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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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你还不如买头猪！让猪做手术都比你强！”
　　主任看他没搭话，顿时就怒了，张口一出就是各种污秽不堪的词语纷纷向王医生飞去，而且都根本就说个不停。
　　“张主任。”
　　王医生嘶哑着喉咙，“我已经快三个月没睡过多少安稳觉了，就算是神仙也撑不住这架势啊，我求求你了，你已经很久都没给过我正常的休息时间了。”
　　此时的张主任停下了嘴，狐疑的上下打量着站在门口摇晃不止的张医生，漏出鄙夷的笑声，
　　“想睡觉了？撑不住了？”
　　“这才到哪儿？！赶紧给我回去上班！再啰哩巴嗦我就把你工资全都扣光！”
　　主任整了整衣服，“没别的事就回去上班吧，我们这儿是正经医院，不是那些别的乱七八糟的地方，你少给我讨价还价！”
　　主任两步走了上来，深深看着王医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干了什么事！你犯的那些事足够让你进牢里呆一辈子了，再给我说七说八我就让你一辈子都毁在这个地方！”
　　王医生沉默了很久，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平常净干一些没头没尾事儿的人竟然会用那些事情来威胁他，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怎么会知道的？
　　一个只靠关系舔鞋上位的白痴，每天都只在自己那几平米的办公室里做着龌龊事情的白痴，怎么会知道这个事？
　　他抬起了头，因长期得不到良好睡眠的眼睛四周布满了黑眼圈，脸颊处深深凹了进去，面如菜色，只是一个简单的抬头动作他就觉得已经把全部的力气都耗光了。
　　再用力，艰难的走到了主任面前，眼神中突然犹如火焰一样迸发出凶狠的光芒，魔鬼附体一般恶狠狠的盯住了张主任。
　　“你……怎么……知道的……”
　　依旧是嘶哑到极致的声音，但在此时的张主任听起来就好像是地狱中的魔鬼逃了出来，对着人间用轻蔑的语气质问着。
　　张主任打了个战栗，腿一下子软了。
　　“我……你……不对！”
　　“你你你……你凭什么质问我？”
　　“啊？！我是是是你你你的上司！！”
　　“你再这样我就扣你工资！”张主任只是直视了他的眼睛，不超过半分钟就软趴趴的坐在了地上，双腿犹如糠溯在不断的打着拍子。
　　叶宇坐在去往案发现场的警车上，脸上没有半点情绪。
　　这次究竟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发生了一起命案？难道幕后主使真的是能掐会算？算到了自己已经知道了他？所以才这么狗急跳墙的又要指使罪犯再次杀人？
　　可是不对，不对，如果幕后主使已经知道了警方猜测出了他的动向那他就更不会这么着急的再次杀人惹事了。
　　哪个罪犯都不想这么快就被警察抓住落网吧？
　　可万一是个心理疾病的罪犯呢？
　　叶宇很早在警校上大学的时候就听老师提起过这类罪犯，有一些罪犯，天生心理不强大，非常容易受外界因素的刺激。
　　比如，对刺激源，环境等因素的影响，从而很容易就走上犯罪的道路，而自己却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
　　因为在他的世界观里，杀人，和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同样，也属于一样是正常的思维。
　　“唉。”叶宇叹了口气，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开。
　　上两个案子还没结束呢，就又出现一个案子，不过这次可有点不一样。
　　叶宇直了直身子，拿过放在一旁的调查表，目不转睛的看着。
　　死者名叫张家洲，是一家本地医院的主任医师，同时也是这家医院院长的亲小叔，这死因倒是不像之前其他死者一样被折磨，割舌后死亡，而且直接毙命。
　　凶器是一把手术刀，直接捅到对方的心脏部位，顺带喉咙处还被割开，由于死者无法正常说话也一瞬间失血过多，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就更别提呼叫救命了，脖子还被抹了一刀呢。
　　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报案的人是他老婆。
　　今天下午他老婆正好查他的岗，给他打手机手机不接，打办公室办公室电话不接，一怒之下跑到医院来却发现办公室居然被反锁了。
