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青霄]故人不远游-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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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把我当成流氓痞子了。”
玄霄白了他一眼:“时至今日只怕是本性未改。”
气氛因着一句玩笑而微微和缓。云天青含笑道:“我还记得,当时师兄曾说不介意断袖之事。”
玄霄微微一滞,而后迟疑道:“天青,你知道我……”他顿了一顿,接着道:“你不过是因着与我朝夕相处,才产生了这样的错觉罢了。世上还有许多优秀的女子……”
云天青面上神色莫测:“情之一事,师兄又能比我多懂多少?”他低下头去,两人鼻梁间不过三指距离,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方有些紊乱的呼吸。云天青一字一句道:“即便世上有再绝色的人物,我的眼里也已容不下其他人了。”
玄霄耳根微微一红,忽的想起什么,轻笑一声:“这话,你说给多少女子听过?”
云天青愣住了:“我……”
玄霄嘲弄道:“你说这些不过也是一时兴起。”
云天青疾声道:“不是!”他苦笑道:“师兄,为何连这点信任也不肯给我?”
玄霄挣脱他的手,别过脸去,没有回答。烛光在他的脸上映出明灭神色。
云天青眼中暗淡,半晌,轻叹道:“罢了,师兄……是我太过自私了。若是我令你难堪,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做逾矩之事。”
玄霄抿唇,面上不动声色。
云天青道:“明日我便会与长老说,让他将我安排至他屋。”
玄霄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你何必……”他声音微颤:“你我之间,一定要如此吗?”
云天青哑声道:“师兄,自从你我一同入门,我便一直注视着你日复一日地变得出色强大,你不知道这样的感受,有点欣喜,但是又有些不安,觉得我们之间越来越远……生怕有一日我们会分道扬镳。”
玄霄轻声道:“怎会。”
云天青注视着他的眼睛道:“师兄,我只问你,今日我与师姐喝酒,你为什么生气?我不想听到什么有违门规,我只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感受?”
玄霄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我……”几不可闻地回答道:“我只是心里难受得紧。”
云天青眼中微微一亮,道:“师兄,你说什么?”
玄霄鬼使神差般咬牙道:“我心里难受!看到你和夙莘喝得醉醺醺回来,看到你和其他师姐妹亲密说笑,我心里统统都觉得难受!你满意了吗?”
他说完这般破釜沉舟的一番话,只觉心仿佛被人紧紧捏住般隐隐发疼。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唇上便印上一个温润物什,脑中顿时炸裂开来。
云天青吻得很粗暴,舌尖硬是撬开他的齿关,攻城拔地。玄霄从未见过这样具有侵略性的云天青,一时间竟忘了呼吸,脑中更是转不过弯来,只是本能的回抱住他,承受他激烈的吻。一番唇舌交缠后,玄霄面色泛红,不住喘息。
云天青亦是难以自持,他容玄霄缓了片刻,便又将唇覆了上来。这番倒不是那般激烈交缠,只是唇与唇轻轻触碰。面前这个与他拥吻的人,终于不再是个幻影。他一边轻吻,一边喃喃:“师兄……”
玄霄本该将他一掌打开,此刻却着魔般失去了反应。
半晌,他轻轻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双剑
翌日,云天青自宿醉的头痛中悠悠转醒,已是日上竿头,窗外鸟鸣婉转。伸手一探,床铺的另一半早已没有了温度。
云天青轻叹口气,坐起身来——今天的师兄竟连早课也没叫自己。
看来前途漫漫啊。
他摩挲着自己的唇,忽的面上又泛起笑容来,左右也算是小有突破不是?
打理一番后,正欲出门,房门忽的自外推了进来。却见玄霄走进屋内,面色有些凝重。
云天青收起了本欲打趣的心,道:“师兄,怎么了?”
玄霄看向他,迟疑半晌,道:“天青……往后三年,只怕我不再能与你日日相处了。”
云天青一时间转不过弯来,道:“此言何意?”
