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总对我垂涎三尺-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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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气三阶的他,要进入第二层的桃花瘴,可能有些勉强。
而这个时候,宴柏深给了他一柄剑。
这柄剑林苏瓷看着有些眼熟,抱着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终于认出来,好像是当初在林止惜院子里,他要去解救被压迫的小白菜时,宴柏深随手抛给他的那把剑。
剑柄握手处,设计的与林苏瓷手掌恰到好处的吻合;剑身长三尺,暗光流动,举起时能清楚看见剑刃上的一丝血影。
剑刃上倒映出林苏瓷的面容,十分的清晰。
他手指抚『摸』上去,冰冷的剑身光滑无比,手指顺着剑刃滑到剑锋。
“小心!”
宴柏深的话说迟了,林苏瓷的手指才碰到那剑锋,指尖被剑刃刃口划开,一缕血迹从伤口冒出。
林苏瓷指尖一疼,血已经染到了剑刃上。
那一缕血丝直接顺着剑尖倒流,染红了血槽,闪过一丝红光后,那一抹血迹被剑身吸入其中。剑身恢复了干净如初。
林苏瓷愣愣看着自己已经愈合的指尖,再看看剑身,意外觉着在剑的身上,看见了一股吃饱喝足的错觉?
假的假的假的!
林苏瓷摇摇头,仗着受了这么一点伤,大刺刺把手举到宴柏深面前,委委屈屈:“柏深柏深,看,我手指头破了。”
几乎是瞬间愈合的指头尖连一点血痕都没有留下,宴柏深攥着他的指尖,装模作样给他吹了吹,『揉』了『揉』,一本正经问:“好了么?”
得到饲主亲昵『摸』『摸』的猫主子这才傲娇地点了点头。
林苏瓷的注意力重新被剑抓了回去。
这把剑看着很气派,也很新,拿在他手上沉甸甸的,有着一种蕴藏在其中力钧之势。
“这把剑有点好看,柏深柏深,哪儿来的?”林苏瓷凭着记忆中学过的那些子,手腕一抖挽了个剑花,只觉此剑格外顺手,满意地『摸』着剑身。
“当初我曾说,要与你打一把剑。”
宴柏深站在侧静静看林苏瓷试着剑,眸子一垂,语调低了些许。
那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
林苏瓷筑基九阶,险险一步融合,马上就要踏入中阶修士了,他还没有一个得手的武器。宴柏深就决定亲自给他做一把本命武器来。
当初在四方门时,宴柏深几度出门,寻找材料,凑得七七八八了,就出了那一档子事。
师父消失了,他放在林苏瓷身上的感应断了,差点没把他『逼』疯。
不对,他当时基本都是疯了。查清缘由,直接屠上玄心门。
那是在混沌的意识中最赤红的几天,满天都是血,惨叫,挣扎,可这些都无法换回平平安安的四方门,平平安安的师父,活蹦『乱』跳的林苏瓷。
后来还是在阮灵鸪与竟回琏的帮助下,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没有做完的事情。
给林苏瓷打造一把属于他的剑。
这把剑花费了他一年,铸成之后,直接扔进了芥子中,看都不看一眼。
尘封近乎三年,这把剑才有了主人。
林苏瓷自然不知道其中缘由,却在打入一股灵气勘察时,发现了里头宴柏深浓郁的气息。
这么一看,就知道这把剑肯定是出自宴柏深之手了。
毕竟当初宴柏深说过,他的武器,他会亲自『操』持。
“谢谢柏深,这把剑太棒了,我很喜欢!”林苏瓷脸上的笑浓郁的合不拢嘴,他也豪情万丈拍拍胸脯,“等我学会了器造,我给你也打一把剑……啊不行,你的剑已经够好了……那我给你打把短刀!”
器造入门易,学通难。想要正正经经给宴柏深打造一把元婴级别的短刀,林苏瓷的修为起码要到金丹才行。
他掰了掰手指头,恍惚发现,中间还差了几道天堑。
这么一来,林苏瓷一点都不敢马虎了,他手持剑挺直了背,干劲十足:“柏深,我要好好拼一把了!”
