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总对我垂涎三尺-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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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轻缶还是捧着一千灵石,抱着他家新儿子,正大光明离开了城主府。
他们走后没有多久,手撑着案几的城主赵石霜抬起头,在他面前,有一块灵石骤然亮起了光。
灵石上有一个人的虚影投在上面。
赵石霜立即跪拜下去,恭恭敬敬将手中一张卷轴摊开。卷轴里,是他抱着林苏瓷左右检查,怀里小猫崽奋力挣扎的回溯残影。
“主人,属下无能,今日依然没有替您寻回少主……”
他声音低沉而失落。
那人影全部的心神都投在那张卷轴上,扭动着活灵活现的幼崽身上。
须臾,一个沙沙的声音带着丝愉悦响起。
“不,你找到了……”
第63章
辞别了城主; 轻缶搂着自己丢人兮兮的小徒弟赶紧儿溜了。
一回到客栈; 轻缶连续下了三道禁制,把林苏瓷往桌子上一丢,一脸严肃:“崽,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苏瓷一路都晕晕乎乎的,被质问; 茫然而无辜:“喵?”师父在说啥?
“你没听到刚刚人说的话么,碧海林家丢了的猫,除了颜『色』和你不一样; 哪哪儿都跟你一个模子。”轻缶拍了拍猫脸,揪着他的爪爪把他立起来; 四目相对; “特别是; 和你一样,能无视结界。”
无视结界,这是什么鬼?林苏瓷显然不知道轻缶在说啥,猫脸懵『逼』。
轻缶瞪着自家小徒弟了半天,见林苏瓷依旧那副懵里懵懂的模样; 叹了口气:“也是,我问你有什么用; 我捡到你的时候; 你都还没有满月大。”
“说不定是你一窝的兄弟姊妹。你黑『毛』; 没人要; 人家白『毛』; 满天下去找。”轻缶故意逗着林苏瓷,“长得丑是不是没猫权?”
林苏瓷的回答是一爪子挠了上去。
一千灵石,加上之前沿街乞讨的剩余,师徒俩现在的积蓄勉强够一段时间的开销。轻缶打着省钱之名,第二天早早的就退了客房,离开了主城。
林苏瓷趴在轻缶肩头,听他说,关于他在作为魔修的那两百年间的风风雨雨。这位要去寻找的妖修,也是师父身为魔修时相识的好友。
只是阔别了一百年,现在轻缶想要来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没有一点头绪,在这个陌生的大陆不太可能。
当务之急,还是去找二徒弟虚无妄。
亏得轻缶有与徒弟们之间的联系法子,他们在一处偏远的山镇停留时,轻缶点燃了一块香片,燃起的袅袅烟雾熏染了一只御灵纸鹤,翅膀一震,穿过破烂的纸窗飞了出去。
林苏瓷趴在窗子上看,喵喵喵了几声。
跟废猫相处这么久,轻缶也学会了分辨他的猫言猫语,这会儿一听就知道,崽子问他,要多久才能找到。
这是一间破败的山间小屋,许是农村猎户留下的。不过并脚二十步的大小,土腻的墙上挂着蓑衣斗笠与兽皮。
轻缶在这个破败的屋子里下了几道禁制,之后大大方方把墙上贴满了符箓,瘸腿的桌子上堆满法器。
作为一个师父,如今揣着一颗老父亲心的轻缶,完全把时间利用了起来,给崽子认认真真当师父。
曾经在四方门,林苏瓷的教学,几乎都是被宴柏深与其他师兄师姐包揽了,入门一年多,林苏瓷如今变成了废猫,才真正被师父教导。
轻缶拽着林苏瓷尾巴,拖了回来:“别看了,起码还有一个月,你先把『药』丸子吃了,咱们从符箓开始。”
林苏瓷喵呜了一声。
他迄今为止,已经吃了十一颗『药』丸,轻缶说要吃满十五颗,他的身体才能承受灵气。
还有四颗,共计十二天的时间。
他甩着尾巴跳回桌子上,桌子上的『药』瓶倾斜着,他从里头掏了一颗吞了,抖了抖『毛』,认认真真喵了一声。
