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美人师尊[穿书] 完结+番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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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烙身上的护咒能感应灵气、戾气及杀气带来的伤害,却不能抵挡意外,是以寒青筠原身曾多次收敛灵气,用戒尺惩戒他,但寻常人出手,根本做不到完全摒弃这三者。
寒青筠默默给编故事的自己点了个赞,现下他是一峰之主,威望所在,哪怕叫所有弟子来对峙,也能脸不红气不喘地指证宋修羽拉拢同修做伪证,反正他伙同同修欺侮邢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编出这种谎言,让更多的人认为邢烙已不足为惧,骗他们出手为自己出气,这种事,宋修羽绝对做得出来的。
钟百川也听说过明昭峰弟子中的明争暗斗,再者那护咒是凶兽穷奇所下,还未到时限,怎会轻易破去,心中便信了寒青筠,但也不好驳了方晓斓面子,便故作中立地询问另几位峰主的看法。
不说宋修羽与邢烙,就寒青筠与方晓斓,他们绝对更得罪不起前者,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指示寒青筠背叛修真界,否则他们是绝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的。
峰主们纷纷开口,劝说方晓斓调查清楚,还有大胆的直接质疑他的真传弟子品行不佳。
“寒青筠,你扯这弥天大谎,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方晓斓转向钟百川,揖身道,“掌门,我要求检验邢烙护咒。”
“如何验?”寒青筠气定神闲道,“方师兄怕是忘了当日在山门,被自己抽的那一鞭吧?”
那日方晓斓回去调息后,已发觉所受的反弹之伤,远比他施加得要轻,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对宋修羽那番说辞深信不疑:“莫要顾左右而言他,你敢不敢让邢烙来验?”
寒青筠:“有何不敢。不过要验邢烙,总得有个由头,莫非你要告诉他,他的护咒是他的爹凶兽穷奇所设,现下怀疑护咒有损,要趁机害他?”
见方晓斓不依不饶,钟百川无法,只能出言调停:“不如就说,我们要检验一下他这段日子有无进益?”
“原因呢?”寒青筠问,“当着各方峰主的面,检验弟子的修为,若我没记错,如此阵仗,除了怀疑弟子入魔,就是考核真传弟子。”
“这……”峰主们面面相觑,怀疑邢烙入魔,显然是不恰当的,若传出去魔教只会更加嚣张,但让他做真传弟子,更是万万不能。
“若寒师弟所言非虚,那便是让他暂做真传弟子又如何!”方晓斓却道。
他一个“暂”字,倒让各峰主转变了思路,反正百年期限一到,邢烙便将被诛杀,又不会真继承明昭峰。
“好。”话已至此,寒青筠也不再反驳,干脆利落地按下弟子玉牌,召邢烙前来。
寒青筠话音落下,大殿之中,一时静可闻针。峰主们在识海中窃窃私语,钟百川则传音入密给方晓斓,确认他信息的可靠性。
不多时,邢烙入殿,他面对一众峰主,一一揖身行礼后,腰背挺得笔直站在寒青筠侧后方,看这翩然正气的姿态气质,绝对够格做真传弟子。
方晓斓毫不客气,召出长剑便要出手。
“慢着。”寒青筠侧身一步,站在邢烙跟前,无视方晓斓,先向邢烙解释,“阿烙,为师向宗主建议,擢升你为真传弟子,今日乃是对你的试炼。”
“徒儿谢过师尊器重。”邢烙躬身行礼。
寒青筠又传音入密道:“记住我曾叮嘱你的。”
方晓斓再次执剑摆出架势。
“等等。”寒青筠又抬手制止。
各峰主们屏息等着看结果,接二连三被打断,一口气都快泄完了。
方晓斓也怒了:“你还要如何?莫不是不敢让我验,反悔了!”
“方师兄,我这是为你好。”寒青筠召出飞剑架开他的剑,迅速地在他额心下了一道简单的临时封咒,“邢烙只有筑基圆满修为,为显公平,你也用同样的修为吧。省得传出去,别人说你欺负弟子,也省得一会被反震的时候,太、难、堪。”
“寒青筠!你竟敢封我修为!”方晓斓大怒,剑尖转向寒青筠。
“晓斓!”钟百川立刻制止,“青筠说得不错,邢烙身上毕竟有护咒,我们不过检验修为,你毕竟是一峰之主,修为远高于邢烙,还是收敛着些,别伤了彼此。”他不愧是宗主,短短几句话,既打消邢烙对此行目的的疑虑,又抬高方晓斓顺了他的毛,还顺了寒青筠的意。
同等修为又如何,凭借一峰之主的经验,方晓斓坚信,即使他比对方低上半个大境界,也能将人制伏。
寒青筠朝钟百川方向徒手一抓,新锻的刀入手,他掷给邢烙,不等他人反对,立刻道:“方师兄有兵刃,让邢烙赤手空拳,未免太不公平。”
说完,他便退至一边,将殿中央留给准备搏斗的两人。
身边戚霞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传音入密道:“老铁树,你们都这样了,你还放任方晓斓对付你家阿烙?”
