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是我前男友 完结+番外-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奇怪。蒋问识看着陌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给推了出去。
“你先出去适应着。”还是那个服务员,“就随便来回走动,看看谁要你干什么。”
简直是头晕目眩,蒋问识顺着本能,就走了边角偏僻处。
这里的人显然是少多了,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冷清。
最靠里头有一个客人,头发半长不短的,扎着个小揪揪,有几缕耷拉额前。身子是向后倚着的,半边脸都埋在阴影里,因而看不太清神情形容来。只有珍珠耳钉折着光,几乎晃了蒋问识的神。碎花衬衣扎进高腰长裤里,腿自然地斜伸出了圆桌外。
竟有种天生的纨绔风流来,蒋问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有几个人像是去搭讪般,甚至有人摇曳生姿,想要往他对面落座。等蒋问识转了圈回来,他竟然还是一个人。他明明身在繁华之中,为何竟显得有些落寞。
蒋问识一时刹不住,竟撞进他的眼里。那人跟着就是一笑,唇角弯地轻佻,带着点玩世不恭。勾着指就引着蒋问识过去。酒吧已经是蒋问识未经之地,这人更是蒋问识意料之外。
“客人。”蒋问识稳住声线,“您想要些什么?”
那人随意道:“就来三瓶冰生啤。”
“您是在等朋友吗?”蒋问识客气道,“您要几个杯子呢?”
“没在等人。”路且燃调笑着,“若是你也坐这儿,那便是两个杯子。”
蒋问识不知道说些什么,颔了首便就回去报单了。
到吧台告知了酒保,只三言两语之间,竟是知道不少传闻。
那客人原是老板的朋友。老板也只是个半大小子。
这酒吧哪里是要挣钱的,就是拿来给练练手,能听个响儿玩便是了。
把酒摆在了托盘上面,蒋问识端着,就往路且燃那边走去。
路且燃却并不去看,只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他的眉头忽地蹙起,断眉眉尾的眉钉,就跟着晃了一下。他像是开始打字,仿佛不太愉悦般。蒋问识侧了眼去瞧,应该是个聊天框。
倒酒这活蒋问识不太熟练,再加之到底是分了心,竟是洒了路且燃半身。顺着路且燃的锁骨往下淌,碎花衬衣即刻就洇上了酒渍。蒋问识一片慌乱之中,就见路且燃高举着手机,似笑非笑地正在看着他。
“亏得没洒到手机上。”路且燃抻了抻衬衣,“要不这酒喝得也忒贵。”
急忙地递过去纸巾,蒋问识局促地站着。路且燃慢条斯理地,将酒渍尽数给拭了去。
“没事,夏天风热。”路且燃说道,“街上一走就晾干了。”
这酒也不再喝了,路且燃起了身,就要到前台结账。
本是觉得是自己的失职,应当去承担起这个损失。可蒋问识窘迫地想到,他现下手里没现钱的。在路且燃出酒吧门时,蒋问识就拦在他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洒!多洒点!
☆、借上衣
路且燃挑着眉去看他,像是不很懂他在干什么。
“加个好友?我缓几天。”蒋问识解释,“会转账给你的。”
“不必了。”路且燃拢手点了根烟,雾气袅袅地向上攀着,“有缘再见。”
就在这一片迷蒙的烟雾之中,蒋问识感知到了点零星哀愁。
正好一辆车停在跟前,路且燃大步一跨,便上车是似要走的了。
夏夜的晚风裹挟着路且燃身上的酒气,钻着从蒋问识边上擦身而过的空子,就和蒋问识迷茫的灵魂撞了个满怀。
他在这场夏夜里面有一种突如其来的迷茫,仿佛是安生许多年的日子突然被凿了个洞。蒋问识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却隐约着有近乎是直觉的预感。
这场推辞终究还是无疾而终的了,蒋问识看着远去的车冒着尾气,手上仍停留在添加好友的界面。
摁灭了手机侧边的按钮,屏幕终究还是黯淡下去。蒋问识深吸一口气,又往酒吧里头去了。
见客人也没去发怒责怪,主管倒是也不再追究,只叮嘱蒋问识多上些心。蒋问识连忙应声接着,之后的活也得心应手。这页便轻飘飘掀过去了。
到换班时候差不多是夜深时分,蒋问识觉得通宵他吃不消,便决定只做个上半夜的班。和面熟的人打了招呼之后,蒋问识就换衣服推车走了。
毕竟是个男孩子,夜深不算什么。蒋问识喜欢这种寂静,好像世界都沉睡一样。假如没有打斗声惊醒他的话。
