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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师兄他总对我垂涎三尺-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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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了。”

    宴柏深低语了句。

    林苏瓷脚下一顿。

    院子外,那布满阵法的竹林已经被摧残散『乱』,从中飞出十数把剑,一个个面『色』焦虑的修士纷纷落入还满是水渍的院中。

    “六哥!”

    “左先生!”

    落地的修士纷纷叫着称谓,看见院中的宴柏深,林苏瓷以及婉儿后脸『色』急变。

    “外人怎么会闯入此地,莫非他说的是真的,左先生的确遇害了?”

    一个蓝裙女子眉头一锁,喃喃低语。

    “管他什么人!现在出现在六哥家中,六哥一点灵息都没有,肯定和他们有关!”

    一个急躁的男人噌的一声拔出了剑,直指着宴柏深,眼神戒备:“六哥在哪里?”

    婉儿算了算来的这些人修为,悄悄抱着头蹲到了墙角。

    林苏瓷朝宴柏深身边挪了挪,友好地指了指身后:“如果你们说的六哥是那位的话……在里面。”

    十几个人顿时冲进去了一大半。还有几个脚步慢的,警惕地在院子里洒下了阵,将林苏瓷他们的出路打断。

    随着他们冲进去的同时,一声尖锐的惊叫震响。

    短暂而漫长的沉默过后,是接连不断的哭泣和叫喊。

    里头的人,哭得魂断欲绝。

    外头的人一听这种哭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蹭蹭蹭都拔出了剑,眼睛都烧的赤红。

    宴柏深轻轻把林苏瓷拨到自己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是你们对左先生出的手?”其中一人虎视眈眈盯着林苏瓷,厉声发问。

    林苏瓷摇了摇手,一脸无辜:“看也不是我们啊。我们是受邀来找里面这位先生的,谁知刚来,就看见他已经……”

    “你别急,”一个长者拽住了那人,“你忘了,左先生是被大魔头宴然所杀。”

    宴然?

    林苏瓷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大魔头,怎么也来了?

    外头人还没有掰扯清楚,里头传来了清脆响亮狠狠的一巴掌。

    “畜生!你这个孽障!都是因为你!六哥才会枉送『性』命!死的怎么不是你!怎么不是你!!!”

    林苏瓷的心头猛地一跳。

    这一巴掌,这狠毒的诅咒,很明显是对着林止惜去的。

    半响,里头传来了林止惜沙哑的声音:“我也希望……死的是我。”

    “他不是最疼你么,他去了,你怎么好留在这世间?止惜,你这些年都是偷来的,如今,不若还回去,去底下陪左先生吧。也当全了他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悉心照顾。”

    一个男人的声音好言相劝着。

    劝着林止惜……去给人陪葬。

    林苏瓷都要听不下去了。

    “住口!你们一个个这么伤心,怎么不自己去陪他!”

    比他先跳出来的,是留在里面陪着林止惜的白晴空。

    尚且是少年的声音清朗,在这一刻,被怒意沾满。

    里头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下一刻,白晴空的身体直接飞了出来,狠狠砸在院子里一方磨盘上。

    少年疼得脸都发白了,捂着腰龇牙咧嘴爬起来。

    一道身影跟着冲了出来。

    林止惜比白晴空还要狼狈,他在进来之前,专门整理过的衣衫染了血迹,撕裂了口子,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被人揪的散『乱』,碎发贴在他脸上,苍白的脸上浮着一道清晰的五指印,短短时间内已经肿了起来,泛着红丝,嘴角带着血迹。

    林止惜那一双被碎发依稀覆盖的眸子,黑得不见底的幽深。

    紧随其后的是那冲进去的修士,又都走了出来。

    一眼看去,都是哭过的红肿着眼,各个表情都悲伤,甚至有的连带看林止惜等人,都充满了移情的仇恨。

    “当胸一剑,直接断了六哥的心脉,碎了金丹。”

    一个男人出来,沙哑着声对外头的人说道。

    外头的人都知道了里面出了什么事,纵使有心理准备,也难以自持,纷纷落泪。

    “罢了,六哥生前最疼他,这个时候,就不要当着六哥的面为难他了。”

    一个疲惫的女人叹了口气:“还有这几个小朋友,问问清楚,若无事放他们走。”

    “这个是尚未入门的凡人,身上有股子妖的气息,不过倒也纯正,这个小子是筑基,那个女人是融合的,阶级都低,此事和他们肯定无关。”

    持剑的男人扫过他们,最后,目光落在了戴着黑『色』兜帽的宴柏深身上:“至于这个……我看不出。”

    “看不出?”有人变了脸『色』,“金丹以上?”

