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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拜拜[穿书]-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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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白?”章枕喊他。
  茭白把药瓶丢给岑景末,这位爷要是死了,他们没法活着离开小岛。
  岑景末服下药物,缓了一会,他慢慢离开床榻,赤脚走向茭白,潮湿凌乱的白发被他抓在指间。
  “茭先生……”
  岑景末单薄颀长的身形晃了晃,在那个弧度下,他的吐息虚虚地擦过茭白耳朵,留下一句,
  “你是谁呢?”


第95章 
  茭白看着面前病怏怏的岑景末; 脑子里的思绪还在走。
  岑景末记起一周目,知道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死的,这辈子重来了; 可他没有自我意识,不知道世界的真相。
  这跟戚以潦的情况有本质上的差别。
  岑景末作为一个重生者; 仿佛站在命运的肩膀上面,脱离了普通人深陷其中的世俗,关注的东西是科学解释不了的那一类。
  茭白心想,岑景末试探完了; 已经确定他不是王初秋重生那么简单。
  岑景末在等他给出比重生更离谱的答案。
  “哥; 戚秘书,你们出去,我跟太子爷聊几句。”茭白捏了捏微凉的手指。
  章枕跟戚淮都看着他,不是很赞成他的决定。
  茭白笑着对他们摆手:“就一会儿。”
  两人走后,茭白脸上的笑意就没了,他端起自己那杯酒; 正要一口闷了; 又想起答应戚以潦尽量少喝。
  顿了顿,茭白改成浅抿一点; 酒太烈; 有刺痛感; 他嫌弃地蹙了蹙眉,呼出的气息里多了一缕浓郁的酒香:“太子爷,我给你拿药的时候中邪了。”
  四周的空气都静了下来。
  岑景末眼帘下的扇形剪影轻动; 黑睫如同湿漉漉的蝉翼一般,缓慢张开:“中邪?”
  茭白点头,你人都重生了; 中邪这事儿也不难接受吧。
  “这点我三哥知道。”茭白唉声叹气,“我经常不定时的中邪,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半真半假地举了两例:“我三哥叫我去庙里烧香,我去了,还求了平安符,这点我哥可以作证,他和我一道去的,下山的时候平安符绳子断了。”
  “我体质特殊,佛祖不保我,”茭白苦笑,“总有奇怪的邪物附身在我身上。”
  岑景末盯着他,直勾勾地盯着。
  “太子爷可能很难相信这种荒谬的事,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茭白满脸诚恳。
  “被附身?”岑景末凑近他,幽幽道。
  “对。”茭白说完,忽地嗅到一缕狗血味,嘴角一抽。这小胖猹不会以为刚刚附在他身上的是……上辈子的礼珏吧?
  哎哟我草。
  可能性很大!
  因为这样一来,他可疑的四点都能得到解释。
  非要回沈家回南城,是为了接近沈而铵。
  看到这辈子的自己落得那样的下场,未免唏嘘。
  至于碰见沈而铵的秘书,那是上辈子的守护者之一,感慨是正常的。
  拿药就更合理了。
  除了岑景末,就礼珏知道位置。
  哈哈哈,完美贴上。
  完他妈的美!
  茭白的呼吸里多了药跟酒的浑浊味道,他跟几乎要吻上他的岑景末对视,及时抓捕到了对方眼里一掠而过的恐怖爱恋。
  这位想撬开他头颅,舔他脑髓,剥了他皮肉,一寸寸啃他骨头,嚼烂了品品看有没有熟悉感。
  好了,岑景末认定礼珏在他体内,一具身体两个灵魂。
  “中邪一定让你很困扰,烧香没用,不如请道士做做法?”岑景末文质彬彬地一笑。
  茭白在心里呵呵。岑景末是要让他离开这具身体,腾出位置。
  “太子爷说的,不失为一个办法。”茭白沉吟状,“想必你也知道我三哥在养伤,我要照顾他,实在是没心情找道士,等过阵子……”
  “岛上正好有道士。”岑景末捂唇咳嗽,丹凤眼里有水光。
  茭白:“……”在这等着他呢。
  冷静,岑景末的活跃度已满,不需要搞,他在“这一世的缘”组里,我对他来说,是知己。
  “这么巧。”茭白一脸诧异。
  “是啊。”岑景末浑身在抖,“我也觉得巧。”
  茭白见岑景末面色都泛灰,还干呕,胃部很不舒服,快死了似的,他不走心地随口道:“你要不先躺着?”