玄霄道:“今晨师父和宗炼长老唤我与夙玉去了太一宫,交托了一件本派大事。”
云天青走到桌边,执壶倒了一杯清茶,递给玄霄道:“坐下慢些说。”
玄霄依言在桌边坐下,道:“宗炼长老与我们言道,昆仑诸峰之巅,有天光投下的地方,便是传说中的通仙之途,虽能通过此处飞升成仙,然灵气充沛,彼此激荡,绝非一人之力能够靠近。吾派修仙,虽日积月累,勤奋不懈,可惜成效甚微。直至第二十代掌门道胤真人,悟出以人养剑,万物分阴阳,而阴阳生万物,若能修炼一对雌雄双剑,以巨大灵力形成剑柱,直冲云霄,至昆仑山上天光投下处,则门派中诸人皆可抛却肉体凡胎,成为仙身。自那之后,吾派穷三代之力,直至长老手中,终成羲和、望舒两剑。”
云天青讶异道:“之前从未听过此事,想来确是本派秘事。”
玄霄点头,接着道:“我瞧过那两柄剑,确是绝世的神兵利器。宗炼长老道,如今双剑还只是死物,若能灌注生人灵气,则力量之巨不可想像。”
云天青道:“莫非……”
玄霄道:“我和夙玉便是羲和剑、望舒剑之宿体,从今往后,便要人剑同修。此后三年,我们必须日日在禁地修行……”
云天青愣了许久,方自强笑道:“如此重托,想来也是师兄你天资聪颖啊。”
玄霄点头道:“担此重任,我自会定会勤加修行,不辱使命。”
云天青道:“既是如此,师兄你心情为何如此低落?”
玄霄道:“除却双剑之事,长老还言及另一桩修仙事宜。他道若要做成剑柱,单凭我和夙玉二人之力与附近山峰之灵气远远不够,需得借助妖界。”
云天青惊讶道:“妖界!?”
玄霄点头:“我初闻此事亦是震惊异常。然掌门师父言道,道胤前辈曾夜观星象,发现有一妖界如天轨运移一般,每隔十九年,便接近一次琼华派。只是此界形迹隐去,本派须以双剑之力冲击而上,令其现形,将其网缚,再想方设法取得其中灵力。”
云天青道:“堂堂修仙之派,却要借助妖界之力……听来实为不耻……”
玄霄轻叹道:“我初时也是这般想法。然师父又言道取得灵力之时亦可将妖物除去,倒也是个两全之策?同时亦可将妖物除去,倒也是两全之策……”
云天青皱了皱眉,似要开口辩驳,最后还是改口道:“所以三年之期,便是为了等待妖界降临?”
玄霄道:“正是如此。想来师父等人一时苦心孤诣谋划许久。单是我和夙玉,便是于山下寻访多年,才发现的生辰之中阴阳极盛之人。”
他顿了顿,有些无奈地笑道:“我道师父为何突然造访这个小城……原是如此。我虽说并不该有任何怨言,只是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云天青道:“被选为双剑宿体,除却体质,天赋资质亦是重中之重,师兄该高兴才是。”
玄霄点头,敛去不快情绪:“从今日起,我二人便要每日去禁地修行,禁地之门只可由我等开启,此后便不能常常见面了。”
云天青泄了气似的趴在桌上,闷声道:“我不想和师兄分开……”
玄霄笑了,道:“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若是三年之后我派真能飞升成仙,你我便可日日待在一起,不是更好?”
云天青道:“我倒不求长命百岁,此生平安喜乐,能与师兄相守到老,便已足矣。”
玄霄显然忆起了昨夜缱绻,耳根不禁微微泛红。
云天青又道:“不过我记得师兄曾说,摆脱生离死别之苦是你毕生之志……无论如何,师兄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
玄霄点头,垂眸道:“了此夙愿,此生无憾。”
云天青见他面上少见的温暖笑容,一时竟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只得上前将他紧紧拥住,道:
“好,师兄,我等你回来。”
玄霄犹豫片刻,伸手回抱住他。
房中一时寂寂无声,忽的传来咕噜声响,显得分外突兀。玄霄不由身体一僵。云天青松开玄霄,笑吟吟地看着他:“师兄,肚子饿了?”
