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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仙四青霄]故人不远游-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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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得云开见月明,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便皆可解脱了。
  “入魔?”
  “是。”云天青端坐在宗炼长老面前,面上是少见的严肃神色。
  宗炼长老抚须沉思道:“莫非与此前玄霄经络逆变有关……”
  云天青心中一颤,道:“经络逆变?什么时候!?”
  宗炼道:“半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时玄霄修炼初有所成。我也曾提醒太清注意此事,但是后来玄霄修炼渐入佳境,是以便没有人在把它放在心上。”
  云天青目光晦涩,喃喃道:“为何这事……师兄从未和我提及……”
  宗炼叹道:“孩子,便是与你说及,于他又有何益呢?你二人情谊深厚,我想玄霄只是不愿让你担心罢了。”
  云天青想起卷云台上玄霄孤独的背影,只觉双眼酸涩难当。他知道玄霄身负重责,却不知道他还一并背负了这种痛苦,而这些他却无法替他分担丝毫。
  宗炼道:“此事你可曾告诉过太清?”
  云天青摇头道:“师兄自己去找了师父,只是不知他是否会如实告知师父此事。”
  宗炼道:“入魔一事非同小可。但眼下已经容不得我们从长计议了。”
  云天青道:“此话何意?”
  宗炼道:“网缚妖界之日只余一年。大局将定,即便修炼双剑当真会对宿主产生反噬……只怕太清也不会让他们停下了。”
  云天青急道:“但是一旦反噬,师兄他……”
  宗炼打断他道:“飞升一事,穷尽吾派三代之力,即将成于我等之手。此时莫要说太清,便连我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云天青被这番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们究竟……置师兄和夙玉师妹于何地?”
  宗炼皱眉道:“此话却是从何说起?我从未说过要对玄霄入魔一事袖手旁观。此事关乎他二人性命,更关乎琼华命数,我必当尽力寻找解决之道,断不会在网缚之日出任何差错。”
  云天青见宗炼神色坚定,心知飞升一事已是毫无退路,心中隐有绝望之意。他眼下已经不求掌门和派中长老会打消主意,只求师兄和夙玉二人可以全身而退。他不想亲眼见到自己的同门挚爱深陷泥潭,无法脱身。
  若当真有那一日……
  云天青走出铸剑台,看着远处山峦隐隐绰绰的轮廓,心中暗想——
  自己纵是身死,也必当极力阻止此事。
  傍晚云天青回到剑舞坪,却不见玄霄身影,亦不见桌上照常的留书。匆匆赶至太一宫,才被守卫的弟子告知玄霄已往后山而去。
  云天青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弟子房的,只觉得心里好像生生被掏空了一块。窗外夜幕降临,繁星依旧。房内的桌上还留着二人曾举杯共饮的杯盏。可是有些事情却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玄霄这一别便是数月有余。自他一头重新扎回禁地之中,每日修炼的程度已是到了几乎不眠不休的地步。夙玉几乎每日都会来寻他探讨,但是有时玄霄竟无暇理会。
  夙玉看在眼中,心下更是忧虑。虽然玄霄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她知道他定是心绪难平。而能将玄霄心绪撩拨到这种地步的,除了修炼上令他止步的苦境,便只有云天青了。
  真正的原因夙玉不得而知,但是玄霄如今的状态,实在不宜修炼。虽说没有走火入魔,可若是心魔铸成,又怎知不会反噬更甚呢?
