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文那些年[快穿]-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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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庄雯惠这番作态,文安柔觉得自己一拳打倒了棉花上,原本自觉压了继母一头的傲气也渐渐散去,一股气卡在胸口处,不上不下的。
这个女人,着实可恶!
光顾着生气的她没有注意到,在她吩咐丫鬟拿出那些银子时,周遭汇集过来的更为热切的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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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城并没有和他们一同离开,他还想在难民口中询问一些东北那边的情况。
来时四人坐了两辆车,女眷一辆,萧北城一辆,离开的时候,他表明了等会儿会有人来接他,于是来时的两辆车接着三人原路返回,文安柔心中有气,自己坐上萧北城来时坐的那辆车后,就吩咐司机开车离开了。
“看来在学校的这段日子,你的进步很快。”
庄雯惠和宝宝坐在后车座上,开车的司机是庄雯惠的心腹,有些话不需要避讳着他。
之前在难民区里,宝宝的表现很好,明明比文安柔小了那么多岁,看问题却远比文安柔透彻,光是她说的那一句那些女人没有做错,就让她刮目相看。
其实换做原身,可能和文安柔会是一样的想法,她们都是象牙塔里的公主,哪能懂人性的险恶呢,即便庄雯惠一直在有意识的锻炼原身,可她毕竟也只是一个九岁大的小姑娘,又能学到多少东西。
“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庄雯惠给了外甥女一个鼓励的眼神,现在时局越来越乱,这些事情她早晚都要接触到的。
“我看到今天领粥的有不少男人,他们虽然瘦了一些,可也是个壮年男人,为什么不找一份工作,而是要领咱们家的救灾粮呢?”
宝宝有些好奇,而且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善慈堂的米粥应该只分给老幼妇孺才对,可是今日到了现场,才发现男人要是也跟着人群排队领粥,也照样能够分到一些。
这是不是会助长那些人的依赖性,慢慢的,他们就会觉得文家布施的米粥还不够多,埋怨文家为什么要隔天赠粥了?
都是有手有脚的人,难道还能找不到活儿干?
“五年前,在码头扛包的人,每扛五十来斤重的货物,可以拿到两毛钱,一天下来,只要够勤快,能挣三四块钱,那个时候,三等面每市斤的价格是三毛…四毛半之间,普通人家按一家五口算,如果没有自己的房子,租住一间屋子的价格在四五块钱左右。”
庄雯惠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旧王朝被推翻后,北城建立了一个类似傀儡的政府部门,这个部门发行了纸质货币,现在市场上,一两白银约能换算二十七块钱。
最早的时候,一两白银能够换算十块钱新政府币,归根结底是现在时局越来越乱了,很多手里有银子的人都不敢随便换成新币,因为这类纸币流通性不高,也就在北城内好使,出了北城这些新币就成了废纸。
“这些年,从别的地方逃到北城的人越来越多,这部分人里一些是还有点家底的人,但是这些钱不足够他们购置房产,于是就只能在北城租房,因为这部分人的到来,房租越来越高,现在想要跟房东租一间房间,起码得花九、十块钱。”
庄雯惠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知道现在码头扛包的工费是多少吗?扛五十斤的大包,只能拿到五分钱,偶尔还会更低。”
也就是说,一个壮劳力,一天下来累死累活,很有可能只能挣到几毛钱,随着粮价不断上涨,这一天的费用,或许都不够买上一斤粮食。
当然,码头扛包还有一点好处,雇主大多都会提供中午一顿饭食,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饭好菜,但也可以为家里剩下一顿饭菜。
不用她细说,宝宝就已经被点醒了。
其实因为兵荒人灾大量超北城涌入的人群带来的影响,远远不止鼓东道和烂水塘这两个现在远近皆知的难民区那么简单。
房租上涨,意味着北城本地人的生活压力也陡然增加,而且难民的到来同时也意味着大量劳动力的涌入,不是所有的难民都准备混吃等死的,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拖家带口,好不容易来到北城,肯定想着找一份工作,在当地安稳生活。
这些人都是逃荒过来的,只要有一口饭吃,啥都肯干,而且一群人抢那么几个工作,商人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当然会找准机会压低工价,而为了填饱肚子,那些人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应下。
两天前起,北城已经封城了,不准难民进来,因为这座城市的容纳量,已经超过了负荷。
实际上不只是难民,北城里那些本就不宽裕的人家,也已经濒临绝境了,他们唯一的优势只在于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有不少亲友可以帮扶。
但是现在世道越来越艰难,那些人可能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又能帮衬多久呢。
庄雯惠看着车外乌压压的天,又是一个阴天,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她明白,现在北城的太平也不会持续多久,她将这些事情掰碎了讲给宝宝听,就是为了让她快点成长起来。
好在今天宝宝的表现让她看到了希望。
其实刚刚庄雯惠说的那些,宝宝只要认真思考后就能够想明白,只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战争的残酷,还不能像真真切切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几十年的庄雯惠那样直白透彻。
但只要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很多事情不用庄雯惠再提点,她就能想明白了。
善慈堂之所以破坏了原本的规矩,给那些男人施粥,目的也是为了维稳,毕竟那些男人很难在北城找到活儿干,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这些青壮年就是最不稳定的因素。
能领到粥,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原本都是良民的汉子们轻易不会走向极端,要是一口粥都不给,恐怕难民区里那些体弱的女人孩子就要遭殃了。
可是善慈堂的粥又能赠多久呢?