拼着早些能步入金丹,给宴柏深一件回礼。
宴柏深勾着唇:“好啊。”
练气三阶,修为还是太低。这把剑是宴柏深专门给林苏瓷打造的。当时他就多了一个心思,这把剑的修为会随着主人的修为而变动,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林苏瓷什么修为都能够使用,能够发挥出当时修为的实力。
这会儿得了剑,宴柏深认认真真教着林苏瓷如何以剑入道,如何『操』控剑气。
如果说之前林苏瓷跟着小蓝练剑,是婴儿玩着拨浪鼓,那跟着宴柏深学剑,就等于直接被扔进了剑『穴』,每时每刻主动攻击的剑势对他都是危险的,都是令他神经紧绷的。
不过如此一来,对林苏瓷的修为大有长进。
他学剑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在过程中,无论如何都不会喊一声痛,哪怕扔了剑他能撒娇打滚装委屈,拿起剑,他就是个合格的剑修。
宴柏深有些心疼。
也有些骄傲。
小院里已经不够他们俩施展的了,虚无妄直接把人带到了一片礁石堆,骇浪惊涛的地方,不少海中妖兽出没的危险之地。
一则是自然环境,二则是妖兽迭生,两项不利因素加起来,会让林苏瓷的进程充满了为止的险峻。
虚无妄不算是不怀好意,也不算是善心大发,他倒是拍死了一头妖兽,坐在妖兽漂浮在海面上的尸体,嘴里头衔着一根破草,一边用骨头磨着骨笛,一边看宴柏深教林苏瓷。
宴柏深教人,虚无妄曾经见过一次。是当初的五师弟小蓝。那种教法是直接用剑说话。管你如何,一套剑法攻击而来,凌厉的剑势就是他的课题,把小蓝『逼』到差点跳崖,剑势一收,令他自己领悟。
虚无妄觉着这很正常。他这位大师兄,就不是一个心里有人『性』的正常人。
可是教林苏瓷……
虚无妄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笑呵呵蹲着守了一天,第二天说什么也不来了,嫌眼睛疼。
林苏瓷才不知道他和宴柏深正正经经的教学把虚无妄都给『逼』跑了。他还在全心投入到剑气刻字上,想要突破着剑道上的第一重。
练气五阶,这个实力的他还是太弱了。就算能够发出剑气,可剑气的实力弱到几乎可以被一股灵气吹散,毫无杀伤力。
这样的剑修,根本不能称作剑修。
林苏瓷颓然了好几天,晚上不睡觉了,抱着剑在院子里刻石头。
那块专门为他教学搬回来的人一样大的巨石上,正面有一道深入石腹的剑气,稳当准确,狠狠『插』入其中。
在这道霸道的剑气周围,是一道道浅显的,粗粗在石头表面留下划痕的剑气,起势重,收尾轻,中间的剑气更是游离了不少,没有气势。
林苏瓷『摸』了一把额头。
大汗淋漓。
他跟着回琏学符箓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这么辛苦过。只需要学会符箓的基本,多背一些符箓的定式,把八卦五行学的透彻些,他不求成为符箓师,只要能够平日可用,就够了。
可是剑道没有那么简单。剑修的每一步,都是脚踏实地的,不容半分捷径。
头顶月亮已经染上了血『色』,还有不足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浅浅婉儿早就睡了,房间中熄了灯,院子里唯有林苏瓷左侧前方,有一颗东珠照明。
宴柏深就坐在那颗悬挂在半空的东珠下,他手中还捧着一本画册,时不时翻一眼,偶尔抬头看看林苏瓷,一言不发,再垂下眸。
这些天,林苏瓷修炼到什么时候,他就陪到什么时候,之后两个人再一起补眠。
每当林苏瓷累得大汗淋漓,浑身酸痛时,就是宴柏深难得的好机会。
他可以给林苏瓷『揉』肩,捏背,按一按腿,掐着他的腰坐在自己怀里沐浴,最后把昏昏欲睡的林苏瓷搂在自己怀里,交颈而眠。
宴柏深手中画册许久没有翻动了,他抬眸看向喘着粗气的林苏瓷,嘴角勾了勾。
林苏瓷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他手臂很酸,酸的几乎抬不起剑。
可是他不能停。
巨石上,他已经能够留下一道极浅的剑气,就算在宴柏深的剑气旁边,稚嫩的像是咿呀学语的婴儿,也是他的进步。
“喝!”
林苏瓷狠狠一剑辟出。
这些天他每天挥剑一千次,已经练到肌肉记忆住他的一切,这一下,哪怕是闭着眼,也能顺势而发。
‘咻’的一声空气撕裂的声音过后,巨石发出了一丝细不可闻的嗡鸣。
林苏瓷手撑着膝盖,浑身颤抖着抬头去看。
他喘的胸口剧烈起伏,嗓子已经干的连话都说不出。
可他看清楚那巨石上,稳稳的一道剑气时,他顿时肩膀一垮,疲惫一扫而空,眉开眼笑指着巨石,兴奋不已:“柏深!柏深!我做到了!”
