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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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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一顿。
  原来这位女子,是越姬。
  越姬之前在外游玩,遭黎国大难,越姬匆匆回国。之前的几次宴,越姬没赶上,到今日,越姬在宫道上见到宁鹿,才认出了自己当日在黎国一城外想救的那个女孩子……原来是九公主宁鹿。
  见宁鹿不记得了,越姬有些失望,却如实将当日情况说出,以唤醒宁鹿记忆。
  宁鹿:“啊……原来是你!”
  她心脏砰砰猛跳。
  她自然不认识越姬是谁。
  但是她听出来了,原来越姬口中的人,是她哥哥宁业!
  她当时假扮自己哥哥,而哥哥男扮女装,假扮的正是自己。宁鹿与宁业皆是年少,皆是雌雄莫辩的年龄,外人不了解他们的,是真的不会认出他们谁是谁。
  隔了这么多天,宁鹿终于有了自己哥哥的消息!
  此前一直联系不上!
  无论她用多少两人之前的默契留下线索找哥哥,哥哥都好像与她毫无默契般,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现在越姬见过哥哥!
  宁鹿不好意思地笑:“不瞒姐姐,我从黎国王都逃出后,发生了太多事,有些紧张害怕。大约是被打击得太多了,许多事我都忘了。”
  越姬同情点头。
  国破家亡,宁鹿不管表现得多么失态,都是情有可原的。
  宁鹿便趁机打听:“姐姐可知道当日我为何没有与姐姐一道进城?既然有那般好的机会,我为何突然放弃呢?”
  越姬回忆道:“当时我等在郊外一茶棚喝茶,一行军人前来,他们首领与妹妹你坐在了同一桌。我想来,对方当是来捉妹妹的卫**人。妹妹竟与那人交谈甚欢,那人口口声声叫妹妹‘阿泽’,妹妹与他是旧识么?”
  宁鹿眼睛猛地一厉!
  是卫王赵明宣!
  哥哥遇上的那人是卫王赵明宣!
  宁鹿觉得自己呼吸都不畅了。
  赵明宣绝非好相与之辈!哥哥莫不是被他发现了身份,被捉走了?
  宁鹿颤抖着:“然、然后呢?”
  越姬说:“然后那队军人大约有军务在身,好像要找什么国师,就提前走了。那军人曾邀妹妹同行,妹妹却拒绝了。然而妹妹既然已经拒绝与那人同行,为何又与我分离,骑马去追那行人了?之后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宁鹿一颗绷着的心缓缓放下。
  起码在越姬这个故事中,哥哥并没有被发现身份,而是哥哥主动去打听消息。
  但是越姬说什么国师……难道说的是秋士泽么?
  所以后来卫王登门拜访国师大人,自己才与卫王重逢?
  那哥哥……不应该当日也在后面缀着他们么?
  那哥哥为何不与她见面?
  哥哥之后又到哪里去了?
  为何始终不与她联系?
  宁鹿心更乱了,她失魂落魄地与越姬告别,出了宫。她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哥哥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如何了?
  ……
  此时的卫王宫,众人皆知,卫王十分宠爱那位黎国七皇子。
  黎国七皇子拼着性命为卫王挡箭,当日治疗到深夜,才保住性命。
  赵明宣大发雷霆,原本想慢腾腾收拾那帮乱臣贼子,现在却被宁业中箭之事刺激,宁业危机解除后,赵明宣便开始四处抓人。
  快刀斩乱麻,很快将叛乱平息下去。
  反过来,赵明宣待宁业,比先前上心了很多。
  毕竟这一次是救命恩人,少年那毫不犹豫地扑来相救,让赵明宣感动至极。
  觉得便是自己的王后,恐怕都不会有当日宁业那般果敢?
  挡箭之事拉近了赵明宣和宁业的距离,二人平时多多闲聊后,赵明宣发现,宁业竟然也不是那般冷。二人还有很多共同语言。
  比如都爱画、爱附庸风雅……
  只是可惜,赵明宣卫国之王,他自己的使命是要将卫国发展强大,不断向四周扩张。当日年少时附庸风雅的爱好,在他的强大自制力下,尽被他抛去了。
  然而现今宁业爱画,赵明宣似在宁业身上看到自己少年时的影子,便极力满足宁业的爱好。
  于是众所周知,卫王突然下令全国,邀名师画家入王城,又四处搜刮名画,皆是为了与宁业探讨。
  然这在外人眼中,便是卫王散尽千金,都只是为了讨好宁业!
