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女,只撩不嫁[快穿] 完结+番外-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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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那个确诊肝癌的医院,你哥不是有熟人吗?”
“是啊。”
“能不能拜托他帮忙,我想去……查一下监控。”
又是深夜,又是查监控,只不过这次换了家医院。
马望野亲自带她见的熟人,那熟人还是他半夜把人家从被窝挖出来的。
有笔记本电脑在,他们没有在保安室看,直接拷走了陈希瑶相关的那一段。
出了医院,徐汀兰郑重地冲芝芝和马望野鞠了个躬。
“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对不起,也谢谢。”
这么郑重的道谢,兄妹俩赶紧扶起了她。
“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瞒着你的,我们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我们当时也以为她在耍什么花招。”
徐汀兰平静地摇了摇头。
“我不想回医院,送我回家吧,我想我爸妈了。”
“好。”
马望野开车送熟人离开,芝芝开车送徐汀兰回家。
到了老爷子这儿自然是不敢再推轮椅了,不然老两口怕是要担心死。
徐汀兰谢绝了她送她进小区,独自一人进去,芝芝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调头回家。
开到路口等红绿灯,芝芝突然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她说了这么多,兰兰也让她带着去了那么多地方,照理说这会儿正是兰兰情绪最激烈的时候,兰兰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平静?
尤其是,这种时候不是更应该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宣泄情绪的吗?
芝芝越想越不对劲,调头又转了回来。
还没开到小区门口,远远就见徐汀兰轻飘飘一个人单薄地站在路边出租车,一辆绿色黄道出租停在了她面前,芝芝赶紧按喇叭!
滴滴的喇叭声吸引了徐汀兰的注意,她转头看向她。
芝芝一脚油门到了跟前,“你要去哪儿?!”
徐汀兰见瞒不住,垂眸淡淡道:“我想去看看她。”
“身体都这样了,还折腾什么?!非真出点儿什么事你才高兴?!等你身体好点再去!”
徐汀兰浅浅一笑,说不出的凄凉。
“我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芝芝深吸了口气,“别说了,先找个地方喝点汤,我开车送你去,不然你就别想去!”
徐汀兰没有选择地上了车。
陈希瑶的老家不近,要开十几个小时才能到,两人中途找了家小旅馆休息了几个小时,才坚持到了陈希瑶家的小镇。
徐汀兰一路都在看那肝癌确诊医院的视频,正常速度看,倍速看,放慢了看,总之看了一遍又一遍。
芝芝疲惫极了,指了指路边早餐店,“喝点粥再去陵园吧。”
这两天,徐汀兰再也没犯过头疼,也能喝点粥了,芝芝总算放心了不少。
话音落下半天,徐汀兰都没动,只柔柔地坐在那里,长发滑落,遮住了她的侧脸,只能看到一点挺直的鼻尖和一眨不眨的纤长睫尖。
芝芝又喊了遍:“兰兰?”
徐汀兰缓缓抬起头,只一眼,惊得芝芝心剧跳了下。
那眼神涣散的厉害,累列的血丝都得遮掩不住的空茫,好像整个灵魂已经不在这里,只剩一具空壳。
“她……她……”
“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兰兰。”
“她……可能根本就没得癌症。”
“什么?!!!”
芝芝惊得猛地起身,砰地一下撞到了头,痛得赶紧捂住。
“这怎么可能?她要是没得绝症,干嘛非要送死?!谁活的不耐烦了自己闲的送死?!你别瞎猜好不好?”
