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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穿成男主的恶毒小妈 [金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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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说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似的,直接站起身:“罢了,我倒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来。”
  他说完命人捧着那一堆东西,亲自给沈迟意送了过去。
  今儿是冬日里难得的晴好天气,沈迟意在院中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堆雪般的肌肤要在阳光下晒化了一般,眉眼剔透,给人一种疏淡无邪之感。
  卫谚不免多瞧了一眼,总觉着沈迟意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手指轻叩院中石桌:“你要的东西备齐了。”
  沈迟意头也不抬地吩咐:“帮我摆好。”
  卫谚稍稍侧头看向她,微笑问了句:“蹬鼻子上脸?”
  沈迟意放下手里的书卷,似乎才看到他似的,故作讶异:“我以为世子会派下人过来呢,没想到世子竟亲自来给我送这些杂物了。”
  她说完又闲闲道:“世子这话可真让我伤心,这画又不是为我自己做的,我可是为了让王府免于朝廷责难,这才答应帮王爷作画,我一派热心快肠,世子竟这般出言辱我。”
  两人隔着一方石桌,卫谚逆着光微微俯下身,白皙的脸被阴影遮盖住了一半,然后…他冲她勾了下手指:“有没人有跟你说过,你特别…”
  沈迟意挤兑他挤兑的正痛快,听他话说了一半,难免好奇地探了探头。
  他慢条斯理地道:“欠管教。”
  沈迟意眉心跳了跳,觉着自己再说下去,恐怕要面临肉体伤害了。她权衡片刻,展开他带来的一卷宣纸,在底下垫上上好的羊毛毡:“我要开始作画了。”
  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逐客令,卫谚便也直起身:“我从未听过你擅作画。”
  这倒是真的,原身知道卫谚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对他生活的点滴了如指掌,而她擅长的,喜欢的,厌恶的,以及她为卫谚花过的心思,可能卫谚这辈子都没可能知道了。
  到底事关朝廷和王府的微妙关系,他不免多提了一句:“释迦摩尼坐像用色大胆,色彩繁多,线条务必得清晰流畅,细节之处更是数不胜数,你真的有把握完成剩下的二成?”
  原身对卫谚何等崇拜倾慕暂且不论,在沈迟意眼里,卫谚就是个只知道行军打仗的行伍中人,所以她听卫谚这个外行敢来她面前装模作样,指手画脚,这般做派让她心下难免不屑。
  她提起勾线的细笔,打算先把释迦摩尼坐像临摹一遍,等到临摹的差不多了再动手补全。她口中敷衍道:“世子说的是。”
  卫谚瞧出她眼里的不屑一顾,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突然跨了一步上前,直接站到沈迟意身后。
  沈迟意冷不丁被一片阴影笼罩,悬起的手腕一顿,几滴浓墨在宣纸上晕开。
  卫谚不由分说地握住她手中细笔的上半部分,带着这支笔和她的手在宣纸上勾描。
  画笔一共就这么长一截,沈迟意的拇指时不时被他的小指擦过,几乎能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
  他人就立在沈迟意伸手,她只要稍稍往后靠些,脑袋就能磕到他怀里。
  按说这样的场景应该很暧昧的,但两个当事人全然没有暧昧之心,沈迟意更是莫名其妙,烦躁地皱起眉。
  卫谚的动作很快,把她滴在宣纸上的墨汁晕开,勾画描绘,笔锋回转,转眼一朵傲然嶙峋的墨菊就在宣纸上徐徐盛开,这朵墨菊形神兼备,内蕴的风骨气度让沈迟意瞧的微怔,又瞧不懂卫谚这波操作的含义。
  卫谚终于松开握笔的手,命人取来湿绢子擦着手:“觉着我装模作样,对你的画作指手画脚?”
  沈迟意心思被他一字不差地道了出来,不觉挑了下眉。
  卫谚抬了抬下巴,用下巴指着宣纸上的墨菊:“现在,我有资格说你了吗?”
  沈迟意:“…”
  小学鸡。


第7章 
  沈迟意被他的骚操作弄的愣了下,张了张嘴:“世子…”
  卫谚横了她一眼,他本就生的俊美以极,哪怕是不悦的一眼也颇有风情:“怎么?难道本世子还不够格指点你?”
  沈迟意:“…”这种莫名其妙地较劲跟小学生有什么区别?
  她随口敷衍:“世子画的自然不错。”
  卫谚冷笑了声,手指叩着石桌:“只是不错?”
  沈迟意:“…”停止你的小学鸡行为!