    宴柏深任由他们的打量,紧紧攥着林苏瓷的手,低语:“冷么?”

    林苏瓷的手掌冰凉。或者说,他此刻人都是冰凉的。

    这里头有大魔头宴然就在附近的原因,也有一些自己的原因。

    “还好……”林苏瓷想了想,低语,“我们怎么走?”

    宴柏深丝毫没有在意周围人,林苏瓷问了,他就回答:“直接走。”

    他一手抓着林苏瓷,一手攥着剑,通身都是未曾把这些人放在眼中的淡然。

    那些人中,有人掏出了一个法器:“管他什么人,先用金鱼探一探。免得当真是宴然。”

    被拿出来的巴掌大的小金鱼游到宴柏深正对面,顿时浑身发红,鱼尾疯狂摇摆。

    “不好!他是宴然!他就是宴然!”

    那修士本漫不经心,小金鱼变红的瞬间他双目直瞪,脸『色』骤变,高声惊呼。

    “什么?!”众人骇然。

    可当他们目光落在那只小金鱼身上,眼底的怀疑被打散,转化为惊恐与戒备,纷纷拔剑。

    “这是盾叔专门做的,测宴然灵气的金鱼,金鱼都动了,眼前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定然是宴然无疑了!”

    “啊?”林苏瓷被这一个变故搞得有些晕乎乎的,“他们在说什么?”

    宴柏深攥着他的手微微一紧。

    “等等,那个人毫无修为,只是一个凡人!”有一个女修急急喊着。

    “不要伤及无辜,把他从魔君宴然手中救出来!”

    院子里十几个修士,如临大敌,就连林止惜都抬起了眸,惊愕盯着宴柏深。

    林苏瓷晕乎乎的脑袋,跟着也转了转,侧眸看着宴柏深。

    “柏深?”

    为啥他们都对着宴柏深喊那个熟悉到让他心惊的名字?

    “就是他杀了左先生!就是他!大魔头宴然!”

    那个崩溃大哭的女修一咬牙,身体化作一道弓矢,直直朝着宴柏深袭来!

    与此同时,一根鞭子裹住林苏瓷的腰,用力一拽,将他狠狠拉着拽出,笔直落入一把飞剑上。

    “快把凡人带走!回林家求助!”

    “柏深!!!”

    林苏瓷的手忽地被用力甩开,只不过短短一瞬,他就远离了宴柏深的身边。他趴在这把陌生的飞剑上,一脸惊恐伸出手大喊。

    而在不远处的院子里,十几个人化作一道道剑影,冲向宴柏深的位置,一道道凌厉的剑光,将宴柏深的身影彻底淹没。  

    

第75章
    “柏深!!!”

    林苏瓷被人揪着后衣领; 趴在飞剑上; 心慌不已; 他拼命朝着宴柏深伸出手; 却被身后那个人怒骂着拍打。

    “你瞎喊什么呢!下面那个人是宴然!宴然!大魔头宴然!心里彻底没有人『性』的家伙!”

    那人的怒吼几乎震破林苏瓷的耳膜:“他杀了好多人!刚刚才杀了左先生!”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林苏瓷反唇骂了回去,声音比他还大; “那是我师兄!你们认错人了!!还有那个左先生不是我师兄杀的!快把我师兄放了!!”

    “你脑子坏掉了吧?他是你师兄?莫不是宴然杀了人冒名顶替?”那人皱着眉。

    “胡扯八道!”林苏瓷怒视,“他就是我师兄!”

    “他是你师兄; 你怎么不知道他是宴然?”那人飞速道; “你该不是刚入门被骗的吧?我看你也不过刚引气入体,不分辨是非也情有可原。”

    “不是!”林苏瓷道; “我入门都四五年了!”

    “四五年……”那人脸『色』终于变了,“那你还在这里叫嚷着什么认错了人; 他可不就是宴然么!”

    “我都说了你们认错了认错了!”林苏瓷怒道。

    “不可能!”那人斩钉截铁; “小金鱼认错谁都不可能认错宴然!”

