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喜相邻 番外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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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悻悻低下头,攥着衣摆玩:“知道了……”哼,祁景真是占便宜了,明明他犯错在先,就因为生病父母便都数落她不对,下次,下次她也要装病!
许攸又跟江氏说话,“我还是亲自去祁府一趟吧,你们母女在家,还劳左右邻居多多照应的。”
江氏握住女儿的手,“嗯,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今日你过去看看祁景,等他好了,我想着还是请伯父伯母来咱们家聚一聚吧,让两个孩子彻底和好,以后莫要闹了,传出去不好听。”男娃淘气没什么,女孩子……说来女儿都十岁了,要不要请个教导礼仪的女夫子呢?虽然没提,江氏却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许攸不知她所想,见她神情恍惚了会儿,他悄悄多看了一眼,然后才收回视线:“还是你想的周到。”
江氏抿唇笑:“小事而已,算不得什么。”
两人停一会儿说一会儿,许锦偶尔插言两句,一家三口也算是其乐融融,仿佛没过多久马车就进了镇子。马车停在家门口,看门小厮听到动静,迅速开门,几乎就在门开的那瞬间,一道白影闪了出去,许家门口迅速响起兴奋的狗叫声。
“爹爹,它来接我了!”许锦急着要下去。
“慢点慢点,小心磕到。”许攸按住女儿,自己先下去,再掐着女儿腋窝把她抱到地上。许锦脚刚触地,小白狗就扑到了她身上,在白色裙摆上留下几个灰灰的爪子印。许锦一点都不嫌脏,直接把狗抱到怀里,一边给它顺毛一边偷偷给许攸看,“爹爹,你看,很好看吧?”
小白狗乖乖窝在她胳膊里,好奇地盯着面前这个身上沾了主人味道的男人,确定没有敌意,自顾自舔起主人的小手来。
“不错,挺有灵性的。”许攸夸道,见江氏出来了,他本能地伸手去接。
江氏顿了一下,察觉男人要缩手,忙将细腻小手搭在男人握惯了纸笔的大手上,却垂眸不敢看他,只能感受自己的手被他牢牢握住,干净温热。下车了,那手并未留恋,不着痕迹收了回去,落在女儿头上,等她一起进去。
压下心头难言的失落感,江氏笑着跟父女俩一起进了门。
管家老杨上前见礼,末了朝江氏道:“夫人,老奴已经打探过了,咱们镇上确实没有人家丢狗,几家客栈也说年后都没有招待过养狗的客人。依老奴看,这狗八成是官道上过往客商落下的,可能是丢了,也可能是不要了,既然没有人打听,多半是不在乎的。”
老杨也是原来江家的老仆,跟随江氏一起过来的,办事向来稳妥可靠。江氏听了,笑着看向女儿,“好了,娘做主了,这狗是咱们家的了。”
许锦早就咧嘴笑了,抱着小白狗直蹭脑袋,蹭着蹭着兴奋道:“娘,那我带它去找筱筱了,顺便把她的粽子送过去!”事情未定之前,她都不敢带小白狗出去。
“去吧,不过先把身上的土拍掉,还有,它这么听你的话,你让它自己走,别抱在身上。对了,过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你早点回来,别等娘派人去喊你。”江氏连番嘱咐道。
“知道啦知道啦!”许锦放下狗,弯腰拍拍几处爪印状尘土,起身时见这里只剩自家人了,她嘿嘿一笑,突地把江氏推向许攸那边,然后边往外跑边道:“我走了,娘快跟爹爹说说悄悄话吧!”崔筱跟她说过,崔伯父每次回来都会跟崔夫人说半天悄悄话,如今母亲这么久没见到父亲,肯定也有悄悄话要说的,以前她因为太想父亲忘了这层,今日可不能打搅父母了。
“这丫头,越来越淘气了……”江氏急急离开许攸怀里,转身掩饰脸上羞红,“你先回房歇歇,我去吩咐水房备水。上次为你做了件衫子,一会儿换上试试,哪里不妥我再改改。”言罢匆匆离去。
许攸望着她背影,有点后悔刚刚扶了她一下。她一定是,不高兴了吧?
当年决定娶她时,他就已经想好只跟她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只愿给她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照顾她们一世无忧,没有半点借机要挟的意思。可她出于愧疚,说她会等那人等到女儿十岁生辰,届时那人依然没有回来,如果他还喜欢她,她就真正做他的女人做他的妻子。若期间他另有所爱,她会立即与他和离,不耽误他的姻缘。
这么多年,仿佛一晃眼就过去了,他对她的心意从未变过。她呢,她对那人,大概也没有变过吧?