  她本着应付的心思,又扫了一眼桌上墨菊,菊瓣根根锐利细长,组合起来有一种锋利的美感,跟她之前见过的画风都不一样,倒是跟卫谚本人给她的感觉有些相似。
  她为了把卫谚尽快打发走,自然不吝称赞:“世子作画风格独特,不拘一格,实在让人叹服。”她本来一直把卫谚归类到莽夫那一类的,没想到他居然会作画,而且画技颇为高超,前后反差之下,她这称赞里倒也多了五分真心。
  卫谚听出她的叹服,凤眼微微一弯,似有几分得意,眼尾的泪痣都熠熠生辉起来:“知道就好,以后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别以为有些微末小技就狗眼看人低。
  沈迟意:“…”
  她懒得再跟卫谚多言:“想必世子身有要事,我就不耽搁了,世子请回吧。”
  卫谚又弯了下唇角,讥诮道:“你既然敢算计本世子去给你取紫苑藤,我自然得留下瞧瞧你能画出个什么来,不然岂不是枉费工夫?”
  沈迟意一边重新摊开宣纸,一边面无表情地道:“我作画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一旁瞧着。”
  “巧了。”卫谚撩起衣摆,坐到下人送来的宽椅上,姿态张狂且桀骜,似乎要为难她到底:“本世子就喜欢强人所难。”
  沈迟意压着火儿道:“世子就不怕耽搁作画,赶不上太后寿宴?”
  卫谚悠然地撇嘴笑了下:“那又如何?难道皇上能亲自来王府问罪?”
  这话说的既大逆不道,又底气十足,颇有枭雄气概。沈迟意感受到他和瑞阳王截然不同的态度,不觉讶然看了他一眼。她抬出皇上都撵不走人,干脆不再理他,低头一心一意勾画起来。
  卫谚就是这样爱跟人作对的性子,小时候挨了多少棍棒也不见好,瞧见沈迟意拿他没辙,他坐在一边颇是愉悦。
  勾线是个细致活,沈迟意低头画了会儿,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时不时掠一下鬓发,以免长发掉下来遮挡视线。
  卫谚视线被她纤软的手指吸引过去,见她把一缕青丝别到耳后,目光又不由落在她圆润精巧的耳珠上,她身上没佩戴什么首饰,只有耳朵上戴了简单的翡翠水滴耳坠,衬的肌肤莹白剔透,真如雪中玉人。
  再加上她姿态端正,神色清淡,琉璃珠似的眼睛稳稳盯着画纸,比之以往又多了别样魅力。
  卫谚之前倒是知道沈迟意貌美,只是他从来没有多看过她一眼,一直是她对他百般缠着的,现在倒是奇了,他人就在沈迟意眼前,她竟是懒得瞧上一眼——可她不是对他甚为倾慕吗?
  他不由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似乎眼前的沈迟意从头到脚都变了许多。
  为了验证这种无端猜测,他手指轻敲宽椅扶手:“沈迟意。”
  沈迟意低头专心地看着宣纸,压根没听见他的声音。
  卫谚不悦地眯起眼,目光落在她的画上,仔细看了眼,突然长臂一捞捡起一块碎石,曲指一弹,碎石直接打在画纸上,将画纸和画板打出一个小孔。
  沈迟意彻底火了,一时没控制住音量,厉声呵斥:“你又作什么?!”
  她觉着卫谚就跟家里养的狗似的,非得在主人干活的时候破坏点什么,好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很快向家养狗道了个歉,狗可比卫谚可爱多了,至少不会想让人一巴掌扇上去。
  卫谚翘了翘唇角:“你吼什么?”他毫无愧意地道:“你有一处画错了,我提醒你,你没听见。”
  沈迟意这才瞧了一眼方才勾的底画,果然有一处错漏,她压了压火,面无表情地道:“多谢世子提醒。”
  卫谚坦然受之:“不客气。”
  沈迟意实在不想跟小学鸡斗嘴,这样显得自己也跟小学鸡似的,拉着个脸继续作画。
  幸好卫谚身上军务缠身,不能久呆,见沈迟意也不再和他针锋相对,他便站起身,有些意兴阑珊地走了。
  沈迟意委实给他气的不轻,下午瑞阳王来瞧进度,难免问了句:“画的如何了?”
  “只临摹了一半…”她神色楚楚,茶里茶气地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学艺不精,王爷千万不要怨怪世子。”
  瑞阳王果然皱起眉:“世子做什么了?”