他的嗓子很干,许久没有说话埋头苦练的他声音都有些劈了,可还是掩盖不住他的兴奋。
少年的翠瞳在夜『色』下明亮十足,闪着兴奋的光,颜『色』越发的幽深。
宴柏深起身过来看了眼。
比起当初没有稳当势头,手会抖,剑气会飘,从头到尾没有一道完整剑修该有的剑气模样,如今的巨石上,多出来了一道平平整整,没有半分犹疑,果断的一道剑气。
这才是一个剑修该有的剑气。
果断,狠决,充满着刚毅的杀伐之气。
林苏瓷练这一道剑气练了足足三个月,终于在练气六阶的时候成功了。
林苏瓷把剑收回芥子中,整个人都垮了,直接躺到在地上,成大字型仰面看着天空血红的月亮,惬意地叹息:“小爷我果然天资聪慧,天品不凡,这一条注定是强者的道路,到底还是被我折服了。这天下,果然是姓猫的。”
宴柏深忍了忍笑,把地上软瘫瘫一团的林苏瓷打横抱起,推门进屋,嘴里问:“你是谁的小爷?”
“我是你的小爷啊。”林苏瓷习惯『性』摊开手,等着自家饲主伺候。
“你养了我就该知道,猫都是主子,都是爷,要好好伺候的。”林苏瓷还拿着宴柏深打趣。他已经被扒的光溜溜塞进了浴桶里,双手交叠趴在荷叶浴桶边,练成剑气心中松了一口气的他,这会儿轻松自在,嘴里头还在皮,“来,伺候爷沐浴。”
宴柏深厚着脸皮脱光了自己跟着进了浴桶,仗着林苏瓷对这些还懵里懵懂,大大方方天天占便宜。
宴柏深伺候猫伺候的十分老道,把林苏瓷一顿搓洗,洗的他舒服地眯着眼细碎啧啧,整只猫软瘫瘫的,几乎要融化了。
洗白白的猫崽子也懒得穿衣服,被宴柏深用一张大大的长巾一裹,懒到骨头里的林苏瓷直接打了个响指,身体腾空而起,飞到床上,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养着小爷的苦工还在辛辛苦苦善后。
伺候了一个祖宗,真不是说说而已。
亏得这个小祖宗还算有良心,晚上睡得沉,能给宴柏深一点额外薪酬的机会。
练气七阶的时候,林苏瓷第二次跟着宴柏深进了蛊阵。
这一次,他们去的是千月厅。
虚无妄也曾说过,擂台那个地方,能不去就不去。那儿对心智未成熟的年轻修士,很不友好。
就连习惯了血腥的虚无妄都能皱眉委婉提醒,林苏瓷自然晓得轻重。他没有反骨,不至于别人说什么都要反着来,特别是如今小命还不怎么能自我保护的阶段,能苟就苟,绝不硬杠。
千月厅给林苏瓷的初印象很好。
一个湖边凉亭,可以容纳几十人的大小,里头有壁画绘雕,长廊矮椅,厅外垂着一层层纱幔,如果不说,只当做是一个书生汇聚的休闲好处。
林苏瓷却在经历过桃花瘴之后,皮都绷紧了。
他老老实实缩在宴柏深衣服里,借着黑暗打量周围。
这是宴柏深第二次的名额,所能遇上的人,不像是第一次来的那些人那么明显。进去过一次的,都沉默安静。
外头一阵阵风。
明月盘空。
辰时到。
翅膀拍击的声音密密麻麻,啼鸟不绝,天空乌黑一片。
偌大的凉亭里,只剩下宴柏深与林苏瓷了。
这里与他们来的时候,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林苏瓷在辰时降临的瞬间捂住口鼻,甚至紧紧闭上了眼。
等了又等,也没有恶臭袭来,他颤巍巍睁开了眼皮。
千月厅还是那个千月厅,最多,头顶的那一层亭顶,不见了。
天上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月亮,交叠呈现。
天空中飞鸟如蝗虫,尖锐刺耳的声音不绝。
基于契约,林苏瓷还是猫身,他无法用自己新学到的剑来对付这个蛊阵,只能继续他的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