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皇后路红楼之贾敏穿贾母-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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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不着,将她冻病了。因吃穿用度都跟不上,病中作烧起来,居然没几日人就没了,从此后我们贵人就吓破了胆子,再不敢起告发葛主事的心思。”
黛玉听到这儿,已然面寒如霜。
谁知葛主事本事还不只如此,他连羊毛都要薅两遍。给人送去假金子不说,还要逼着白贵人等低位妃嫔给他倒送钱!
宫中凡有大宴,宫嫔自然都要戴一整套的头面。
白贵人只得拿自己的私房钱给葛主事送去,请宫人低声下气的求他,给自己补足一套金头面,好让她能见人。
那宫女说到这里气的胸口起伏:“明明是他昧了我们贵人的东西,结果,竟还要我们拿钱去补,更常做出些贪婪嘴脸,逼我们贵人将公主份例里才有的燕窝等物拿给他吃!”
白贵人只会呜呜哭,现在手帕都已经哭湿了两条了。
见黛玉面色冰冷,她期期艾艾道:“太子妃娘娘,您可怜可怜我,千万别闹大了。我是蒲柳一样的人,怎么活都不要紧的。平日里省着些就能过。”
那宫女急得大声道:“贵人!从前只有三公主您还好,如今更添了六皇子,您早都山穷水尽了,自己的钱全都填送了葛主事。”宫女磕头道:“太子妃娘娘,您只看六皇子发带上的金坠脚,都是我们贵人贴钱打的,尚饰处送来的坠角,都能随风飘起来,根本就不是金子!我们贵人唯恐旁人见到,说是自己苛待六皇子,昧下皇子的份例,所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自己补齐!”
白贵人歪在榻上继续哭唧唧。
为母则强,在后宫女子的身上,便只能体现在忍耐力强上。
为了三公主能好好长大,白贵人就算吃糠咽菜,被人欺辱践踏她都能够忍下去。
……
从白贵人宫里出来,墨染轻声道:“娘娘要不要回去细查此事。”
黛玉摇头:“来不及了。做贼的人会心虚。今日我到明秀宫,虽说是偶然被六皇子和三公主拉了去的,可落在贼的眼里,却会害怕。只怕等我回去细查两天,罪证都已经没了。”
墨染点头:“那宫女倒是聪明,见娘娘亲自去了,索性破釜沉舟,想给白贵人争一回。”眼里也是厌恶:“说来也是葛主事贪得无厌,克扣宫嫔份例不说,竟还索要钱财!”
黛玉冷笑:“瞒上不瞒下,怪不得账上我查不出什么不对!”她顿住回重华宫的脚步:“直接让人去看好尚饰处,不许一人走动。”
墨染吓了一跳:“娘娘,到底甄贵太妃的人,又是主事,没有确凿的证据,咱们着人看管,只怕会落下话柄。”
白贵人手里虽有几只劣质的钗环,但并不算铁证如山,葛主事只需咬定白贵人自己变卖的即可——毕竟内务府把东西送到各宫去交接的时候,各宫都有印章盖下,是确认东西无误才收下的。
正像是快递,当面不拆开验,过后出了事可就只能自己负责了。
黛玉换了个方向:“咱们再去趟李贵人去。”五皇子的生母李贵人,也是被葛主事勒索的大户。
墨染见她行动坚决,只得咬牙吩咐下去,甚至亲自带了人去尚饰处看门。不许他们走脱一人。
以至于葛主事急的想要上吊,也找不到机会跟甄贵太妃传话。
黛玉知道,这件事儿上时间就是金钱,于是带着小萝亲自在各宫里一站,用最少的废话拿走了最多的证据。
及至晚膳前,所有证据都呈在了太后娘娘跟前。
太后眉毛都不动一下,直接道:“按照宫规办。”
那就是夺职,杖刑五十再扔进慎刑司去干苦役。
黛玉应了是。
太后便道:“奴才欺压主子,上一回还是小六的奶娘。可见刑法不重不足以震慑刁奴。既如此,此次杖刑,就叫内务府所有人都来看着!”
