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反派的白月光[快穿] 完结+番外-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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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爱情,抱歉,他是直男。
电线杆一样笔直的直男。
*
俞木回到家的时候,梁寒刚做完晚饭。
他最近跟着俞木一起吃饭,营养没有落下,一向苍白的脸色终于多了几丝红润,身形看起来也不再那么弱不禁风了,开始往挺拔方向发展。
把围裙解下来挂在挂钩上,梁寒在屋子里放下小方桌,又拿了碗筷凳子,让俞木坐下。
俞木心情不好,吃饭也有点心不在焉。
“老师,出什么事了吗?”梁寒看出他的异常,筷子顿了顿,向他开口发问。
“没什么。”俞木摇头,又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
他进屋去拿了五百块钱放到桌上推给梁寒,“这是你这两个月的工资,收好了,明天到学校把学费交上。”
梁寒一惊,“老师,不是说好了工资是两百吗?五百太多了。”
“你要觉得多,就在奥数比赛上拿第一,再把钱还给我。”
梁寒咬了咬下唇,酸涩泛上双眼,却到底把那些感动埋在心里,只说了谢谢,就收下了钱。
俞木用吃完米饭的碗盛了两勺鸡蛋汤,默不作声的喝着,半晌,抬头对梁寒说,“要不,你今天晚上住在我这儿吧,明天再一起去学校。”
下午梁华说的话让他有点在意,他到底还是怕梁寒出事。
时隔这么长时间,这是俞木第二次说出让他住在这里。
这一次,梁寒迟疑了。
他有些心动。
俞老师这里只有一间卧室,如果留他住,势必会睡在一张床上。
他们会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悄悄地触碰对方的皮肤,或者趁他睡着的时候做些什么。
可是不行。
妈妈还在等他回去。
最后理智战胜旖念,梁寒万分艰难地拒绝了俞木。
“好,那晚上如果……”俞木顿了顿,才道,“如果出事,你要来找我,不管多晚,我都等你。”
这话的意思表达的太模糊,我等你这三个字听起来又那么动人,梁寒面皮有点发烧,紧了紧手里的筷子,也没深究出事意味着什么,就垂着脑袋应了声行。
*
今天他回家的早,没看到蒋圆。
蒋圆最近找了份餐馆刷碗的工作,她虽然疯过几年,但现在已经好多了,只留下了些后遗症,不受刺激不会爆发。
所以也能正常工作。
梁寒能看出她很喜欢那份工作,他也很高兴母亲可以主动走出这个家,去接触更多的人。
到了晚上七点,蒋圆回家看了会电视就回了房间。
晚上八点,梁寒在自己的书桌前演算俞木给他布置的习题。
晚上十点,梁寒洗漱,上床睡觉。
晚上十点半,梁家的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满身酒气的男人,手里抓着店里拿来的废弃铁管,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恶鬼一样,通红可怖。
与此同时,俞木猛地从床板上坐起了身。
【宿主,你猜的没错,这梁华提着根铁管回了家!】
今天晚上,俞木一直让系统盯着梁华的行动,就是怕那个畜生因为和自己斗嘴气不过,找梁寒撒气。
现在看来,他的预感是对的!
梁寒的房间没有门,只有一条布帘子挡着,梁华猛地撩开帘子,大手一抓,便把床上刚睡着不久的人一把拽下了床,硬邦邦的铁管砸下来,梁寒骤然惊醒。
他连忙护住脑袋,铁管抡在他的手臂,后背,侧腰,沉闷的重击响在漆黑的屋子里,梁寒痛呼几声,便咬紧了牙,缩到了墙角,打算把这一轮无缘无故的家暴生生忍过去。
他手边其实有很多可以置这个男人于死地的东西,但不行。
他答应了俞木。
俞老师相信他是个正常人,俞老师说不会让他成为杀人犯,所以他不能动手。
“小畜生,你以为傍上那个老师就可以违背老子的命令了吗?”
“你是老子的儿子,老子想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老子就是揍死你,也和那狗屁老师没有半点关系!”
