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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成了别人的金丝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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垢舔满他全身,破旧阴暗的角落偷偷糜烂。主人公翻了个身,喘气。
  他望着天空,镜头离他越来越远。他一直喘着气,直到屏幕变黑,列出一个个人名。
  丹殷木木地看完了整场电影,落幕时没什么表情地落着泪。他半瘫在沙发上,骨头像被人抽了出来,只留一身瓷器般的白肉堆叠。瓷器上长了张人脸,人脸没什么表情。他的魂灵飘荡在片尾曲里,聚集又消散,散了又凝固在一起。丝丝缕缕,花团锦簇,重重叠叠,走马观花一样旋转。
  直到一只蜜蜂闯进这个世界,虚幻缥缈的线条争先恐后地后退,靡靡之音中闯进了呜呜嗡鸣,苔藓还没长满台阶就被人一脚踩了个稀碎。黑猫从墙角跳下,来来往往的人影快进快退。灰色的红色的蓝色的光点交叠缠绕又重合,一个个圆圈晃来晃去,越来越大,布满整个视线,又刹那间炸开,无数的光波散落下来,白昼陡然飘浮着层层灰红蓝。
  片尾曲停了,蜜蜂飞走了,薄凉夜晚,房间里昏暗沉静。沙发上的人睁着眼,大颗大颗地掉泪珠儿,像是要将身体里多余的水分挤出来一样,没个停歇。
  哭尽了泪,丹殷长长地吐出口气,感到心中郁气消散大半。身体发出饥饿的轰鸣,丹殷“哎哎”叫唤一声,认命地掏出手机伺候自己娇贵的胃。由于前些日子辞了佣人,丹殷只好打开APP,随意点了一堆炸货小吃。
  高油高辣,没啥营养,可真是舒爽呀。丹殷看了看自己沾了点油渍的手,满足地打了个嗝儿。
  ·
  宋延自那天起,很久没来了。丹殷放纵着辛文赋的亲近。
  辛文赋是个挺好的朋友。他们一起买菜做饭看电影,丹殷觉得很安宁。细碎的日常,一样样铺展开来,丹殷像补足了氧气般,感到内心平和,无悲无喜。
  直到有一个人闯进他的空屋,绞碎了他的安宁。
  那人英俊而嚣张,号称宋延的未婚夫,顶着头银毛,年龄看着不大,眉毛却要挑到天上去。
  那人自称封英光,闯进来后看着他的脸庞愣了片刻,随即转过头,挑剔地打量着四周。安保人员在后面焦急地说着对不起,没拦住,开车硬闯什么的,丹殷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们离开了。
  封英光无所谓地切了声,回过头来,靠近丹殷,施舍般挑起他下巴。
  啧啧几声,叹道:“倒是长了张好脸。我倒也不介意宋哥养个小玩意,只是吃独食就不太好了。要是你也肯跟我,婚后也不介意继续养着你。”
  丹殷撇开头,后退几步,取出手机拨了宋延的号码,没人接。
  “哈哈,宋哥正忙得焦头烂额呢,他那小姨是个狠角色,晚几步宋家就要姓邹了,哪有功夫搭理你。”
  丹殷立在原地,垂着脸庞。良久,抬头望他,问:“找我做什么?”
  封英光走到沙发上,坐下,腿交叠着搭到矮桌上,一晃一晃:“不干什么,去,拿杯水来。”
  丹殷看了几下封英光晃着的腿,笑了。不知怎的,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干些什么。呵,他最讨厌不请自来的人。
  他转身往厨房走去,漫不经心地打开柜子从夹层里抽出一板药,倒了三颗在手心。这可是黑市的紧俏货,真是便宜这位客人了。
  丹殷一颗颗地将其碾碎,混入了苏打水里。
  三年前有人闯进了他贫民窟的屋子,他选择用棍棒敲碎了那人的膝盖。敲第一次的时候,没把握好力度,那人的脚弹得老高了。多敲几次,就弹不起来了。
  丹殷晃了晃杯子,药溶于水,很快不见踪影。他浅笑着又晃了几次,心情很好地哼了几句歌。
  转身出厨房门的时候,他勾起的柔唇垂了下来,眼眶红了,还有点润。
  他把杯子端在了桌子上,封英光瞥了两眼他的神情,不以为意地啧了声,端起杯子,喝了半杯。
  “放轻松,我还不至于怎么滴你,不过嘛——”他还没来得及放点狠话,就感觉眼前眩晕起来,他看向丹殷,神情从飘飘然变得狠厉起来,还没掏出手机,就晕了过去。
  杯子滑落在地,刺啦哗啦响了两下,丹殷盯着碎片,眼眶包裹着的泪彻底落了下来。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卷牛皮纸,摊开,一把把的利刃从小到大依次排列,刀身晃着银白的亮光,闪过丹殷浅笑的脸庞。