虽然太后脸色神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但黛玉知道她是恼了。
因为她老人家亲自将杖刑分成了三个时间段实施,方便内务府的人排班,分成三波人来观看。保证既不耽误本职工作,又能看到严刑酷法。
此事一出,内务府风气登时一正。
从前与葛主事交好的主事太监们,都夹着尾巴跟避猫鼠一样好好做人,生怕露出一点小辫子来。
而三日后,黛玉终于收到了甄贵太妃的邀约,请她去喝茶。
第88章 和亲事
甄贵太妃院中燕翅样摆了数十盆菊花; 各色都有,其中以黄色与紫色的两种开的最佳,灿黄夺目; 紫色华贵; 交相掩映。
黛玉入内; 给甄贵太妃请过安; 贵太妃笑道:“太子妃方才瞧见院中几盆花了吗?那紫色的叫做紫霞练; 今年新培育出来的品种,你若觉得好看; 就搬走几盆。”
见黛玉推辞了不受; 甄贵太妃仍旧笑着:“太子妃娘娘倒是个客气人。其实本宫母家与你外祖家渊源颇深,是多少年的老亲了。凡甄家人上京; 一时银子不凑手都是从荣国府直接取了用,而贾家若有人下江南,也是如此。”
她带着华贵护甲的手指了一架紫檀透雕的桌屏,里头嵌着大红纱透绣花卉并草字诗词的璎珞:“这是件慧纹,还是史太君从前送进宫给本宫的,那时候是为了什么来着。哦; 对了; 为了给你的表姐元春进宫谋个好去处。本宫当时就说啊,太后娘娘最是会调理人,你表姐跟着她以后前程坏不了。
谁知元春竟就阴差阳错出了宫; 不知是不是恼了本宫; 史太君再入宫便再不似从前那样单独来本宫屋里坐坐。”
黛玉心道:换了我娘; 二舅舅一家都分了出去,何况甄家,自然恨不得分割的干干净净才是。
然而口中却只是说些合宜却听不出含义的话:“外祖母这两年身子欠佳; 莫说单独给贵太妃娘娘请安,根本连宫门都少入了。”
甄贵太妃扯着嘴角笑了笑:“听闻太子妃识文断字,胸有丘壑,口齿伶俐,果然如此。”
黛玉就不开口了,只是立在原地露出标准的微笑脸。
横竖今日来都来了,甄贵太妃是长辈,受两句阴阴阳阳的话在所难免。但甄贵太妃也有所顾忌,上有太后压着不敢逾越,下有瑞王爷将来说不得还要在辛泓承手底下过日子,自然也不会撕破脸。
顶多就是借此摸一摸黛玉的性情,以图来日捏住错处,也让黛玉经历一番护不住下人的丢脸。
当面绝不会把黛玉怎么样。
果然甄贵太妃说完这句话,见黛玉毫无反应,便如梦初醒似的:“太子妃还站着呢,快坐吧。你这孩子年轻腼腆——本宫上了年纪絮絮叨叨的,你很该自己坐就是,何必一直站着呢。”
黛玉从善如流,在下首第一个座位坐下来。
见到甄贵太妃,她忽然想起了甄然。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黛玉宛如甄然附体,笑容得体礼仪完美,却沉默寡言,不问绝对不开口。
甄贵太妃有意冷场震慑她,于是接下来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看黛玉。
黛玉恍若不知,就坦然的坐着,甚至借着袖子的掩映,还将自己的手帕打了个梅花结打发时间。如果甄贵太妃目光盯住三秒以上,她就报以笑不露齿的微笑,有时候还点点头。
甄贵太妃:……
她实在等不到黛玉开口,看着地上的西洋立钟滴滴答答走过,腹内就不由生气:她给太子妃下了帖子,满宫里都长眼看着,她也不能留黛玉太久,难道就这样干坐着?
终是自己先开了口:“本宫常日寂寞,想寻个晚辈说说话,谁知太子妃竟是个寡言慧心的脾性,跟本宫素日听闻的不同。”
这样明褒暗贬,黛玉全然做个听不懂的模样,接收明褒,放弃暗贬,笑容依着规矩扩大了三分,情真意切道:“多谢娘娘夸奖。”
甄贵太妃眼睛微微一棱:“只是在长辈面前也这样话少,知道的说太子妃寡言,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妃瞧不上我这位长辈,眼里没人呢。”
黛玉就收了方才的笑容,将那三分表情换成了凝重和诚惶诚恐:“娘娘言重了。”
然后又闭上了嘴。
甄贵太妃感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只是一时想不起怎么回事。
……
当日周菱点评过甄然的表现:“你说她失礼吧,也没有,旁人夸她会笑,旁人说个新鲜事她会适当做出惊讶,但那些表情又都明明白白透着假意,而且是那种摆明了我不怕你看出来我假笑,我就是在敷衍你,你最好离我远点这样的表情,真是个古怪的人!”
