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坟地位列仙班列仙奇闻录-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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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查清了一切。
是陈家村的村民为了祭祀,害死了檀九和阿净。
又是他们,又是他们。又是他们!
所有的怨恨都在这一刻爆发,他先是找到了始作俑者——神婆。他冷眼地看着她,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提到了山巅。
山巅的风呼啦呼啦地刮,这个身材颀长的青年一身黑袍在风中翻飞。他眼中酝酿着怒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求饶的神婆,开口道:“你不是很喜欢活祭吗?好哇,我满足你的愿望。”说罢提起她的脖子,直接将她丢下了山崖。
他屹立山巅,听见神婆的尖叫声离自己越来越远。
神婆死了,其他人开心起哄和袖手旁观的人呢?在他看来,他们都是促成檀九两次死亡和阿净死去的凶手。新仇旧恨叠在一起,他当然不会要他们好过。
人死了就可以投胎转世,他才不会这么便宜他们。
这些人理应付出代价。
于是,他找到了身体里存着父亲一丝神力的唐小满。
唐小满听说这一切后,随他来到陈家村。姜无利用那一丝神力,一口气屠了一村的人,他打造出一个陈家鬼村,打造出一只旱魃。他把他们的魂灵困在陈家鬼村中,要让他们永生永世都被禁锢在恐惧和绝望中。
至于剩下一群妇孺老人,就让他们跪在月泽山脚下祈祷好了。
就让他们毕生都跪在山脚下,为姜潭的寂灭赎罪,为檀九的两次死亡赎罪,为阿净的生命赎罪。
他的母亲、弟弟,所经历过的所有无奈和痛楚,他们必须百倍千倍地偿还。
白露看到这里,垂下睫毛道:“原来你就是小满口中的那个朋友。”
姜无坐在船上,慢慢摇着扇子,眼中略带笑意,“是啊。不妨再告诉你一些事情,你手里的那本修仙笔记,曾是在下的东西。”
白露惊道:“什么……”
“在下是说,你手里的修仙笔记,是在下留下的。没想到被小满捡到了,阴差阳错下,落到了你手里。”他眼中笑意款款,敛起自己一颗伤痕累累的心,笑道:“白姑娘,你与在下一样,都对鬼道有极高的天分啊,看来我们还挺有缘的。选你做在下的替罪羊,再合适不过了。”
白露叹息一声,难怪那本修仙笔记上记载的法门,都如此诡谲。
姜无又在白露眉心一点,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后来的故事。
这之后,等陈家鬼村的事情办完后,他就回到了姑苏,听说了许老爷被恶灵附身的事。
阿净本就是被锁玉强行召到人世间的一个鬼婴,死后失去控制变成一只恶灵很正常。他附着在许老爷的身体里,嘶吼着杀了许府上下许多人。姜无一路赶回去,本想带走阿净,却没想到被白露和唐谷雨抢先了一步。
不过,他意外进府,发现这座姑苏巨贾的家宅还不错,便在底下挖了一片石室,开始在府底修炼。
而他修炼的目的,就是要成为正神。
所以,归根结底,他摄人魂灵的原因,就是想突破修为,成为正神。
因为正神,可以让已死之人复生。
姜潭作为正神,可以让死去的妻子重生,甚至他存留在神像中的一丝神力,都可以让死去的小满复生。
是故,只要姜无突破修为,成了正神,就可以让檀九和阿净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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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大寒·四
当这他的回忆如同走马灯般被放映完时,周围一片寂静。
白露沉默很久,无奈道:“原来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你的家人啊。”
“是呀,他们是在下想要保护的人。”姜无坦然道。
她说:“陈家村的村民害死了你的家人,他们罪无可恕,你想怎么处罚他们都可以。”
“可,”她抬眼,看着姜无一字一句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汲取魂灵当炮灰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你失去家人固然悲痛,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你这样做,不也是在为自己的利益去伤害别人吗?这与为了一己私欲而去伤害你家人的村民们,有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姜无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冷冷道:“别拿圣人的那一套来与我说教。”
“难道你不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吗?”他的眼中闪烁着三分阴鸷,继续道,“何况,人性本恶,鄙陋卑贱,阴暗狭隘,他们本就死不足惜。”
白露蹙眉道:“不。人有善恶之分,有的人即便生来就恶,但只要后天加以教化,还是可以从善的。”
姜无停止摇晃手中一柄折扇,觉得白露的话十分可笑,“你还真是天真啊。”
一提到人,他俊美的脸上立即浮现出愠怒之色。
白露正要开口,他突然一只手扼住她的脖子,他的食指正好压在她脖子上那道尚未好全的剑伤上,白露感到一阵疼痛,听他道:“你接触过几个人?就敢这么说?”