  宁业倒是随便,这是他该得的。他把自己的命毒快玩没了,只是得了几幅画,有什么关系?
  中箭之伤和当日鞭打之痛不同,宁业身体是真的比以前虚弱了很多。
  他在宫中养伤,做不了别的,百无聊赖,便把玩赵明宣送来的那些画,又自己作画。
  赵明宣则是来去匆匆。
  但赵明宣偶尔过来时,与宁业交流些画作,在朝中、后宫中受的气,都能少很多。便觉天下皆是烦心事,只有吟诗作画,才能让赵明宣放松下来。
  于是渐渐的,卫王留在宁业这里的时间,便多了很多。
  这日午后,赵明宣仍在宁业这里。
  只是隔着一道帘子,宁业不能吹风,在里间作画;赵明宣火气旺盛,在外殿批阅折子。
  将手下这些折子都看完,赵明宣起身活动下,得内宦通报,说王后又派人来找。
  赵明宣心烦意乱,叹口气,知道又是那些腌臜事。然而身为卫王,他又不得不去调解。
  即将出殿时,赵明宣习惯性地看一眼内殿,看宁业在做什么。
  这一看,他微怔。
  见少年雪衣墨发,手中笔落。许是疲惫,少年正伏于案头酣睡。
  窗开了一道缝,一片落叶飞入舍内,落在少年散在肩上的发间。
  安安静静沉睡的少年,如雪山上独自绽放的水仙般,憔悴、孤零,又有极致惑人的美。
  赵明宣看得怔忡。
  他制止内宦的呵斥,自己悄然进了内舍。赵明宣亲自将窗关紧,又脱下自己的外衫,罩在了宁业身上。
  内宦露出惊恐目光,然赵明宣只是在内舍站了一会儿,他低头看了宁业半天,转身就走了。
  在卫王走后,宁业缓缓坐起。他瞥一眼自己身上被披着的男人外衫,目光轻飘飘地移开,看向那扇被赵明宣关了的窗子。关了的窗子看不见人,宁业却能听到外面走远的脚步声,知道是赵明宣离开了。
  宁业目中露出几分复杂之情。
  他自然是一心想害卫王,想杀掉卫王……却不想这位卫王,如此单纯。
  宁业低头看自己作的画,面无表情的,将画撕掉。他起身后,身上披着的男人外衫便落了。而宁业回头只静静地看了一眼,长衣曳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满园枫红照亮窗扉,殿中少年独立。身如孤雪,自是漠然。
  离开那宫殿已经很远,卫王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寻常的肃冷。但内宦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心中浮想联翩。
  卫王当时神色之温柔平和,仍让内宦心悸:卫王好色,却也不好色。天下于他最重要的永远是国家,何曾见过卫王对一人流露出这般神色?
  宁业毕竟是黎国七皇子,卫王怎能如此信任他?
  渐渐地,整个王宫,便都有些风言风语传出,说卫王未免太过宠爱那个亡国皇子。
  赵明宣自然压下那些流言,自己并不当回事。
  ……
  国师回来后,宁鹿已经在等他。
  宁鹿问他:“当日我哥哥有找过你么?”
  国师一静,身子微绷,然后答她:“不曾。”
  他问:“为何这般问?”
  宁鹿叹口气,摇摇头不说了。
  她心中有了烦恼,蹙着眉的样子,再也不无忧无虑了。
  ……
  宁鹿比之前更加积极地行走于越国王庭间。
  若说之前只是在尝试,她现在是迫切地想要复国。
  便整日与那些皇子们一处玩。
  试图通过他们动摇越王,让越王答应出兵。
  国师看在眼中,神色冷淡,并不理会她。她自去交际,而他整日闭门不出,只在府中养病。
  深夜时分,宁鹿回到府邸,见国师房中的灯火仍亮着。她犹豫一下,想起来自己好像许多日没有见过国师了。因为她天亮便出门、深夜才回来,能见到国师的机会,比寻常要少了很多。
  宁鹿有些想念他。
  难得见天这样晚了,国师屋中还没熄灯,宁鹿徘徊许久,笑吟吟地上前敲门了。
  ……
  国师开了门,看到是她,他神色不变。
  国师:“你喝酒了?”
  宁鹿在他的凝视下,颇有些尴尬。她说:“一点点……你也能闻到呀?”