所以他主动搬到县学里住,除了她怀孕的那一年,他每月只回来两次,就是怕给她压力。他想让她知道,他没想求她回报。倘若她一辈子无法忘记那人,他也会一辈子以礼相待,只要她心未变,就算她想用身体报答他,他也不会要的。
不是所有男人,都迫不及待用那种方式在心爱女人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他最想要的,从来都是她的心。
当初他输在晚认识她,现在能守着她,能得到她妻子般的照顾,他已经满足了。
他真的满足了,只是,每次见面心底都会涌上来的期待,不受他控制。
靠在浴桶里,许攸轻轻舒了口气。
声音刚落,江氏放轻脚步走了进来,将他的中衣衫子挂在屏风上,然后又转身出去了。他不要丫鬟伺候,小厮又不能进后院,只好她来做这些。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羞的。
再怎么说,两人也一起过了十多年,她怀孕那会儿害喜严重,再丑的样子都被他瞧见了。等生下女儿后,因为女儿特别依赖父亲,她跟许攸不得不睡在一屋,甚至应女儿天真的倔强要求睡在一个被窝里面。虽然中间隔着小小的孩子,到底还是尴尬的,特别是半夜喂奶时,大多时候许攸会避出去,但也有几次他一走女儿就哭,许攸无奈只好留下。江氏知道他不会偷看,但女儿咂咂的吮声,在静谧的夜里是那样突兀,臊得她接连几天都不敢看许攸。等女儿长大搬出去了,为了不让女儿怀疑,两人依然同居一室,只不过各自睡一个被窝,他也会体贴地挪到炕另一头,不分春冬。
一年又一年,他不越雷池一步,有时候江氏觉得许攸还喜欢她,有时又觉得,他只是在履行当年的承诺。君子,他从来都是谦谦君子,早在他提亲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当年那人要去外面挣前程,离别在即,她心软从了他,他许她会早点回来迎娶,她承诺会一直等他,谁都没想到仅那一次她便珠胎暗结。父亲又怒又急,偏偏他没有半点消息,许攸得知后向父亲提亲,又私下里跟她保证不会强迫她,她受不起许攸的痴情,却不忍打掉孩子,更不忍败坏江家名声,只好应了,给了许攸那个约定。
如今江氏才明白那句话是多么自不量力,既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又高看了自己。她如何笃定十年后她依然值得许攸喜欢?还有,此时此刻,就算她真心想跟他过,他也会把那当成她的施舍吧?
她呢,她想跟他过吗?
想不想,江氏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最开始的日思夜想黯然神伤,到后来因某个景色某句话无意忆起怅然若失,那个陪她度过童年岁月又在豆蔻年华给她欢声笑语的男人,她都快记不起他的模样了……但不能否认,曾经一起度过的日子,每一句欢笑,都印在了心上,所以哪怕她白日里没有刻意去想,那人也会隔一段时间便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梦里。梦里,她还是那个快乐无忧的江家小姑娘,他是常常吓唬她又在她哭了后笨拙安慰她的大胆小厮……
一个给了她青梅竹马,一个给了她十年相守。今时今日,她真的分不清楚,心里一直住着的那个是否已经走了,而一直在外面的那个,又是否已经搬了进来……她唯一确定的是,她早就不期待那人会回来了,她只是不知该如何对待许攸,她欠他,太多,而她最美的年华,早已逝去。
里面是他起身更衣声,江氏悄悄离去,吩咐丫鬟去请姑娘回来。
丫鬟熟门熟路到了崔府,崔夫人正留许锦在这边用饭呢。
“不了,我爹爹回来了,我要陪他吃饭去,等爹爹走了,我再来伯母家讨饭吃,到时候伯母别赶我啊!”许锦笑嘻嘻跟崔夫人耍嘴皮子。
“你啊你,油嘴滑舌的,真不知跟谁学的!”崔夫人被她逗得笑弯了眼,陪崔筱一起送她出门,其实也是喜欢小白狗,想多看两眼。见许锦进了许家大门女儿还欣羡地望着那边,她痛快道:“好了,明个儿咱们进城去,娘也给你买一只!”