徐汀兰缓缓转回头,三倍速播放那视频给芝芝看。
“你看,这个大妈,她一直跟陈希瑶一起的,虽然陈希瑶一直低着头,好像跟她没有关系,可那个大妈却不时转头看向她。
她们的行动轨迹出奇的一致,唯一不同的是,陈希瑶排队缴费的时候,大妈是在休息椅上休息的,从头到尾大妈都没交过费,却进了腹腔镜监察室,而且两人是先后进去的。
虽然出来等候的时候,两人先后拿了两张诊断单,可大妈却看都不看自己的,直接拿了陈希瑶的看了,并且看后,脸色明显不太好。”
芝芝也觉得有些古怪,可这并不能证明陈希瑶就没得癌症,也许两人只是碰巧聊了个天而已。
徐汀兰摸出了手机,先给张总打了电话,问他认不认识医保局的人。
认识,但不熟。
想了想,又给马望野打了过去。
马望野果然人脉众多,尤其徐汀兰开口,马上帮她查了陈希瑶的医保记录和医院缴费记录。
果然,时间出现了偏差。
陈希瑶的医保缴费时间和医院记录陈希瑶缴费时间,偏差了几十秒。
而就在几十秒后,一个记录名为褚来花的人,也交了同样的费用,只是用的是现金。
马望野的熟人帮着追查了下褚来花,发现同这个女人曾有过住院记录,病因就是肝癌,后来应该是支付不起昂贵的治疗费,直接出院了。
马望野把那女人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徐汀兰。
徐汀兰盯着那号码望了很久,才抬指拨了过去。
褚来花本人接的电话,说起肝癌,当时就哽咽了。
大妈说自己是肝癌晚期,没钱治病,只能定期去医院开点药,那天去开药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女人,说是想请个长期病假,但是请不下来,想让大妈帮忙用她的名字做检查,她出检查费,从医院出来还给了大妈一千块钱,让大妈保重身体。
芝芝简直难以置信,趴在方向盘上,傻了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怎,怎么会?她,她要没病,为什么,为什么要寻死?她死之前还专门给我打了电话,嘱咐我一定要跟你保密,到底为什么?!”
徐汀兰扣上笔记本,仰头靠着椅背,最初的震惊已渐渐消退,沙哑道:“去陵园。”
不是清明,不是十月一,也不是七月十五,普普通通的日子,陵园空空荡荡,除了看门老大爷,再没有半个人。
徐汀兰背上从老宅专门跨过来的挎包下了车,望仰头望了望天,天空水洗般的蓝,云絮绵绵。
她深吸了口气,转头看了眼芝芝。
“我想自己去。”
“呃……啊?”芝芝不放心。
“拜托了,让我自己去。”徐汀兰微微勾了勾唇角,孱弱却轻柔的笑了笑。
她不笑还好,她这么一笑,芝芝更不放心了。
可面对这张脸,她说不去拒绝的话。
“那,那你快点儿,半小时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徐汀兰没有回话,只是噙着那抹虚无缥缈的笑走了大门。
没有钥匙,也没有陵园证,塞了一百块钱,老大爷给她打开了骨灰堂的门。
她挎着挎包,轻步过去,走到熟悉的格子前。
透明玻璃阻挡了里里外两个世界,方方正正的骨灰盒上贴着陈希瑶大学时代的照片。
照片里,陈希瑶画着浓妆,笑得娇嗲,和她认识的陈希瑶,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徐汀兰抬手,隔着玻璃摸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玻璃倒映着徐汀兰流光驿动的眸子,还有微微动着红唇。
“我有好多话想问你。”
“你能回答我吗?”
“为什么笔迹变化那么大?”
“为什么衣品妆容差那么多?”
“为什么刻意把衣服送给酒店服务员,还编造了你错爱渣男很后悔的戏码?”
“为什么手里已经有了怀孕证明还要瞒着我,多此一举再造一个B超单?”
“为什么要假装自己肝癌晚期快死了?”
“为什么把钱房子所有一切都骗走,再还回来?”
“为什么还偷偷摸摸的还回来,不让我知道?”
“为什么要送死?”
“为什么一副很讨厌我的样子,又一副很爱我的样子?”
“还有……改改是谁?为什么你要假冒这个名字自己给自己发短信?”
“你……到底对我撒了多少谎?”
“还是说,你从没对我说过一句实话?”
叩叩!
徐汀兰轻轻敲了敲玻璃,微微笑着:“问你呢,告诉我啊?”
叩叩叩!
又敲了敲。
“你要是不答,信不信我砸烂了玻璃,把你的骨灰拿去喂鱼?”
叩叩叩!
再敲。
徐汀兰的声音越来越沙哑,眼眶缓缓晕红。
“我可不是吓唬你,我真砸了,真砸了啊?”
嘭。
徐汀兰轻捶了下。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嘭!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
嘭嘭嘭!
徐汀兰突然额头抵上玻璃,接连捶了好几下。
“你说话啊!!我在问你!你回答我!!!”
徐汀兰越砸越重,越喊声音越大,空荡荡的骨灰堂里,这嘭嘭声格外的响亮!