  他挑了把弧度利落的小刀,放到桌旁。而后慢步走到沙发边,流着泪抚摸封英光的脸,似乎在提前哀悼这世上又少了一个俊美的皮囊,双眸微阖,神情悲悯。
  不好意思啊,兄弟,今天有点克制不住自个儿,对不住了。
  他从封英光的眉骨一路往下抚摸,安抚般轻哼着歌,温柔地哄人沉眠。心情不可抑制地愉悦起来,好像飘在云端,绵软迷醉。
  好邻居辛文赋听到动静赶过来时,丹殷的歌还没哼完——
  “上城的河一望无际,下城的河垃圾遍地;妈妈告诉我,这是天意,天意;上城的人光鲜靓丽,下城的人衣不蔽体;妈妈告诉我,这是命运,命运……”
  辛文赋靠在忘了关上的门口,静静地听完了剩下的歌。
  他走进去时,丹殷回过头来,破涕为笑,似乎早已注意到了他的到来。
  上午的薄光照在丹殷身上,衬得他一身软骨,柔弱无力。他轻靠在沙发旁,微笑着道了声:“辛富哥。”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辛文赋还不叫辛文赋,他的名字很俗,就叫辛富。
  他隔壁家有个很漂亮的小孩,总喜欢怯怯地拉着他的衣角。他虽然有些不耐烦,却还是抱着小孩逛完了半边大山。他爸是个赤脚医生,他也会认些草药,小孩对花花草草很感兴趣,他就一边抱着他一边教他辨认草药。
  小孩的妈妈也很漂亮,是小地方没有的美丽。即使一直戴着脚镣,走起路来哐哐作响; 也不影响她周身的温柔优雅,笑起来就像——就像哪里落下来的九天神女。
  小孩的奶奶凶神恶煞,小孩的爸爸脾气也不好。但是妈妈总是笑,总是微笑。
  小孩认清了每一株药草,小孩的妈妈笑得越来越温柔。
  后来小孩的奶奶突然就死了,小孩的妈妈流着泪安慰他爸。不久之后,就听说他们一家要去大城市拼搏了。小孩的爸爸雄心壮志,小孩的妈妈温柔鼓励。
  自此,在那片幽绿葱郁的大山里,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孩。


第4章 
  辛文赋走上前去,蹲下,将丹殷抱了起来。
  他没问丹殷怎么认出他来的,只是将他整个抱起,轻柔地颠了两下:“比小时候重多了。”
  丹殷的眼睫被泪水濡湿了,眼周红彤彤的,浑身微微颤抖,嘴角却带着笑。
  他勾着的唇,止不住地上扬,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来,很是快活的样子。辛文赋抱着他,慢慢摇起来,就像十几年前在小山村一样,如果小孩哭闹,他就抱起来,慢慢摇,慢慢摇。等到手酸了,日头黑了,小孩也就睡着了。
  丹殷却没能睡着,他长大了,更漂亮了,也难哄多了。但缩进人的怀里,让他感到很安全。辛文赋的手臂坚硬、温热、有力,他的情绪在对方强势又温柔的臂弯中渐渐平静下来。
  他回想了一下这两年来安稳的日子,宋延给他钱,给他吃穿,只是偶尔摸摸抱抱,宠物一样养着,也不做其他事。他在这片小天地里苟延残喘,不用面对风霜雨雪虐打辱骂,或是时时刻刻绷着精神满心焦虑。他觉得这样很好,很安全。他不去考虑以后的事,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
  但现在局面被破坏了,情势变了。
  笼在他四周的玻璃罩被击碎了,但他不想走出去。就算被□□被践踏,他也甘愿烂在这个地方,甚至是期待着。
  丹殷凝视着辛文赋,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闭上了眼,慢慢放松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与辛文赋共进晚餐后,谢别他帮忙的好意,送了他半路。路上,辛文赋邀请他下次去个不寻常的地方玩。他有些好奇,答应了。
  回来时,封英光还睡在沙发上。丹殷没有害人的想法,只是偶尔会克制不住自己的破坏欲,好在辛文赋及时赶了过来,让他内心的恶意收了回去。丹殷知道自己并不是个聪明人,也就不会去尝试聪明人的游戏。这次若真动了手,他就得再次逃亡了。
  丹殷认命地收拾起客厅,顺便检查是否有玻璃杯碎片没收拾干净。封英光醒来后,却猛地条件反射般,把正在收拾客厅的丹殷使劲按压了下去。
  封英光抵着丹殷的背部,反抓住他的双手,不让他起身。丹殷扑腾两下挣扎不开,也就放弃了,只是封英光的动作太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膝盖阵阵生疼,忍不住冷吸了口气,小声道:“轻一点,可以吗?”
