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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雾河-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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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厌虔诚地亲了亲:“她对我也很矛盾,有时会用很厌恶的目光很恶毒的话语来对我,但有时又很温柔很慈爱。他们出事的那天。。。她那天格外的漂亮,一早上就很温柔,出门前还摸了摸我的手。”
  “之后的记忆就很模糊了,反正挺闹的,我跟着爷爷回了边家,看到了我那两个哥哥,还有我奶奶。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仇人,而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我偿命赎罪。”
  “你要偿什么命?赎什么罪?”听到这儿池殊再也忍不住了,拔高了调子扬声,“他们是疯了吗,你一半大的孩子赎什么罪?”
  带着酸涩的火气在体内乱窜,撞得生疼。
  池殊浑身都在抖,他扣着边厌的手翻身,在黑暗中抱住边厌,想说什么,但最后言语都化为力气,将边厌抱得更紧。
  言语太浅薄,安慰太苍白,唯有带着温度和力气的拥抱陪伴才能给予一点儿基底。
  边厌的脸没于黑暗中,看不出情绪,他安抚性地摸了摸池殊的脑袋,继续说道。
  “仇恨是需要转移的,人要想活得无愧开心,就必须要将怨恨抒发。我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我生来的样貌,给予我生命的人,这些在他们眼里都是我的原罪。”
  “他们带我回去,压着我妈的骨灰,借此年复一年地欺骗着他们心中的愧疚。但其实池殊,我每年看着他们弄我,我心里是觉得好笑的。毕竟,他们一整年都在煎熬和黑暗中渡过,而我却只有这一天,甚至到最后这一天已经对我没什么影响了。”
  “但那天不同,”边厌声音陡然转变,像是呼啸着凛风的霜雪,“池殊,他们选错了日子,一年中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不该在你带我出去旅游的时候。”
  “那天。。”池殊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他完全被边厌所说的给怔住了。
  边厌摸了摸他的背,接过话头:“那天把你送回去后,我去找了边城和边关,做了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我将他们打进了医院。”
  “狗屁不理智,你早就该动手了,”池殊一文化人直接爆了粗口,他心疼地摸了摸边厌的眉骨,看着他在黑暗中的轮廓,蓦地想起最重要的事,问道,“那。。那十二天他们怎么你了?”
  “我成年了,他们不敢怎么对我的。”边厌享受着池殊的心疼和亲昵。他已经很满足了,就没必要再让池殊担心。
  “我没跟你开玩笑,”池殊每呼吸一下都带着钻心的疼,他仰头碰了碰边厌的唇,紧追着问,“他们怎么你了?”
  边厌垂眸回亲了一下,扣着池殊的脖颈叹了口气:“就关了一下禁闭,没多大事儿。”
  “什么叫就关了一下?谁一关关十二天?”池殊听到后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溢着酸疼的浪潮在暴风中喷涌。
  池殊情绪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刚准备伸手打开灯却被边厌按住。
  边厌从背后搂住池殊,握着他颤抖的手:“别开灯,别开灯池殊。很多事,我没有办法在光亮中去回想。”
  黑夜可以隐藏很多,也能展露很多,那些好的坏的都能在这里面被包容着。
  而且,与在光亮中交谈不同,黑夜有着属于它的专场,压制于心底的阴暗在此刻才能毫无保留地被刨开展示。
  边厌将池殊转过来,撩起他的头发从额头一路亲到嘴唇,手一下一下地刮着他的脸颊。
  “池殊,我不是什么好人,就像这事儿,我不反抗,除开我妈的骨灰,我就想看着他们被痛苦折磨,”边厌将唇贴上,摩擦着池殊的嘴唇,“我也给你说句实话,今天我故意挑着你心软的点踩下去说,为的就是让你心疼我。”
  “池殊,我从来不奢望别人爱我疼我,但现在不同了。我想看着你爱我,看着你疼我。”
  “我确实有着太多三心二意不干不净的过往,可池殊,我现在愿意为你死心塌地。所以,池老师能心疼我、爱我一下吗?”