身为废猫,也要好好学习才是。
十二个昼夜一晃既过,破败的猎户屋子都快要焕然一新了。林苏瓷爪子沾朱砂,趴在沙地里认认真真画符,身体旁边堆了比他还高的一叠符纸。
他的符是跟着回琏学的,回琏教他的时候,侧重攻击,完全和他那个暴脾气一样,恨不得每一张符箓上面都趴着一个渡劫大佬,抬手一挥啪啪啪炸了整个大陆。
轻缶教他,则完全是打基础。画一张符三五下,讲解一张符,要用三五个时辰。轻缶在世几百年,所见所闻是林苏瓷远远不可及的丰厚。他引经据典,讲的透透彻彻。
除了符箓,就是法器。轻缶芥子里的那些法器,和林苏瓷芥子里的。加在一起,足足有百余种。这些堆在一起就是一座山,足以淹没林苏瓷。
十二天的时间,林苏瓷就爪子泡在朱砂里,不停写写画画,耳朵眼睛也没得闲,看轻缶带着他去林间找些小灵兽,一边『操』作一边讲解。
第十五颗『药』丸入口后,轻缶明显松了一口气。
蹲在桌子上的林苏瓷自己吧嗒吧嗒了嘴巴,一点感觉都没有。
十五颗通天彻地独此一锅的『药』丸,吃了一个多月,按理说该是有些效果的才是。但是林苏瓷努力感知了下自己,发现自己还是一只小废猫。
“喵呜~”林苏瓷幽怨地朝轻缶投去目光。
轻缶则翻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颗『药』丸,摊在掌心,朝林苏瓷展示了一番:“儿,你看这个熟不熟悉?”
林苏瓷走近了一看,激动地喵喵叫。
能不熟悉么!这是当初初次遇上轻缶时,跟他交换的那颗龙息丸!
起初林苏瓷啥也不知道,只当做那颗『药』丸是可以让灵兽说话,甚至化形的。后来在四方门了一年多,他如何不知道,这只是轻缶炼丹失败的一锅废丹。
林苏瓷绿油油的眼睛几乎是发出光,爪子搭在轻缶掌心,摇头晃脑喵喵喵叫了一连串。
“这可是大补。若是你身体依旧无法吸收灵气的话,吃了只会毙命。”轻缶把龙息丸递给了林苏瓷,解释道,“你当时被说吸收灵气了,小命都差点没有了。为师之前给你吃的,就是让你的根骨重新能够聚纳灵气的。十五颗,足够你来消化龙息丸了。”
林苏瓷迫不及待吞了那颗『药』丸子,双目炯炯,等待着他身体再次的化形!
化形啊!
做了一个多月的废猫,林苏瓷在发现自己能够追着一根狗尾巴草玩一天的时候,心里头全是惶恐。在这么被猫的本『性』同化下去,他是不是就要做一只家养猫,十几年后就寿终正寝了?
还好还好,他还有救!
林苏瓷正襟危坐,满心欢喜等待着自己的化形。
轻缶也坐在他面前,一直观察着他。
身体应该要发热,发热之后会头晕,头晕之后,就是困意了。
林苏瓷心里头一步步回忆着,回忆着回忆着,就想起来,他想要找一个凉快的地方,冲进了宴柏深的洞『穴』,抱着人家睡了一夜。
猫脸上定格了一副诡异的笑。
轻缶牙疼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儿,你想到了什么也都收一收,你这个表情,太『淫』|『荡』了。”
林苏瓷怒而瞪之。什么叫『淫』|『荡』,一只猫回忆和他饲主大人的温暖时光,哪里『淫』|『荡』了!
说起来,他和师父都跑了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宴柏深回去了没有。
哎,出生至今,他还没有离开过宴柏深这么久呢,心里头,微微有些不习惯。
胡想八想了许久,林苏瓷也没有等到身体发热,一张脸皱成一团,忍不住道:“怎么还没有感觉?”
轻缶一愣:“哎?”
“哎?”林苏瓷也一愣。
他他他!!他刚刚说话了?!
小猫崽在桌子上转来转去,嘴一张:“师父!师父!我是不是说话了!说话的是不是我!!”
“是你是你就是你!儿啊!你终于能说话了!”轻缶激动地热泪盈眶,搂着猫儿子差点没哭出来。
林苏瓷张着嘴兴奋地嗷嗷叫了半天:“啊啊啊我终于能说话了!我不是废猫了!!我不用寿终正寝了!”
“我的儿啊!为父好高兴啊!”轻缶捧着林苏瓷的前爪,连声问,“你看现在能不能化形?”