“你生来大运,一生都活在你师父的羽翼下,即便来了人间也有唐谷雨帮衬你,何曾真的见识过人性面貌?何曾见识过真正的人间?”他逼视着白露。
“不,我……”白露艰难地发出声音。
“你什么?就让在下带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人间。”他扼住她脖子的力气大了些,看她还想反驳,他扬起手中折扇朝天际狠狠一划,顿时云雾坠落,天摇地动,天旋地转。
幻境破碎,他们回到了人间。
一晃神的功夫,他已消失不见,白露重重摔在地上。天上正在飘着雪,地上刺骨冰凉,周围人来人往,这才发现,她已被他丢在大街上了。
白露捂着脖子从地上爬起。
她抖了抖身上的雪水,刚想站起,突然一鞭子从天而降抽在她腿上。成了普通人后,她的体质不再像从前一样,痛意顿时蔓延全身,想站起来,腿一软,又重新摔在地上。
“去去去,哪里跑出来的女人挡在路中央!”
白露闻声抬头,只见一个干瘦矮小的马夫正驾着辆带顶盖的奢华马车,手里握着一截马鞭,怒目圆瞪地看她,“快滚,别挡路!”
说着,不容她站起,又一鞭子抽在身上。白露整个人被扇飞到街边,撞到了路边的布告栏。
看着飞驰而过的马车,她捂着被抽得层层渗血的胸膛,咬着牙艰难地站起来。站不起来,只得坐先缓一缓,“哪户人家这么豪横,驾马车都不看人的么?”
布告栏边蹲了个乞丐,乞丐听见她的声音,转头道:“豪横的人家多了去了。姑娘啊,你就自认倒霉罢。人家有钱有势的,像我们这种人啊还是少招惹,被抽两鞭子算是好的了。你是不知道,前两天也是这个位置,路过一这么高的小女孩。”
他比划了一下,继续道:“大约莫子十岁还没到呢,马夫没注意,直接被压坏了半个身子呐。那场面……”
白露感同身受地痛了痛,感觉牙根都酸了。皱着眉头道:“啊?那她的爹娘来了没?带她去看大夫了没?活下来了没?”
“爹娘是来了,不过,大夫倒没看成。当时她爹看她已经半死不活了,叹了口气就带着她哭哭啼啼的娘走了。”
“走……走了???”白露觉得匪夷所思。
乞丐对白露惊讶的表情感到奇怪,说:“她家本来就穷,爹娘都是种庄稼的,人都快死了,哪会花那个冤枉钱看大夫?治了也未必能活下来嘛。再说啦,要是个儿子嘛倒还带回去送送终,一个小姑娘,迟早要成别人家的人,当然就留她在那啰。带回去了,还得多洗床被子,多麻烦呐……”
“啊这……”白露话说到一半,风一吹,布告栏上一张粘的并不那么牢固的通缉令落在她头顶,白露胡乱扯了下来。
乞丐看了看布告栏,挪开话题说:“嗳,姑娘,你听说了明珩君仙的事吗?”
白露迷茫道:“明珩君仙怎么了?”
“许府的修士查出来了,她就是前段日子轰动全城的赶尸人!”