  这一声一声的,像是朝池殊脑子里丢了一个又一个的炸弹,炸得他连能连接起来的思绪都没有。但又像是一把利斧,朝池殊心尖儿上砸了一次又一次,破开支离的大口。
  就这样,谁能不心疼。池殊心疼死了。
  更何况,在听边厌说这番话之前,池殊一直认为相爱的两个人一定是因为彼此的闪光点而相互吸引到最后坠入爱河。
  可现如今,池殊却不这么认为了。
  相爱的两个人,不止能够共享光明,也能同坠于黑暗。是能在看见彼此内心深处最腐臭的阴暗面后,依然能增加爱意,传递温度和触碰。
  边厌给予了池殊正常的爱意,但又馈赠了一份极端对立的礼物。
  池殊抬眼看他,在黑暗中看他,轮廓逐渐清晰,不再朦胧。
  “能吗,池殊。”边厌扣着池殊脖颈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
  池殊看着他,轻轻地回了句不能,而后在边厌错愕的目光中拉过他的手臂,摩擦着他的唇:“不能只有一下,要很多很多下才行。边厌,爱你这件事是不能用量词来衡量的,它是个无尽数。”
  “我不敢奢望无尽,”边厌声音里带着隐忍的颤抖,“贪得一下就很好。”
  池殊半跪着直起身体,捧起边厌的脸,低着头说道:“你贪都贪了,就尽兴一点,全部拿走。更何况,边老板你自个儿踩着点儿惹我心疼,我现在要疼你你又不要了,这算怎么回事?像样吗?”
  边厌看着他,看着背着月光的池殊,咧嘴笑了一下,而后伸手将他摘了下来,吻着他的唇说道:“不像样不像样。那我贪多一点,贪个无尽数。”
  边厌这点儿小心思池殊不是看不出来,自打关了灯池殊心里就有着估计。
  但他没想到边厌能这么狠,戳着最软的地方踩下去,弄得池殊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他那些小心机。
  平日里边厌都把感情压在眼神里,微小的肢体触碰里,看得池殊生怕他压出点儿什么问题来,只想多逗逗他让他多说点儿。
  可现在边厌话一多起来,池殊又遭不住。没谁遭的住他这样的,一下接着一下不停,偏生最后还露着眼神求你给予一点儿爱意就行。
  看着无求,但实际上一把抓着你的心恨不得夺走全部。而你明知道所有的陷阱但跟下了降头一样,义无反顾地踩了下去。
  池殊带着点儿惩罚的味道在边厌唇上咬了一下,但摸他头的动作又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下次好好说,这再来一次我真遭不住。”池殊塌了腰,将下巴直在他肩膀上,“我今晚想这事儿估计都睡不着。”
  边厌心里装的满,抱着池殊靠在枕头上:“跟你说是交底,不是扰你好梦的。别担心,我能处理好。”
  这话池殊不是不信,边厌这事儿,说到底是他自己不想弄,带着点儿同归于尽的意思。
  再往深处挖,就是没有希望,望不到生活的尽头就想拉着人一起痛苦。不是边家那些人也会有其他。
  池殊自认为不是什么神明圣母,普渡不了众生,但揣着满腔爱意去救一个边厌却是刚好。
  “你肯定得处理好,不然池老师白疼你了。”池殊亲了亲他耳垂,话头一转,“处理不好也没关系,池老师撑着你。”
  “行,池老师撑着我,”边厌真的挺开心,虽然他不太能感觉到,但他知道这是开心。
  初冬的冷空气衬的被窝里的怀抱越发温暖,池殊趴在边厌怀里,温热的安心驱散酸涩的心疼,勾出一卷又一卷的睡意。
  折腾了一宿又上了一天的班,池殊年纪也摆在这儿,禁不住这么蹧。寻了个舒服的地儿就窝进去准备睡。
  没必要去想后来的,边厌在这儿,安心。
  边厌摸了摸池殊的肩胛,默了一会儿,在犹豫中慢慢地喊了声池殊。
  池殊其实已经到了半梦半醒的地界儿了,边厌再朝他背上拍两下就能立刻睡着,但他听着边厌那声喊,温吞地应了声,撑着没睡。
  边厌低头看着他,细软的头发塌下来,跟平日里看着的体面形象卓然不同。太乖,像是被驯服的雄狮。
  得之不易,边厌不敢再冒险了,池殊对他的爱意只能增加不能减少,就算爆值了回减也不行。
  边厌亲了亲他头顶,慢慢地拍着,哄道:“没事儿,睡吧。”
  算他卑劣吧。把最该说的藏起来,只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贪欲。


第43章 
  其实交底也只是为了心安;池殊听了,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说其他的;就安全这块儿能稍微放点心。
  没什么多的要求,就平平安安的不提心吊胆。
  至于其它的;只要人在,时间就能磨合好一切。
  也不知是先前松太久了还是什么其他的,这回一紧起来,就连时间的棱角都对他两格外温柔;黏黏糊糊地过了大半个月。
  边厌卷烟铺每天也就那么个过法儿;倒是池殊大大小小的事忙不完;又紧跟着到联考边上,每天早出晚归的。虽说早晚还是会去烟铺;但待的时间大大减少。
  边厌不开心是肯定的,但心疼还是主要的。
  边厌看着趴在柜台上假寐的池殊,切肉卷的手一顿,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
  眼下黑眼圈挺深,唇色也比之前苍白了许多。
  边厌脱了手套;伸手刮了刮他的眼睑;不高兴表露地挺明显。问道:“池殊,昨晚几点睡的?”