　　问东问西一圈却发现他根本没出办公室，这时候她才感觉不对劲，连忙喊人把门给撞开，却发现自己的老公早就躺在地下，周围都是一大摊血，死了。
　　叶宇定了定神，正在考虑案情分析，车已经到达了案发地方，下了车走道医院却发现秦牧早就到了，看到叶宇以后还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叶宇摇了摇头，可能是看的尸体太多了，秦牧变得对一般的尸体都没有什么感觉，就跟看他叶宇一样。
　　一想到秦牧看自己跟看尸体是一样的感觉的时候，叶宇就止不住的一阵冷寒。
　　“叶队，您来了”周围维护秩序的警察看到叶宇来了打了声招呼，这个时候林阳一溜烟跑了上来，对着叶宇就开始汇报。
　　“叶队，这次的案发现场就是死者的第一死亡现场，案发时间应该是中午午休，难的是没有什么目击证人。而且这医院四周也没安装什么摄像头，所以根本没法儿确定凶手的作案时间只能凭时间推测，而且现场破坏的太严重了……”
　　话音还未落，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噌的一声不知道从哪儿蹿了出来，死死抓住叶宇的胳膊，眼中血丝密布，恶狠狠的盯着叶宇咆哮
　　“警官！一定要抓住那个杀人犯啊！我老公白白搭上了一条人命啊！”
　　“那是命啊！！！”
　　还没等说完就痛声哭啼，一旁的警员连忙把女子拉走，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幽暗的走廊里不断回响着，一遍一遍的刺激着叶宇的神经。


第八章　死人不犯法
　　看来不得不再提升破案速度了，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这里死人的信息就会使这个城市陷入不可磨灭的恐慌！
　　叶宇感觉头很沉，气息有一点急促。
　　“叶队，您没事吧？”林阳连忙扶住叶宇，叶宇却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唉　您还是亲自过来看吧”
　　林阳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林阳拨开警戒线，叶宇伸出脚刚准备进去，看了一眼就放下了脚。
　　“这个凶手，很残忍啊。”
　　“就像过年杀鸡给鸡放血一样。”
　　整个办公室原本是灰色调，地板也是上好的深色实木地板，但此时却全部被鲜血染红，整个办公室没有一处不是被鲜血覆盖的地方。
　　人，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血量，但如果要造成这种现象的话……
　　“这个人，手法很老道啊……”
　　叶宇摇摇头，“去查一查死者生前有没有什么仇人，谁跟他不对付，而且，我很怀疑。”
　　“凶手！就在医院里！”
　　“嘟嘟嘟　”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肩膀依靠在栏杆外的电话亭里，双脚叠在一起，看起来他似乎非常悠闲。
　　这家电话亭附近根本没有什么人用，而且也没有什么行人走动，所以黑衣男子一遍一遍的拨动电话，好像对这个事情乐此不疲。
　　“喂……”电话那头突然接听了，是一个低沉嘶哑的男声，似乎才刚刚睡醒，很反感这则打扰他休息的电话，但又不得不接，所以语气中隐隐压抑着几分怒意。
　　“我换了很多号码，结果没一个打通的，好像就剩你了。”
　　“怎么样？复仇的滋味爽不爽？”
　　黑衣男子语气意外的轻松自在，就好像是在讨论吃了没吃这种毫无营养的话一样。
　　“如果你是打电话来跟我说这种事情的话，我还是劝你去死。”
　　电话那头很不耐烦，男子几句话就差点挑起他暴躁的神经。
　　没办法，休息不好的人总是非常可怕。
　　“哎呀，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嘛，别张口闭口的就是死不死的事，人生还很美好嘛，多向前看。”
　　“滚！”电话那头突然破口大骂。
　　“向前看？向前看能让我休息？向前看能让我升职加薪？狗屁！”
　　“那个逼玩意儿睡了我老婆我他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那个贱人！”
　　“我他妈不想惹事！”
　　“哟哟哟，别动怒，别动怒”男子安抚下电话那头。
　　“就算人家狼狈为奸，一对奸夫淫妇，但是人家有钱有权啊，而且人家挪用医院的资金这个事情可是你前妻出的主意帮的大忙。”男子嘿嘿笑道。
　　“这事你敢说你没掺和？”
　　男子抽出一支烟，点着，却不放在嘴边，就那么拿着，静静看着烟燃烧，充满整个电话亭。
　　“死人是不犯法的，嗯？懂不懂？”
　　“哎，说真的，你说人死了得去哪儿？”
　　“去地府？下地狱？我可不信那玩意儿，要是真有那东西那不早就把地府挤爆了啊？你说是不是？”