“娘真好!”饶是崔筱再乖巧,还是高兴地扑到了崔夫人怀里。
许家,跟崔筱炫耀完自己的宝贝狗,许锦特别开心,脚步轻快地去了上房。那里晚饭已经备好,父母正轻声说着话,丫鬟端水过来伺候她洗手,平静又温馨。
她喜欢这样的家。
她在父母中间落座,小白狗停在她脚边,一家三口说了会儿话便开饭了。
许攸给女儿夹她最爱吃的清蒸鱼。虽不是亲生,到底是从小看到大的,长得又像她娘,他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照顾。
“爹爹真好!”许锦开心地笑,又道:“爹爹别只想着我,你也给娘夹点吧,要不娘该吃醋了!”
“吃你的饭吧,什么都堵不住你嘴。”江氏脸上发热,睨了女儿一眼。
许锦嘿嘿笑,一点都不怕,只朝父亲眨眼睛。
许攸踟蹰片刻,舀了一小勺凉拌豆腐给江氏,用笑容掩饰心头紧张:“阿锦有命,我可不敢不从。”天热的时候,她就爱吃凉的。
“你就惯着她吧,惯出一身娇纵脾气,小心将来嫁不出去。”江氏眼睛瞪着女儿,嘴里也说着不满的话,却还是端碗接了。除了女儿挑唆,他从不主动做出亲昵之举,现在他做了,她就不好拒绝。
许锦跟父亲撒娇:“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娘不稀罕我,爹爹养我一辈子,是不是?”
许攸刚想点头,却收到江氏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递出来的嗔怪眼风,便咳了声,“好了,你娘也没错,姑娘家还是端庄点好。”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许锦看看眉目传情的父母,假装生气道:“哼,你们俩是一伙的,我不理你们了!”
没过一会儿又自己笑了起来,分别给父母夹他们爱吃的菜。
饭后许攸起身,故意逗她:“我去看祁景,阿锦陪我一起去?”
“啊,我好困啊,爹爹你自己去吧!”许锦才不想见祁景,抱起小白狗溜之大吉,与其浪费功夫去看讨厌的人,还不如好好给小白狗想个名字呢。
许攸摇头失笑,接过江氏递过来的礼,去了祁家。
殊不知早在得知他回来的消息时,有人就在等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锦身世不会有大狗血的,写父母这段,就是想说明青梅竹马也会有不同结局,感情这种事,需要珍惜,否则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哈哈,明天咱们男主要抢狗啦,许锦做好准备!
☆、气人
红日西垂,晚风微凉。
祁老爷子正在花园里散步,得知许攸登门,便弃了园中暮景转身往回走。见面后,许攸想跟他道歉,祁老爷子开口就把话拐到了上次的棋局上,还强拉着许攸下了一盘。两刻钟后,许攸看看外面天色,提出去探望祁景,祁老爷子不好再拦,领他去了。
“祁景,你许伯父看你来了。”跨进门口,祁老爷子大声道。
里屋祁景坐了起来,用眼神示意贴身小厮长顺去挑帘迎客,他则背靠炕头大迎枕,沉默地望着内室门口。少年额头系白纱,面上是虚弱的白,眼里却多了原身不曾有的内敛沉静。等二人进来,祁景在心里练了一遍,开口道:“祖父,伯父。”声音暗哑,倒显得他有些可怜。
这是伤后他第一次说话。
祁老爷子脸上终于好看了些,“总算还知道点规矩。”
“阿景一直都很知礼。”许攸替祁景说话,走到炕沿前,关切地问道:“头上还疼不?都怪阿锦太淘气,回去伯父一定好好训她……”
“是我,错了,不怪她。”不同于吃饭走路等动作,对于这种完全陌生的言语,哪怕已经能完全听懂,祁景到底还是不太熟练,四个字都说得结巴晦涩,只得低头掩饰。幸好,那个小姑娘每次在大人面前认错都会低头,现在他低头应该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殊不知他这般主动认错,是原身从来不曾有过的举动。许攸和祁老爷子都愣住了,还是许攸最先反应过来,笑道:“好好,你跟阿锦都知道错了,那以后都乖点,别再吵架就行了。你先好好养伤,初六那日到伯父家做客,我让厨房做你最爱吃的狮子头。”每逢喜庆日子,交好的邻里都会互相宴请,三家统共就这几个孩子,大人们多少都记得他们爱吃什么,而端午学堂放两日假,那时候祁景的伤也能好得差不多了。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