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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拜拜[穿书]-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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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足够了。
  足够证明,三哥不仅是把白白当一个嗓子不错,诵读的也不错,能多用一用的小辈,他的心思压根就没隐藏。
  三哥出的这道题难也不难,他都把答案写在旁边了,还透露了一小部分解题过程。
  就差对着茭白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亲口讲出来了。
  章枕脑细胞费了一把,车还堵着,他掩盖内心的震惊跟复杂,朝后座扭头:“白白,这路很堵,要不你别去机场了,我让人去接郁家兄弟。”
  “还是去吧,我都答应了。”茭白捞起T恤,露出白滚滚的肚皮,空调的冷气瞬间就扑了上来。他打了个抖,舒坦地伸了伸腿。
  戚以潦在看手机,眼皮不抬:“阿枕,关空调。”
  “关空调?”茭白坐起来,“那不得热死!”
  章枕关了空调,声音夹在导航音里,稳重又柔和:“你汗流多了,还掀衣服,不能吹空调,就吹自然风吧。等车开起来了,就有风了。”
  茭白要顶嘴,后颈忽然多了一丝凉意,他本能地往后靠,将那点凉意留在了他的皮肉跟座椅之间。
  戚以潦捻了捻年轻人的颈皮,滑腻腻的,像一块煮过的豆腐,熟透了,嫩白色。
  不多时,他的指尖染热了,被嫌了,就撤出来。
  举止间没有半点高位者的施舍和居高临下,只有自然与随意。
  就像是吃饭喝水似的。
  驾驶座上的章枕面色漆黑,他是粗神经,平时不太能观察日常中的小细节,往往都是大脑自动屏蔽,自动忽略,这会儿他有目的地查看。
  就……
  没眼看。
  不是,是他想给三哥一拳。
  但给不了,那是以下犯上。更何况,要是他跟三哥动拳脚,白白站哪一边?
  白白会难做。
  章枕一路纠结到了机场,他下了车,一边等郁家兄弟,一边进群里,找兄弟们说事。
  正事说完,就打探他们有没有发现他三哥跟白白的粘度。
  结果收到了省略号刷屏。
  章:?
  …枕哥,我们等你问,等的都想抽你了。
  …哎,枕哥教我明白一个道理,等待是人世间最苦逼的事。
  …我都怕枕哥一辈子眼瞎。
  …谁不是呢,我佛都拜上了。
  …枕哥上半年睁开了眼睛,我压赢了,各位,我就要出发去南城干一票大的,事多。话不多说,该转账的自觉点。
  …草,我压的下半年,七月就是了,还差十来天。
  ……
  …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压的三年后?
  …只有你。
  …只有你,小傻帽。
  ……
  章枕刷聊天记录,脸黑成锅底,原来大家都知道,还瞒着他打赌,赌他这个睁眼瞎什么时候醒。
  不对,他不是最后一个睁眼瞎,还有白白。白白也是。
  章枕的脑中浮现出三哥碰白白时,白白的态度,他又不确定了。
  陆续有乘客路过,带来带走一片嘈杂。一道道惊艳的视线往车门边的男人那瞥。
  当事人却在偷瞥车后座的窗户,里面两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不知道在干嘛,他什么都看不见,就容易多想。
  章枕皮相好,练家子,人不乱来,也有身份,他在西城的金贵单身汉排行榜上有名,上流社会的男男女女都有向他示好,可他没接受过任何一份好感。
  没吃过猪肉,只是在兄弟们看猪跑的时候,被按着头看了一点。
  关于爱情。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三哥喜欢白白,但是,
  ——喜欢跟爱是有距离的,爱与挚爱更是隔着山川日月。
  差远了。
  章枕决定先不打草惊蛇,他要观望一番,确定白白的反应再做反应。
  假设啊,
  假设三哥跟白白是双箭头,那他岂不是……
  群里在艾特章枕。
  …枕哥呢?@章,采访一下,我弟成了我三嫂,什么感觉?
