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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桃华-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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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之,就是不想沈数娶到一个出身高门的妻子。
    沈数自己一定也不会高兴的吧?他毕竟是先帝血脉,怎么会愿意娶这样一位王妃?虽然皇帝的旨意无法违背,但他一定会想要另择一位出身相当的侧妃,那时候她的机会就来了。虽然以她的出身去做侧妃太过委屈,但不得沈数欢心的正妃其实也与摆设无异,到时候郡王府依然可以是她的天下。
    就是这一丝信念支持着她直到今日。这段时间里,她婉转地、旁敲侧击地向崔夫人和崔敬表达了这个意思。这两人当然都是反对的,毕竟以崔家的地位,送女为侧实在有失身份。但是崔幼婉始终没有死心——只要沈数厌弃蒋氏,她就觉得这件事还大有可为!
    但是现在,蒋氏竟然也在这里!崔幼婉极想说服自己这只是巧合,但她无论如何也骗不了自己。
    今日她来春华轩,就是因为之前听说了于铤事件,知道沈数出现在春华轩过。不过崔家如今消息并不灵通,因为崔敬闭门读书,无事根本不出门,所以直到此事将近平息之时,他才得了消息讲给母亲和妹妹听。
    其实崔幼婉也知道,沈数那日出现在春华轩是为了于铤去的,之后未必会再来。然而她跟魔障了似的,只觉得哪怕在这里见不到他,知道这是他来过的地方也好。万没想到竟然真的见到了,只是还没容她高兴,就发现他来这里竟然是为了那个蒋氏!
    崔幼婉真想拉住沈数大声问一句:难道他不知道蒋氏是个医家女吗?难道他不明白太后和皇帝给他指这样一桩婚事的用意吗?难道说——他真的对蒋氏满意?是因为她会医术,还是因为,她生得美貌?
    情不自禁地,崔幼婉又将目光盯在了桃华脸上。自从崔秀婉“暴病身亡”,她有半年不曾踏出家门。这半年里,她长高了一寸,胸前也开始发育,揽镜自照时也觉得比从前多了些韵味。
    然而半年未见,蒋氏也有了变化,毕竟是比她大将近两岁,一件银红色长夹袄虽然并未掐紧腰身,也能看得出玲珑浮凸的线条比她更加明显。那张端庄的鹅蛋脸上多了些难以描述的灿烂,仿佛整个人都被罩了一层淡淡的光似的,更显得明艳照眼。一想到这层光是谁带来的,崔幼婉就想冲上前去狠狠一巴掌打掉它!
    薄荷注意到了崔幼婉敌视的目光,连忙往前站了站挡住桃华,低声嘀咕道:“姑娘,有人瞪着您呢。”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春华轩这些日子因为于铤事件已经门前冷落,大堂里除了崔敬一行别无客人,格外安静。于是薄荷的话就落进了每一个人耳中。
    这里除了沈数和春华轩的伙计掌柜,就只剩下崔家人。于是薄荷这话所指的目标简直不要太明确。崔敬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自己妹妹,眼角余光扫过沈数微皱的眉头,心里暗暗叫糟,干咳了一声道:“前些日子王爷大喜,敬不便登门,尚未恭喜王爷。”
    妹妹死了不到半年,自然不好到处串门,崔敬此举也是合礼数的。崔幼婉低下头,耳听沈数语气平淡地应酬了几句,就带着桃华走出去了,才发觉掌心里一阵阵疼痛,是被自己掐出了几道血印。
    如此一来,崔敬也没什么心思买纸笔了,胡乱挑了些就结账出来,上了马车才皱眉道:“幼婉,你今日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出来帮他挑纸笔的吗?怎么见了蒋家姑娘竟如此失态?
    “我只是恨她!姐姐才死了不到半年,她就——”
    崔敬沉下脸:“她是皇上指婚的。”又不是蒋家自己向郡王府提亲,恨蒋氏根本就是毫无理由,“你不会是对安郡王有什么想头吧?”
    如果说之前崔幼婉说自己愿意顶替崔秀婉嫁入郡王府的时候崔敬还没有多想的话,那么这半年来崔幼婉时常透出的几句话已经渐渐让他起了疑心。今日春华轩这一见,他已经完全肯定了,崔幼婉对沈数,定然已经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第137章 谈判

  虽然不可能听到崔敬的话,但其实用不着听,桃华也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女子看女子,有时候更敏锐得多——崔幼婉盯着沈数的神色,绝对不像是看见了“姐夫”的模样。
    薄荷没有想得那么深,但她对崔幼婉瞪着桃华的目光看得更清楚:“崔二姑娘那是什么意思,看见姑娘跟看见仇人似的,几时惹着她了不成?”