钱币在贬值,粮食在涨价,文家的家底再殷实,也负担不起这么大的消耗。
宝宝不觉得,她想到的问题母亲会没有想过。
“哧——”
车子忽然刹车,坐在后座的宝宝和庄雯惠都受惯例影响,撞在了前车座背上,好在车座是柔软的皮革制作的,并不怎么疼。
“太太,是前车突然刹住了。”
司机脸色惨白着告罪。
“怎么回事?”
庄雯惠坐稳身体看向前处,这会儿他们刚开出烂水塘没多久,这一段路刚好是一段没什么人烟的地方,可就在他们经过的时候,两边的草丛里窜出来一群蒙着面的男人,手里举着石块,敲击着头一辆轿车的车窗。
那辆车的司机似乎是被吓住了,看着趴在前挡风玻璃上的那群人,一动都不敢动。
前车里的文安柔也被吓到了,隔着那么一段距离,宝宝都能听到她和小丫鬟的尖叫声,而这个时候,围着前头那辆车的劫匪也没有放过她们,很快就分了几个人过来,意图将车子的玻璃给砸碎。
“保护太太小姐!”
庄雯惠敢带宝宝过来,自然做了万全的准备,没等那些人靠近,后头的护卫就已经围上来了,他们手里拿着枪,对于这些匪贼,一点都没有心慈手软,直接开枪射杀了几个靠近庄雯惠所在车辆的劫匪。
“嘭——”的几声,几朵血花渐在车窗玻璃上,那些男人保持着手举石块的动作,缓缓倒在了地上。
虽然有一世做过兵王,也在执行任务时开枪射杀过敌人,但那已经是好几个世界以前的事情了,更多时候,宝宝都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
再加上原身是一个心性天真的小姑娘,每一世原身的性格情感都会对宝宝造成很大影响,在看到这些画面时,她还是被惊吓到了。
“别怕。”
庄雯惠告诉自己,宝宝早晚都要适应这些,一旦开始打仗,死人是避免不了的,而且她早就想过,等她再大一些,骨骼发育完全,就要教她学枪。
必要时,用来保护自己,也用来射杀敌人。
可真到这个时候,她还是心软了。
她抱住宝宝,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不让她看这些血腥的画面。
再等等,再等等吧。
庄雯惠心中钝痛,如果长姐还活着,她会舍得让宝宝面对这些东西吗?她真怕长姐会怪她。
第180章 后娘7
“我们是从林吉省逃过来的; 活不下去了……”
“那些当兵的,哪里是为了保护咱们,他们一个个都是畜生; 是人魔; 逼得咱们没有活路了……”
“不逃不行啊……离乡骨贱,不是被逼到绝路; 谁愿意背井离乡; 老祖宗的尸骨都还埋在那儿呢; 咱们就算到了地下,也没脸见祖宗了……”
萧北城听着那些状态还算不错的难民的诉苦,慢慢提炼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东北已经这样艰难了?我看报纸,都说管大帅兵马强盛,又有一个火炮营; 这一次东北军和西北军要打仗; 大伙儿也都看好东北军; 要说西北那块的人想着逃难我还能理解,你们东北应该很安全啊?”