  国师没吭气,回去入座了。
  宁鹿关上门,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她背对着他,小心闻了下自己的衣领。觉得酒味也没那般大嘛,国师似狗,好灵的鼻子。
  她回头笑嘻嘻地入座,看他这么晚了,竟好像还在写东西。宁鹿抓起案上的茶壶为自己倒水:“我有些口渴哎。”
  国师没理她,他低头写自己的。
  宁鹿努力与他搭话:“你整日不出门,便不知道越国与黎国是很不一样的。那些皇子们也非常好玩,我们整日骑马射箭,他们说从未见过像我这般放得开的公主,一个个都为我倾倒,哈哈。”
  国师仍然没搭她的话。
  宁鹿是自来熟。
  她认识的国师,本来就和他们凡人不怎么搭话。后来是一路上她折腾国师折腾太多了,国师才渐渐开始理她。现在不过是又恢复到最开始嘛……宁鹿很自然。
  她笑嘻嘻地说自己一天在做什么,评价越国的几位皇子。说联姻大事,思考自己嫁过去会不会比较简单一点……
  国师放下了手中笔,说:“你说完了么?说完便走吧,我要睡了。”
  宁鹿尴尬:“……哦。”
  她起身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你到底怎么了啊?”
  国师静坐,周身气质寥落。
  他说:“宁鹿,我不是永远脾气那般好,任由你逗趣。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真的生气了。你若是想要联姻,想与你挑选好的皇子联姻,就从我这里搬出去。之前的事当我在做梦,你一个小孩子,我与你计较什么?从此你我一刀两断,我不阻拦你的前程,你也莫来求我什么。”
  宁鹿怔住。
  作者有话要说:  囿点荏荇扔了3个地雷


第75章 
  宁鹿懵懵的。
  她已经拉开门准备出去了; 但是在国师开口后; 她又重新关上门; 坐了回来。
  她想:这是……吃醋?
  还是……委婉地跟我告白?
  宁鹿坐到国师对面; 她脸有些烫; 不知是因为喝酒的缘故; 还是因为方才他那些话的缘故。国师说完那些话后; 脸便有些僵; 眼神也有些冷。他目不转睛地看她; 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国师垂在袖中的手,在轻微发抖。
  许久,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宁鹿喃喃:“你为什么和我这样说话?你是喜欢我么?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甚至讨厌我来着。”
  她不这么说还好; 一这么说,国师面上浮起恼怒之色。
  他恨声:“我若是不喜欢你; 任由你对我搂搂抱抱还不加制止么?我若是不喜欢你,你绑了我,我逃出出天后会仍答应陪你来越国?我若是不喜欢你; 会在深夜为你放风让你洗浴?宁鹿,是你傻; 还是我傻?”
  宁鹿说不出话。
  目瞪口呆也不至于。
  只是随着他这话,她被酒熏得醉醺醺之余,心中惊喜与欢悦一下子涌上,让她眼睛亮如曜石。
  宁鹿还觉得不可置信。
  她想扑过去抱他,但她同时心有迟疑。宁鹿茫然的:“可是、可是……”
  国师冷着脸:“可是什么?”
  他跟人告白; 却一副别人欠了他的表情。
  宁鹿也不和他计较这个。
  她心砰砰跳,她说出自己的震惊:“可你是国师呀!你不是一辈子不能婚不能娶么?你不是警告我,若是胡来,我嫁的就是一具尸体么?现在怎么又可以了?”
  国师声音冷漠:“你这是在拒绝我么?”
  宁鹿连忙否认:“自然不是啊!我当然是要答应的……我只是不解,你不是不能婚娶么?”
  国师盯着她,看她脸上确实是慢慢困惑,并无多少为难,国师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他袖中的手也不那么抖得厉害了。
  国师稍微放松了一下,却也有些迟疑。
  他说:“我若不是大国师了,自然就可以了……鹿儿,你愿意等我三年么?”
  宁鹿迷茫眨眼。
  国师垂下长睫,他略有些羞赧,又迟疑她不肯,这话便说得十分快:“三年时间,我会尽力将我一生所学传于弟子。之后、之后……我便可如寻常人一般,正常婚娶了。”
  他再支支吾吾:“只是我年长你许多……你若是觉得委屈,直说便是。”
  宁鹿脱口而出:“我不委屈啊!”
  宁鹿跳起来:“我当然不委屈啊!”
  小公主从来不是矫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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