　　“而且什么判官小鬼的多忙啊，神教里写什么化身，这个那个的，我可不信。”
　　男人又抽出一支烟，“那些个玩意儿是佛教偷过来的概念，哪有这个什么破东西，我读过大学还是个博士，那这个东西可蒙不了我。”
　　他继续点燃，却根本不管电话那头有没有回答，打开话匣子就是噼里叭啦一顿乱说。
　　“哎，那你说是不是有天堂？嗯？东方教不信的话是不是西方教可以考虑考虑？”
　　男子仰起头，看着发亮的孤零零的灯泡还在小声嘀咕着。
　　电话那头依旧是继续沉默，他知道，这个男的有病，而且应该病的不轻，他虽然是一个外科医生但是他在研究生期间也学过一部分的心理学，知道什么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病，什么样的方式代表了什么。
　　而且这个男的，也极其容易犯病。
　　“嘿嘿。”男子裹了裹自己的黑色大衣，怪笑两声。
　　“你说，你不是学医的吗？学没学过心理医学？嗯？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容易得精神病吧？”
　　嘿嘿，男子继续怪笑。
　　“可是，最可惜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了，明明掌握了一项明辨是非的技能，可你们自己却总是偏偏不用，非得用来测一测别人。”
　　“别人没检查出什么病来吧，自己有了。”
　　“还他妈装做不知道。”
　　“你说可笑不可笑？嗯？”
　　电话那头终于忍不住了，骂了几句粗口，止住了男子的唠叨。
　　“好好好，看在你是医生的面子上，我就不说你了。”
　　男子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不去拿个奥斯卡影帝是真的可惜了。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是了。”
　　电话那头继续说，“过了今晚，警察最迟明晚查出我的问题，那个时候我也就走到头了。”
　　“诈骗，非法挪用资金，杀人”
　　“这三项罪名我哪一项都活不了，也就是今晚我能好好睡个安稳觉了。”
　　“当然了，我活了那么久，也就是今晚才能睡个安稳觉。”
　　“嘿嘿”男子怪笑着，“不错不错，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嘛，为了人类做出一点应有的贡献这也是你我应做的，对不对？”
　　“何必玩什么阴谋？要什么回报呢？对不对？”
　　“该生就生，该死就死。”电话那头的声音极其疲惫，一点都不像一个该亡命天涯穷凶极恶罪犯的声音。
　　人太久的压抑自己每天生活的都那么虚假，精神崩溃后就没有支撑了一点想活下去的念头。
　　毕竟，人活着都是为了某一个目的。
　　“我想我这辈子是走到头了，我也不打算反抗什么了，那你呢？嗯？”
　　“你在幕后指导了这么大一盘棋，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结局？下场会不会很惨？”
　　“而且就算是反抗，你觉得你能坚持到哪一步？”
　　电话那头竟然不可思议的出现了劝阻的意思。
　　“……”男子收住了笑声，挤了挤自己的衣服，他的双眼归于平静，就好像恶鬼退出了他的身体，那个最真实的他正在缓慢回归。
　　“是不是？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第九章　天黑，闭上眼
　　电话那头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就好像在喃喃私语。
　　“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指手画脚，而且，你也不过是我的一个小棋子，你连自己的棋盘都跳不出去还想妄图对我的棋局指指指点点？”
　　“你是真的该死了。”说完这句话黑衣男子就挂断了电话，深深吸一口气，对着不存在的镜子整理了头发和衣服。
　　他的双手慢慢耷拉下来，垂在身旁，望了望漆黑如墨的天空，又吐出一口气。
　　如果说他不相信有地狱的话，那他相信有黄泉的存在。
　　因为对他而言，他现在！就在黄泉！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叶宇慢慢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眉头从未松开过。
　　“就是这样，你们也都听到了，他从未跟我透露出任何关于他的信息，问从来没有说话他的计划，我只是按照他的说话…或者说是计划行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