萧北城拿着几个杂粮窝窝; 递给了人群中一看就是当家人的男人。
这一家子还算齐全; 一个五十多岁看上去和七十老妪没啥区别的老太太,两个精瘦地跟个猴子似的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的媳妇也紧紧贴着他坐在一块; 剩下还有五个孩子,最大的看上去也有十三四岁了; 最小的七岁; 几个孩子分别是这俩兄弟的骨肉。
有男有女,有长有幼,竟是这难民营里少有的还算齐全的家庭。
他们似乎是整个家族一块逃难过来的; 萧北城注意到,这群人凑的特别近,警惕地看着周遭。
因为有男丁,加上族群团结,这些人的气色显然比那些只有老幼妇孺的组合强上许多,也没人敢抢他们手里的食物,这会儿萧北城递了两个窝窝头给那个男人,边上有觊觎的目光传来,都被跟他一伙儿的族亲瞪了回去。
要是这会儿他将窝窝头赠予孤儿寡母,恐怕他一错眼,就要被人给抢没了。
“管大帅,呵,管大帅……我看他不该叫管虎,他娘给他娶错了名字,他应该叫管狗才对!”
兄弟中的哥哥面带恨色,眼睛都开始泛红了,可见心里对管虎的憎恶。
因为萧北城是跟着文家人一块过来的,今天他的打扮也很普通,旁人只当他是文家的护卫,并不防备他,再加上刚刚聊了一会儿天,又收了人家额外给的几个窝头,大伙儿都对萧北城亲近极了,也愿意对着他倾诉抱怨自己的委屈。
“这位爷儿你千万别觉得我哥冒犯了,我哥实在是委屈啊。”
弟弟相比哥哥更加能言会道,他看萧北城似乎对东北的事情颇感兴趣,也想要从他这儿多挣几个窝头,干脆就把发生在自家人身上的故事说给了萧北城。
为什么他们兄弟各有孩子,可跟着他们逃难过来的却只有他媳妇,没有他嫂子?这件事,和管虎也有些关系。
他那大嫂模样寻常,但天生皮肤白,即便终日在地里劳作,风吹日晒的,依旧比身边的小姑娘还要白皙一些,被村里人笑称一声白娘子。
那个时候他大嫂刚生完老幺,做完了月子,因为哺乳期的缘故,胸脯胀鼓鼓的,把原本还算合身的衣服都给撑紧了,就是这样的姿色,引起了喝醉酒在乡间闲逛的东洋人的注意。
他那个正提着饭盒,准备去田里给丈夫小叔子们送饭的大嫂,就这样被几个东洋人拖到了林子里,轮番侮辱了。
久等妻子不到的男人带着家人一路寻找,黄昏时刻才在隐蔽的林子里找到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妻子。
这样的委屈他们当然不能忍耐,他哥性子冲,直接跑到了宪兵队里,要求他们为自己媳妇做主,捉拿那些作恶的东洋人,谁知道那些宪兵队里明明都是中原人,却跟着他们的主子一样,甘心给东洋人做狗,一听犯事的是东洋人,理都不理他哥,直接将人打了一顿丢了出来。
当天晚上,又是一群东洋人冲进他们家,拖走了喝了药刚刚醒来,被家人拦着没能寻死成功的嫂子,还抢走了家里许好了人家,等到农闲就要嫁人的大姐儿,和年仅十二岁的三姐儿,他们想要阻拦,被打了个半死,他爹就是被打的太重了,没了性命。
第二天,被抢走的三个女人被嚣张的东洋人扔回了院子里,赤条条的,身上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早已经没了气息。
那样娇俏爱笑的三姐儿,还是个孩子呢,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家里的姑娘,只有那天正好逃过一劫的二儿媳妇和二房的俩个姑娘逃过了一劫。
说起这段悲痛的经历,男人的眼睛里透着恨意,女人们掩着面,小声悲鸣。
萧北城注意到,那个年纪最大的男孩双手攥拳,额头青筋暴起。
被人糟蹋的,应该就是他的母亲和姐妹吧。
按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