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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拜拜[穿书]-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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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发展就是,沈而铵的人在戚家之前抓到了逃跑的礼珏,把他带到了南城,折磨至今。
  这只是茭白的猜测,还没确定。
  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礼珏对沈而铵的偏执是爱,沈而铵对礼珏的偏执是恨。
  偏执100+对偏执100+。
  茭白发着呆。屏幕上的照片被一根修长食指划过去,后面接连几张糊掉的之后,突然出现了一张清晰的照片。
  清晰到,地牢一般的房间里,沈而铵坐在椅子上面,他垂眸,认真安静地折着彩纸,半个蜻蜓在他指尖跳舞。
  而对面的礼珏被锁住的手脚腐烂,身下都是排泄物。
  茭白感到了窒息。
  小黑屋那时候,他不太清楚到底遭了多少罪,思维都是混钝的,现在他变成上帝,视角变成了旁观者,很不适,他的视野开始扭曲,眼中的礼珏变成了自己。
  胃里突然往上冒酸水,茭白一下没忍住,恶心地干呕出声。
  戚以潦按掉手机,把他苍白抽搐的脸捏住,转过来,轻按在怀里:“那不是你。过去了。”


第88章 
  车停在距离沈家老宅不远的路边。
  茭白拨沈而铵的电话; 嘟嘟了好一会,无人接听。而戚以潦一拨,就接了。
  商人有商人的考量; 就算是暗中较劲的对手,在没有真正的撕破脸以前; 明面上都会接对方的电话,应酬,寒暄,尔虞我诈。
  更何况如今的沈家跟戚家还没交锋。哪怕小沈董的得力干将在兰墨府吃了两颗子弹。
  戚以潦的手机里传出沈而铵平静的声音:“戚叔叔; 有事?”
  “是我。”茭白慢悠悠。
  那头的呼吸声一滞。
  “别他妈再挂断!”茭白冷笑; “我现在就在南城,离老宅不算远。”
  沈而铵愣然:“你来南城了?”
  “对,来了。”茭白靠在戚以潦身上,眼睛往降下来的车窗外望去,“你约个地方,我过去; 你带上礼珏; 我们谈一谈。”
  沈而铵一言不发。
  茭白说:“那就这样,你把地址发过来; 半小时后见。”
  “我和戚叔叔说了; 人不在我这里; 我没接触过他,为什么你不信?”沈而铵低低出声。
  “因为你他妈挂老子电话,心虚!”茭白气急败坏地咒骂了声; “不说了,见面聊。”
  茭白戳到戚以潦的手机屏,挂掉了电话。他不能挑明礼珏就在沈而铵那; 还有照片为证,这么做,等于把戚以潦卖了。
  沈而铵的黑科技团队对付岑家就行,戚家不能被卷进去,刚不过。
  “你这朋友会发地址约你?”戚以潦把手机放靠车门那边的口袋,手一直搂着年轻人的腰,克制地摩挲。
  “会。”茭白把运动外套的拉链拉上去,趴在车窗吹春风。
  沈而铵知道他对南城有多厌恶,可他来了。
  这是茭白在向沈而铵表明他的坚决,不见到礼珏不罢休。
  同时,
  茭白顶着半残的身体,大晚上的赶飞机跑这一趟,也是给沈而铵,给他那副不甘心的最后一次机会。
  。
  沈而铵将约定地点发到戚以潦的手机上面。那地方就是他此时的所在地,璋萃园。
  见瞒不过,躲也躲不过去,他就让茭白直接来关押礼珏的地方。
  卡伦把车开到那用了五十多分钟,因为茭白尾椎难受,车就开得慢。
  车停下别墅门口,戚以潦打开车门,将折叠起来的轮椅伸展,放到地上,他抬腿下车,对车里的茭白伸手:“小白,抓住叔叔。”
  茭白攀上戚以潦的胳膊,肩背。
  戚以潦抱出茭白,没立刻把他放到轮椅上面,而是抱在身前,腰弓着,额发扫过他的颈窝,深嗅他的味道。
  茭白脖子后仰。嗅什么啊老变态,我脖子里不就你佛牌上的沉香。
  别墅的门突然打开。
  沈而铵的脸露在墙边显示屏上:“你们进来吧。”
  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戚以潦扫向车旁刷手机的卡伦。
  卡伦指了指自己,意思是问:我也进去?
