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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拜拜[穿书]-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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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老套路。不但写了个“解”字,更是把第一步都写出来了,引他往下解。
  看似体贴用心,实则是在向他发出最后的通知——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没解出题,那你就没用了。
  茭白理出思路,眼里的光就浑然不觉地变得强烈。那是遇到难题的自然兴奋感。他的身上没有一丁点畏缩和逃避。
  那一瞬间,好友上线了。
  一块黑墙划向一边,戚以潦从里面出来,全身都在滴水。
  茭白被戚以潦带向他的寒气冻到,不假思索地问道:“你泡冷水澡?”
  “冷水有助于一个人自我调节。”戚以潦授课一般的口吻。
  茭白看了看戚以潦发白的嘴唇跟耳朵,这是整个浸进去,躺浴缸里了?
  这也不是茭白第一次见到戚以潦全身湿淋淋的不擦,走哪哪是水,皮肤还泡得像尸体。
  茭白想象不出戚以潦躺在水下,是为了干什么,想要让自己冷静,转移注意力或运动,怎么都行,为什么非得下水。难不成对戚以潦来说,水里有安全感?母亲的羊水?
  茭白对自己的脑洞感到无语,他离人形制冷器远点:“泡多久了啊?”
  戚以潦一副思索的神情:“不清楚,一两个小时?”
  茭白:“……”他没想到这么久,佩服。
  大冬天的泡冷水澡,怎么不死里面。茭白下意识吐槽完,脸色一变,不行,不能让戚以潦这么泡下去,不然没等他完成任务,对方就凉了。
  茭白走近:“戚董……”
  “你和阿枕一样叫吧。”戚以潦坐到书桌前。
  茭白很自然地开口:“三哥。”
  戚以潦昂首。
  “冬天泡冷水澡对身体不好,我们小年轻都不敢天天来,你看你这个岁数……”
  茭白没说完,戚以潦搭在桌面上的食指就抬了抬:“一,我不是天天泡,”又抬中指,“二,我三十出头。”
  戚以潦笑:“比你年长,但也不算老,是不是?”
  “是是是。”茭白嘴上这么说,心里开机关枪。你比沈寄小好几岁,看看人家一夜战天亮,再看看你,
  都能用“有精神”形容我了,你说你多废。
  茭白瞥白猫,你也是,原先住在你楼下的那皮卡丘,它多活泼,又是喷火又是伏地起身,你呢,成天死气沉沉,不是吐血,就是要吐血,尾巴都摇得那么慢。
  白猫停下慢慢悠悠地舔爪子的动作,它对着茭白呲牙,还发出模糊的嘶吼。
  生气了。
  茭白瞪过去,说你怎么了,就知道让我给你解细铁丝救你脱困,那你也积极点啊,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不是吗。你把活跃度涨一涨,尾巴摇一摇举高高,爪子伸一伸?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头像!
  一人一猫隔空互瞪。
  茭白冷不防地感应到书房陷入诡异的寂静中,他一撇头,发现戚以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茭白心下一突,他假装在想作业题:“三哥,我可能高估我自己了。”
  戚以潦单手撑头:“嗯?”
  “我以为我缺了那么多课,剩下半年拼一拼没问题,但我好像不太行。”茭白撇嘴,“我想请家教。”
  戚以潦笑意和蔼:“志愿是哪个学校?”
  茭白说:“就西城医科大。”
  戚以潦唇边的弧度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要学医?”
  “是啊。”茭白的眼中闪着坚定之色。他想当医生,两辈子的梦想。
  “那就请家教。”戚以潦把手放下来,屈着两指轻敲桌上的一叠宣纸,“回头我让阿枕给你找。”
  茭白对戚以潦的同意不感到意外,这位就喜欢认真爱学的小孩。
  “那个,”茭白主动切入正题,“三哥,我刚才无意间看见书桌上面有……刻字。”
  戚以潦神情不变:“看到了啊。”
  茭白堆笑:“我眼尖。”
  “年轻是不一样,脑子灵活,视力还好。”戚以潦往椅背上一靠,半湿的睡袍微松,泛着冷淡色泽的锁骨若隐若现,“那是一种警醒。”
  茭白的眼睛往他锁骨边沿的睡袍上瞄。
  领口只松敞了一点点,犹抱琵琶半遮面果然是最性感的,比直接袒露要勾人多了。
  戚以潦那样,就会让人很想坐他腿上,背对着他坐,两手抓书桌。
  噫。
  茭白收回视线,观察活跃度和白猫的反应。
  白猫直视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茭白:“……”猫科这么做,是在……???