黛玉觉得很适合这个场合。
甄贵太妃尚且没琢磨出,从前从哪里见过这样“拙劣”地演技,就见掌宫太监急匆匆走进来,甚至顾不得黛玉在,就贴在贵太妃耳边说了几句话,拿了一封信出来。
黛玉垂首做浑然不知入定状态。
只听“哐啷”一声,甄贵太妃骤然起身,甚至将桌上摆的一盘贡橘打翻在地,一只橘子咕噜噜滚到黛玉脚下。
黛玉看看脚下的橘子,又看看自己旁边空空如也的高几:说是请她喝茶,甄贵太妃却是连茶也不曾让人给她上一杯,不过也好,黛玉也不敢喝外面的东西。
甄贵太妃根本顾不上黛玉了,直接往内室走,还是身边的嬷嬷对黛玉歉然道:“太子妃娘娘,贵太妃有些急事,来日再请了娘娘来喝茶吧。”
顺口说完,这位嬷嬷也看到了光秃秃什么茶点都没有的高几,老脸也不由涨红了一下。
黛玉倒是恍若不见如常告退。
这位嬷嬷亲自送出宫,看着黛玉窈窕的背影,心道:这位太子妃娘娘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物。
……
出了宫门,小萝就忍不住疑惑道:“娘娘,甄贵太妃在宫里待了几十年,什么事能让她大惊失色?方才话才开头呢。”
可怜的葛主事还没有被提起,还不曾在这场对话里拥有姓名,对话就结束了。
黛玉摇了摇头,却不着急:“若是大事,咱们很快也会知道的。”
果然,刚回到重华宫,王中就亲自来回黛玉,说是殿下不能回来用午膳,只怕晚膳也悬了。
前朝出了大事,南安郡王和甄家打了败仗。
具体什么情况王中也说不清,黛玉便叫他回去了,又将周眀薇刚送来的新做的薄荷糖和秋梨膏给王中装了一荷包:“秋日天燥,晨起还听他咳嗽来着,这些糖叫他无事含上一颗。”
王中连忙点头哈腰地应了。
小萝便叫了个小宫女去,让小厨房撤了那道太子要吃的炙羊肉。屋里墨染替黛玉摘了头上的丹凤镶南珠颤枝金步摇:“怪不得甄贵太妃变了脸色,原来是甄家出了事。”
黛玉却微微蹙眉,有些担心起甄然来,她记得,甄然之父是跟南安郡王一起往浙江一带海域与外邦打交道去了。听说甄然也跟着去了,不知是否安全。
……
明正宫。
宣合帝很生气,围着屋子走了两圈:“无能!愚蠢!有眼无珠!”
除辛泓承外,吏部兵部的官员都因天子发怒而跪了下去。
宣合帝这一年过得跌宕起伏,尤其是这两个月来:儿子大婚喜悦的眼泪还没落完,皇后就差点被人毒死,好容易皇后救过来却又自请退居,让他变成了孤家寡人。
因而皇上最近只愿意听好消息:譬如什么天降神鹿,这就能证明他治下御国并无大错,亦能给儿子脸上增添光彩。
毕竟太子册封后,如果国内出了什么重大天灾人祸,难免要让新任太子的名声蒙上一层阴影。
好在老天爷还算给他这个真龙天子面子,今年夏季雨水充沛,然而黄河却没有泛滥,只有几处报了小小的水患,都在可控范围内。而雨水既然好,等到了秋天,收成就不错,户部昨日刚报账,今年可谓是粮食丰年,预计年底各省的税收也能不错,不至于像灾年一样,都上折子哭穷,欠着国家的账。
宣合帝见民生安康,就转过头来关注边境,希望他们今年也不要搞什么幺蛾子。
几处不稳的边境,今年还真都稳了。
西北是杨皇后的母家所控,听说皇后遇鸩退居,从上至下紧张的不得了,一边打发人进京探问,一边用心稳固西北军情,生怕叫皇上处置了。
北疆倒是每年秋日都会有北蛮入境抢劫,今年周将军亦是想着朝中储位相关的大事多,他的女儿又嫁给了安王,便生怕被抓了典型。于是也格外用心,将北蛮撵出去不说,还亲自带着人在边境各县来回巡视,宁愿格外辛苦,也要今年过个好年。
福建更不用说,昌远侯自然不会打自己外孙子的脸面,说句不好听的,福建那边真有战事,他也要铤而走险,死死压着不捅到京城来。
于是宣合帝见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就颇为满意。
甚至还开始畅想今年过年,千官肃事,万国朝宗的盛景。
可惜美梦还没做两天,南安王和甄家就给皇上迎头泼上一盆冷冷的冰雨,让皇上一下子醒了过来。
辛泓承见皇上大怒,便劝道:“父皇别气伤了身子。好在此次战败,只是丢了我们在周围诸国眼里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