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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乱世大佬不好当-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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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恭的称帝大典半月后就要举行,颜俞身体不好,不能骑马,路上花费时间多,须尽快启程才是。薛青竹生怕误了事,催促道:“公子,我们要上路了。”
  颜俞看薛青竹已把东西都收拾好,手中握着那把弓,说:“我知道,再给我一个时辰,我最后出去一趟。”
  最后去的地方当然也是齐宅,颜俞把弓交给童子:“请转告徐公子,我今日便走了,此物转交给他,谢他······”谢他什么呢?颜俞想了想,说:“谢他,为我栽过梅花。”
  “我会把话带到的。”童子双手接过弓,颜俞仍忍不住伸长脖子朝里头张望,但所见空空如也。
  他们同住一座城里,经过一个冬又一个春,曾只隔一扇门,但是他终究没能见到徐谦。他不怪徐谦,他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离开的时候步子是那样沉重,转身走到街角,还是回头望了一眼,不切实际地幻想着会有奇迹出现,但是老天爷,没有眷顾他。
  他想,这一生自己还有许多话没有对徐谦说,早知道,那年春天在珉江见他的时候,应该多说一些的。
  但是这世上,本没有早知道。
  徐谦握着自己的弓在房里沉默了大半晌,想起过去种种,泪满襟袖。
  他不是不爱,不是不想,是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徐谦木木地起身,像失了魂魄一般,只靠双脚机械地牵引着,缓缓走出齐宅门外,痴痴地望着蜀都的方向。
  那是颜俞要去的地方。蜀都与安南,他与颜俞,隔着山,隔着水,隔着比远方更遥远的灰暗岁月。
  都说白驹过隙,可时间过去了多久他不在乎,他只知道,从此以后,都再不会有那样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了。
  回蜀都的路上,颜俞从马车的侧窗探出手来,在路边折了一条柳枝,一路带着回去了。
  他骗自己,那是徐谦为他折的。那地方,与安南已相隔千万里,只怪风景太好,他流连这这一场春光,千里仍回首。
  十多日后,赵恭称帝大典临近,蜀都一派欣欣向荣之景,郊外草木繁盛,城内张灯结彩,朝中官员都忙个不停,尤其是奉常,差点连头都要秃了。魏渊接到薛青竹派人传来的口信,说是颜俞今日午后便要到蜀都外城了,魏渊匆忙处理完事情,亲自到蜀都城门接颜俞。
  “魏相。”薛青竹站定行礼。
  魏渊着急异常:“俞儿呢?”
  薛青竹未回答,只是愁眉不展,魏渊便知情况不好。他几步上前,打开马车的后门,只见颜俞躺在马车里,似是睡熟了,又像是晕过去,怀里躺着一条蔫了的柳枝。
  “俞儿,俞儿。”魏渊钻进马车里,唤醒了他。
  颜俞懵懵懂懂地醒来,眼神空洞地望向魏渊,呆呆地笑了笑,像个新雕出来的木偶。
  魏渊抱着他,拍着他的背:“俞儿,没事了,会好的。”
  嘴里说着会好,魏渊却比谁都清楚,很有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好了,他的弟弟,在过去的冬春里,耗尽了魂魄,马车只带回了他的空壳。
  颜俞强撑着参加了赵恭的称帝大典,其实他以前无数次地幻想过赵肃称帝,但是赵肃没有帝王命,便只能把这事留给他的儿子做。新制的帝王礼服袖袍宽大,花纹繁复,冠冕沉重,加在赵恭一个孩子身上实在太重了些,但是他颇为兴奋,在祭坛上高声诵读祭文,追念他的祖先,感恩他的百姓,很有一代明君的风范。
  赵恭称帝,定元吉庆,追封先王赵肃为惠帝。
  若是这事早发生两年,单尧或许就不会去找狄行要什么九卿之位,如今他们握着彼此的把柄,天下又已经变了个模样,他想抽身也不行了。
  这么一场称帝大殿,祭坛上下,蜀都内外,所有人都怀揣着自己的想法,敲着心中的算盘。
  吉庆元年,这个天下又翻开了新的篇章。
  赵恭称帝后,天气便入了夏,除了颜俞身体抱恙以外,蜀中几乎可以称得上一切顺利。相比之下,东晋就麻烦颇多。
  先是冯凌去年冬天从宁成回来便闷闷不乐,秦文隅更甚,冯凌走后就被病了,一整个冬天都没怎么起来,如今好了便是两人对坐着不高兴不:“先生先前去宁成,可曾见到您的故人?”