“想上学?想找出路?想跑?”铁管伦下,梁华粗重地喘息着蹲下身,一把揪住梁寒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墙上撞,一连撞了十几下,马上就见了血。
梁寒脑袋阵阵发晕,剧痛让他护住头的手都松懈下来。
“我让你跑!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跑!”梁华突然抓住梁寒的脚腕,狠命一拽,拽直,铁棍高高扬起,只听一声猛击,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梁寒的尖叫,划破静谧的夜,一直传到了门外。
俞木就是这时候砸开了梁家的门,他赶忙跑到梁寒的屋子,看到这一幕,口唇生寒,睚眦欲裂。
“***的混蛋!畜生!”他抓起身旁的凳子,一凳子抡在梁华后背,揪着男人的衣领,一脚踹在腿弯,而后压着梁华,重拳击打在他的下颌骨,让他暂时昏过去,就赶紧蹲到梁寒的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梁寒,小寒,小寒,醒醒……”他翻看梁寒的眼皮,轻拍他的脸,手根本不敢碰梁寒骨折的小腿。
磕破的额头一直在渗血,俞木眼睛蓦地发酸。
要知道会这样,他怎么也不应该去找梁华谈,或者就不该让梁寒回来住。
这么大的动静,蒋圆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看到梁华倒在地上,尖叫一声,片刻却又神经质的笑起来,她指着梁华,问俞木,“哎,他死了吗?他死了是吧?你告诉我他死了对不对!”
她语无伦次,哈哈大笑,没等到俞木回答,就自己扑到梁华身上,去探男人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之后,顷刻沉下了脸。
“没死,竟然没死!为什么没死!”她瞪大眼睛看俞木,揪住俞木的衣领,质问他,“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啊,为什么啊,啊……”
说到后面她松了手,开始捂住脸,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
看着这样混乱的蒋圆,俞木气的浑身发抖。
他想问为什么他没来之前,这么大的动静,蒋圆都不过来拦着梁华。
现在好不容易走出屋子,却连一眼都不分给自己受伤的儿子,反倒埋怨起他为什么没有杀了她的老公。
疯子,都是疯子。
他们根本不配让梁寒喊他们一声爸妈!
“俞老师……”梁寒终于清醒了一点儿,额头上却因为骨折疼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抓着俞木的衣服下摆,脸色痛苦,“我想吐……”
说完,不等俞木反应,就吐在了墙边,一股酸臭味儿弥漫在窄小的卧室。
俞木心底一凉,知道梁寒这大概是被撞出了脑震荡,不然不可能会吐。
“老师,疼……”梁寒只是有了点意识,他难受极了,知道俞木在身边,一直伪装的坚强也在极致的痛苦下瓦解了大半,他将头靠上俞木的肩膀,小兽一样呜咽着,“疼,头疼……腿也疼……”
“老师,好疼……”
见着梁寒这么痛苦,俞木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样,发紧的疼。
他不敢动梁寒,只扶着他,让他远离污物,靠在木板床边,“小寒,别怕,不疼,不疼,老师这就给你叫救护车,你先在这等一会儿……”
说完,他到客厅抓起座机听筒,打了120,报了地址,说明了情况,想到梁华,他的目光冷下来,最后又按了110报警。
做完这些,他再次蹲到梁寒身边,轻轻把人揽在怀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身上,这样还能舒服点儿。
“俞老师……”梁寒还在出冷汗,双眼闭着,脸色和唇色惨白如纸,他细瘦的手指抓着俞木的衣角,小声说着,“我没有还手,我听你的话……”
俞木一愣,等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眼睛蓦地就红了。
他用力咬紧下唇,几乎把淡色的唇瓣咬出了血,他握住梁寒的手,回他,“知道了,老师知道了,你一直很听话,你做的很好,很好……”
第9章 被家暴的小可怜09
救护车和警车的到来打破了大院的安宁,张梅在俞木砸梁家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她和老公王兵出门来看,眼见着梁寒被抬上了救护车,俞木没跟上去,而是留在这里和民警讲述刚才的情况。
“放开我!你们听不懂人话吗!”醒过来的梁华被民警扭着胳膊,酒还没完全醒,他骂骂咧咧道,“这是我家,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你们凭什么抓我!”