    桃华轻轻笑了一声:“别理她。多半是有癔症。”崔家是决不会让她嫁做侧室的,所以崔幼婉其实并不能构成威胁。
    薄荷哼了一声:“说不定真是有癔症。从前姑娘去给她姐姐治病,她也是这么一副嘴脸,好像姑娘是去害她姐姐的。如今人没了,倒更变本加厉起来了——姑娘,她不会觉得崔大姑娘死了是因为你没给她治好吧?”
    这丫头联想力也挺丰富的。桃华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既然是癔症,你管她想什么呢,横竖她又不能扑上来咬我。”
    薄荷忿忿地哼了一声:“依奴婢看,崔家没个好人。”崔大姑娘当初态度也未见得多好,王爷若是真娶了那个女人,肯定没有娶她家姑娘来得开心。
    毕竟还是要有所避忌,沈数并没有把桃华送到鲁家,而是在街口就分了手。临走的时候他在车厢上敲了敲:“放心,崔家那边我会找人看着。”
    桃华知道他是把刚才薄荷说的话都听进去了,心里一暖,掀开帘子对他笑了笑:“我不怕她什么,你别为崔家分心。”要做的事情太多,崔家又算什么呢?
    沈数也回她一笑,伸手替她把一绺碎发往后抿了抿,低声说:“明天等着我。”随即双腿一夹马腹,往前走了。
    薄荷扒着窗户边啧了一声,十分骄傲地道:“王爷骑马真是好看。”也只有王爷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家姑娘。
    桃华被她逗得笑出来:“好了,有王爷在,你也不用担心崔家了。”现在更应该好好想想,去了鲁家,她该怎么对鲁显提那件事。
    鲁老夫人早就等着桃华了。原说是十日复诊,早几天就该到了,结果京城里都知道太后给蒋家赏了一个宫人去教规矩,蒋家姑娘怕是在成亲之前都不好再出来了。
    这十日用药之后,鲁老夫人觉得并没有之前喝瓜皮汤的效果那么明显,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生怕桃华再也不能来。昨日得了蒋家那边的消息,今日一早就翘首以待,见了桃华便忍不住问起来:“……仿佛跟前些日子没什么不同……”
    桃华一边给她诊脉一边含笑道:“老夫人这是多年积下来的症候,之前乃是因为夏日食瓜实在太多而突然爆发出来,所以稍一缓解,老夫人便觉得效果显著。如今用药是要调节积年旧疾,这就慢了。”
    鲁老夫人略有些失望:“那要多久才能好?”她现在腿已经不疼,但走路总觉得不太得劲。
    桃华略算了算:“总要再吃六副药才行。”她说的一副药是指十天,六副就是两个月,“等到入夏,老夫人就会觉得身上轻快了。只是夏日里务必注意不可再过食生冷。另外三伏之时我还要给老夫人来做几次艾灸,今冬就不会再有腰腿不适了。”
    鲁璇在旁忍不住问道:“为何要等到三伏才做艾灸?今日难道不能做?”
    桃华微微一笑:“治病以时,事半功倍。三伏是阳气最盛的日子,此之谓冬病夏治。”
    鲁璇听得半懂不懂,还想再问,被鲁夫人以眼神制止了,亲自给桃华端过茶来:“蒋姑娘辛苦了。”原本想着徐徐图之,关系近些再提鲁璇的事儿,可看样子桃华以后出门的次数大概也不会太多,还是早点说了这事的好,“庄子上今日一早送了新鲜的鱼虾过来,蒋姑娘可肯赏脸在寒舍用饭?”
