嘴边,缓慢地喝水,喉结微微滚动着。
  沈斯缪朝他走近,从旁边拿过一个杯子,接了一杯热水。
  纪浔把杯子放到了水池里,微微弓着腰,清洗着手里的杯子,低哑地咳嗽了一声。
  沈回过头去看他,又垂着眼没有说话。
  纪浔把清洗干净的杯子放到了架子上。他侧身面向沈斯缪,瘦削的脸有些苍白,手臂随意地搭在料理台上,他说:“过来。”
  沈斯缪走近,几乎快和他贴在一起。
  纪浔视线,缓慢地扫过他。
  沈斯缪最终还是上前抱住了他,纪浔手臂撑在料理台上,另一只垂在一侧,没有回抱他,就这么任他抱着。
  沈斯缪松开手想走。
  纪浔一把拉过沈斯缪,抱住了他。他把下巴搭在沈斯缪肩膀上,沈斯缪心猛的漏了一拍,瞳孔收缩了一下。
  纪浔的声音低哑,他说:“可以和我说话了吗?”
  沈斯缪轻轻地:“嗯”了一下。
  纪浔轻笑,从胸膛传出来,带着轻微的震动,他说道:“让我靠靠。”
  作者说:纪浔发烧,不常见的示弱能把妙妙蛊死。


第27章 
  沈斯缪只因为纪浔短短地一句“可以和我说话了吗?”接连几天积在心里的烦闷都一扫而空。
  中午他订了滋补的餐食,他把菜品摆好,叫道:“可以来吃饭了。”
  没有人应,沈斯缪只好走到卧室去叫他,推开门没有看见人,他闻到一丝很浅的烟味,抬脚朝阳台走去。
  烟味逐渐变浓,辛辣又苦涩。
  入眼就看见了纪浔。
  他背靠在铁栏杆上,手肘随意地搭在栏杆上,手腕向下垂着,嘴里咬着一根烟,穿着一件竖领的黑色夹克,里面搭了一件白色的T恤,露出了一点锁骨。
  沈斯缪闻着烟味皱了一下眉:“你感冒还没有好。”
  纪浔用手夹着烟,吐了一口烟雾出来。
  他看着沈斯缪皱着的眉头,目光又平淡地移开:“嗯,我知道。”
  “嗯”字拖了一点音,有点低哑,但格外的好听。
  沈斯缪上前,凑近,微着仰头想吻他。
  纪浔一偏头,躲了一下,那个吻落在了他的嘴角上。他说:“感冒没好。”
  纪浔侧着点脸,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另一边,轮廓线条分明。他背脊微弯,节骨分明的手抵在嘴边,咳嗽了几声,喉结上下滚动着。
  沈斯缪瞪着他,又凑上去吻住了他,烟味一下就充斥着口腔,辛辣又刺激。
  纪浔的手撑在后面的栏杆上,没有回抱他。看着沈斯缪逐渐向前,仰着脸,露出了一小节舌尖,脚微微踮起,向他索吻,有点笨拙,有点可爱。
  他笑了一下,又往后退了一点。
  沈斯缪踉跄地抓着他的衣领,睁开一点眼睛,有点湿润,微拧着眉说:“你怎么不张嘴。”
  纪浔抬起了夹着烟的手,送到嘴里抽了一口。
  沈斯缪两只手还揪着他的衣领,像两个小拳头,眼睛瞪起一点,像是不满他的漠然。
  纪浔把那根烟扔在了地上,烟蒂上的烟灰四溅,露了火红的烟头。
  纪浔吐了一口烟,呛得沈斯缪咳嗽了一声,他低头,咬了一下沈斯缪的下嘴唇。
  温热的鼻息,淡淡的烟味,让他心像是被蚂蚁爬过一样,身体软了一半。
  纪浔低头看他空荡荡的吊带裙,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罩在了他身上,沈斯缪配合地抬手,纪浔帮他把拉链拉好。
  他语气平淡地说:“吃饭吧。”
  竖领遮住了沈斯缪的下巴,夹克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袖过长,遮住了他半个手背。
  沈斯缪看着纪浔的背影,抬手闻了一下衣服,皂香和淡淡的烟味。他把手缩进去一点,晃荡着过长的袖子,哒哒地朝纪浔跑去。
  纪浔已经坐在餐桌旁了,夹了一口菜送入嘴里,沉默地咀嚼着。
  沈斯缪盛了一碗汤出来,把上面飘浮的葱花一颗颗挑出来,然后递给了纪浔。
  吃完饭,纪浔坐在床上看书,沈斯缪躺在他旁边昏昏欲睡,这几天他都没有睡好,眼眶下淡淡的青色。
  他困倦极了,抬眼去看纪浔。
  纪浔的眼皮微垂下来,像是要睡着了,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沈斯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纪浔动了一下,睫毛微颤,那双缺乏情绪的眼睛盯住了他,瞳孔很深,像团雾,就这么沉静地望着他。
  然后又移开了目光,不过短短的几秒。
  他侧躺下来,把书遮在了脸上,呼吸开始均匀。
  他们面对面的侧卧着,纪浔的眼睛被书给遮住了,只露出了瘦削的下巴。沈斯缪凑过去,离他近了一些。
  他隔着书,凑上去吻纪浔的下巴。
  纪浔的鼻息从书缝里往下透,温热地打在沈斯缪的脸上,痒痒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畅。他胸口起伏着,嘴唇往下,贴在了纪浔的锁骨上,身体开始颤抖。
  他的下巴很好看,想吻。
  但是看不到他眼睛,他有些烦,就像掐住了脖子一样,感觉到了缺氧。
  纪浔鼻息喷在他的脸上,像是点着的火,让他全身遏制不住的颤抖。
  他埋在纪浔的锁骨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病态般闻着他的味道,以此来聊以慰藉。
  不敢吻他了。
  怕忍不住,想咬断他的喉咙。
  一双手抚上了他颤抖的腰肢,沈斯缪不敢睁眼,牙齿打颤,往他怀里缩,舌头在他的锁骨上乱舔。
  纪浔把脸上的书移开了,薄薄的眼皮垂着,盯着他,看起来恹恹的,眼角有些红,他困倦地说:“不要闹,我很困。”
  沈斯缪闷声“嗯”了一句,鼻子埋在他的颈上,狠狠地闻,身体还在颤抖。
  纪浔抚摸上他的背脊,手轻轻地搭在上面,声音有些哑:“冷吗。”
  沈斯缪往他怀里缩:“我冷,都发抖了,你摸摸我。”
  纪浔皱眉,扯过旁边的被子,把他们两个都罩住了。抱着他,下巴低在他的头顶,手伸进他的裙摆里,往上摸,摸他细腻光滑的大腿。手摸到卡在臀部的内裤,伸了进去,然后往下剥,内裤卡在了膝盖上,裙子缩到了腰腹上。
  沈斯缪被摸得全身发抖,腰发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纪浔的手往上抚摸上他的背脊,把他的吊带扯下来了。沈斯缪衣不蔽体,几乎赤裸地靠着他。内裤卡在膝盖上,吊带被扯了下来,裙子全部缩到了腰腹上。
  纪浔的手心贴在他的腰上,闭着眼,淡淡地说“好了,可以安静一点了吗。”
  沈斯缪在他怀里发抖,被摸得勃起,大腿搅在一起摩擦,却又不敢吵醒纪浔。他把脸埋在他的脖子上,贪婪地嗅着。过了一会,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纪浔已经熟睡的脸,气愤地在他下巴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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