  章枕大脑当机,什么感觉?没法说。
  …心疼枕哥,枕哥好无辜一男的。
  …还是个光棍,就坐在了狗粮的山上。
  …别说了。
  群里的老光棍们集体沉默。
  章枕抹把脸,警告他们别拿这件事开玩笑,还没谱呢。
  …枕哥,你当我们傻啊。
  …聊天记录都是要清空的好吧。
  …戚爷的瓜,你借我们胆,我们也只敢在群里流一流哈喇子,不敢真吃。
  章枕听见骚动,他将视线从手机屏上移往那个方位,手在车后座的窗户上敲敲,“白白,郁家兄弟出来了。”
  茭白在诵经。
  这个时候,他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要热化了,老变态还要他干这个事,
  我佛慈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妈了个粑粑……
  “不诵了!”茭白来脾气了,说不诵就不诵,嘴还紧紧闭着,被兴奋剂烧红的眼睛瞪圆。
  “小山猫,”戚以潦屈指,轻弹他汗湿的额头,“下去吧。”
  茭白还瞪着他。
  “傻了。”戚以潦将他那边的车门打开,“去吧,去见你的朋友。”
  茭白昏头昏脑地下车,他忘了弯腰,头要撞上车顶的前一刻,一只手掌盖上来,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轻轻往车外一推。
  脚着地,茭白呼吸着燥闷的空气,手往后脑勺上抓了一下,又抓一下,指尖抄了进去,擦着头皮抓住了一把头发。
  “瓜瓜——”
  不远处,郁响甩开他哥和一伙打量他们的乘客,朝着茭白飞奔而来。
  香软的小身板像是要飞起来,化成一只归家的雁。
  郁响奔跑过去,眼里激动的光消失了。瓜瓜怎么脸跟脖子都是红的,眼睛还那么湿,T恤也皱巴巴的。眼神更是有低游离。
  是不是那辆车后座的人干的?
  郁响咬起了指甲。
  肩上快滑下来的背包被托起来,伴随一声低沉的话声:“他喝了酒。”
  郁响的眼睛又亮起来,就要接着跑,被他哥抓住了。
  “小响,你脚上的伤还没好全,好好走路。”郁岭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拎着他的衣领,任由他扑腾挣扎,都挣脱不开。
  郁响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不要你管,我就要去找瓜瓜!”
  “他就在前面。”郁岭说,“你再跑,明天脚伤严重,你就只能在酒店待着,哪都去不了。”
  郁响立马就安分了。
  。
  郁家兄弟合体,出现在了茭白面前。身为一个打工人,他的第一反应是,上次被他们绑走时,他的八个好友一个都没进组,这次已经进了两个,剩下六个也都快了。
  茭白无比清楚地认知到一点,任务是他的第一要事,刚进来时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
  其他的都排在后面。
  因为,
  活着是一切的根本。没有命,什么就都不会有。
  好友上线的提醒来了。
  蚂蚁头像亮了起来,活跃度是39。7。
  章枕跟礼珏,沈而铵都停在49到49。99之间,等一个破50的机会。
  至于岑景末,去年在车里第一次见就是20出头,现在已经不知不觉间嫁接到了28。88。
  只有戚以潦的最低。
  茭白站着的身子往后一靠,有着旧伤的尾椎压在了后座车窗上面。
  老变态啊老变态,给我活跃度啊,让我做完任务先。
  做完了,我才能……
  茭白冷不防地想起去年在医院,他的灵魂离开身体,趁机和小助手谈判,以玩家身份索要的那个条件,脸色就变得难以形容。
  “小助手,我先前提的那条件,有作废的选项不?”
  【无。】
  茭白:“……”
  怎么他妈的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去年他哪知道今年……前方的路上多了个小种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发芽,发芽了能不能长大,长大了开出什么花结什么果,果子是什么味道,有没有毒。好麻烦,太麻烦了。
  算了。
  茭白的尾椎不再依靠车窗,他慢慢地,一点一点站直,站好了,眼神坚定。
  先做任务吧,他要活下去。
  “瓜瓜,这是去年小年夜后,我们的第一次再见。”
  茭白听着郁响的委屈,看他扁起嘴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又是大电话又是开视频的。”
  “那都不算。”郁响抽鼻子,他哥说的没错,瓜瓜确实喝了酒,身上有酒味,他黏黏糊糊地说,“我想抱抱你。”
  茭白还没说话,章枕就插一句:“先上车吧。”
  郁响用要杀死他的眼神瞪过去。
  章枕无视,他看向郁家老大,颇有点英雄相惜的心境,想切磋切磋,交个朋友,可惜他们各有主子,利益不相交时还能像现在这样,点个头打招呼。
  一旦双方的主子在利益上起了冲突,他们就是敌人。
  商场瞬息万变。
  那个圈子里的任何一条链接,都不是恒固的。
  章枕问道:“郁先生,你们也去我们住的酒店?”