这巷子有点偏僻,但是好在是路近。蒋问识想快点走,路上犹豫了下,还是往这边拐了。
只见着了几个模糊人影,好像是在围斗群殴。蒋问识本不欲参事,想把车往后掉头,却不小心打了个趔趄。
这车倒地可忒不是时候了,蒋问识勾腰去扶,恨不得将给头埋进地里。
似是有人往这边瞟了眼,蒋问识没去回头看,耳边响起一声闷哼。
这声音既近又远,但蒋问识觉着,像是炸裂在耳侧。
他还未反应过神来,就听见那声音又起了。
路且燃只手捂着腹部,背脊弓着靠在墙上,额边冷汗如豆大,顺着鬓边正往下淌。
“让他走。”路且燃冷声,“别扯旁的人。”
这听着像他欠人情那位,蒋问识心想,他这下可算是走不动了。
这下可怎么办?蒋问识推着车,缓步慢移过去。
“大哥。借个路。”蒋问识笑着,“无意干扰,就打这儿过。”
那人看了蒋问识一眼,瞧见他畏缩的样子,似乎像是很不屑一般,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说道“滚吧”便转身。
只看着那人逐渐转身,蒋问识的眼便眯起来。轻悄贴了身过去,从后面环着脖颈,用胳膊紧勒起来。直到人喘不上气,才松了劲儿,让人瘫软在地了。
几乎电光火石之间,路且燃也解决了个。趁有个人往那边看时候,扣着手腕往上,就抡着后脑勺往墙上撞。路且燃也是个狠角儿,直磕到头破血流,这样才肯去罢手的了。
剩下的几个小喽啰,只颤着腿往后退,像是一时缓不过神。趁着这档子空闲,蒋问识翻身上了车,招呼着路且燃来后座。只轻巧地翻了个身,路且燃就上来了。
有个地上躺的人突地起身,拽着路且燃脚踝就往下扯。路且燃用力旋了下脚尖,直接踩断那人的手骨。只听咯吱一声脆响之后,那人只捂着手满地打滚了。
在前面吹了一声口哨,蒋问识骑地越发得快。
“干地不错。”蒋问识说道,“配合默契。”
后面的人眼看着是追不上了,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似的。一截钢棍从后面斩风而来,直劈向路且燃的后脊梁骨。路且燃垂头闷哼一声,往背上摸了一手的血。
“骑快点,我没事。”路且燃咬牙,“赶紧甩掉这帮子癞皮狗。”
于是蒋问识沉默着,把脚踏踩得更快了。夜晚的风扬起来少年的外套,这看起来像一场无意义的奔赴。
可他们又该到往哪里去呢?蒋问识拐了几个假弯,本着怕后面人跟的心思,这才到了棚户区那边。
这个点钱玉琳远不会回家,她刚被工厂调去上夜班,也就是今天给蒋问识说,算是一整天都连轴转,毕竟小厂子到底缺人手的。
棚户区的路也不怕人跟上。蒋问识思前想后,就把人带到家里了。他把自行车往外面一轧,就扶着路且燃先进了屋去。
这屋子实在太狭隘逼仄了,蒋问识环顾了一大圈,只得先让路且燃放沙发上。路且燃这才甫一坐下来,沙发就往下凹进去一大块。
坐倒是勉强还能坐下来,可躺着就要费力多了。路且燃后脊梁上的血已然黏着,和花衬衣紧丝合缝地贴在一块。
烦躁,不想管。可人还是他带回来的。蒋问识只低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认命般收拾烂摊子。
去烧了一壶儿热水,咕噜噜往上冒泡。从架子上端下来洗脸盆,蒋问识又用热水烫了毛巾。他伸出手试探了下温度,觉着等合适才又拧干了。
仍摆弄着手机上的小游戏,路且燃觉得很是百无聊赖。他听见蒋问识走近来,抬头瞥了蒋问识一眼。
“干吗?”路且燃随口道。
“你这背得清理一下。”蒋问识敷上毛巾,“要不然之后不好弄。”
待血痂化了些后,蒋问识皱着眉:“你这衣服得脱下来。”
“嘶,脱不了。”路且燃试了试,“这也太疼了。”
去抽屉里翻找了剪刀,蒋问识提建议着说:“看着也不像能穿了,要不就顺势给剪了吧。”
像是觉着有些越俎代庖,蒋问识顿了顿又补充:“你和我体型看着差不了多少,要是不嫌弃穿我的出去就成。”
看路且燃没什么反应,蒋问识于是便上手了。很是小心地将衣服给裁了,然后用生理盐水顺着冲了遍。
然后又去拿来了碘伏,多擦拭了几遍伤口。最终用纱布又缠了几圈,这勉强才算是包扎好了。蒋问识想着,也只能这样了。
“这也没地儿给你睡了。”蒋问识说道,“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吧。”
路且燃掀起了眼皮子,往周边扫了一圈来,便就瞥见那个上下铺。
“这下铺是给我妈来住的。”蒋问识叹气,“你看,你这也不好爬床梯,去上铺还不如搁沙发。”
有那么几乎一瞬间,蒋问识有些害怕,恐路且燃突地发问。
像怎么和母亲住一起?又或者说是那父亲呢?