  他再看活跃度。
  死在18上面,迟迟没动。
  “三哥,你还要警醒?”茭白问道。
  “是啊。”戚以潦坐着,看他的角度是带着点仰视的,脖颈后拉出的弧度给人一种是在仰望神明的错觉。
  茭白被自己的想法恶寒到了,神明是礼珏,礼珏是这部漫的神,他就是个苦逼的打工仔。
  “人手中的权力越大,就越要克制。”戚以潦微低头,湿冷的眼睫投下阴暗的剪影。
  茭白多看了戚以潦两眼,心说,整部漫里的所有大家族掌舵者,就你做到了,你很识趣地退步,给沈而铵让路。
  没和他争。
  戚以潦在《断翅》里的初次登场是带着姜焉来南城,参加老太太的寿宴,就是茭白穿过来那一场。
  而他退场,则是在沈而铵被外界畏惧的战绩中。
  揭幕与谢幕,都是一个人的青壮年时期。
  茭白很好奇戚以潦的世界屋,这个人握住权力时握得很紧,戚家和西城其他家都动弹不得分毫,可他却又可以放下权力后退,冷静而克制。
  漫画里他的戏份少,一贯的风度翩翩温煦雅致,从没冲动失控过。
  不知道他的中年跟晚年都有什么。
  按理说,他应该会在兰墨府种花养草,安享晚年。
  茭白看毛上还挂着血的白猫,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戚以潦最后不会是自杀了吧?
  和戚家历代的所有死人一样,在后院的坟场守护下一任家主?
  。
  “我十次和你说话,你十次都会走神。”戚以潦不知何时从书桌前起身,来到茭白身旁,“跟我说说,你都在想什么?”
  茭白先是左右看看,然后凑到戚以潦耳边。
  戚以潦十分有风度地将一只手压在卓沿,弯了腰背靠近他。
  “三哥,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茭白小声说,“我能看见鬼魂,天生的。”
  “哦?都看到什么样的鬼魂?”戚以潦的气息里有酒香,衣领里是沉木味,两种味道搅合在一起,令人发晕。
  茭白抬头跟垂眸的戚以潦对视,一阵尴尬的沉默在蔓延。这步子卖大了,行不通,他蹭鼻尖讪笑:“我吹牛呢,其实我只是因为体质比较弱的原因,容易碰到邪乎的东西。”
  “去年在兰墨府,我突然坐你腿上吃荷包蛋那回,还有在熙园,我无缘无故重伤不起,都是因为被脏东西碰了,中邪了。”茭白心有余悸。
  活跃度涨了,涨了涨了!
  18涨到了18。3。
  戚以潦怜悯地摸他头发,掌心的潮意跟冷气都渗了上去:“今年呢?”
  “今年还没有。”茭白说,“我要不要去庙里拜一拜。”
  “周末让阿枕带你去。”戚以潦的食指跟中指并拢,微微屈起来点,挑了挑年轻人耳侧的细软发丝。
  茭白正在窃喜活跃度的涨幅,耳边蓦地拂过寒凉的呼吸,裹挟着一声淡笑。
  “小朋友的心思不要太多,不讨人喜欢。”
  。
  茭白对着戚以潦的时候,是收着的,不太会大展拳脚乱来,他得到对方的警告就不放飞思维了,老老实实地把地上的书包提上来,抱怀里拉开拉链。
  茭白是真的有不会的题。
  戚以潦也真的教了他,还教得非常详细,举了几个例子让他参考并整理。
  茭白匪夷所思,三十多的人了,竟然还会高中的物理题。
  “我的脑中有部照相机,看过了就不会忘记。”戚以潦转学生的圆珠笔,小臂到腕部的线条流畅而成熟,白色指间夹着红色笔身,转一下,弧度利落,“人这种变来变去的物种除外。”
  茭白趁机问道:“所以你去年不是为了逗我,叫我小李小张小山猫?”
  戚以潦面露无辜和惊讶:“我叫过你那么多名字?”
  茭白:“……”
  “不过,”戚以潦将笔丢到他课本里,“小山猫挺适合去年的你。”
  茭白无语,怎么着,今年的我换品种了?