乞丐道:“据说,她最初在碧霄间比赛作弊,勾搭青仪宗主上位。后来,这一招被人拆穿,就又骗人说自己是太虚真人的徒弟,自导自演了干尸人的戏码,害人白白花钱给她筑了神祠,现在神祠都被毁了,神像都被砸烂了。”
白露的心一沉,摊开通缉令一看,居然是她的通缉令。通缉令上居然列举了她一堆莫须有的罪状,如“勾结厉鬼”、“纵蛊行凶”、“奸丨淫男人”……简直劣迹斑斑。最要命的是,通缉令上还绘有她的画像,画像脸上黏黏糊糊的,像是被啐了一口浓痰。
白露苦笑道:“所有人都相信我……哦不,相信她就是赶尸人吗?没有人怀疑吗?”
她在被封为明珩君仙的时候,尽力满足了所有来祈求的人的愿望,所有人都说她灵验。就冲她这点善意,就没有人愿意为她辩解两句吗?
“嘁,证据确凿,有什么好怀疑的?”乞丐说,“就算这些都是假的,那也说明她被修士搞下去了,早没当日风光了,一条落水狗而已,谁敢冒着得罪修士的风险来为一条落水狗说话?”
说着,他看着白露,皱了皱眉,迟疑道:“我怎么觉得,你长得和画像里的人差不多?”
白露一惊,心道糟了。
乞丐的眼睛越睁越大,意识到了什么后,颤抖着嘴唇,爆出一声惊呼:“明珩君仙在这!我发现她了!!大家快来,别让她跑了!!!”
白露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人会信,心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拔腿就跑。
乞丐一呼,大家纷纷反映过来,排山倒海般地追上来。
白露一瘸一拐地,一路逃进许宅躲了起来。
确认自己躲过了追逐她的人后,白露坐在地上喘了一会儿粗气。
缓过来后,她环顾四周。
许宅的值钱物什已一点不剩了,甚至连原本保留的桌椅也没有了,整间宅院残破不堪。
她拖着剧痛的腿,捂着疼痛的胸口,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皱眉道:“长庚?”
没有人应答。
她又喊:“阿清?”
仍旧没人应答。
她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白露找遍了整个宅院,当她来到后院时,吓了一跳。
地上躺着一条银白色的,死蛇。
他七寸之处的血早已凝固,甚至连嘴里的蛇信子都被人拔去了。
“阿清!!!”白露疯了般冲过去,捧起细细小小的死蛇,确认无误,这就是阿清。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她觉得自己一颗心,几乎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想唤醒他,可这条小蛇,再也不会醒了。
她捡起落在地上的一团纸,打开一看,上面用血歪歪扭扭写着许多字。可是写字的人太匆忙,导致很多字都极其潦草,她怎么也辨不出来。
白露琢磨了很久,终于大致理解了纸上的内容。
这是长庚在临灰飞前写的,大约是说,当天白日里有许多修士闯入了许宅,他们认为,白露就是赶尸人。他们闯入许宅,找不到白露,却找到了阿清。阿清的躯壳本来就是妖,还成日与她厮混在一起,不是同僚就是她豢养的奸夫,所以把他活活打死了。
长庚是白露一手祭炼出来的厉鬼,只忠一主,想要保护阿清,却挡不过成百上千修士的围攻,已经魂飞魄散了。
白露握着长庚的血书,腿一软,直直跪倒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阿清还那么年轻,他还没来得及鼓起勇气,去和他的爹娘相认……
可是,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相认了……
蓦地,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滚落,滴在血书上。
不知哭了多久,斜阳黄昏里,地上多了一层阴影,身边闪现出一袭黑袍,挡住了余晖。
姜无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如何?现在可相信在下的话了?”
“那些闯入许宅杀死阿清和长庚的修士,所有喊打喊杀想要除了你为民除害的人,其实他们并没有那么恨你,许多人甚至还得过你的好处。但,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还要对你摆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姜无冷笑道。
冬日昏暗的光照满整个庭院,姜无继续道:“人间远远不是你先前所见到的模样。真正的人间,强者压迫弱者,弱者互相倾轧,古怪离奇,充满了血腥和暴力。你还敢说,人有善恶之分吗?”
白露的脸上都是泪水,拼命摇头道:“不,不是的……”
姜无的声音更加冷漠了,“祸到临头还在为他们辩解?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
他撒开扇子道:“罢了。没工夫搭理你了,在下还有别的事要做。毕竟,你这替罪羊可不是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