  夙玉很想阻止他这般几乎折磨和疯魔般的修习,可是理智却生生阻止了她。眼下便连她自己都因为飞升之日的临近而心生焦虑,更遑论劝慰玄霄。
  得道修仙便如心头一块巨石,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夙玉心中忽地生出一股怅然,放下手中卷宗,走出了禁地。
  昆仑山上四季如春,和煦的风如往昔般轻抚在面上,仿佛正欲带走所有不快的思绪。夙玉在派中信步而走,待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行至一方洞口。
  她不由得笑了笑,却不想自己不过是随意走走,竟也是身不由主地来到了此处,当下往里面打探了几眼便走了进去。
  ——炽烈的色彩一瞬间占据了所有的视线。
  目所及处,凤凰花依然盛开如旧。满心满眼都被娇艳如火的花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景致了。
  曾听玄霄师兄提及,醉花荫亦是他和云天青二人钟情之处。春去秋来,花总有重开之日,可是过去的时光却是一去不返。虽然自己常常在闲暇之时流连此处,却是头一回这般心生感伤。她伸手抚上身侧的凤凰花枝,想起了道经中卫罗灵凤的传说,心中一时间思绪翻涌,口中轻轻吟唱。
  ——杳杳灵凤,绵绵长归。
  ——悠悠我思,永与愿违。
  ——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忽然听得洞口传来一阵脚步之声,夙玉心下微微一惊,连忙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玄霄的身影。
  玄霄在禁地中于修习之事上欲寻夙玉探讨一二,却不见她身影。想来定是她练功烦闷,出去散心了。左右自己已经许久不曾踏出禁地一步,出去透透气也好。思及夙玉曾提过自己常去的地方,于是便来到了醉花荫。
  看见这如故景色,回想起云天青初次带自己来到此地的时候。那晚缠绵的月色和余韵绵长的醇酒,让人心中半是怀恋半是感伤。
  玄霄道:“夙玉,你果然在此。”
  夙玉看着他,伤感的心绪一下子难以收回,只能回道:“玄霄师兄……”
  两人心中皆是复杂情绪,一时间谁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玄霄想了想,开口道:“你刚才唱的,那是什么歌?”
  夙玉微微讶异道:“咦?师兄对音律也有兴趣?”
  玄霄笑了笑:“我不懂音律,只不过那歌中透着无尽怅然,令我略感好奇罢了。”
  想起自己曾经在云天青面前哼唱过家乡的一曲小调,还被那人嘲笑过五音不全。最后自己硬生生逼着他也唱了一句,毫不留情地驳斥回去才作罢。
  说起来自己与云天青已经有多久没有这般心无芥蒂地胡闹过了呢?一念及此,刚刚好转的情绪便又低落了下去。
  夙玉不知道玄霄心中所想,只是见他目露感伤,心知他应是思及自己不了解的故人旧事。爱慕玄霄时日已久,但是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与玄霄已无厮守的可能。纵使她与玄霄日日共处,这份心情却永远无法让他知晓。无法过于靠近,更无法了解这个人所有的心事和情绪。所能做的只有勤奋修习,有朝一日站在他身侧时不至于成为他的负担。
  夙玉心下更觉苦涩,不由道:“……那首歌自然是很哀伤的……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短短二十四个字,每一个字都饱含无尽的思恋和求而不得的悲伤。
  玄霄不由微微一愣,口中咀嚼着最后一句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又道:“同门两年,我却不知夙玉你也擅诗赋。”
  夙玉摇头道:“夙玉哪里会,这不过是源自书中的一个故事,倒让师兄你见笑了。”
  玄霄奇道:“哦?是怎样的故事,竟会如此伤情?”
  夙玉道:“……道经有云,西方卫罗国蓄有一只灵凤,能化人形。王有长女,字曰配瑛,十分怜爱这只凤凰。数年之后,王女忽而有胎,王觉得古怪,怒而斩下凤头,埋于长林丘中。王女伤心不已,不久之后,诞下一名女婴,女婴落地能言,反而很得王的喜爱。那以后许多年,王女一直郁郁寡欢,某日天降大雪,王女因为思忆灵凤,来到长林丘中,唱起歌来,或许是歌声太过悲戚,感动了天地,灵凤竟死而复生,带着王女一同飞入云端……好在这个故事总算善始善终,也不负这对有情人了。”
  玄霄又是一愣。这个故事虽然有些伤情,只是没想到性情清冷的夙玉,却会因为这样的故事而感触,不由道:“……莫非,在夙玉的心中,也是思念着谁?”