“你这个骗子!你根本就不是陈希瑶!你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做这些根本就不是为了我!!”
“明明不用死的!明明没有肝癌的!为什么一定要死?!为什么?!!!”
“好痛!”
“我头好痛啊陈希瑶!好痛!!啊啊!!”
徐汀兰抱头狠捶了两下,拼命把头抵在玻璃上,勉强撑着自己站在陈希瑶的骨灰格子前。
“我后悔了!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轻易就对你动了心?!为什么轻易就让你追上了我?!”
“如果……”
头痛的站头站不住,徐汀兰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柜子上,头抵着玻璃,拳头垂着,额头不停撞击那单薄的玻璃小门,本能地想缓解痛苦。
“如果不让你追上,是不是你就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是不是?!!!”
嘭啷!
最后剧烈的一撞,玻璃门不堪重负,骤然碎裂!
徐汀兰穿透碎玻璃,一头撞在了那骨灰盒上,鲜血溅在陈希瑶浓妆艳抹的脸。
玻璃划伤了脸,血痕蜿蜒而下,徐汀兰神色恍惚,身子一软,向下软跌,眼前只剩下那张带血的照片,陈希瑶模糊的笑脸。
血……
好多血……
她看到一个女人推开淡蓝的大厦玻璃,纵身一跃。
风声呼啸在耳边,碎发扑簌在脸侧,女人重重砸在地上,满地的猩红。
不……
不要!!!
剧烈的头痛,远不上心脏瞬间碾碎般的剧痛。
徐汀兰呼咚一声倒在了地上,捂着心口,眼前只剩下那女人倒在血泊中的画面,痛得她无论怎么张嘴呼吸都吸不进半点空气。
救她……快救救她……
救救她的……朔风……
芝芝跑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徐汀兰阖上了眼,手中紧紧攥着的一对蓝宝石耳钉,丁零当啷滚在地上。
“兰兰!!!”
芝芝跌跌撞撞过去,一把抱起她,慌得眼泪一瞬间便涌了出来。
看门大爷听到动静也赶紧赶了过来。
“打120!快打120啊!”芝芝喊道。
看门大爷慌得赶紧跑去传达室找电话。
120呜哇呜哇的来,拉走了满脸是血的徐汀兰,芝芝跟着车哭了一路,进了最近的医院。
两天过去了,徐汀兰昏迷不醒,医生做遍了检查,束手无策。
芝芝勉强瞒着老爷子两口,让马望野从海城找了辆救护车,直接把徐汀兰从老家拉回了海城,住进了脑科最权威的医院。
然而医生依然查不出病因,束手无策,只能推测她是精神受了极大的打击,不愿意醒过来。
眨眼便是一个月又三天,老爷子老太太那边实在瞒不住了,只能婉转的告诉他们,让他们别着急,尤其是老爷子,千万别倒下,不然只剩下老太太一个人怎么受得了?
老爷子心疼女儿,心疼妻子,又早早吃了药,总算扛过了这巨大的悲痛,他坚信自己的女儿一定会醒过来。
又过了一个多月,眼看就要满三个月了,从夏末到秋末,几乎横跨了整个季节。
老爷子早早就把女儿接回了家,每天固定输入营养液,老太太和芝芝轮流帮她擦拭身体,活动手脚,避免时间过长生了褥疮,血脉不通再伤了四肢。
为了方便照顾,芝芝干脆搬到了老爷子家,白天一边照顾徐汀兰一边抽空设计图纸,晚上便睡在徐汀兰屋子方便照顾。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芝芝也会趴在徐汀兰床头自言自语的低喃。
“都已经三个月了,你为什么还不醒?是梦里有什么让你割舍不下?还是现实有什么让你不愿面对?”
“醒过来吧兰兰,求你了……看看你爸你妈,一把年纪为你操碎了心,你真的忍心让他们天天睡不了安稳觉吗?”
“兰兰啊……你不是最孝顺的吗?一个陈希瑶连你爸妈都抵了吗?你就不怕你再这么躺下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爸了,也没有妈了,就剩我一个老太婆守着你?”
“兰兰啊兰兰……我真想就这么丢下你不管……我还年轻,我有大把的青春,不管是找男人还是找女人,总好过守着你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也或者这一辈子都不会醒的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