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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拜拜[穿书]-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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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讲究的,有文学气质的男人。
  茭白与他站在楼梯上面,一上一下,对上了。
  风衣男的目光从宽大帽檐下流了出来,他的眼神很哀伤,眼里仿佛有许多话。
  茭白不躲不闪地跟他对视。
  塞在肚子里,闷在心里的话,不说出来,谁知道。
  我开不了口。
  那我们就是陌生人。
  小窗户里的余晖洒进来,搭在楼道的浮尘上面,摇摇晃晃,像儿时的秋千。
  风衣男人缓慢地让开,茭白抬起一条腿踩上台阶,站在他站过的位置,没有停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
  茭白开门进公寓,接到了章枕的电话。
  章枕在赶来的路上:“白白,戚三说有可疑人物进了公寓,照片我看了,不是齐子挚,我怀疑……”
  “我碰上了,是齐蔺。”茭白把书包丢地板上。
  他能说出人名,不存在什么血缘感应,也不是亲情牵扯,而是那一眼的愧痛。
  能对得上号的,除了齐蔺,就不会有第二个人。
  齐蔺,二十四五,搞艺术的,不依靠齐家,却因家族的没落打乱了生活节奏,被迫参与进来,遭齐霜连累丢了命。齐蔺是《断翅》里的印钞机,齐霜搞事情的钱都是找他要的。
  茭白对齐蔺不了解,因为原着里他几乎都在通话中出没,和齐霜的通话,和齐子挚,和齐家二老的通话。
  齐蔺冒险来看他死而复生的弟弟,一定带着说不清的情感,以惊喜跟愧疚居多,这跟茭白没有关系,他是个孤儿。
  “他没对我怎么着,别抓他,让他走。”茭白说。
  章枕命令都下了:“为什么?抓住齐蔺,就能知道齐子挚那畜牲……”
  茭白阻止他往下说:“别问了,哥。”
  章枕被那声哥叫得心软,原则全丢,他板着脸把人叫回来,语气还不舍得放重点:“那齐家老二找过来,又不做什么,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茭白不想提他这身体跟齐家的关系,没意思:“谁知道呢。”
  章枕沉声说:“齐蔺放就放了,齐子挚要是敢出现,你说什么哥都要给他两枪。”
  压下要犯上来的煞气,他深呼吸:“沈家还在找齐家老大老二,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后代一个不留。”
  茭白一哂,那等沈寄的人查到他这个所谓的三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人生啊,总是有没完没了的狗血。
  ——却还是要不回头地大步往前迈,活下去。
  。
  章枕来了一中,让茭白换掉校服下来,带他去外面吃饭,说是有个朋友餐厅开业。
  茭白在后门见到章枕时,发现他旁边还有个女生。
  两人大眼瞪小眼。
  “枕哥,你要等人的就是他?”女生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什么啊这是,他是你亲戚吗?”
  章枕没废话,简明扼要:“他住在兰墨府。”
  那女生满脸卧槽:“舅妈?”
  茭白:“………”
  。
  女生叫周兰兰,她妈是戚家二小姐,她是小小姐,管戚以潦叫舅舅。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同班同学的关系十分尴尬。单方面的对周兰兰来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舅妈,你要原谅我。我是看你拒绝我小姐妹的告白,让她哭了,我怒从心中起,然后就干了大逆不道的事。”
  周兰兰捶胸:“真的,我该死,虽然我都把你的药跟口罩还给你了,可我还是大错特错,我小小年纪,如此歹毒,不配做戚家人,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一个月不减肥狂吃海喝惩罚自己……”
  茭白拽习以为常的章枕,带她走,赶紧,速度。
  章枕给他剥了个糖果。
  “舅妈,你跟我舅舅什么时候发展起来的啊?”周兰兰单肩挎著书包,校服外套穿得飞扬洒脱,“你平时叫他哥哥还是叔叔?年龄差蛮大的诶,还好没到一轮,不然就是一轮恋……啧啧啧,难以置信,我有舅妈了……”
  茭白忍无可忍,给了她一个板栗子。
  “唔!”周兰兰捂住头顶,“哎哟卧槽,疼死我了!”
  茭白把手机伸到周兰兰眼皮底下,找到戚以潦的号码点开,当着她的面举起手机:“三哥,你外甥女跟我一个班,就是周兰兰,你问我处得怎么样?”
  周兰兰一个劲地使眼色:就说很好!