  “没有,”冯凌努力在秦文隅面前藏起自己的情绪,但是效果始终不理想,连扯出的笑容都是苦涩的,“臣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杀了,连尸体也未曾找到,臣为他们立了衣冠冢。”
  秦文隅虽然没有失去过亲人,但已能理解冯凌的痛苦:“先生,是因为你很爱他们,是不是?”
  “自然,但更多的是因为他们都是善良无辜的人。”冯凌道,“臣先前与太子说过,普天之下均按律法行事,若是他们犯了死罪要被处死,即使我伤心,也是绝不可惜的,但若是安分守己却死于非命,那必然是居上位者的过错与法律的漏洞。”
  “学生受教了。”
  冯凌这一个冬天对秦文隅忽略了很多,知道他大病一场,直到现在脸色还是苍白的,便也不说那么多课业了,反倒坐过去,像抱着弟弟一样搂着他,轻声给他讲贤君明臣的故事。
  秦文隅靠在冯凌怀里,昏昏欲睡。
  除了秦文隅以外,秦正武也不得安宁。一方面,他如今对狄行越来越依赖,另一方面狄行却屡遭其他大臣弹劾,尤以秦景宣为最盛。秦景宣是秦正武的旁支,也不知要算到哪一代才是同一个祖先,但是秦这个姓氏冠在这里,使得他自小心气颇高,除了正儿八经的王族和确实有真才实学的人以外,别的一律看不上。多年前狄行到东晋求官,他便十分瞧不起狄行轻浮自大的模样,屡次阻止秦正武给狄行授官,没想到狄行起起落落,竟然还是坐在这个相位上。他虽抓不到狄行的把柄,但是坚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正巧从去年冬天起,就陆陆续续有人告诉他狄行私底下做的好事。
  原来狄行自稳坐相位之后,便偷偷卖官鬻爵,朝廷中塞不下人,但是各地郡县却可以,秦正武把许多事情交给他管,他换几个县丞郡守不是大事,既不会被追究责任,又能财源广进,简直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却不想,去年东晋各地就陆续出现了冤假错案,一会是判决不公,一会是清白蒙冤,个别正直的官员知道这些事报上去也没有用,很有可能还会被狄行暗中记仇,又知道秦景宣与狄行素来不和,便写信给了秦景宣。
  这个头一开,秦景宣收到的信竟如雪花一般。按理来说,这些事都不归他管,但是这些事实在太多,东晋几乎就要变成下一个南楚了。更让他下定决心去扳倒狄行的是元日当天,他骑马出行,一老妇人拦住他的坐骑,跪在地上哭诉自己遭遇的冤枉,后竟反身撞死在永丰的街道上,围观的人群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在新年的第一天见了血。
  狄行听说这件事后,下令封锁消息,不许任何人传播此事,更不能报到秦正武那里去,自然也贿赂了秦景宣,结果秦景宣前一天还笑眯眯地接了他送来的礼物,后一天就到秦正武面前把事情给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李清照)

  如今北魏的大片土地都已收归东晋所有,各郡县的管理又是一大批官员空缺,秦正武想着,警告过后还是把事情交给狄行,毕竟他有经验,能为自己省不少事,但是秦景宣却是一力反对,日日跟狄行在朝堂上吵个不停,有时还得吵到书房里来。
  秦景宣骂狄行为了一己私利弃大晋于不顾:“狄相所为,全是为自己牟利,于国家毫无益处,长此以往,大晋会变成什么样子?百姓还怎么信任帝君?又遑论统一四海?”
  狄行则说自己不过是推荐人才:“看到优秀的人才,臣自然是要给他们机会,举荐他们,为的便是吸引天下名士入晋,助帝君完成大业,只是他们在任上胡作非为,又岂是我所能管束?大晋如今拥有辽阔疆域,大小官员不胜枚举,若是人人都要管,臣实在鞭长莫及。倒是郎中令,本不该管这些事,如今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若是狄相少惹些麻烦,我自然不用管,只是狄相所作所为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我今日袖手旁观,便是不忠不义。”
  “郎中令言重了,不过刁民混闹罢了,为官者也是人,难免有判决不当的时候,有冤情改过来就是了,何必如此紧抓不放?我们这么吵一天,郎中令可知要耽误多少事?”
