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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西方历史]和肖邦弹风谱月的日子 完结+番外-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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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棕色的胡桃木上多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路易。
  肖邦眨巴着眼,投去询问的目光。欧罗拉依旧缄口不言,却再次对他展露出浅浅的微笑。
  她举起手,展开纸张。
  白纸黑字被递到他面前。
  “我还生着气,目前暂时不想和你说话……碰上不可避免的交流,我用笔和纸代替,或者只和你说‘皮卡丘’语。
  “那是你给我的金路易。肖邦先生,依照您的建议,我来找您上课了。”
  法语在他的唇齿间发出迷人的声音,青年用手指点了点那枚金路易,时光仿佛退回到玫瑰盛放的季节。
  “pi…ka…cho?”
  欧罗拉俯下身子,拆分每个音节,以可爱的、上扬的音调。
  肖邦被最后那个单音节俘获——她没有使用“”,更不是纸上的“chu”,是清晰的“cho”。在他听来,宛如她在亲昵地叫着“肖”。
  真是狡猾啊……
  他收回手,微微偏着头,学着她说话。
  “皮卡……皮卡丘。”
  ……
  钢琴课没有如期进行。
  肖邦看到欧罗拉变得晶亮的眼眸后,还没等她回应下文,佩蒂特便呼声让他们过来准备午餐。
  或许等午餐结束后,再提议开始钢琴课,能让他们的时光更长一些。
  坐在餐桌前的青年美好的遐想,在少女掀开那樽巨大的瓷盅时彻底破碎。
  肖邦僵硬地拿起准备铺在腿上的餐巾,牛油和奇异的香辛料味道简直“特别”到超出他鼻子的范围。他扫了眼那只瓷盅,厚厚的油层加上漂浮的一片干红椒的尸体,直接让他手指石化。餐巾瞬间掉落在腿上,极度地不平整、不优雅。
  目瞪口呆地扭过头,他惊恐地看着欧罗拉一脸满足地放下盅盖,然后打开了另一樽——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白瓷和那满满当当的鲜红相互映衬,视觉美感满分,心灵冲击满分。
  倒吸一口凉气的肖邦,艰难地吞咽着空腔中并不存在的水份。
  开、开什么玩笑——
  这些是吃的吗?真的真的可以食用吗?两只的意思是……我和欧罗拉一人一份还是这就是单独为我准备的?
  这铺天盖地的辣椒,简直超过一个正常人的承受能力了。
  呆滞的青年脑中已经无法想象这两大碗红汤的味道。他的舌头早已颤抖着尖叫要罢工,他的心脏几乎被吓到蜷缩成一团高音符号,他的灵魂几乎要闹着离家出走。
  上帝啊,究竟是什么给了我“欧罗拉早已原谅肖邦”的错觉……
  这午餐,这“川菜”——慈悲的圣母,她是想让我去上帝面前给他弹个琴吗?我宁可去把贝多芬的好话写上十页纸!
  两支细长的小木棍被少女灵活的指尖操控着,青年愣着看她驱使它们插。进红汤里。她手指一动,木棍搅动红汤,油层推动成片的辣椒荡出浅浅的微浪,愈发真实的辣味扑鼻而来,几乎让他心脏骤停。
  白肉挂着暖色的薄油,被欧罗拉稳当地夹进肖邦面前的餐盘里。辛香和划在白瓷盘上的油花直白地刺激着他的蓝眼睛,眸子里满满都是惊恐。
  少女不知从哪掏出一小截铅笔盒纸张,献宝似的写好字放到青年的餐盘边。
  “鱼肉片。另一盅里面是嫩牛肉片,你要不要尝尝?”
  肖邦一脸拒绝,把头揺得像只拨浪鼓。
  “真遗憾……毕竟你喜欢吃鱼,那祝你用餐愉快。”
  肖邦深深地呼吸,只觉得这句话尾后画上的小爱心分外讽刺。
  这是鱼肉?
  亲爱的欧罗拉,你把鱼肉做成超出我认知的样子,我觉得从此以后我一定不爱吃鱼了……
  少女用公筷在自己盘子里飞速堆了一只白红相间的小金字塔,石材里的牛油就像落在塔上的闪光。
  青年听者她愉悦而满足的低吟,几乎不敢相信这魔鬼般的做法可以令她如此快乐感怀。
  仿佛用尽全部的勇气,肖邦哆嗦着拿起叉子,将那块所谓的鱼肉分成小碎块。
  他挑起最小的一块,心里建设足足长达半分钟,终于闭上眼决绝地喂进嘴里。
  唔!