  “不太好,她故意乱喊人。”茭白将手机往耳边拿开点,作势要给周兰兰,“你舅有话要跟你说。”
  周兰兰撒腿就跑,她像是被妖魔鬼怪追赶一样,跑得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茭白慢悠悠地放下手机,他压根就没拨出去。
  戚家竟然还有傻子。
  “白白,”章枕理了理弟弟的头发,“周兰兰的母亲是科研院的院长,她要回兰墨府住几天,你这个周末就别过去了,免得碰上,又是糟心事。”
  茭白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戚以潦在漫画里都没多少戏份,更别说戚家人了。
  科研院这个地名也没在原着中出现过,茭白很确定。
  现在出来了。
  只有一个可能。
  它跟戚家,跟戚以潦有关。
  。
  茭白心不在焉地跟着章枕去了他朋友那。
  餐厅在西城的好地段,面朝盛西广场背对步行街,第一天开业,各种优惠,客流量很好。章枕带茭白去三楼包间。
  “除了三哥的二姐,他小姑也从国外回来了,今晚兰墨府摆了饭,”章枕揽着茭白,“希望三哥少烦一点,不然今晚他可能会来学校找你。”
  茭白还在琢磨科研院,没怎么听章枕所说。
  章枕不知怎么突然停了下来,茭白被他揽着,也被动地停住身形:“怎么不走了?”
  问完以后,茭白就有了答案。
  前面过来几个人,都是年轻男女,其中一个毛衣男边走边看手机,似乎在等什么人的电话。他化了妆,眼尾被精心化得往下垂,带着无辜可爱的弧度。
  就连他原本清晰的唇线也化模糊了,整个人都显得憨而纯。
  茭白看过去时,那人的同伙也发现了他,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交头接耳起来。
  那人有所察觉地抬起头,下一刻就变了脸色。
  赝品和正品不期而遇。
  茭白就觉得挺突然的,完了就没其他想法了,沈寄那老狗他去年就拜拜了,私生活咋样跟他无关。他拉着章枕往那伙人的方向走,淡定地迎了上去。
  “包间是哪个?”茭白问章枕。
  章枕回神:“306。”世上难免有相似的陌生人,这也只是第一眼看而已,多看一会就不像了,他家白白是独一无二的。
  “先生……嗯,刚吃完饭,我知道的……有啊,有想先生……”
  那人在和茭白擦肩的时候,手机响了,他立刻停在原地接通,脸上是被人宠爱的幸福。
  说话时,还有意无意地看了茭白一眼。
  茭白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这人干嘛呢,身为一颗棋子,不就是进沈家接替齐霜的角色,以成为沈寄的枕边人为目的,偷取沈氏的机密给岑景末吗。
  怎么看老子的眼神充满了一股子敌意跟嫉妒,戏这么足,没毛病吧?
  作什么狗血妖?
  “沈太太——”
  经理越过茭白,追上那个还在打电话的男人。


第61章 
  餐厅经理是个会做事的。他通过自己的渠道获得了各大家族的关系网; 并且整理过了。目的是想那些人过来用餐时,他能招待周到,不出岔子。要是能攀上高枝; 那是祖上积德。
  今天刚开业,竟然能看见沈氏的董事长夫人过来就餐; 经理既激动又谨慎,生怕那尊贵的客人有哪不满意,他比没现身的老板更像老板,操心得不行。
  经理出来送贵宾卡; 他追过去; 喊了“沈太太”,却又狐疑地往后看,视线落在戚家的章先生旁边人身上。
  怎么那位更像……南城沈氏的董事长夫人?
  经理的举动没有顾得上收敛,很明显。走廊上的气氛有点怪。
  几个年轻男女里的波波头女拽拽毛衣男,咯咯笑:“知意,那个男生跟你有点像。”
  知意刚接完电话; 脸上还洋溢着缱绻的柔情; 他一副头一回见的新鲜样子:“我也吓一跳。”
  经理后知后觉自己犯了职场上的低级错误,连忙赔笑:“还是差得远; 赝品就只是赝品; 跟正品没法比; 不及沈太太您万分之一。”
  这番人前说人话的恭维滴水不漏。
  等到了包间,对着章先生跟他那小同伴的时候,又是一套说词。
  然而经理不知道的是; 他面前的才是赝品。
  知意听完,往下化的眼角都像是抖下了一点粉,他看向那个正要往包间走的人影。
  茭白感应到了; 理都没理,等老子回头跟你对戏?做梦呢吧。
  。
  知意和几个同学分别,他回了自己的高档公寓,脱掉运动鞋跟白色棉袜,赤着脚拨打通话记录的第一个号码:“先生,我做错事了。”
  “说。”沈寄刚和医生交流完老太太的病情,极其不耐,能接电话,纯粹是备注的“小狗”。
  “我在西城这边一家新开的餐厅吃饭,经理误以为我是沈太太。”知意去洗手间,对着镜子卸妆,“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沈寄坐进车里:“你去西城做什么?”