  沈迟意在他的追问下,一脸‘为难’地将卫谚如何刁难她的事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遍,瑞阳王勃然作色:“这孽障,他果然不想和朝廷…”他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该在外人面前道出此事,沉着脸出了小院。
  这父子俩对太后寿礼的态度简直天渊之别,瑞阳王一心想和朝廷修好,卫谚倒巴不得搅局似的,还真是耐人寻味。
  她本来以为依照卫谚老子最大的个性,就算她告状给瑞阳王也只能恶心他一下,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卫谚都没再过来烦人,虽然反常,她也乐得清静。再加上她把一些杂活都丢给李茉,瞧着李茉一脸愤恨却不敢反抗的样子,沈迟意更是通体舒坦。
  张琪瑞的画技独特,幸好原身也颇有天赋,沈迟意先临摹了几幅释迦牟尼坐像找回了手感,等练的差不多了,她才在张琪瑞的原画上动笔,一些难完成的部分张琪瑞也都已经完成,因此她颇为顺利地完成了剩下的两成,相信就是请国手来分辨,也辨不出这画到底是不是张琪瑞完成的。
  等到她完成的那天,瑞阳王旧疾复发,出不得屋子,只得派卫谚过来取画。
  沈迟意吩咐李茉把酸枝木的画匣拿出来,她打开匣子,徐徐展开画轴:“世子先大略过目一遍,这幅画…”
  她话说到一半,猛然顿住了。
  原本绘制好的释迦牟尼坐像上晕开了大团大团的浓墨,画上的释迦摩尼已经快瞧不清面目了,这幅画是彻底毁了!
  沈迟意还没说话,旁边的李茉已是吓得手脚冰凉,她生怕这罪责算到自己头上,忙尖声指责:“是你,这幅画从头到脚都是由你绘制的,旁人再没碰过,定是你污损了这幅画!”
  她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跟沈迟意站近了就要倒大霉似的,急慌道:“我要告诉王爷!”
  沈迟意面对李茉的甩锅,神色倒是稳当得很,半点惊慌也无。
  她很确定她把这幅画装进去的时候,确认是完好无暇的,现在成了这般模样,必是有人动了手脚,问题在于…是谁故意损毁这画的?
  卫谚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片刻,直望她沉静的眼眸中:“怎么回事?”
  沈迟意并不慌乱,她正要回话,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卫谚明摆着是不想和朝廷修好,而且他这几日颇为反常,再加上这画是她一手绘制的,若是这画毁了,卫谚就是最大受益者,而她也会跟着倒霉,所以…
  她想到这儿,霍然转过头瞧着卫谚。
  只这一眼,卫谚就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了,凤眼微眯,尾音上扬:“你怀疑我?”


第8章 
  沈迟意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之后,很快就否定了,卫谚纵然和朝廷不睦,也没到毁了这幅画和朝廷撕破脸的地步,而且他如今差不多算王府话事人,就算想坑她,也没必要弄这种不入流的阴招。
  所以她对上卫谚眯起的凤眼,突然感到一阵头疼…
  卫谚冷笑了声,重复质问:“说啊,你瞧我是什么意思?”
  “世子误会了,我并没有怀疑世子污损这画。”沈迟意按照对卫谚为数不多的了解,镇定道:“额…世子威势滔天,令人心悦诚服,我方才一时乱了心神,这才想着瞧世子一眼,平复心绪。”
  卫谚神色果然缓了缓,眼尾轻轻一扬。可惜他说话还是那么欠打:“把你这哈喇子收一收,谁准你对我垂涎三尺了?”
  沈迟意皮笑肉不笑地道:“世子,我可是你未来庶母,你这么说话不合规矩。”
  她想着这次好歹蒙混过去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卫谚忽然往前跨了一步,欺身审视着她,一字一字地道:“这回先给你记上。”
  沈迟意面皮子抽了抽,还没来得及说话,卫谚又转了话头,有些嘲弄地道:“王爷对这幅画可上心得紧,现在它被污损成这样…”他屈指轻敲画轴,看了眼匆匆跑去告状的李茉:“你打算如何交代?”
  沈迟意一脸从容:“这幅只是我临摹的,本来就只是拿出来给你们先大略瞧个样子,原画我自然妥善保管了。”
  多亏她做事谨慎,原画她一直收藏着,画好之后再没拿出来过,被污损的只是她拿来练手临摹的。所以她倒不担心没法交差,只是想不通是谁污损的这幅画,破坏这画的人有什么目的呢?是单纯地想让她倒霉,还是想破坏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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