    “那是我的一位师叔; 他的徒弟惨死在宴然手下; 师叔凝结了他徒弟尸身上残余的灵气波动; 做成的这个小金鱼。只要有宴然的灵动,金鱼才会动。”

    “这个小金鱼安静了快三年了; 无论放在谁面前试探,都安静如旧。之前只动过一次,是在林止惜家里。现在他和林止惜都在这里,这么一试探; 在他面前果真动了。”

    林苏瓷的心骤然一跳。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没有说谎的话; 他家饲主; 宴柏深,就是那个恶贯满盈的大魔头……宴然?

    飞剑试图带着林苏瓷离开此地,竹林被摧残的失去庇护之力,却有股另外的灵气,牵动着,难以轻易离开。

    那人急得满身是汗,看向林苏瓷的眼神也不太好。

    林苏瓷自听了他这话,心里大脑都『乱』成一团,他趴在剑上,伸着脖子焦急去看。

    在不远处,那个他刚刚被拽离的院子里,宴柏深的身影被刀光剑影法器波光覆盖,十几个人都不是什么低阶修士,一道并肩子上,威压几乎要把这个小院子冲破。

    林苏瓷终于看见了宴柏深的身影。

    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在一片金光璀璨之下,不急不缓拔出了剑。

    林苏瓷屏住了呼吸。

    黑『色』的煞气随着剑势冲天。

    林苏瓷肉眼可见,山地在颤动。趴在地上的婉儿缩着肩给自己打了一层护身咒,抱头装死。

    十几道刀剑夹带着凛冽之势,齐刷刷冲着宴柏深袭来。

    一剑。

    林苏瓷耳嗡鸣了声。

    就好像是上等窑瓷之间轻轻相磕,清澈,干净,余韵绕耳。

    短暂急促的一声嗡鸣过后,林苏瓷眼前一花,重新聚焦时,小院子里的局势已经在瞬息之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黑『色』的斗篷随着风卷动着衣袍,流淌着暗光的长剑剑锋垂直指着地面,宴柏深依旧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动一下。

    而那十几个扑上去的修士中一大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水冲洗过的小院湿漉漉的,混杂着一道一道鲜红的血迹,重新将这个被整理整齐的院子染上了污『色』。

    院子里,还能站着的人,不过几个。

    宴柏深执剑,兜帽下被掩盖的五官看不清表情。白晴空与林止惜躲在磨盘后,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而那些对宴柏深出手的人,站着的寥寥无几。

    他们手中有的折了剑,有的本命法器被破,铁青着脸步步后退。

    “不好!这魔头果然难以对付!”那御剑的男人低声咒骂了句,驱使着飞剑试图飞离去搬救兵,奈何飞剑却怎么也不受他指挥,固执僵持在竹林上空,低低盘旋。

    林苏瓷却注意到,那站在原地的宴柏深,微微抬头,朝着他的这里眺望。

    宴柏深遮盖在兜帽下的脸上半明半暗,那双眸静静看向林苏瓷,嘴唇微微动了动。

    林苏瓷看清了那几个字。

    半响,院子里还能站着的人动了,却是一咬牙,拼着金丹破碎的千钧之势,招出本命法器,凌厉剑势直指宴柏深。

    宴柏深的剑,林苏瓷曾经看见过一次。只不过太久远了。这一次,他清晰的看见那把流淌着暗光的剑,是如何在宴柏深手上,化作一道天地间最璀璨的光。

    狂风大作,林苏瓷身后的竹林早已经被摧残得折断满地,随着强劲的风势,不少有小腿粗的青竹咔擦拦腰折断。

    竹叶晃落满天,随着风卷起飘飘洒洒落了小院一地。

    又有两人飞出摔倒在地,狠狠砸在不远处的篱笆桩上。

    那男修一张口,一口血吐出。

    站着的,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男修,一个女修。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眼含苦涩。

    “魔头宴然!你今次纵使将我等都杀了,也会有人知道你的罪行,我林家,定然要你血债血偿!”

    那女子昂然挺胸,一脸怒不可遏。

    宴柏深根本未搭理那女子的话,抬手起势,一股剑气冲去。

    那女子抬手扔出防御符,脚下飞快退后,却始终慢了一步,防御符被剑气直接冲破,牢牢打到她身上。

    只剩下一人。

    那男修紧紧攥着手中长剑,额头起了一层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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