    一早让城外庄子送新鲜鱼虾过来,显然是预备着要请她吃饭了。桃华目光在鲁夫人母女身上一掠,就大致猜到了鲁夫人的意思。鲁璇未有所出的事她也知道,总脱不了是要看看为什么不孕不育了。正好她也要等鲁显回来,两得其便。
    鲁夫人听桃华答应留下吃饭,忙不迭叫人下去预备,又问桃华的口味如何,支使得下人们团团转。鲁璇在旁边看得直撇嘴,被鲁夫人瞪回去了。
    桃华并不在意,只叫薄荷回去瞧瞧,看宫里是否派了太医过来。若海姑姑问起,就说她想请的郎中不在家中,她正要等一等。
    鲁夫人早有准备,一桌饭菜不过片刻就流水般传了上来。菜色显然是精心准备过,不但有京城风味,还有几道特地做的江南风味。席间鲁夫人谈谈笑笑,也算是宾主尽欢。
    鲁老夫人上了年纪,惯于歇午,用饭之后略坐片刻消了食,就去歇下了。鲁夫人借口请桃华去赏早开的玉兰花,将人带到园中小亭里坐下,奉上好茶,这才吞吞吐吐地说起了鲁璇来。
    这亭子地势修得略高,能一览园中景色,此刻即使是正午时分也凉风习习。桃华惬意地坐着,听鲁夫人说完便微微一笑:“不知道鲁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鲁夫人心领神会:“姑娘是有什么事要跟我家老爷说?他知道姑娘今日来给老夫人复诊,定然会早些回来的。”
    鲁显是不是早就计划着要早点回来桃华不管,反正只要他赶紧回来就行了。
    果然约有半个时辰之后,就有丫鬟来回话:“老爷回来了。”
    鲁显是从衙门里急急赶回来的,一路上心里嘀咕,这时候把他叫回来,只怕是为了要履行那个承诺了。只不知道究竟这蒋氏会提出什么事来。倘若她要提些令人为难的事,要如何才能推辞?
    鲁显一路打着腹稿回家,见了桃华简直是一脸戒备:“蒋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桃华却不接话,反而说起了鲁璇:“鲁夫人提到令千金数年未曾见喜,听夫人的意思,似乎是想让我给令千金也诊诊脉。鲁大人怎么看?”
    这种客客气气的声调简直让鲁显要抓狂。在他听来,这分明是在说:你鲁大人不让我行医,现在你女儿需要我诊脉了,你说我是诊呢还是不诊呢?
    他真想说不要诊了,可是鲁璇数年无出,不知找过了多少郎中诊治,甚至还请过太医,为了求子吃过偏方,各寺庙里更是没少上香,可就是没动静。现在她婆家连通房丫鬟都赏下来了,鲁璇若是始终不能生育,只怕就要麻烦。鲁显憋了半天,还是道:“蒋姑娘是想要怎么样呢?”
    “今年是太后娘娘五十九岁圣寿。”桃华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扯起了别的,听得门外的鲁夫人急得火蹿头顶,“虽说不是整寿,但也是逢九之年,皇上的意思,是想要大办的。”
    逢九分为明九和暗九,明九即是寿数中带着九字,暗九则是寿数合九之倍数。不过无论明暗,按时下风俗,逢九之年都不甚吉利,须要处处小心。皇帝要大办圣寿,也是想着给太后冲一冲。
    “既然要大办圣寿,总要赦一赦的。若说大赦天下,未免有些不大适宜,不过今年山东那些人里,有些并未造反却因家人涉嫌造反而被判秋后处斩的,似乎可以赦了为太后积福。”
    鲁显吃惊地看着桃华,本能地道:“蒋姑娘,这是朝政之事!”
    “我自然知道这是朝政之事,总要有人先上个折子才好办事。”桃华慢条斯理地道,“鲁大人,这是积福积德的事,并不违背了什么。这个折子,你应该可以上的吧?”
    鲁显紧闭着嘴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老实说这件事对他而言冲击也是颇大,尤其在于铤莫名其妙的死后。或许外头的传言还有怀疑于铤死于沈数之手,但他心里却是极明白的,于铤分明就是被于家舍弃了!
    现在蒋氏突然向他提出这个要求,几乎就等于向一片表面勉强维持平静,底下却是暗涌不断的水面上突然扔下了一块巨石,将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做好的心理建设又给打了个粉碎。
    不上这个折子吗?其实他心里也还是有些可怜那些无辜百姓的,且如蒋氏所说,这是件积福积德的事,哪怕不积于自身,也积在儿女身上。
    可若是上了这个折子——他可是于阁老的门生,这个折子一上,将置于阁老于何地呢?而且,于家能放弃于铤,会不会也就放弃了他?
    桃华悠然地等着,观察着鲁显的表情。她不是心理医生,不能从鲁显的表情和动作上挖掘出他内心的确切想法,但是大体的猜测还是能做的——她提出这件事的时候,鲁显不是强硬地拒绝而是先找了个朝政的借口,证明他对这件事本身其实还是有些想法的。很有可能,他对此次于家以无辜百姓颈血铸起于锐军功的事也并不赞成。
    “这件事——”鲁显挣扎地喃喃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半晌才道,“那终究是造反,本也该族诛。十恶原本就是不赦之罪。”
    十恶之罪,谋反在首,自然是不赦。
    “谋反之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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