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亡的无脚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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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缪手指修长灵活,不一会一个漂亮的领结就打好了,沈斯缪离远了一点观察。纪浔薄唇抿着,面色冷淡,眼皮向下遮住了漆黑的眼睛,喉结攒动了一下,配着白衬衫和一丝不苟的领带,禁欲又带着点薄情的精英感。沈斯缪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被迷得七荤八素,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纪浔眉头皱了一下,就这么看着他。
沈斯缪看着他这冷漠又微恼的样子,活像是被调戏了一般,偏偏他又爱死纪浔这副样子了。
沈斯缪状似无意地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不早了,出发吧。”
纪浔把西装穿好跟在了他身后。
在车子里他们一路无话,沈斯缪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纪浔侧着脸看着倒退的街景。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里,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一位副总,他凑过来和沈斯缪打招呼,不动声色地在纪浔身上打量了番,毕竟大家都有耳闻沈斯缪这辆车从不载外人。
沈斯缪淡淡地应承了一句就朝电梯走去,负一层到三十六层有高管专属的电梯,纪浔波澜不惊地跟着沈斯缪,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电梯门慢慢地合上,把那位副总的脸隔绝在外。
沈斯缪看了他一眼说:“万嘉内部关系错综复杂,你不必理会就是了。”
纪浔垂着眼看攀升的数字,没有做声。
沈斯缪坐在办公室看一份资料,李柏把手上的另一份资料也送到了他手边,朝他说:“这是纪浔近两年的人际交往情况,以及其他信息。”
沈斯缪缓慢翻动着那几张纸,他心里扭曲的占有欲让他想渗进纪浔生活的全部,或许是心魔在作祟,他妄图以这些人来控制纪浔。
李柏说:“沈总,他的从小到大的家庭情况,以及详细的个人信息要不要调查。”
沈斯缪按了一下额角,过了好一会才说:“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他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了解纪浔,也不想让他像一件商品一样,展览在他面前。
可是又疯了一般,任心里畸形的迷恋越演越烈,哪怕是啖人血肉一般把纪浔吃了,他都觉得那血是甜的。
纪浔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做一个文件,电话里面一个年迈的声音和他说了不少话。
纪浔听了一会,说:“下班的时候,我过来看一下。”他挂了电话揉了揉额角。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斯缪理所当然的让Ella把纪浔叫来了办公室。
他点的都是纪浔爱吃的菜,纪浔进来的时候,他正好把食盒全部打开了。
沈斯缪递了一盒饭给他,纪浔接过默默吃了起来,沈斯缪知道他爱吃虾,所以也顾不上吃饭,仔细地把虾壳剥了放进纪浔的碗里。
纪浔抬眼看他:“你不用帮我剥,先吃饭。”
沈斯缪笑了笑:“你吃你的,我剥我的。”
纪浔没有回话,索性随他。
纪浔吃完饭后,朝他说:“下班之后我有一些事情,你先回去。”
沈斯缪的手顿了一下,他低头从旁边拿出了一盒草莓,眼睛眯了一下,嘴角噙着一丝笑说:“去干嘛。”
“一些事情。”
沈斯缪抬起了头,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颗草莓送到了纪浔嘴边:“去吧。”
纪浔用手拿过了他的草莓送进了嘴里。
沈斯缪看着他的动作手指动了一下,然后说:“甜吗?”
纪浔眯了一下眼睛:“甜。”
沈斯缪呵呵笑了一下:“甜就好,我特意为你买的。”
纪浔下班之后,搭了一辆车到建材市场买了一些水管和防水胶,然后坐上出租到了一个小区里面。
太阳快要落下,余晖将天边烧得通红,纪浔手上提着一堆东西,因为用力能看见手背上凸起的骨节,风吹起了他前额的几缕头发,他眯了一下眼睛,抬头望着长长的楼道,在楼道口站了几分钟后开始往上走。
走到四楼他敲了一下门铃,过了一会门朝里面打开了,伴随着几声咳嗽。
老太太身仰着头看纪浔,要去提他手里的东西:“重不重啊!”