但路且燃什么也没说,就好像也都没听进去。
“给我个枕头,我垫着点背。”路且燃撑着半身,“这沙发也太硬了。”
这是安徒生童话里的豌豆公主吗?
像觉得想法很是荒谬,蒋问识自顾自摇了摇头。
“没有吗?”路且燃问道。
“这倒不是。”蒋问识反应回来,“不太好找。”
衣柜上层堆的全是杂物,蒋问识也翻了一会儿,平常都是钱玉琳收拾的。
算了。没找出来。又顺着爬到了上铺,蒋问识丢下去枕头。
是真的就这样凑合着过一夜,蒋问识觉得俩个人都没睡着。
次日一大早,天还蒙蒙亮。蒋问识早就醒了,蹑手蹑脚地下来。
摊着煎了鸡蛋,又兑了豆浆粉,就搁在了桌上。
他伸手推了推路且燃,路且燃就也起身来了。
又拆了一份备用的洗漱用具,路且燃勉为其难地整理着。
“有木梳吗?”路且燃咬着发带。
没有。钱玉琳年纪一大,为了省事方便,也留的是削发头。
路且燃见他不应,想必也是明白了。
自己随手一顺就扎了起来。
这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坐着吃饭的时候,路且燃的面色突地一变。
这大爷浑身上下好像都在将就。
蒋问识又咬了口手中馒头,觉得其实并不算是难以下咽。
洗碗的时候路且燃搭了手,蒋问识觉着也算他欠的,也就任由路且燃干活去了。
时候到了,该赶人了。
“往前一直走,就会繁华些。”蒋问识一指,“打车还是公交,到那里自己选。”
“我不走,没地方去。”路且燃穿着蒋问识的上衣,“再让我留一会儿,下午就返校的。”
“返校?”蒋问识神情古怪,“你哪的?”
“一高的,我不像吗?”路且燃调笑,“学校倒是好学校,可我不算好学生。”
“我也一高的。”蒋问识说道,“高一(6)班。”
“啊?”路且燃愣了神,很快缓了过来,“小孩,我高二。”
“礼尚往来,高二(8)班,叫哥哥吗?”路且燃调侃着。
尽会占人口头便宜,不过他是真没想到,客人只比他大一届。
估计着路且燃也没想到,救了他的酒保是小学弟。
啧。百年一高,名声不保。
上午便各干各的,蒋问识忙着看书,这多出了个人,也没什么大影响。
中午本打算下方便面,街口小卖部屯的,十几元能有个一大提。
只刚被蒋问识掂出来时,路且燃就已经看不惯了。
这场午饭终究还是路且燃下手做的。
家里的确是根本也没什么食材,路且燃去了趟没多远的小卖部。
蒋问识本想把钱补出来,可看了看路且燃兜的食材,就又还是欲言又止的了。
路且燃用电饭煲蒸了米,又做了个一荤一素一汤。
猪肉炖粉条,蚝油上海青,苹果银耳汤。蒋问识看得人都傻了。
本以为是个锦衣玉食的贵公子,结果拿出真把式来这么骇人。
“你知道大杂烩吗?”蒋问识说道,“就是不分菜样,所有都掺一起,只要能炖熟就行。我经常吃那个。”
虽然是路且燃做的饭,可他并没动几下筷子。像是胃口小食量少的样子。
既然都是一高的,俩人两三句商量,便带人去学校了。
蒋原识带着路且燃,到校门口轧车铺,才把人给放下来。
他刚给路且燃摆手,回头就见燕南安。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