  戚以潦颔首。卡伦把车门甩上,手机一收,迈步跟上。
  。
  别墅的路道两边全亮了灯,光线比较明朗。轮椅顺利地碾过一块块青灰色地面,没被植物绊到。
  沈而铵在客厅的屋檐下站立,他穿着照片里的浅蓝色外套跟黑西裤,洗过脸了,额发潮湿微乱,唇很冰,眼眸黑漆漆的,那里面是一片秋冬的湖水,静而暗。
  别墅的客厅不是跟地面持平,建得高,要爬十几节台阶。
  戚以潦抱起了茭白,卡伦没等戚以潦吩咐,就往轮椅那走,准备把它拎上去。
  台阶上有人影快步下来,在卡伦前面拿起了轮椅。
  卡伦那双长眼一眯,笑道:“小帅哥,二次碰面,不打个招呼?”
  沈而铵沉默地搬着轮椅上台阶。
  卡伦伸了个懒腰,意味深长地来一句:“这人啊,忘性大,去年六月份的事了,不记得也正常。”
  沈而铵的身形顿了顿,他记得。那晚他被药物啃噬,人性所剩无几,是茭白及时找过来,唤醒他的神智,带他去戚以潦叮嘱过的诊所医治,被他踹肚子,被他攥伤手骨。他醒后去兰墨府道歉,茭白反过来开导他。
  都记得。
  他全部,都记得。
  沈而铵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将轮椅轻放到地上,轻声对茭白说:“你坐。”
  茭白从戚以潦怀里下来,他按着轮椅扶手,慢慢坐上去:“礼珏人在哪,带我去。”
  肩膀被按,茭白朝戚以潦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他呕过了,也吐了一次,已经不会再触碰到小黑屋那段恶臭记忆。
  戚以潦看向沈而铵,他的眉头皱在一起,长辈一般谴责:“而铵,你不是说那礼珏不在你这?”
  沈而铵道:“我会跟茭白解释。”
  “谎撒多了,就没什么诚信了。”戚以潦摇摇头。
  沈而铵见茭白看过来,他的面上燥热,像被人票众扇了一耳光,喉咙里急闷地喘了几声,似乎要解释,却一个字都没溢出来。
  。
  别墅很静,没暖气。沈而铵带茭白去了地下室。
  春天的夜晚,地下一层有点阴凉,茭白打了个喷嚏,他这身子比去年虚多了,好在任务做完就能满血。
  脑袋上一沉,一件深灰色休闲外套从上方盖下来,裹着一股沉敛清淡的男士香水味。
  沈而铵停在前面的一间房外:“到了。”
  茭白转着轮椅向前,没转动。
  戚以潦的胸膛压在轮椅后面,下巴抵在他发顶,嗓音低且磁性:“要我陪你?”
  茭白看了眼一点精神都没有的血猫,他摇头:“不用了,你跟卡伦医生在外面等我。”要是戚以潦在场,会影响他发挥。
  戚以潦不多言,他揉了揉茭白的头发,“去吧,见见你那邻居,见完了就出来。”
  “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茭白说完,立马脸不红心不跳地改口,“不是,不是最后一次,不一定。”
  戚以潦的面部漆黑。
  “在这儿等我啊。”茭白转着轮椅靠近沈而铵。他在心里叹气,老变态,你是不知道,我难啊,完全不知道前方有什么路障,只敢也只能大步直行。所以我还是不给你开空头支票了。
  。
  走廊上的轮椅滑动声渐渐消失。
  戚以潦解开白衬衣的袖扣,慢条斯理地卷着袖子。
  “有句老话,喜欢是放纵,爱是克制。”卡伦靠着惨白墙壁,“但很显然,你家小朋友并不能完全体会这份含义。你的克制,在他眼里就是,”
  卡伦丰厚的两片唇分开,吐出一字:“怂。”
  戚以潦不置可否:“随他想。”
  卡伦的拇指在手机屏上蹭几下,这位爷还真是极难被挑起情绪,一贯的有修养讲气度,他就没听说或目睹对方难堪,狼狈,失控过。
  不知道今晚有没有这个机会,满足一下他这个老百姓的好奇心。
  “那小沈董对你有敌意。”卡伦刷朋友圈,随口道,“不是情敌,是被你抢走了他的唯一一个玩具,怨怒藏都藏不住。”
  戚以潦轻笑,眼底没一点温度:“哪来的玩具,更谈不上抢。”
  “个人有个人的理解,小沈董就要那么认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出不了什么状况,你家小朋友不糊涂,有分寸。”卡伦从烟盒里甩出一支烟,朝向戚以潦,没被接,他自顾自地点燃,“戚董,怎么这么见外,你不会是怪我要了你一个酒窖吧。”
  “虽然我爱酒,但我不是酒鬼,我要那么多,还不是让你家那位意识到,他在你心里多珍贵。”卡伦抽了口烟,冠冕堂皇地说道。
  戚以潦睨他:“那我还要谢你。”
  卡伦摆了摆手:“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们结婚的时候,给我发请帖就行。”
  回应他“结婚”这个话题的是,一缕烟味。
  “这么洁癖,我递烟的时候,可没用手拿。”卡伦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戚以潦跟他拉开距离,立在不远处单手夹烟,漫不经心地看烟火明灭:“你的烟太冲,留在衣物上的时间短不了,对吸二手烟的人不友好。”
  卡伦“啧”了声,有家属就是不一样。他摸了摸下巴上的一圈小胡子,长得帅气质好,这动作做起来不猥琐邋遢,只透着成熟的撩人:“也不知道进房间的两人多久能出来?”