  “有劳茭先生扶我一下。”岑景末虚弱地笑笑。
  茭白把岑药罐子扶到榻上,让他躺到厚毛毯子上面:“我去通知你的人,让他们把医生叫过来。医生有随行吧。”
  T恤被拉住,茭白回头。
  岑景末轻声说:“茭先生,做法的事情还没有说完。”
  茭白把衣料从岑景末指间扯出来:“不着急。”
  岑景末神情平静:“身体被占用,听起来多可怕,茭先生不想尽早解脱吗?”
  茭白没错过岑景末平静下的阴沉。
  这辈子的不要,偏偏非得打探世界的秘密,嗅到点苗头就找上辈子的那个。
  简单点,这叫有病。
  复杂点来说就是,岑景末的人生轨迹在变。
  在《断翅》的二周目,八个好友里面,不止岑景末,沈而铵跟章枕也都摆脱了原来的剧情设定,人生多了原着没有的东西。
  包括礼珏,他病态的痴迷淡了,不再跟沈而铵纠缠一生。
  齐子挚就不说了,他的人设改变最大,还整容,加了人格分裂的设定,拥有小娇妻,成为岑家的女婿,在国外定居。
  而沈寄跟戚以潦对立,被儿子夺权,提前下位,他的官配还没出场,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发展,总之他脚下的轨迹也没有跟原着完全一样。
  至于不在好友列表,却跟茭白牵扯比较多的郁家兄弟,姜焉,梁栋四人,前两人漫画里没有交代,茭白不知道二周目的他们跟一周目有无差别。
  姜焉生活中的雾霾一扫而空,他会越来越好。
  梁栋则是惨烈的,他没有为爱情痛不欲生,是复仇跟毒品啃噬着他,但他还年轻,结局没到,一切未知,到目前为止,他的人物设定也变了。
  这些人的变化,全是被茭白的蝴蝶效应推动的,他们被他救赎,或走向原着外的另一条轨迹。
  只有戚以潦在一周目没有走剧情,他觉醒的自我意识就像一根倒刺,长在漫画原着的身上。
  世界意识的权威被挑衅了,它不允许那根刺存在,却又拔不掉,只能阻止刺长大。
  到了二周目,它成心不让戚以潦好过。
  就让他眼睁睁看着其他遵守一周目大纲设定的人,在二周目各种改变。
  蝴蝶效应影响他的都是小事,重要设定根本就雷打不动。
  老子有意无意地救赎了多少人啊,多一个戚以潦怎么了……
  茭白浑然不觉地露出苦笑和忧虑。
  榻上投来的目光先是狐疑,探究,后是激动,炙热,以及疯狂。
  “小……”
  小什么,狗血替身梗滚,茭白眉间的情绪瞬间消失,他居高临下,眼神明亮疏远:“那法要怎么做?”
  岑景末愣愣地仰望着。
  “可不能让邪物占了我的身体,那我就成了孤魂野鬼了。”茭白转身去椅子那,后颈突然一疼。
  那感觉去年九月体会过,一模一样。
  麻醉枪。
  岑景末几分钟前心脏病发作,这会儿竟然抱住了往后倒的茭白。
  茭白身体腾空,他意识昏沉地想,在这古早风味的狗血漫里,1就是比0强,各方面的配件都强。哪怕是个病鬼,都能把他公主抱!
  岑景末抱着茭白走到书架前,他用脚踢了踢一本书籍。
  一扇暗门显露了出来。
  茭白意识消失前记起来一件事,他当初看漫画的时候,为岑男配掉过几滴泪。
  拜拜了你。
  。
  “太子爷,卦象显示他的体内没有脏……没有邪物,不是,是没有第二个灵魂。”
  “真的没有两个。”
  “等等,我再看看!”
  “……”
  “救命啊!”
  “……”
  “我我我,我看错了,他有两个灵魂,有两个!”