  叉子从他手中滑落,砸在瓷盘上清脆作响。肖邦抓过腿上的餐巾,捂住嘴不让自己失礼地吐出来。
  辛辣味顺着舌苔在口腔中爆裂开,瞬间将他击溃。他赶紧将那团小肉吞咽下去,火焰般的烧灼顺着喉管烧进胃里,而后点着了他的心肺。
  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原本的优雅和冷静全部崩溃。
  一杯雪白的牛奶救命般出现在他面前,肖邦第一次不顾形象如此狼狈地仰杯猛灌。
  少女迟疑着递过第三张纸条:“我以为……埃斯普莱特红椒的辣度还算温和来着?”
  青年喑哑的声音卑微又诚挚,带着令人心疼的哭腔:“欧罗拉,我以后对你绝无隐瞒……任何事,我发誓。”


第62章 ·Ballade·Op。62
  【Le piment d’Espelette】
  水润的蓝眼睛镶嵌在泛红的眼眶里; 晶莹的泪滴不断沾湿温柔的睫羽,而后顺着肖邦脸部的弧线滑落下来。
  青年再次抓紧那方洁白的餐巾,掩在唇上; 不着痕迹地沾去方才牛奶留下的痕迹。他的目光从未从少女身上离开,在直白真挚的对视中,蓝宝石里每一次深情的光辉流转,都携带着丝丝缕缕的委屈。
  大概就和一只年幼的波斯猫团在沙发上; 盯着一条柔顺的毛毯; 把头埋进前爪里一样。
  它耸拉着小耳朵,只用两只露在外面的蓝眼睛说话。
  我见犹怜。
  欧罗拉唇瓣微张; 差点在肖邦的诱惑下开口发声——不可否认; 当这个男人有意识地调动他的个人魅力时; 和热烈阳光的李斯特一样,简直让人分分钟陷入他的步调,浑然忘我; 在迷醉中沦陷。
  一阵诡异的负罪感开始弥漫、盘旋在少女心间。
  看到青年眼中的水花; 她开始怀疑这种故意的惩罚是不是太重,甚至产生了一丝丝后悔。
  哦,该死——
  我果然太高估钢琴诗人的口味; 毕竟这个男人是那么偏好冰淇淋……就这样放过他心有不甘,但总不能可待他让他午餐也没得吃……
  他小声地吸着鼻。
  她无奈地叹着气。
  欧罗拉没有落座,转身去了厨房。她环视一圈后,在菜篮子里挑出早已备好的沙拉材料,利索地抽出刀具,去皮洗净。和在键盘上走音阶一般; 下刀又快又稳; 节奏均匀; 留下一长段细密的蔬菜切丝。
  既然不想吃肉,那就吃草吧,兔子先生。
  麻利地拌好沙拉,刚要端着盘子离开的少女想了想,盯着瓷盘里的白青色半晌,最终投降又拿另一样蔬菜重做了一份。
  欺骗女孩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算我几乎快要原谅你了,你也要吃些微不足道的小苦头啊,肖邦先生。
  重新回到餐厅里,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青年端坐在椅子上,几乎贴近椅背的别扭模样。他似乎正在极力拉远和自己餐桌的距离。盘子里的鱼肉丝毫未动,他紧抿着唇,思思盯着桌上那堆魔鬼般的午餐,无声地抗议着。
  欧罗拉移走肖邦那只不可能再动它一下的餐盘,把沙拉放在他面前。青年瞬间就活了过来,他雀跃着拿起叉子,但看清沙拉的食材后,笑容再一次凝固在脸上。
  芹菜。
  她很清楚,对某人来说芹菜沙拉绝不是沙拉——它是草,是最难吃的草。
  从余光中观测到一切的少女,愉悦地优雅坐下,她故意把她那盘沙拉放得老前,刚好入侵青年的视线。
  翡翠般的青丝在红汤的映衬下格外青翠治愈。少女继续开心地吃着不够地道麻辣的鱼片和嫩牛肉,丝毫不顾身边人可怜兮兮的目光。
  莴苣。
  她也很清楚,这是某人最爱的蔬菜沙拉的食材。
  叉子被悻悻拿起,见再一次示弱不被关注,肖邦只好认命。
  ——至少芹菜比起那盘被辣椒包围到尖叫的鱼来说,简直就是天使了不是吗?