  “办完了事,自然会出来。”戚以潦咳嗽,肺腑撕痛。
  “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卡伦吐了个眼圈,“我要是你,肯定会强硬地跟进去。”
  戚以潦拿着震动的手机去一边接电话,步伐不快不慢,似乎很放松。
  卡伦摇头,要是真的放心,就不会叫他来票司机。
  这是以防万一出什么意外,有他这个医生在,能降低那小弟弟受罪的风险。
  年纪轻轻的,落一身病根子,可怜哦。
  不过年长的也好不到哪去。
  问题更严重。
  体内不知道滞留了多少药物,成疙瘩了都。原本是可以在深度睡眠中慢慢吸收的,强行醒来,被反噬了。
  走廊上只有戚以潦接完电话后的咳声,他压抑着咳,单薄的衬衣下是不断起伏的湿冷心口,唇边的烟一颤一颤,烟灰细碎凌乱地抖落。
  “找个时间上我那,我给你做个检查。”卡伦懒懒道,“我尽量,”他清清嗓子,“让你看到你家小朋友大学毕业。”
  戚以潦吸一口烟,压下喉间的腥甜,他给手机换屏保,换回了两根烟亲吻的照片。
  。
  一门之隔,茭白的腿上盖着戚以潦的外套,手勾着挂在手机上的钥匙扣,视线落在斜对面角落里的礼珏身上。
  房里的窗户是开着的,空气还可以,再加上茭白戴着口罩,呼吸上并不怎么难熬。
  但他的其他感官都保持原状。
  他看见沈而铵把一桶夹杂着碎冰块的水浇在礼珏头上,头顶心就跟着凉透。
  草。
  茭白拿起腿部的外套穿上,手缩在有点长的袖子里,这让他感觉暖和点。
  墙角的礼珏冻醒了,他那张男生女相的柔美脸蛋上都是伤痕,旧的新的叠加在一起,被铁链拴着的脖子上血迹斑斑,额头还烂了一大块。
  茭白没多看就有了猜想,沈而铵的黑科技团队也拿到了小黑屋的监控,他把我受的,都报复给了礼珏。
  不对,是更多,成以几倍。
  茭白对上礼珏逐渐清明的眼神,他把刘海理了理,遮住脑门的伤疤。
  礼珏受的伤比他重多了,不但活着,还这么快就恢复了意识。
  用积分提高生命力,远远不如主角光环强大。
  “啊!”礼珏如同一个在十八层地狱焚烧的凄惨鬼魂,看见了一个人类,活人,他迫切又激动地往那边爬,四肢跟脖颈上的铁链晃得厉害,但他几乎还在原地。
  因为铁链并不长,钉打的角度还巧妙,极度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
  “啊……啊……”礼珏流着泪望向茭白,他痉挛着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声难听的嘶喊。
  茭白太阳穴一跳:“沈而铵,礼珏怎么说不了话?”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剧情吧,时间线提前了这么多吗?不会吧?
  沈而铵在捡地上的零碎彩色纸片,折蜻蜓落下的,他回茭白:“哭起来太吵,还是哑了好。”
  茭白还没反应过来,虚空中就冒出了《断翅》漫画。
  原台词出现了,原着剧情就跟着现身。
  茭白被迫“温馨”了礼珏被毒哑前后几话的过程。
  这算是漫画中期,沈而铵应酬完回来,礼珏就跟看不见他的厌恶一样凑上来,对他说生活点滴。譬如院子里哪棵草莓长得最好,结得果子最多,狗狗会自己关门,今年的雨水有点多诸如此类。
  这种礼珏看来的柴米油盐岁月静好夫妻生活,在沈而铵眼里什么都不是。
  礼珏不能说话了以后就独自回老家,每天以泪洗面,他怀疑自己哑了,是沈而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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