纪浔手挪动了一下:“不重。”
他朝里面走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从袋子里面拿出了扳手和一些工具,他侧了一点脸问:“坏了的地方在哪里。”
老太太领着他朝厨房走去,指着漏水的疏水管,说:“昨天就坏了。”
纪浔提着工具到了厨房,他眯着眼朝里面看,然后把水闸关了,拿过扳手把水管的螺丝扭开了,两根手指夹着螺丝放到了一边,一只手举着手电筒往里面看。
老太太站在后面看:“要不要我帮忙。”
纪浔把扳手放下,取下坏了的水管放到了一旁,朝后面说:“不用。”
他把所有的零件都取下来之后,侧身出了厨房,拿过桌子上的新水管往厨房走,他一只拿着扳手一只手固定着水管,眯着眼仔细地装水管。
装好之后他站起来洗手,老太太看着他背影说:“小满,留下来吃饭吗?”
纪浔的手僵了一下,哗哗作响的水流过他的手,他搓了一下手,嘴抿得很直:“我不是小满。”
纪浔出来之后坐在了沙发上,卧室里面有轻微的咳嗽声,他看着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太太端了一盘瓜子出来放在了他面前:“你爷爷吃了药就睡了。”
纪浔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盘子,然后说:“药按时吃了吗?”
“每个星期都去领了,按时吃了。”
纪浔从口袋里拿出了刚取出来的钱放在了桌子上,朝她说:“这个月的药钱。”
老太太拿过桌子上的钱,仔细地数了数,然后收下了。
纪浔起身说:“我走了。”
老太太把他送到了门口,看着他背影朝楼道一步步往下。
沈斯缪坐在车子上,默默地注视着坐在长椅上的纪浔。
纪浔手搭在膝盖上,手缝里夹了一根烟,烟灰积了长长的一条,身后的树投下了剪影,把他也笼罩了进去,他坐在长椅上五官变得昏暗,过了一会又咬着那根烟抽了一口,烟头忽的亮起了红光。
纪浔听见一声喇叭声,抬头朝前看,不远处停了一辆迈巴赫,车窗徐徐降下来,露出了沈斯缪的脸,他眼睛直视着纪浔。
纪浔看着他,扯着嘴笑了一下。
沈斯缪走下车,不紧不慢地朝他走过去。他站立在纪浔面前,看着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皱了一下眉,已经立了秋,晚上气温变得有些凉。
他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罩在了纪浔身上,他摸了一下纪浔的头发,缓声说:“事情办完了。”
沈斯缪西装上的香水味,钻进了纪浔的鼻子里,他看着站在面前的沈斯缪,说:“你监视我。”
沈斯缪抱住了他的脑袋,轻轻地抚摸着:“我不放心你。”
纪浔轻声嘲弄般地笑了笑,头靠在沈斯缪的肚子上,闭上了眼睛。
夕阳的残慢慢地一点点褪去,只留下了天边的一抹暗红,树投下了大片大片的剪影,把他们也笼罩了进去。
沈斯缪抚摸着纪浔头发,然后抬起了他的下巴,他看着纪浔黑沉沉的眼睛,笑了笑,眼里有畸形的爱意,他覆下身吻了一下纪浔的唇,轻声道:“我永远都是最爱你的。”
作者说:请大家用评论砸死我?(‘?′)?
第23章
公司的午休时间成了沈斯缪最期待的时候。他把这称之为隐秘的偷情时间,用了“偷情”两个字就变得暧昧又羞耻了,他病态般的享受着在办公室调情的感觉,扭曲、隐秘、羞耻,且不为人知。
沈斯缪每天出来很多次,去茶水间泡一杯咖啡,然后用余光隐秘地打量着纪浔,他的眼神黏在纪浔身上舍不得挪下来,然后会产生奇异的满足感,这种不为人知的兴奋感几乎让他头皮发麻。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会提前叫李柏把饭菜摆好,然后叫Ella把纪浔叫过来。
纪浔进来的时候沈斯缪站在窗子前在打电话。他语气冷淡且不容反驳,见纪浔来了之后挂了电话,态度瞬间软了下来,丝毫没有居高临下的感觉。他嘴角挂了一丝淡笑,拉着纪浔坐下来。
沈斯缪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露出了手腕上的腕表。他食量很小用餐斯文又缓慢,吃几口便不吃了,几乎多半是为纪浔夹菜,见他喜欢吃哪个菜,便多夹一些放在他碗里,支着手看纪浔用餐也能看好久。
沈斯缪有午睡的习惯,睡觉的时候会换上裙子,然后抱着纪浔一起睡。
纪浔倚在休息室的门上看着沈斯缪换裙子。沈斯缪把身上的衬衫和西裤脱了下来,从衣架上拿了一条裙子下来。他把裙子从头上套了上去,手忙脚乱地往下扯,头发被弄的乱糟糟的,脚卡住了裙子的内衬,一只脚掂着原地跳了跳,有种笨拙的可爱。