“俞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张梅走过来,问俞木,“怎么连警察都来了?”
俞木刚刚和民警讲述了全部过程,这时候见张梅走过来,便拉过张梅,对民警道,“警察同志,这是我们大院的邻居,她搬过来的时间比我长,对那孩子家里的事也比我清楚,她比我更知道梁华这些年都对梁寒母子做过什么,您如果信不过我,您可以再向她询问。”
接着,他对张梅道,“张姐,我也忍了这些个月了,今天这梁华做的太过分了,他打断了小寒的腿,我不敢想我要是再来晚一步,是不是小寒的命都得交待在他爸手里。
“我是他的老师,这场官司我替他打,到时候需要你们作证人,希望你们可以帮帮这孩子,实话实说就行。”
他说的诚恳,张梅也被感染,点点头答应了他。
“哎,也不知道这对母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混蛋……”
她唏嘘着,配合了民警的调查,和老公王兵一起讲述了梁华这些年的家暴行径。
梁华被带进警车之前狠狠瞪着俞木,好像要将他扒皮抽筋,吼道,“姓俞的小子,你给我等着!”
俞木冷眼看着他被铐上手铐,心中的恨意和怒火并没有消退。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个小说世界,要冷静,要懂得置身事外,可当梁寒抓着他的衣角,难以忍受到喊疼的时候,他真的,真的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在最应该绽放青春的年纪却在遭受着这样的痛苦与不幸。
想为他做点什么。
他又能为他做点什么?
*
打点完大院的事,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俞木没睡觉,而是简单披了件薄外套,骑着自行车去了梁寒所在的医院。
把自行车停在车棚里,他找医院的咨询台问了梁寒的病房,上了三楼推开房门一看,梁寒头上缠着纱布,右腿打着石膏掉在架子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俞木拉了把椅子坐到梁寒床边,胳膊肘撑着床,弓着背将脸埋在了手掌中,喉咙发哽。
他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感到懊恼。
梁寒并没有睡。
他的头还是晕,右腿骨折的剧痛却时时刺激着他,逼迫他清醒。
所以在俞木踏入病房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对方。
长时间的相处,梁寒已经了解了俞木的性格。
他的老师成熟稳重,爱憎分明,却唯独喜欢把一切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这次的事故明明不是他的错,更准确地说根本与俞木无关。
即便俞木没有及时赶到,自己在父亲的家暴中死去,老师也无须承担任何责任。
可是看着俞木如此,梁寒却可耻的感到开心。
原来自己在老师的心里占据着这么重要的位置……
还想再多占有一点儿,更多一点儿……
“俞老师……”梁寒缓缓睁开眼睛,眼睫微颤,眉头皱起,像是疼得很了。
他轻轻抓住俞木的外套衣角,哑着声音道,“你来了。”
他一动,俞木立刻察觉到了,赶忙把头从手掌中抬起来,对他说,“怎么这时候醒了,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
“疼,睡不着……”梁寒坐起身,微靠着床背,顺势抓住俞木垂下来的手,虚握着,感受那令人安心的温度,心中突然升腾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不想放手,一辈子都不想放手。
可是以他现在的能力该怎么做?
如果梁华一直对他如此,他终究有一天会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到时候又如何能回应老师的期待?如何站在他身边?
“老师,其实我……”半晌,他想到了办法。
眸中闪烁着胆怯和痛苦,梁寒冰凉的手紧紧抓着俞木的,脸色苍白,声线微微哽咽,“我今天害怕了……害怕会死在父亲的手上,害怕再也无法守护妈妈,害怕……再也见不到老师……我不想死,老师……我不想死……”
他将一个常年经受家暴濒临崩溃的少年的胆怯表现的淋漓尽致,甚至让眼泪滑落眼眶,落在床单上。
如果说被梁华殴打致神志不清之时见到俞木,他表现的是百分百真实的脆弱。
那么现在,他有一半是装的。
只有梁华知道,在他殴打梁寒的时候,少年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在看他。
那是想杀了他的野兽一样的目光。
昏迷前梁寒听到了警车的声响,说明俞木报了警。
他不知道俞木会不会帮他起诉梁华,但这是他唯一