  边厌切东西的声音就在耳边响着,透过木桌震入耳中;池殊的脑神经也跟着一起动,所以半梦半醒着。
  亲昵的触碰揉上;池殊温吞地嗯了声,没回话。
  不太敢回,之前答应的好好的不熬夜不晚睡;这没做到还让人惦记着这些事儿,不像样。
  池殊闭着眼抓住边厌的手,带了点儿撒娇的意味去用鼻尖蹭了蹭他手心,试图就这么躲过去。
  但边厌挺认真,他一看池殊这样就知道肯定睡得晚,也没多说,直接撤了手没再碰他,闷头继续去做早餐。
  这是把人惹生气了。
  池殊睁眼看他,其实有点儿慌,但又挺新奇,因为这还是他们两这么久以来池殊第一次明显察觉到边厌在生气。
  “生气了?”池殊不太确定,伸手刮了刮他耳垂。
  边厌没躲开没动,但也没回,将卷好的蔬菜肉卷切好分盘,连同准备好的甜姜茶端上桌,又转身从打发器里挖了一勺奶油铺在蛋糕上,朝上面挤了点儿手指柠檬解甜腻。
  弄好后就一样样端上柜台,把餐具给池殊摆好后便端着自己的那盘餐食坐到角落里的桌子旁边。
  全程一言不发的,一个眼神都没给。
  都这样了池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真生气了。
  不过边老板生气也生的温柔,知道你喝不了苦的就准备甜的,就算解腻都是用的酸甜酸甜的食物,前菜后点每一样都不少,把人照顾的妥帖极了。
  这样一对比,池殊是真觉着自己这年纪白长,像个要让家长操心的小孩。
  池殊哎呦一声,踩着踏脚下了椅子,走过去半蹲在他腿边,仰看着:“我错啦边老板,你别跟我生气。”
  边厌低头看他,看着他眼中一片的红血丝即心疼又生气,自个儿闷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心软,将人拉起来抱着摸背。
  “你睡会儿,”边厌早餐也不吃了,“早餐我给你装盒里带学校去吃。”
  就这大半个月的亲近,边厌早已把池殊身上那些舒服点儿给弄明白了,喉结敏感易激,而慢慢地摸背能让他舒服易睡。
  池殊本来就困,边厌现在又这么一摸,哪里还抗的住,也没觉着不好意思,直接将手揣进他毛衣里就这么趴在他怀里睡了。
  前段时间出了会儿太阳,最近又开始下小雨,温度也跟着降下来。
  烟铺这一大早的才刚开店,大门敞着通风,冷风呼呼地朝里灌,边厌将池殊的手往里塞了点儿,但动手的同时又瞟到他裸露的脚踝,眉心立皱。
  说实在的,池殊的脚踝是真好看,筋骨连着皮肤,纤细的骨感美隐于黑色的西装裤下,每次做事儿的时候边厌基本上都只用一只手就能握住他两只。
  可边厌现在没那个心情去琢磨那些不着五六的事儿,他盯着池殊的脚踝看,越看心里越闷得慌。
  这都什么天气了还只穿一条西装裤,不加绒不加棉里面也没条打底的,在外面兜两圈儿他今天这儿甜姜茶就都白煮。
  边厌看了一眼池殊,刚张口但又立即止住把话咽了回去,手上的动作继续着,给人沉默着摸了半天的背。等到喷在锁骨上的气息逐渐平稳后,边厌便将池殊抱上了二楼。
  躺床上后也没立即撤身,刚盖上的被窝里冷,得先捂热。
  池殊今天来得早,边厌估计他是忙活了一晚后没睡直接过来的。
  从卷烟铺去学校要不了几分钟,如果踩着早自习的点过去池殊还能睡大半个小时。
  把被窝暖好后边厌便脱了毛衣塞进池殊怀里,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去把早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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