纪浔出声提醒:“妙妙,你的拉链没有解开。”
沈斯缪还来不及穿好,就一颠一颠朝纪浔扑过去,然后跳到了他身上,纪浔被他撞得朝后退了几步,然后又托住了他的屁股。
沈斯缪的裙子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大腿死死地卡住纪浔的腰,裸露出来的肌肤细腻又冰凉,纪浔掐着他的大腿,往上挪了挪。
沈斯缪搂着他的脖子密集的吻就落了下去,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样,事实也是如此,沈斯缪沿着他的脖子啃咬,细细密密的齿痕就留了下来。
纪浔单手托住他,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脸把他推开了一点。沈斯缪身上的冷冽的香水味像一双无形的手慢慢抚摸着他的全身,然后幽幽地钻入鼻腔,纪浔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他们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穿好的裙子又被扯开了,雪白的背绷成了一张弓,两片蝴蝶骨高高地耸起,结束的时候沈斯缪还缩在床上打冷颤。
他们在这间休息室里做爱很勤,最开始纪浔是拒绝的。沈斯缪便绕着房间不停地踱步,手指抓弄着身侧的裙子,显得神经兮兮的。纪浔就这么盯着他,然后招了一下手,沈斯缪提着裙子,光着脚哒哒地跑过来,扑在他的身上,两条细白的胳膊紧紧地搂着纪浔的脖子。
沈斯缪又换上了衬衫和西裤,坐在办公椅上,眉头皱起一点,两片嘴抿直着,表情冷漠的有点吓人。他把一份文件递给李柏,然后目光看着前面的电脑,一份出错的文件让室内的气氛达到了冰点。
李柏出去之后,纪浔看着他说:“明天我要去学校一趟。”
沈斯缪抬起头,他看着坐在沙发的纪浔,眯了一下眼,点了一根烟夹在手里,斯条慢理地说:“哦,去干嘛。”
纪浔说:“有事。”
沈斯缪审视的目光端详了他几秒钟,明白纪浔只是告知他一下,他把那根烟捻在了烟灰缸里,看着电脑说:“我和你一起去。”
已经是十月份了,太阳不再灼人,暗云密布天际。
沈斯缪喜欢这样的天气,空气里面的湿味,像铁锈,像血水,无数的飞蛾会乱糟糟地逃窜,团聚在路灯下不怕被灼伤,乱窜地撞在玻璃上脑浆迸裂。雨水就像捕猎手,也像索命鬼。
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前面坐着两三个学术派,沈斯缪夹着根烟,挂着一抹浅笑和他们交谈着。他明面上是在交流,注意力却全放在了一旁的纪浔身上。一个物院的博士导师开口:“沈先生今天过来,要不要去新建成的实验室看看。”
做科研要大把的钱,除了政府每年发放的资金,H大和各个企业也是有合作的,万嘉出资建立了一个专项科研实验楼已经开始投入使用了。
沈斯缪看着外面的阴云,淡淡地说:“不用了,今天过来就是打算在学校里转转。”
学院书记笑了一下:“那我们陪你转几圈。”
沈斯缪咬着烟抽了一口,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往烟灰缸里抖了一下,嘴角挂着若有所思地笑:“不用了,叫小纪陪我就行。”
那个书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纪浔,笑着说:“小纪很不错,梁教授手下的得意门生。”
沈斯缪靠坐在椅子上,手里夹着根快要抽完的烟,余光打量着纪浔,慢条斯理地说:“小纪是不错。”
从行政楼出来,他们就去了艺术楼,纪浔上次答应了梁宜,说最后一次演出过来观看。
社团文化艺术节,每年毕业都会由几个学院联合一起举办,学校里拉起了不少横幅,也有指示箭头,场地在露天操场。
到艺术楼的时候,里面的人不多,乐队训练室的门虚掩着,纪浔推门走了进去。
纪走进去,走到架子鼓旁,倚在墙上点了一根烟。他用手掸了一下烟,朝沈斯缪说:“把门关了。”
沈斯缪走过去关了门,然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他抽烟,遮光窗帘被拉上了,训练室里很暗,只有那一点红光闪烁着。纪浔把烟咬到了嘴里,忽然眯起眼,拿过一旁的鼓槌“咚”的一声敲击在架子鼓上。
虽只是短暂的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