  秦景宣虽然没有颜俞那般好口才,但也不怕狄行:“磨刀不误砍柴工,先把朝纲整肃清楚,再说别的事不迟!”
  狄行笑了笑,武人的心思总是直了些,既在秦正武面前说话,那必然还是要称他的意。“郎中令说朝纲不正,那可是在怨怼帝君?帝君将大小事务交由我管理,若我真同郎中令所说,那岂不是帝君识人不清之故?”
  “你!”秦景宣愤怒不已,又反应过来狄行是给自己扣了个大不敬的帽子,赶紧拱手道,“帝君,臣绝无此意!”
  秦正武懒懒地一挥手:“好了,别说了,哪些人有问题革职查办就是。”
  “那新任官员······”秦景宣迫不及待要问。
  “还是狄行去吧,只是这次要认真些,别搞那么多事出来,予的事情一大堆,没空管这么多。”
  “帝君!”秦景宣还想争,秦正武却挥手叫他们出去了。
  外头,秦文隅已等了许久。秦景宣一出来便问:“太子怎么不进去?”
  秦文隅下意识的往秦景宣身边靠了靠,离狄行远些:“我听见两位先生与父亲议事,不敢打扰。”
  狄行见秦文隅手中拿了卷子,想必又是来给秦正武检查功课的。他之前想着要收拾冯凌的,却不想冯凌倒是安分守己,真就安安稳稳地当着太子师,他也就没把那人放在心上了。“那太子还是快些进去吧。”
  秦文隅匆匆朝他们两人行了礼,便小跑着进去了。
  “儿臣见过父亲。”秦文隅在书案前几步跪了,秦正武一抬手:“你又有什么事?”
  秦文隅起身来,他这两年长高了些,隐隐有点大人的模样,尤其双手捧卷奉上的时候:“儿臣来请父亲检查功课。”
  秦正武取过卷子,秦文隅的字越发端正了,只是中规中矩,没有太多特色。秦正武原本已十分疲累,只打算随便看看,鼓励一两句就让他回去,没想到却一下看精神了。
  秦文隅的文章写的是以法对犯人进行判处的关键,先言目前中央及各地判案,多以官员的个人喜好来进行,难免出现误判、重判,更会导致贿赂成风,政治腐败,致使百姓受苦,国家衰蔽,极言后果之重。接着假使天下以统一的律法公正判决,便可杜绝以上所说大部分问题,使绝大多数人满意,且百姓行事前还可衡量自己行为的后果。
  “令则行,禁则止,公正的律法乃国家不可或缺之物······”秦正武喃喃念着,“你老师呢?”
  若说原本秦正武继续让狄行统领大晋事务乃是无奈之举,秦文隅却让他看见了新的选择。或许这世上,除了颜俞和狄行,会有人更适合治理这个天下。
  冯凌本在藏书阁中,刚从拥挤的书架中跻身出来,便瞧见秦正武父子俩站在外头,当即吓了一跳,立刻上前行礼:“臣见过帝君,太子。”
  秦正武看他衣冠有些散乱,料想是刚刚找书的时候弄的,随口道:“不必多礼。”
  但冯凌仍是弓着腰:“臣衣冠不整,不宜面君,恳请帝君稍待片刻。”
  秦文隅倒也知道老师的尴尬,乖巧地带秦正武去坐着,又斟了酒。秦正武看他这礼数周到的模样,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病可好全了?”
  秦文隅听父亲这么一句关怀,心中不胜欣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病刚好,别累着了。”
  父子两人你来我往地聊了一会,不多时冯凌才干干净净地出现:“臣不知帝君今日会到此,有失远迎,望帝君见谅。”
  “冯卿不必拘束,予今日看了太子的文章,实在惊艳,便想来见见是什么样的老师。”秦正武上一次见冯凌便是他入晋,两年半过去,冯凌身上已没有那等令人一眼就瞧出来的稚嫩之色,成熟稳重不少,且一直担任太子师,未尝浸淫官场,又没有狄行那般圆滑之态,令秦正武耳目一新。
  冯凌虽未在朝中参与那些明争暗斗,也谨慎得很,并不敢将这话当作夸奖:“臣学识浅薄,所教不过皮毛,太子聪慧异常,博学强志,将来有赖帝君亲自教导。”
  “冯卿是有才之人,不必过谦,予今日来,是有事想请教你。”
  冯凌拱手低头:“帝君但讲无妨。”
  秦正武站起身来,朝后走去,冯凌便立刻跟上。一路走至花园中,周围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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