寒青筠莫名其妙:“我们怎么样了?”
两人交流间,殿中央方晓斓已然出剑,毫不留情,一剑直指邢烙命门,俨然一副要把他一举击杀的架势。
邢烙急退数步避开,手腕一转,旋了两下新刀,嘴角不由扬起一抹浅笑。
方晓斓以为他在嘲讽自己为得手,心中火气更甚,再次出剑,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比上一剑更凶悍。
“别给我装傻。你都能为了惹他心疼,故意把自己整出风寒,还问我怎么样啊?”
寒青筠正关注战局,听戚霞叽叽喳喳的嗓音响在识海里,心不在焉地回道:“我没事干嘛把自己整丨风寒,有病吗?”
戚霞诧异道:“不是故意的?难道你徒弟那点小心思,你也还不知道?”
邢烙架刀于胸前,格挡长剑,此刀果然非凡,与方晓斓的本命法器对阵,竟毫不落下风。两人各执兵刃,开始以灵压对峙,方晓斓修为被压制,两人一时竟难分高下。
“阿烙有什么小心思?”寒青筠终于把注意力分了点给戚霞,他徒弟弟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小心思。
“你当真一点都没察觉?难道邢烙的护咒有波动,你也没发现?”
“你怎么确信他护咒波动的?”戚霞说的十分确定,寒青筠完全无法猜测,她是从何得知的。
“天哪,天问宗那么多修炼狂魔瞎也就算了,你成天跟邢烙睡一间屋子都瞎?”戚霞十分不吝赐教,将这段日子所见所感,一股脑吐了出来,“上次你们为小昊天上仙灵峰,他看你眼神就不太对劲。那日你得风寒,他火急火燎地把你从冰窟窿里抱出来,比你从前送他上仙灵峰时还急。我替你诊病的时候,他看你那眼神,简直比你还难受,恨不得替你病。”
寒青筠听旁观者描述邢烙对自己的态度,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戚霞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邢烙那些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方晓斓终于使出杀手锏,凭借他远多于邢烙的战斗经验,在两人针锋相对之际,分出一道灵流,直击邢烙面门。
寒青筠屏住呼吸,却听戚霞道:“他分明是动情了!”
“对谁……动情了……”心跳到极致,寒青筠竟放空了,眼神牢牢钉在邢烙身上。
却见邢烙并未有丝毫动作,双眼忽而合上,复又睁开,坚定地瞪着那股袭来的灵流。
灵流撞在邢烙鼻尖不足半寸虚空处,仿佛碰到了无形的屏障,猝然折返,狠狠拍在方晓斓面门。
方晓斓猝不及防,当即被自己的灵力打飞出去,倒在地上鼻血横流。
邢烙收起长刀,笑着看向寒青筠,仿佛在说:师尊,我没给你丢脸。
戚霞的声音再次在识海中响起:“他对你动情了!”
第23章
他对你动情了!
比斗结束,戚霞话音早已落下,这短短一句话却像被施了咒术般,在寒青筠脑海中千回百转地东冲西撞。
邢烙喜欢的人,竟然是他?