林苏瓷闭上眼,按照以前的习惯,试了半天,颓然睁开眼:“师父,不行。”
师徒俩面面相觑。
“那就是说,当初你能化形,真的不是我这颗龙息丸的功效?”轻缶摩挲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林苏瓷也诧异:“居然不是么?”
能说话,是龙息丸的功效无误了。可是当初林苏瓷是吃了龙息丸之后化形的,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轻缶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其中缘由来。
林苏瓷有些失望。可比较他不能说话的废猫时候,能说话,也是一个很好的进步了。
林苏瓷反过来安慰轻缶:“师父,没事。反正我继续修行,很快就能重新化形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轻缶叹了口气。
能说话也好,起码轻缶再给林苏瓷教课的时候,就不用连猜带蒙费力沟通了。
午后山涧,轻缶抓了十几种不同的鱼,一共几百条,统统放在山涧之中屯着。林苏瓷趴在涧边,爪子在里头拨来拨去。
“师父,这些鱼都是给我吃的么?”
“吃什么吃,都是用来给你洗筋骨的,”轻缶挽着袖子调着盆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坐在那儿麻利杀鱼解剖,杀了几百条,好不容易挤了一些奇奇怪怪颜『色』的『液』体进入盆子里,搅拌均匀了,又倒了些木系灵泉进去兑。
“来,站进去。”
轻缶把小盆子一放,招呼林苏瓷跳进去。
这是他的小心浴盆了。
林苏瓷抬脚踩进去,乌『色』的『液』体糊了他一身『毛』『毛』。
“呜哇,好疼啊!”林苏瓷刚沾满全身,疼得龇牙咧嘴,试图跳出来。
轻缶抓着他爪子苦口婆心:“儿,这可是为师从好友那里得到的偏方,专门治你这种被碎了丹田的废体。不过是一点疼,忍忍就好了。”
“爹啊。”林苏瓷哭丧着脸,“这不是一点点的疼,就好比把我扔进锅里油炸一样的疼啊。”
轻缶沉默了下,慢吞吞道:“你想一想,柏深若是在这里监督你……”
林苏瓷呲溜一下缩回盆子里,疼得龇牙咧嘴还要用自己的小爪子拨着『液』体往身上涂。
“我乖着呢!绝对不会让柏深抓到我的错处!”
林苏瓷忍着痛给自己糊糊糊。
在浴桶里泡了整整一天,『毛』都跑掉了,黄昏之际,林苏瓷昏昏欲睡之间,忽地想起来。
“师父啊,您好友什么时候给您送的偏方?”
不远处猎户屋子里传来轻缶轻松愉快的声音:“啊,好像是两百年前吧。”
林苏瓷:“……”
“不许出来啊,老老实实泡三天!收集这些鱼血,可花费了为师不少心血。”
林苏瓷本想跳出来,想了想,几百条鱼呢,太浪费了。
入了夜,寒风萧瑟,林苏瓷趴在盆里,疼得都已经麻木了,脑袋搭在盆边,打着呼噜。
落叶枯黄,踩在上面是清脆的咔擦声,声音由远及近,逐步停在了山涧边的小木盆边。
林苏瓷睡得正香。
『迷』『迷』糊糊之间,他忽地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林苏瓷猛地睁开眼。
对上了一双眼睛。
偷看被抓包的那双眼一点异样都没有,十分镇定直视着他,琥珀『色』的瞳,在夜月下有着近黑的幽暗。
盘腿坐在小木盆正对面的,是一个一身黑衣,几乎要融入夜中的青年。
青年轮廓棱角分明,已经是成熟男人的外表。相貌长得算不得多出挑,整体看着也就是中人之上,唯独那双琥珀『色』的眸里,四目相对时有着让人胆颤的心悸。
林苏瓷慢吞吞眨了眨眼。
他看见对面的人也跟着眨了眨眼。
“……喵?”林苏瓷依稀能感觉到对面这个青年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强大。『摸』不清对方身份,他什么也不敢表『露』,歪了歪头,装模作样喵叫。
青年一动不动看着他。
林苏瓷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
青年依旧一动不动与他四目相对。
装懵懂的表情都快要绷不住了。
这个人的那双眼,看起来十分的平和,可犹如最锋利的利刃,能够切开他的皮肤,将兵器的寒冷灌入他的血肉。
林苏瓷强撑着那股子气,警惕而小心翼翼看着那青年,寻思着是不是再喵一声的时候,对面的青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