  戚以潦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不知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扫向茭白。
  “在我这。”戚以潦起身去一面墙的储物柜前,拉开一个抽屉,里面全是烟,摆得整齐,他捞出一盒,开另一个抽屉,在同样摆满的打火机里拿了个出来,向后方招手。
  茭白在收作业本,没理。
  “小白,”戚以潦的嗓音里带笑,“过来。”
  茭白磨蹭着过去,撕开烟盒的包装线,甩开烟盒,从里面拨出一支。
  戚以潦低了低头,微张的唇凑近,就着他的手咬住那支香烟。
  茭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在戚以潦的眼神示意下扣打火机。
  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废了吗?
  再者说,不能把手机放下,戴蓝牙耳机?这不是古早霸总的配件?
  茭白把打火机的盖帽扣下来,按出一簇烟火。
  那火焰在几乎与他额头相抵的戚以潦眸中跳跃,他在对方暗灰色的瞳孔里,看见了眼中同样映着橘红光晕的自己。
  烟火如同一轮红日,滚到他们之间,将他们抱了个满怀。
  就连从戚以潦发梢上滴下来,落在茭白眼帘上,颤巍巍绽开的那滴水珠都是热的。
  。
  给别人点烟这活,
  茭白两辈子都一回干。
  什么也不说了,记个帐吧。
  茭白记账的时候,耳朵上一凉,戚以潦把手机贴了上来。
  电话是楮东汕打的,他要找的人是茭白。
  楮东汕说他在海边救了个少年。
  茭白一听这开头,就想到了一个人,礼珏。
  听完楮东汕的描述,他的猜想被验证了,真的是卷进海上行绑架事件,又被绑匪认作弟弟,毫发无损的礼同学。
  这条线改了。
  楮东汕作为男三,因为人设关系,他是男配团里最能折腾的。他与礼珏的初遇是在休闲会所,礼珏是服务生,楮东汕是来玩乐的,救了被客人骚扰的礼珏。
  楮东汕的嗓子里有被长期被酒精灼烧的哑意:“小孩烧迷糊了,喊了几个人名,其中就有你,他以为你死了。”
  茭白吸着戚以潦喷吐出来的二手烟:“他是我老家的邻家弟弟,至于我是生是死,随便你怎么告诉他。”
  假死的消息只能飘在海上,回来后早晚会暴露,这不都让褚东汕查到了。这没关系,反正他假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齐傻逼的活跃度一直在涨,就快进组了,不知道是哪个组。
  楮东汕说:“那他叫什么?”
  茭白:“礼珏。”
  楮东汕问是哪两个字,他非要问个明明白白,刻骨民心一般。
  “礼珏。”茭白说,“礼貌的礼,玉珏的珏。”
  楮东汕那头静了会:“名字很衬他。”
  茭白木着脸,楮东汕没说让他过去接走礼珏,或者把礼珏送到兰墨府来,显然是要留人。
  这就动心了?
  茭白转而一想,在漫画里,楮东汕就是初见礼珏,就有了怜爱之情。
  在他的内心旁白里,他之所以注意到礼珏,是因为礼珏让他想起他的初恋,楚小梨。都是一样的单纯柔软。
  “他遭遇了什么?”楮东汕那头似乎在给人擦汗,呼吸都有点沉。
  “你等他醒了,问他吧。”茭白太清楚狗血大法了,他即便说的再诚恳,楮东汕也还是只信礼珏所说。
  茭白只希望礼珏退烧了,回答楮东汕问题的时候能清醒点,别又忘这个忘那个,说话说不全,引发乱七八糟的狗血链条。
  “你把手机给你主子。”楮东汕说了这么一句。他的用词并非刻意,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太多的人把他们当主子了,这是他们的生活环境。
  茭白还没还嘴,手机就被戚以潦拿走了。
  “东汕,我与小白不是雇主与雇员关系。”戚以潦倚着储物墙柜,“他分文不收。”
  茭白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我是分文不收吗,是你没给我好吧。
  戚以潦对他摊手,掌心里是刚才拆开的烟盒跟打火机:“馋猫,拿去。”
  。
  茭白无视老变态的称呼,抓走他掌中两物,到一边满足自给自足去了。
  当茭白抽上烟的时候,他的灵魂都飘了起来。
  没烟瘾,就是想来一口。
  去年早前在福缘楼,他还去休息室的里间,吸了齐傻逼的二手烟呢,真是物是人非。
  齐子挚半死不活,赶礼珏下船的应该是齐蔺所为,毕竟他在原着里没什么戏份,也和礼珏不相识,不受对方的光环影响。
  谁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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