寒青筠再三回忆戚霞的长篇大论,怀疑她是脑补太过。邢烙对他的行为,不过是出于一名弟子,对师尊的敬重。若在他身边的换做肖云水、左珏明……
寒青筠想象了一下,在他因病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这两名弟子应当会扶着他,送他出洞府,在戚霞来诊病时,立刻退到一边不做妨碍。
似乎,确实不太一样……
寒青筠不敢再想了,他的心跳急需得到平复。
大殿上,方晓斓狼狈起身,擦了把鼻血,愤懑地瞪着邢烙,回到属于他的峰主的座位上。
邢烙对他视而不见,乖顺地退到寒青筠身后,寒青筠则故作自然地看向钟百川,生怕被邢烙发现自己的心跳。
钟百川不知寒青筠心思,还当他是在催促,只能道:“邢烙,今日通过测验,擢升为明昭峰真传弟子。”
事到如今,护咒已证完好无缺,峰主们无一敢反对,连方晓斓也只能咬牙切齿——他还没能冲开寒青筠的封咒。
议事就此结束,寒青筠故作镇静地踏出大殿,祭出飞剑,刚踩上去,脑海中浮现起邢烙在他身后,以身相护御刀飞行的场景,身形一个不稳。
“师尊。”邢烙及时扶住他。
寒青筠烫手似的避开邢烙的手,下了飞剑:“今日天气不错,为师想走走。”
“是。”邢烙应完,便站桩般守在寒青筠身侧。
寒青筠本意是想让他先走一步,想不到完全失效,又不能直言赶人,只能强装无事地迈开步子。
邢烙一直在他身后一阶走着,待不远处峰主全部离开,再看不到人烟后,他便跨了一步,走到寒青筠身侧。
高大的身形猝然出现在身边,寒青筠心跳漏了一拍,双眼直勾勾地看向前路,哪也不敢乱瞟。
“师尊。”邢烙忽然道。
“嗯。”寒青筠淡淡应声,仍不看他。
邢烙取出新刀,赤红色刃锋与玄黑色刃背身融为一体,接缝处现出波涛般的刀纹,一如师尊的身影在他心底扬起的波澜。
“这刀,是师尊特意为我锻的?”邢烙珍爱地轻抚刀身,眼神比手更轻柔地落在寒青筠侧脸。
寒青筠轻咳一声,看了那刀一眼,确实是把好刀,配得上邢烙:“你该有一把兵刃。”
“多谢师尊。”邢烙行了一记弟子礼,随后便不说话了,因为他看出来,师尊今日似乎不太想理他。
难道是刚才比斗时表现不佳?还是其他原因?邢烙想不透缘由。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山林中的鸟鸣虫吟,传到寒青筠耳中,都含着一丝暧昧的尴尬。
还是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吧,寒青筠想着开了口:“可想好给这刀取什么名字?”
“师尊觉得呢?”邢烙问。
原著中,邢烙的魔刀名为傲血,霸气又不失魔性,寒青筠原本很喜欢这个名字,只是现下刀的形制变了,他希望邢烙的命运也会改变,便对这个诅咒般的名字嫌弃上了。
“既是你的刀,当然由你自己命名。”寒青筠道。
邢烙将指尖放在刀柄上,按压着拂过,灵力所过之处,刻下了殷红色的刀名,仿佛将心头血汇于其中。
他说:“那便叫‘萦心’吧。”
萦心何事?萦心何人?
寒青筠后悔开口了,好不容易有些平复的心跳,又躁动起来了……
…
当晚,寒青筠理所当然地失眠了。
喜欢他的人就躺在隔壁榻上,这个隔壁的距离还等于零,这叫他怎么睡得着。
听气息,邢烙还没睡着,寒青筠紧闭着眼,努力平稳呼吸,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在装睡。
正这时,左手忽然传来一阵温热——他的手被邢烙握住了。
原来那天半夜,握住他的手并不是睡梦中不清醒的偶然,至于邢烙这样多久了,寒青筠根本无法猜测,也不敢猜测。要是从他搬进来的那天起,邢烙便趁他睡着,握他的手,那这一个多月,他岂不是天天都被这温暖无比的大手包裹着……
寒青筠难掩心中的震惊与躁乱,指尖一颤,把手抽了出来,佯装半梦半醒地转过身去,背对邢烙。不然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然而他想错了,饶是他像只鸵鸟般,拿脊背对着邢烙,还是无法顺利入眠。
脑海里,邢烙的身影以各种姿态交替出现,有时在打坐,有时在练刀,有时站在他身边唤师尊,这些也就罢了,甚至还出现了他赤条条地泡在清汤锅里,两人御刀而行时收拢相护的手,拥住寒青筠。
最后,他好不容易睡着了,仍不得安宁。
睡梦中,边上的小竹塌消失了,邢烙不知何时,躺在了他身后,胸口紧贴着他的背。
寒青筠从梦中惊醒时,弟子们已经去上课了,他哀叹一声,狠狠揉了揉滚烫的脸颊,决定在因失眠猝死前,改变现状。
当晚,邢烙刚要挪动竹塌,便被寒青筠制止了。
“阿烙,为师寒疾已好得差不多了,有这火盆足以。”寒青筠把火盆稳稳当当放在塌边,“你也不必每日挪塌了。”
邢烙双手一僵,垂眸不言,许久后才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