  以后,绝对绝对不要惹欧罗拉生气。
  青年这样想着,刚咬合牙齿,脆嫩的芹菜一边榨出不可忽略的芬芳,一边在他口腔中唱歌。肖邦搁在桌上的左手手指不自主地开始因颤抖而敲击桌面,努力维持面部表情,不让五官扭曲成一团。
  等他艰难地咽下第一口,肖邦才注意到欧罗拉正手托着脸,全神贯注地“观赏”他吃沙拉的样子。
  很好,举起叉子的青年盯着面前的蔬菜迟迟不敢动,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噗——”
  少女轻笑出声,见他扭头看过来也不闪不躲,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就是在发小脾气,故意刁难他。
  青年的眉眼瞬间便柔和下来,绷直的唇线也有了弧度,只要她能开心,他一点也不介意。
  餐盘变动。
  芹菜沙拉被欧罗拉拖到自己面前,她把莴苣沙拉轻放到肖邦面前,又开始专注自己的午餐。
  “欧罗拉……”
  少女扭过头的时候,正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大口芹菜。
  青年见她如此,胃里的火灼似乎消散成一股温柔的暖。
  “没什么,就是想说‘谢谢你’——欧罗拉,为所有。”
  ……
  惊心动魄的午餐,最终回归它原本的温馨,风平浪静地结束。两个年轻人分坐在沙发的两端。
  肖邦迎着落地窗的光,托着一份乐谱,在上面细细地做着记号和批注。一张接着一张,他手中厚实的谱纸,慢慢转移到身侧的沙发上,原本干净的五线空白里,多了些铅笔优雅的法文字句。欧罗拉惬意地靠在柔软的靠枕上,她单手托着腮,安静地注视着无比专注的青年。
  即使没有言语,他们都契合彼此的世界,成为对方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欧罗拉,我完成了。你要……现在就开始钢琴课吗?”
  肖邦理好曲谱,放好铅笔,刚示意欧罗拉去往钢琴,就看到她摇了摇头。
  已经站起身的青年身形微滞,毕竟少女的意愿非常坚定。此刻他着摸不透她的想法,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
  像是终于休息好了,欧罗拉徐徐起身走进肖邦身边。她从他手里抽过那一叠曲谱,支在手臂上,一张张地开始翻看查阅。
  棕发的波兰人当即放轻呼吸,被心爱的人审阅乐谱演奏批注的他,完全丢掉身位一个成熟的作曲家和钢琴家对音乐深刻理解的自信,竟恨不得逃开。
  少女没有敷衍,她在认真地阅读他留在纸上的思想,时而还会停下闭眼验证一番。他看她面色并未凝重,眉眼反倒越发舒展开,心里的忐忑便转化成甜蜜的愉悦。
  “在德累斯顿的时候,我曾经有机会拥有你批注过的乐谱……”欧罗拉将这叠乐谱拥在怀里,时隔多日,终究再次开口和肖邦说话,“但是很遗憾,我那时候没有身份和立场,能够请求保留下它们——那是我离肖邦最近的时候,但我却不能拥有‘肖邦’。”
  不安再次席卷青年的心,他急切地想要否认她,却被少女温软的食指封住了话语。
  竖在唇上的食指告诉他噤声,只需要听她的就好。
  “我爱弗朗索瓦。我也爱着肖邦。
  “我愿意永远被弗朗索瓦的戒指套中无名指。但是肖邦,我要凭我自己去到他身边。”
  她放下手指,掏出一张门票递给他。
  “听听我的钢琴吧,就像我倾听你一样,弗里德里克·弗朗索瓦·肖邦。”


第63章 ·Ballade·Op。63
  【“Aurora”】
  李斯特要开音乐会了; 竟然就在今天!
  距离肖邦那场仓促无比、极度私人却挑不出错——除了大部分曲子音量有点小之外,当然抱怨这些的人肯定没定到最合适的位置——意外又惊喜的音乐会,竟然前后只差一周的时间。
  巴黎再一次沸腾了。
  上一次能让李斯特如此迅速反击的人叫做塔尔贝格——他们之间的钢琴战争从音乐厅打到沙龙; 最终在一场多方钢琴名家聚首的音乐会上算是握手言和。但谁都知道; 最后的赢家是李斯特。
  肖邦从来不是李斯特的假想敌。
  或者说; 李斯特从未把任何人当作过“敌人”。毕竟他有足够的自信; 能在钢琴上建立他的王国。就连塔尔贝格也只让他有些危机感; 更何况肖邦是他关系异常密切的好友。
  甚至匈牙利人最为偏爱这位钢琴家时,恨不得让自己音乐会的节目单上的曲子全部被波兰人的作品霸占——当然,在钢琴诗人先生签署普雷耶尔后; 属于埃拉尔的钢琴之王便收敛了很多。
  但巴黎人才不管这些。
  近来无风无浪,他们需要些新鲜的东西点缀生活。
  比如; 延伸一下这场音乐会的动机?匈牙利人终于按捺不住波兰人的撩拨发起反击。
  看看这两场音乐会:宣传极度拉垮; 时间如此仓促,节目单都像临时印出来的——上面还有印制工厂的工人熬夜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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