  郁岭点头。
  茭白瞥蚂蚁,它支起上半身,细长的腿弯曲着撑地,两只大螯竖在半空。
  这让茭白一头雾水,目前的气氛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蚂蚁切入了战斗模式?
  郁岭从章枕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茭白用余光看郁岭,发现对方的视线是往他身后去的。他扭了扭头,后座的车窗降下来一截,戚以潦的轮廓露了出来。
  前一刻还和谐的氛围变了样。
  车门旁的茭白站开点,让郁岭看个够。
  郁岭却已经撤回了视线,看向他。
  茭白的思维被酒精跟兴奋剂泡发,半天才想起来一个事。郁岭说他年轻时候跟戚以潦打过几次交道,戚以潦了解他的路数。
  所以说,戚以潦当过兵?
  “你们两个以前认识?” 茭白凑到车窗前明知故问,他想听戚以潦在郁岭的基础上加以扩充。
  “算也不算。”戚以潦似乎陷入那段回忆里,眉梢轻动,“叔叔年少时身体不好,被家里送去接受一低特殊训练,在那遇到了郁先生,之后以特助的身份参与了几场任务。”
  茭白嘀咕:“你一个经商的,会的还蛮多。” 不过这也是狗血漫里的攻的共性,能文能武。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会的只多不少。”戚以潦拍两下他搭在车窗上的手。
  茭白咧咧嘴,屁,他只会是一名出色的医生。
  。
  后面点的郁响恨铁不成钢地瞪他哥,你怎么不对瓜瓜解释,看看,这波好感让别人抢走了!
  郁岭沉而缓地吐了一口气。
  茭白没回头,他不知道郁响在鞭策郁岭,只看见两个好友的头像都在变化。
  蚂蚁的身子完全直立,腹部有一点稀稀拉拉的,一根根支棱着的小毛,它通体泛褐色,光泽透亮,凶猛。
  像是从多场厮杀中活下来的蚁王。
  猫的身子压低,头垂下去,破烂的脖子被细铁丝后扯,它的一双金瞳微微眯着,像是在俯视蚂蚁,十分轻蔑。
  但它的爪子已经全露了出来,尾巴又平又直。
  一猫一蚁犹如两队的将军,隔空对阵,它们身后没有小兵,就它们俩,生死一瞬。
  茭白作为唯一的观众,有点尴尬。
  待会两方要是待在一个逼仄的空间,那他的尴尬会10。
  。
  好在郁家兄弟坐的戚家保镖的车,他们和茭白等人前后去的酒店。郁家兄弟开了个房间,在四楼。
  郁响都没去四楼,他一直在茭白的一楼房间里待着,直到后半夜才走。
  要不是郁岭来喊他,并给了他什么威胁警告,再加上茭白很差的心情写在了脸上,他怕是要撒泼打滚地留下来过夜。
  茭白送走郁家兄弟,躺在地毯上不动,兴奋剂稀释了很多,他无精打采,甚至抑郁。
  这是副作用。
  茭白看着头顶的吊灯,脸色恹恹的,他有仇报仇,有恩还恩。一笔笔纠葛都在本子上,都是要还或者讨回来的。仇跟恩都是双倍,三倍的讨还。
  但他抽了沈老狗两耳光,讨了一笔账也就这样。
  果然,对付屎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
  沈寄比他舅妈恶心多了。
  他对付舅妈的时候,是“你让我受一份罪,我还你一份”的拉锯战,一来一回。那方法放在沈寄头上,就没意思。
  太费时间。
  毕竟上辈子他只要对舅妈讨债就行,不着急,慢慢来,而他这辈子让他受罪的人不止一个,他哪有那闲工夫慢慢磨。
  茭白侧身卧着,手脚蜷缩了起来。
  他本来还想着找机会讨下跪的账呢,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还是等沈寄走上漫画的结局再说吧。
  到那时候,哪天天气晴朗,他心情好,说不定可以亲自上门,搬个小凳子坐一边,给沈寄读南城的局势,读沈氏的风光。
  这也有个问题,
  那时他说不定都忘了沈寄是哪个了,谁他妈会记一坨屎那么长时间。
  茭白好像真的闻到了臭味,他一阵反胃。
  沈寄那个老黄瓜,竟然连老东西的死都算到他头上。
  什么不离开南城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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