  苍老的声音惊惶不已。
  “另一个灵魂是什么样?”这时响起另一道阴柔的问声。
  “是……是个女的,她在哭,她说她很想太子爷,那一定是您已故的恋人……别杀我……别过来……啊——”
  惨叫声很快就弱下去,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求饶。
  “砰”
  一声又闷又沉的枪响。
  茭白沉下去的意识就是在这时候往上浮的,他还没睁眼,第一反应是手腕很疼,像被利器划开,放了血。
  第二反应是,脸上贴了东西,是符纸,还不止一张。因为符的味道重,就挨着他的口鼻。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泡在水里。
  不是水。
  好腥,是血。
  茭白猛然撑开还很重的眼皮,垂下的眼里是一片深红色,浓稠得像血浆。
  黑狗血?!
  一个大木桶里都是。
  茭白这回是真的被狗血裹住了,他的嘴巴里似乎还有那味道,很有可能被灌了几口。
  重物被拖走的声响传入茭白耳中,他来不及查探周围环境就立刻闭上眼睛。
  一道脚步声从不远处走来,停在木桶旁。
  岑景末俯视木桶里的人,目中有失望,狰狞,悲伤中带着回忆,之后又不知是什么。
  茭白担心自己紧张暴露,他开始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兰墨府前院的花草大多都发芽长起来了。
  九月他要进医科大。
  等他结束岛上之行回去,戚以潦说不定就能醒。
  ……
  岑景末有备而来,他请的道长肯定有两下子。但道长没发现他想要的灵魂。
  他还是不会杀我。
  不杀,慢慢观察,比杀了,一一了百了有意思多倍。
  对岑景末而言,他就是一道已经看出有蹊跷,却怎么都解不开的题。
  草,不是要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吗,怎么又想到这上面来了。
  茭白正在控制心跳,脖子上多了一只手。
  那手的骨节细而硬,掌心冰凉。
  没有收力。
  只是轻轻柔柔地抚摸了片刻,一侧拇指摩挲起了他脉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
  岑景末拢着茭白脆弱纤细的脖颈,始终没有将其捏断,他真是个好人啊。
  明知这人在装昏迷,他却没有把对方跟道长一起清理了。
  岑景末撕下茭白脸上的一叠符纸,摸了半天揉碎在指间,他笑了声,呼吸微抖,眼眶猩红。
  喉咙里带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哽咽。


第96章 
  婚礼在室内礼堂举办; 以粉白两色鲜花为主。红毯前有花朵组成的拱门。
  整个现场的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少女风。
  宾客们陆续到场,有几个名媛在说笑议论,岑家的女主人真是好福气; 太子爷多宠她。
  关于新娘的身份家世,也是宾客们在意的点。岑家的富有是计算不出来的; 不需要跟商界的哪一家联姻。
  新娘也不会是影艺界的明星艺术家之类,无名小辈怎么进岑家大门。
  小老百姓更是不可能。灰姑娘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
  大家一番推论下来,那就剩下政界。他们搜索过,王这个姓; 没有对得上的。
  看来是私生女。
  但不妨碍岑家挑中她; 和她背后的家族结盟。
  宾客们都在观望女方来人。可惜他们没看到什么熟面孔。
  女方的家人来得不多,都是她母亲的亲戚,她父亲那边的大人物一个都没到场,不合适。
  茭白趴在桌前,下巴抵着桌面,两只手按手机耍游戏。
  “白白; 天气变了; 我们中午就回去。”章枕穿过几张桌子过来,沉声说。
  “行。”茭白刚说完; 游戏里的角色就死翘翘了; 他把手机给章枕; “哥,你帮我玩。”
  章枕的视线从茭白脸上转到手机上面,他玩得心不在焉。
  昨晚他跟戚淮在门外守着。
  不一会就来了几个老总; 还刚好都跟戚家有过长期合作,他们认识章枕,直接拉着他聊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章枕的思绪被带跑; 又折回来,他忍了又忍,背部块垒分明的肌肉都绷得发疼。就在他要甩开拦着他的戚淮,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他弟好好的走出来。
  可他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那感觉已经在他心里停留一早上了,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打啊,拳头都到你脸上了,快打!”
  耳边传来茭白的催促,章枕回神,他一通眼花缭乱操作,输了。
  茭白眼神哀怨。
  “我给你把积分打回来。”章枕第二次开打,不再分心。
  茭白趴着看章枕玩,他穿的长袖衬衣,袖口都扣起来了,说是感冒,实际是遮挡手腕的纱布。
  昨晚岑景末快哭了的时候,茭白受不了地睁开眼睛装作刚醒,他迷茫地看着岑景末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岑景末来一句:我也中邪了。
  之后就是一番愧疚的解释跟道歉,包扎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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