  封英光冷笑了声,面容狰狞,手上的劲儿更大了:“你给我喂了什么?”
  丹殷觉得疼,手腕疼,膝盖也疼,他很久没有遭受哪怕一点点疼了。他的脸被压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冷不防被封英光拽住头发提起来。这下连头皮也疼起来。
  “没什么,只是一点助眠的药,虽然见效快了些。”
  丹殷不想遭罪,尽量温和地解释起来:“你可以去看看医生,副作用不大,只是这两三天会有点嗜睡。”
  “谁给你的胆子给我下药。”封英光冷呲了声,并没有放开丹殷,只是紧箍着将丹殷翻了个面。他恶狠狠地盯着丹殷的脸,好像要咬下口肉来。
  丹殷微阖着眼,半天没回答。封英光的膝盖一点点压下去,丹殷的小腹也疼起来。他睁大了湿润的眼眸,与封英光凶恶狰狞的眼神对上了。
  他说:“我只是有些害怕,我只是想保护自己。”
  丹殷的眼睫颤抖起来,眉头微蹙,神色痛苦,“放开我,好不好,我好疼。”
  他试图用手挣开封英光的束缚,但封英光却就势坐在了他身上。紧接着脖颈一凉,他的喉咙被人攥住了。丹殷停止了挣扎。
  封英光灼热的呼吸凑近了丹殷的左耳,深深的恶意从他的口中流淌出来。
  “贱人,你以为你是谁?”
  丹殷心里想,这个名词其实不算什么,诸多恶臭而践踏人尊严的词,他都一一领略过。这份漫不经心并没有从心里流露到脸上,他微微抖了下,好像被伤到了的样子。
  “我不是……我不是贱人。”
  丹殷的嗓音一贯是清凌凌里掺了甜,这下子柔弱又伤心的状态使得他的嗫嚅像是糖果碎成了渣子,撕裂破碎的感觉诱人继续踩踏。
  封英光不由得攥紧了他的脖子,一股莫名热意涌上心头。他看着身下毫无还手之力的漂亮男人,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明明是枚还有些青涩的果子,闻着却香透了。
  身下的人流了点泪,润得眼眸霎是好看。又懵懂又痛苦地望着他,乞求垂怜。封英光有些着迷地垂下了脸庞,越靠越近,似乎是想尝尝果子上的露珠是什么味道。
  丹殷挣扎了几下,封英光回过神来,羞恼地直起了上半身。他拽住丹殷头发,将他脸庞略略提起来,又愤恨又不屑地开口说:“你确实不是贱人,不过是只被豢养起来的金丝雀,每天被把玩□□弄的玩意儿,算什么人?”
  说完他松开头发,拍了拍丹殷的右脸:“让你当个摆件儿你不当,那就只能当狗了。”
  丹殷望着他,神情有些空茫,喃喃道:“我要找宋延……”
  这句话戳中了封英光的笑点,他哈哈笑了起来,一把扯住丹殷的衣口,嘲讽道:“原来你TM想当宋哥的狗,也不看你配不配。”
  封英光猛地站起来,扯住丹殷的衣口往厨房方向拖:“下的药你藏哪了,给爷翻出来!”
  丹殷挣扎不开,只好紧紧扒住封英光的大腿,阻止他前行。
  “你冷静些,我去给你拿。” 丹殷没有想到这个私闯他人宅邸的陌生人,暴力倾向如此严重,他完全招架不住。丹殷扒住对方的大腿,试图正常沟通。
  但对方却气疯了一样,一脚踹开了丹殷,怒道:“别碰我!爷给你两分钟!”
  丹殷抱住自己的小腹,痛意使他的神情冷了下来。他蜷缩在地上,冷汗津津。封英光站在一旁,狼狗一样喘着气,手臂上青筋暴出,全身涌动着羞怒与莫名的难堪潮涌。他抹了把脸,看着地上瑟缩颤抖的青年,强压着暴烈的情绪开口说:“还有一分钟。”
  丹殷咬牙撑着地,慢慢爬了起来。他忍着膝盖的疼痛径自走到厨房从柜子夹层里翻出了药。他把药扔给了封英光,咬牙道:“我给你了,你走吧。”
  但封英光却笑着找来一个玻璃杯,倒水,把剩下的九粒药全部碾碎添了进去。
  丹殷不由得后退几步,他着实低估了眼前这个看着年龄不大的男生。本以为自己等他醒来后道个歉,说端错了水什么的,再好言好语亲自送他出门,没准儿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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