  知意发出带着点埋怨的嘟囔:“我是交大的啊,今年大三。先生,您对我都不上心。”
  沈寄冷漠地开口:“你是什么东西?”
  知意手里的卸妆棉上都是脏乱的化妆品,他不再下垂的眼尾堆起来,讨好地笑道:“我是先生的小狗。”
  沈寄嗤笑:“做我的小狗,一分钱都不会有。而你,房子车子都有。”
  知意立马改口:“那我就是先生的一个玩意。”
  “既然知道自己是一个玩意,就别动不动就提什么心,”沈寄高高在上,无情又轻蔑,“做好分内的事,少不了你的。”
  “是,”知意拿了干净的卸妆棉,把唇上的妆也擦掉,“先生,我好像碰到了……沈太太。”
  沈寄的敲点腿部的手指停住,除了这个动作,他并无其他异常。
  哪来的沈太太。
  不过是怕沈氏股票受到影响,到目前都还没有对外公开已离婚的消息。
  去年他带赝品游湖,让跟沈氏有合作的媒体宣扬,那小狗却没爬回来找他,之后出了各种事,他也没精力去处理后续。
  现在沈寄觉得,可以让赝品暂时先顶着。
  接回了正品,再复婚就行。
  “也就在那家餐厅,”知意说,“他和一个男人去那吃饭。”
  沈寄看异国街景:“男人?”
  “对,高高的,身材像杂志上走下来的模特,有一双桃花眼,长得很美,看起来不太好惹……”知意形容的比较详细,“很关心沈太太,走路都……”他顿了顿,欲言又止,“都揽在怀里。”
  手机那头没声音。
  知意忐忑地语无伦次道:“先生,您千万别误会沈太太,那应该是他朋友。沈太太过得很好,一看就是有人照顾,没有什么不顺,先生您……”
  “嘟——”
  挂了。
  知意把台子上的卸妆棉都丢掉,他洗把脸,镜子里的人已经没有一丝无辜可爱样。
  但他偏头往下看的时候,还是会给人一种那样的感觉。
  像茭白。
  。
  另一头,沈寄揣着一肚子火去酒吧,他想找个人发泄,眼前却全是小狗的影子。
  沈寄面色黑沉地回住处,将陈一铭叫过来,劈头盖脸地一通骂。
  陈一铭惨。
  沈寄骂完了,叉着腰走到酒柜前,刚拿出一瓶上等的葡萄酒,又因为还残留的一股火气把酒砸了。
  香醇的酒液跟玻璃碎烂了一地。
  沈寄一脚踢开碎玻璃,眼底浮出暴躁。去年小年夜,他走不开身,就托阿潦帮他把小狗带回来。阿潦竟然直接带到西城了。
  就算是一时找不到满意的人用,想用一用他的小狗,那总要跟他这个主子打声招呼吧?
  老友之间不好搞得难看,也远远到不了那地步,他等对方主动提。
  结果倒好,过完年,快入夏了,阿潦一直都没提。
  这是用顺手了,还没用完?想等他开口要人的时候,才把人送回南城?
  沈寄又拿一瓶酒,倒了点喝下去,他很清楚,阿潦做不了别的,让人诵读没多大事,就当是提高阅读量了。但小章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他小狗关系那么要好了,还揽着走。
  沈寄转了转酒杯,突兀道:“那小玩意,查过了?”
  站在狼藉里的陈一铭会意地应声。去年在“缔夜”发现知意的时候,他就拿到了近期的体检报告跟个人资料,也派人查了一遍,没发现异常。
  知意去年出现的时机很微妙,却又查不出东西,他那块肉吃起来硌嗓子。
  但董事长却吃了,还把人从“缔夜”带走,安置在沁心园。更是在送老夫人出国治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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