  夙玉心中一惊,以为自己思绪皆被玄霄看破,却见玄霄神色如常,心下又微微有些失落,道:“哪里……我不过是见这些凤凰花开得绚丽,便想到了那个关于凤凰的传说。”
  她复又抬眼看向这绮丽的景致,道:“平日若是练功累了,我就来这儿看看花,总觉得心中会平静许多,只可惜不能常来……”
  玄霄知她一直为了修炼进度而焦虑。虽然夙玉生性淡泊,喜怒显形于色,但是碰上在意之人与事,总能显出非寻常人所能及的坚定意志。他与夙玉相处时日已久,早已将这位聪慧坚韧的女子视作至亲之人,当下心生怜惜,安慰道:“为何不能常来?你不必过于顾忌与我修炼双剑之事,虽然眼下我的进境暂时比你快上一些,但是你不可急功躁进,反会欲速则不达。”
  他顿了顿,又道:“你若是喜欢,日后我也可以陪你一同来赏花……”
  夙玉身形一颤,眼里都带了些欣喜,道:“真的吗,师兄?你愿意和我一起来看凤凰花?”
  她知道,或许此生自己都无法在玄霄心中分得一席之地,但是哪怕是作为挚友和同门,与他多相处一刻,已足以让她心生欢喜。
  夙玉道:“我还以为……师兄除去练功之外,唯一喜爱的便是夜观星空。”
  玄霄笑了笑,感慨道:“天悬银河、繁星灿烂,自然令人望之胸中开阔,不过此地风光秀丽,我也十分喜爱,我们便约好了,闲暇时若有兴致,就来此赏花。”
  那些爱恋的、感伤的、无奈的、苦涩的情绪交织着,如同海水般席卷而来,复又归为平静。
  夙玉点点头,亦笑道:“……嗯,师兄,说好了,一言为定。”
  玄霄道:“一言为定。”
  凤凰花下,女子目色坚定明澈,一如初见。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写同人就是容易凑字数啊

  ☆、秉烛

  云天青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头,他和玄霄站在一条河的两岸,河水湍急而汹涌。他想要跨过河去,却发现双脚如同生了根般动弹不得。他张开喉咙,想要拼命嘶吼,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玄霄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忽然瞥见河岸一块巨石,上书二个血红的大字——“忘川”。
  云天青猛然惊醒,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是满脸泪痕。
  他坐起身来看向窗外,夜色尚未退去,自己却已经了无睡意。索性也没有点燃桌上烛火,只是静静坐在床铺上出神。
  没过多久,房门忽然被人自外推开。
  云天青如梦初醒,看向门口。站在那里的正是自己日日夜夜魂牵梦绕之人。自卷云台一别,两人不欢而散后再也没能见过面。虽然如此,夜里头云天青就寝的时候从未将房门上锁。 
  分明仍在一个门派中,此刻再次相见竟隐有了形同陌路的感觉。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玄霄本想趁着天尚未明,偷偷来看他一眼,却未料到他没有入睡,愣愣地站在门口,一时间亦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天青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师兄。”
  玄霄心头一震。云天青这一声呼唤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令他一时间竟亦有些心潮翻涌。他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昏暗中,只能隐约看见云天青的轮廓。但是玄霄清楚,这张脸早已经生生刻进了心里头。在禁地修习时,玄霄无数次刻意地想要忘掉这张时常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面庞,可到了真正坐在他身侧的这一刻,所有的情感便如同脱笼而出的猛兽,来势汹汹。心里头仿佛有千言万语要与身侧之人诉说,可是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卷云台上那次争吵终是成了两人心头的那根刺,无法拔掉,一碰就是连皮带肉的疼。他们之间,早已经回不去当初的心无芥蒂了。
  玄霄不经意朝云天青脸上一瞥,却忽然隐约看见了他脸上未涸的泪痕。
  他愣了一愣,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问道:“天青……你哭了?”
  云天青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既没有被说破的窘态,也没有恼羞成怒的神情,随手就把痕迹抹干了,咧嘴一笑:“没什么,只是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玄霄低下头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天青道:“明日便是妖界降临之期了。”
  玄霄点点头,语气里颇是感慨:“是啊。这一日终是来了。”
  一直以来,网缚妖界之事如同悬在他二人心头之剑,如今终是要落地了,玄霄心中既是紧张,又隐隐有松了口气。
  两人默契地谁都没有再去提那日争辩之事。他们各自心里都清楚,已经到了这一天,再论是非已经毫无意义。
  云天青道:“不知掌门对于其他弟子有何安排。”
  玄霄道:“门中长老夜观星象,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明日一早,我便会和夙玉登上卷云台,催动灵力发动剑柱。”
  云天青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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