玄霄面红道:“早上……早上起的有些晚,还未来得及用早膳,便被掌门师父唤去了。”
云天青了然地挑了挑眉,没有问及晚起的原因,只是牵起他的手道:“嗯,什么事情都等会再说。我们先去用膳。”
午后,玄霄简单收拾了包袱前往禁地。云天青一直将他送至剑林之前,玄霄有些好笑道:“只是修行罢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云天青佯作委屈状:“我对师兄素来是一日不见如三月,何况这次何时重见皆无定言。”
玄霄道:“若是修行进展顺利,我当然会出来看看你。”说罢他耳根有些许微红,轻咳一声道:“到时候你可别又去哪厮混,见不着面。”
云天青眉开眼笑:“怎会?当然只有我等师兄的份,决计不会有师兄寻我的理!”他凑到玄霄耳边,轻声道:“师兄也别太过想念,耽误了修行啊!”
耳畔温热的吐息让玄霄有些许不自在。他一把推开云天青,笑骂道:“少自作多情!”他一整衣袍,摆手道:“你也回去吧。我不在的时候,可没人日日叫你起床,莫要耽误了早课。”
云天青道:“我自当勉力,决不会落后于师兄。你且放心去吧。”
玄霄点头,皱眉想说些什么,一时间却又不知如何措辞。云天青想了一想,笑嘻嘻凑上前去,在他唇角落下一个轻吻。
若说昨夜的吻带着几分热烈和冲动,今日二人彼此心意相通后,其中绵绵情意自是不言而喻。玄霄一张俊脸顿时通红,却也没有表现出抗拒之意。他左右环顾一番,迟疑良久,走上前去轻轻回吻,而后低头轻咳一声道:“再会。”说罢逃也似地转身朝剑林中走去。云天青心中如同吃了蜜似的一样甜,笑吟吟地注视着玄霄的身影渐渐远去。玄霄一时心神激荡,脚步匆匆,不敢回头,只觉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如影般追随,直至他消失在云天青视线的尽头。
剑林的出口,一个窈窕身影早已等在禁地门口,想来是已过了约定的时辰。素来守时的玄霄心中有些许歉意,不由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抱歉,让师妹久等了?”
夙玉自思绪中回神,抬头看向他,摇头道:“无妨。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玄霄无奈道:“不过是天青扯着我说了许多话,想来算是入门来第一次久别,便与他多说了些话。”
夙玉道:“玄霄师兄……当真是与天青师兄感情深厚。”
玄霄眼中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愫,笑道:“他这人对谁都是话痨,久了你便懂了。”
夙玉没有说话,只是垂眸,面上是辨不清的神色。
玄霄和夙玉共入禁地修行的消息不胫而走。三日后太清真人索性在晨课上宣布了这一消息。一时间门下弟子议论纷纷,惊羡、嫉妒、质疑皆而有之,然这些玄霄自是不会加以理会。于修仙一事上,他素来是心无旁骛,发奋勉励。初时,他尚且三两日出来一次与云天青见面,与云天青秉烛夜谈,或是去后山走走。然数月过去,修行渐入佳境时,云天青便只能十数日见他一次了。
玄霄不在的日子里,云天青当真比从前收敛许多。于修仙一事上竭尽全力,亦不再是思返谷的常客。夙莘惊奇道,原来玄霄师兄才是才是干扰你修行的罪魁祸首啊,看来情之一物,当真害人不浅。云天青轻笑一声,不予辩驳。
虽说有夙莘和其他同门在,白日里斗嘴打趣倒也不嫌寂寞。只是夜阑人静之时,云天青独自坐在屋内,便显得有些清冷。虽说此前玄霄亦非多话之人,然总归会静静听着云天青不住絮叨,间或回上几句。云天青这才真正初尝相思之苦,这般空对烛火的寂寥当真是难以忍受。于是他便每晚跃上屋顶,拎着一坛酒,遥遥注视着禁地的方向。阑珊月色中,寒山远黛衬托着屋顶守望的身影。
而这些,玄霄当然不会知道。
☆、北溟
后山禁地之中,玄霄放下修行所用密卷,长叹一口气。
已经陷入了瓶颈期第十天了,依然毫无进展,脑中一团杂乱思绪,不知从何入手。
脑中忽然浮现出云天青轻笑的脸,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左右现在修行止步不前,倒也不妨出去散散心,兴许回来便可小有突破。
一念及此,玄霄便走向门口,也没有知会夙玉,便这么径直出去了。
昆仑山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静祥和。玄霄行至剑舞坪,深呼吸一口气,只觉有如焕然新生。看来实在是憋闷得太久了,他不由暗暗自嘲道。
推开那扇久违的木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上还散乱着未叠的被褥和三两件云天青的衣物,仿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